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天再次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不知自己到底是身處何方,睜眼所見之處都是漆黑一片,只感覺口鼻呼吸之間極為憋悶,空氣里還夾雜著一些魚蝦腐爛後散發出來的腥臭味。
又過了一會,楊天的眼楮已經稍微適應了這黑暗的環境,才隱約的察覺到自己是被人關到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里,而且整個身體還隨著這個空間不斷地左右輕微搖擺著。
「難道我現在是在船上?」根據這個空間的形狀和鼻子里聞到的氣味,楊天很快地就猜想到自己可能是被關到了一個船艙里,而且隨著身體的搖擺,現在這條船還有可能是正在海上航行呢。
作為一個在南方城市土生土長的人,楊天對海船這些東西並不陌生。不過到底是誰把自己帶到海上,而且還關到這個船艙里去的呢?
楊天有點不解!
自從那天被佐川淺平一幫人從基地里挾持出去之後,楊天就沒有好過,時不時的有人過來用拳腳招呼他幾下,若不是佐川淺平還想著在萬一的情況下需要用他來當人質,怕是早被那些人給活活打死了。
不過饒是這樣,楊天的身上仍舊是被打得遍體鱗傷,加之他在基地里還被人用大背包摔了一下,身體也是受了些內傷,因此就這短短的兩天下來,楊天的身體和j ng神狀態都變得萎靡的很。
佐川淺平帶著楊天,一幫人就如喪家之犬般急匆匆的當天就到了S市,然後並沒有回極真柔術館,而是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身了起來,楊天也被他們不知用了什麼藥物給弄昏了過去。
當然,楊天並不知道,在他失蹤的這一天里,老杜逼著吳國麟幾乎是發動了他所有的能力資源,也盡力搜查了許多地方,但是無奈的是,由于正好遇到台風天氣,廣城和S市所有的公安、武j ng以及其他的一些力量,都被zh ngf 召集起來在各處嚴陣以待,以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災害突發情況,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會放棄這個可以露臉立功的好機會,而且zh ngy ng現在對這個抓得很緊,一個不小心還會成為政敵對自己的打擊手段。
就是在這種怪異的情況之下,因此吳國麟關于搜索佐川淺平和營救楊天的請求發出去很久了,卻根本沒有得到那些當權者的重視,只是當听到吳國麟報告說東西已經拿到手了,個個喜逐顏開的把吳國麟好好夸獎了一番,至于對吳國麟的請求,還是以救災為由輕輕地一筆帶過了,只說馬上就會開會研究對策。
楊天**地掙了掙身子,手腳上都被繩索綁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動彈。又掙扎了一會,楊天只得無奈的放棄了這種徒勞的行動,開始靜下心來慢慢養足j ng神,然後順便在腦子里理一下思路,也好對將要發生的事有個心理準備和尋找對策。
根據楊天的推斷,現在可能是他被綁架後的第二天或第三天了,因為期間他們除了第一天對他進行了折磨之外,後來就都用了那種特殊的藥物蒙在了他的嘴上讓他昏迷,基本上每次昏迷的時間可以長達四個小時左右。
而每次楊天醒來時,都是被換了一個新的環境。按照楊天的推測,他們如此頻繁的更換藏身之所,可能也是為了躲避吳國麟和老杜他們的搜查吧,還有也可能是他們為了外出逃月兌的需要。
正當楊天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听到前邊頭頂傳來了聲音,緊接著就看到那里被人掀開了一塊蓋板,然後有兩個身影打著強力照明燈走了下來。
楊天這才看得清楚,原來那里還有一個台階直通上面,剛才處于黑暗之中,倒是沒看得到。那兩人很快地走到了楊天的身邊,楊天閉著眼楮假寐著,就听到其中一人咦了一聲,說道這小子睡得還挺沉的,然後就伸腳踢了幾下楊天,口里大聲嚷嚷道︰「小子,起來了!」
楊天睜開了眼楮,假裝j ng神不振的樣子,迷糊著問道︰「大哥,這是哪里啊?你們到底要干什麼?」
「哪里?告訴你吧,我們這是在船上,至于我們要干什麼,等你跟我們上去了就知道了。」那人瞅著楊天,不懷好意地嘿嘿笑著說道。
「老狗,你酒喝多了,跟這小子這麼多廢話干什麼?動作快點,快把他拉上去。」和那老狗一起下來的一個年輕人不耐煩地大聲喝道。
兩人連扯帶拉地把楊天從船艙底拖了出來,上了上面的甲板,楊天剛一出來,馬上張口貪婪地大口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在憋悶的船艙里呆得久了,楊天第一次發覺原來外面的空氣竟然是如此的清新。
看到楊天如此的模樣,那個叫老狗的人就咧嘴笑了一下,對著楊天道︰「小子,趁現在好好的多吸幾口氣吧,等會說不定就吸不上了。」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老狗那帶有點調侃的話落到楊天的耳里,就讓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看來對方是想要他的命了!
「老狗!你又胡說什麼?」另一個人又聲s 俱厲地怒喝道。
老狗被那人一喝,自知失言,馬上縮了脖子,拿手在自己嘴上輕拍了兩下,對那人陪著笑臉道︰「黑子兄弟,瞧我這張賤嘴,實在該打,我保證,現在我把嘴縫起來,再也不開口了。」
那老狗唱作俱佳的表演倒是看得楊天心里想發笑,不過轉瞬間又想到自己接下去可能馬上就會受到的悲慘境遇,心下又是一片黯然。
幾下的工夫,楊天就被那兩人拖著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那兩個人把他往地上一扔,對著前方彎腰恭敬地說道︰「少爺,人已經帶到了。」
楊天躺在地上抬眼看去,就看到不遠處放了一張椅子,上面坐了一個人,由于是背對著他,一時還認不清到底是誰。
「楊天君,這幾天過得可好!」隨著說話聲,那人轉過了身來,卻正是佐川淺平,雖然說話間還是那樣的彬彬有禮,不過那臉s 比起以前來可是憔悴了許多。
既然對方已經是有心要下毒手,楊天索x ng也是破罐子破摔,先在口舌上佔點便宜過來,此時見了佐川淺平的這幅模樣,忍不住就譏諷道︰「不勞佐川館長掛念,我過得挺好,倒是佐川館長,我看你過得不是很好吧,怎麼搞得這麼狼狽,好象過街的老鼠一般!呵呵。」
听到楊天那挑釁的話語,佐川淺平的眼角忍不住地跳了一下,顯然是極力壓抑心中的憤怒,語氣冷冷道︰「楊天君到了現在嘴還能這麼硬,倒是讓我好生佩服啊!原本象楊天君這樣的漢子,正是佐川最為佩服的和喜歡結交的,可惜你卻壞了我的大事!說來佐川這次會有如此的遭遇,全都是拜楊天君所賜,楊天君的這份大禮,讓我都不知道怎麼對楊天君才好呢?」話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地高了起來,那本來英俊的臉孔扭曲著,簡直可以說是咬牙切齒了,瞧那模樣竟仿佛是恨不得生吃了楊天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這狗r 的小子怎麼會這麼恨我?」楊天看到佐川淺平那狠毒的眼神,也不禁心下駭然,其實楊天是不知道,他那句無心的玩笑還真是戳中了佐川淺平的痛處。
就是因為他那最後的一腳,讓佐川淺平所有的心思全部化為空虛,任務失敗,而後狼狽逃竄,還落得個需要偷渡才能回國的下場。
而回國後還要乖乖等待組織那非人的懲罰,雖然他的身份也算尊貴特殊,可是在組織那強大的能力面前,卻是毫無反抗能力,死罪或許可免,可是那活罪可就要有得受了。
想到組織里那刑罰的殘酷,佐川淺平的心里就不禁一陣顫抖,雖然他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看那些犯人受罰時的慘狀,可是當有一天這些臨到他自己的頭上時,那些樂趣可就全部轉化成無盡的恐怖了。
也正因為如此,無怪乎他把楊天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楊天的心下雖然駭然,不過嘴上那口氣卻是絲毫不輸,仍舊調侃道︰「我這個人最實在了,做事是從來不圖回報的,要不佐川館長你干脆把我給放了,也就不勞你那麼多費心思了。」
「放了你?哈哈哈。」佐川淺平听了楊天的話,怒極反笑,「楊天君還真是喜歡說笑,不知楊天君到了海里時還能不能說得這麼開心?也不知道當楊天君全身被那些魚蝦咬得千瘡百孔時還能不能講得出來這樣的話來?」
佐川淺平這番話說得惡毒之極,每個字幾乎都是一字一字地從牙齒縫里迸出來的,饒是楊天那樣的心態,想起自己的身體在海里被魚蝦一點點撕咬吃掉的境況,那毛孔都不禁悚然而立。
佐川淺平看著楊天那變得難看的臉s ,仿佛是出了一口惡氣,心里說不出的得意,當下對著那兩個手下打了一個響指,那兩人聞聲馬上就走了過來,拉頭拽腳地把楊天扛了起來,放到了船沿上。
噗通一聲,水花濺起,楊天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如木樁般的被人丟進了茫茫大海里,冰冷的海水馬上從他的口鼻里浸入。
那條漁船方向一拐,沿著船體在海面上劃出了一條弧線,激起了一片白s 的浪花和泡沫,向著遠處開去,海面上逐漸地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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