時光飛逝,轉眼間已過了幾十年,中國的大地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在中國南方的一個城市,作為經濟發展的先行區,這個城市的發展r 新月異,生機勃勃。
入夜的南方城市一片寂靜,在郊區一個工廠的廠房里卻是人聲鼎沸,平時空曠的廠房里面現在卻擠滿了人,一個個眼冒紅光,呼吸粗重,揮舞著拳頭,嘶聲竭力的吶喊著。
「用力,快追上去啊!」
「打啊!出腳!好!好!就這樣,快點打啊!」
「好樣的,快點上,那小子已經不行了!」
在廠房的zh ngy ng用水泥砌好了一個大台子,四周圍上了繩圈,這時在台子上正有兩道身影在玩命的相互攻擊著,身影交錯,血汗飛濺,拳腳擊打**不斷發出令人心悸的 啪聲。
很顯然,這是一個地下黑拳場。
這是在歐美電影里我們經常可以看到的鏡頭,歐美的那些國家,地下黑拳是很盛行的,很多俱樂部四處招攬那些為了錢鋌而走險的人,然後在某個特定的工廠、室內場館、或者輪船上舉行黑拳比賽,讓人觀賞或者下注賭博。
其實在經濟發達的南方和靠近邊境的東北一帶,這樣的地下黑拳並不少見,那些有錢人在玩膩了歌廳、酒吧、賭博後,地下黑拳讓他們尋到了新的刺激。看著台上的血腥和暴力,能讓這些有錢人釋放生活的壓力,同時那些有錢人還可以在場內下注賭錢。
既可以看到類似古代角斗士般的搏斗,還可以參與賭博,這樣的活動理所當然的受到了那些有錢人的吹捧。
這些拳賽多數是由當地的黑勢力所組織和控制的,其中也有些有大背景大靠山的大型集團參與,這些人無不是手眼通天,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他們都有自己特定的場所和固定的客戶,然後定期進行一些拳賽供人觀看和賭博。
當然了,黑拳的比賽還有另外的一個作用,就是為了解決糾紛。現在是法制社會,那些黑道或集團之間為了搶地盤和利益發生摩擦和糾紛,當然不可能再像以前的舊上海那樣,兩大幫的人擁在一起對砍,于是地下拳賽就成了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雙方簽好協議,讓道上的知名人士公證過後,然後各自找人上台搏殺,分出輸贏。
震天的吶喊聲不間斷的從門外傳到了楊天的耳朵里,間或還夾雜著幾句國罵,可見外面的人心情是如何的激動。
懶洋洋的斜靠在藥箱上,雖然身處如此嘈雜的環境里,楊天的思緒卻早已飄回了家里。
「不知道小玉那丫頭現在在干什麼呢?鍋里還有些中午的剩飯,晚飯她自己應該能搞定,就是不知道菜還有些什麼?」想起了古靈j ng怪的小妹,楊天的嘴角不自覺地綻出了一抹笑容,不過隨即又被一絲愁容所籠罩。
「房租已經拖欠了一個月了,雖說這李大嬸心地好,沒有來催促,不過老是這樣欠著也不是辦法,今天這事忙完後應該會有點錢,到時候先給李大嬸送去一點吧!」
「發什麼呆呢小子?快點準備好東西,要干活了!」齊老頭的一聲呵斥打斷了楊天的心思。
「噢!好 !」從思緒中醒過來的楊天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門外的吶喊聲已經小了下來,看來這場比賽已經結束了,馬上就輪到楊天他們忙活了。
紛亂的腳步聲傳來,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幾個漢子抬著一個昏迷著的人擁了進來放到房間zh ngy ng的手術床上,正是剛才在台上搏擊的一個拳手。
楊天一邊戴上橡膠手套,麻利地從藥箱里拿出各種醫藥用品,一邊偏頭瞅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只見那人滿臉的鮮血,雙目緊閉,可能已經處于休克狀態。
平時動作慢吞吞的齊老頭此時的動作卻表現出了與他年齡絕不相符的快速,雙手上下翻飛著,同時一個個藥品名稱不斷的從他的嘴里冒了出來,楊天集中j ng神听著齊老頭的每一句話,一邊把他所需要的東西快速的交到他的手上。
「好了,現在總算是勉強救過來了,至于能不能活下去還要看這小子的運氣!」經過半小時左右的緊急搶救,齊老頭臉s 冷漠的說了一句。
「謝謝您了,您老辛苦了!」
楊天看了一下那個傷者的臉,擦去血污後,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看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正是人生中最年輕力壯的階段,現在卻只能人事不省的躺在了這里听天由命。
感嘆了一聲,楊天開始默默的收拾器械和藥品,在這里幫忙的次數多了,這樣的人和事情楊天也見得多了,從開始的震驚漸漸到現在的見怪不怪。
來這里打拳的人基本上都是那些勢力花重金通過各種渠道招攬過來或者是在他們自己的基地里專門培訓出來,拳手的組成非常復雜,有的是退伍軍人,有的是刑滿釋放人員,還有一些是社會閑散人員和地痞流氓之流的,這些人雖然有各樣的身份,不過他們來參加拳賽卻都毫不列外的抱有一個共同的念頭,就是奔著那高額的出場費和獎金來的。
齊老頭的語氣雖然冷漠,但是抬那人進來的幾個漢子對他卻是絕對的恭敬,一個個忙不迭的陪著笑臉向他道了謝。
笑話!這進來的幾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接受過齊老頭的醫治,其中至少有兩個人的命是齊老頭用他的那雙妙手給救回來的,他們今天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全是拜齊老頭所賜,對他能不恭敬嗎?這些道上的漢子平時在拳台上打生打死的,x ng格卻最是血x ng。
人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何況齊老頭救的是他們的命!
身上背著那巨大的藥箱,楊天跟在齊老頭身後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今天的比賽已經全部結束,兩場比賽,金威俱樂部這邊是一贏一輸,打了個平手,就是不知道賠率如何。
接觸的時間長了,通過場子里那些人口口相傳,楊天也逐漸的知道了這些拳賽不僅僅是讓人觀賞的,還有下注賭博的盤口,通常比賽的門票是小頭,盤口賭注才是大頭,那些過來看拳賽的富豪們都是些有錢沒處花的主,出手下注少則幾萬,更有些時候客人之間為了賭口氣,多的幾十萬上百萬的也是平常。
跟著齊老頭才出了門口,早有人把車子停在門口送他們回去,楊天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深夜十二點了,到市區還最少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看來又不能和妹妹好好聊聊了,楊天算了一下,從自己答應過陪妹妹去逛夜市吃宵夜,到現在好象已經快有半個月沒有兌現了。
「明天晚上一定陪小玉去逛逛夜市,還有小玉喜歡的那個發夾不知道還在不在?如果還在的話明天一定要給她買下來。」楊天在心里對自己暗暗的說道,想象著小玉看到發夾那高興的樣子,楊天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小子,又在想著什麼美事呢?看你笑得那白痴樣。拿著,這是你的。」剛坐進車里,齊老頭回身給楊天扔過來一疊錢。
無奈的向齊老頭翻了個白眼,楊天數了數手上的錢,一共五百,向齊老頭投去感激的一瞥,楊天知道齊老頭這是特意照顧他了,像他這樣打打下手的小學徒,能拿到一百的酬勞已經是頂天了。
雖然齊老頭平時都是板著個臉,還喜歡對他呼來喝去的,可是楊天的心里清楚,齊老頭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人,這幾年要不是靠他多加照顧,楊天又如何有能力供養起兩人的生活和妹妹的讀書費用。
「小子,今天算你加班,不過明天不能偷懶,上班的時間還是照舊,記住了嗎?」還是齊老頭那冷冷的聲音。
「噢!」楊天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開始在心里計算起來,回家要到一點半,明天七點半要到店里,中間還要刨去洗澡的時間,還要吃早飯……慘了!最多也只剩下五個小時的睡覺時間了,計算完畢,楊天在心里發出一聲哀嚎。
「老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作法是在摧殘祖國的花骨朵啊!」對著齊老頭撇了撇嘴,楊天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小子,你在後面嘀咕什麼呢?」沒想到齊老頭的耳朵還挺靈光的。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說您老的決定非常英明,象現在這大熱的天就是應該早點起床,多呼吸下新鮮空氣,有益身心健康。」楊天連忙涎著臉對著齊老頭猛拍馬屁。
「嗯!開車吧。」齊老頭沒有再深究,閉上眼楮養起神來。
楊天暗地長吁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