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在洪大全的宅院里留了下來,剩下了劉汝山一個人回去,劉汝山的臉上滿臉的笑意,事情很明顯,楊天得到了洪大全的欣賞,連帶著他這個介紹人臉上也有了光,這從他出門時洪大全輕拍他的肩膀,用了那語重心長地口氣吩咐他要好好c o辦他那拳館這些的話語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送走了劉汝山,洪大全吩咐了下人給楊天準備了房間,自己向了楊天招了招手,讓他隨自己來。
楊天心里一動,不聲不響地跟在了洪大全的身後,洪大全一路來也不說話,帶著楊天拐進了內堂里,然後上了樓,就進了一個書房里,書房比上平常人家的寬敞了許多,兩側放了書櫃,滿滿摞摞的都是書,從j ng裝印刷的到古體線裝的都有。
楊天隨了洪大全一跨進門,抬頭就看到了書桌後上方懸掛著一條字幅,上書「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幾個大字,字如龍蛇飛舞,帶出了一股狂放的氣息,卻又合法嚴謹。
洪大全見楊天一進了門就盯著了牆上的那副字,表情凝重,不禁就點了點頭,也不開口說話,待到楊天回過了神來,連忙抱了拳向了洪大全作楫歉意道︰「洪老爺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子一時之間被這牆上的字迷住了,多有失禮,還請諒解!」
洪大全就笑了說道︰「楊小哥也是懂得書法的人?」
楊天答道︰「小子雖然對那些潑墨書法也是極為羨慕,可是說實話,對這好壞之處卻是一竅不通,我這只是見了這句子,心生了感慨罷了。」
「小哥果然是爽快人,實話實說,沒有那些人那麼多的裝腔作勢。」洪大全大聲笑著說道︰「其實我自己也是個附庸風雅的人罷了,我掛著這幅字,卻是有另外的一個原因,我這字是我當年的一位老友寫給我的,當年我被情勢所逼,不得已下了南洋,那位好友聞訊及時趕來,送了我這一副字,對于我來說,卻是比什麼錢財都重要了。」
說罷又瞄了楊天一眼,問道︰「小哥還從這字上看出了什麼來嗎?」
楊天听了洪大全這麼一說,馬上就接著說道︰「小子大膽,說得不好的話還請老爺子指點。」
「哦,那你說來听听!」
「依我看來,老爺子的這位好友怕是功夫已臻入極高的境界了,這一筆一劃當中無不是蘊含著拳理,以小子的拙見,這幅字已經是可以當作拳經來看了,呵呵。」楊天微笑著解釋道。
「好,好小子,我果然是沒看錯人,來,來,你先坐下來,我們慢慢聊。」洪大全說著在了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我的這位老友說起來和我的關系那可是亦師亦友,當年的我年少氣盛,仗著手底有些功夫,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以說是做了許多不計後果的事情,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人,幸好後來遇上了他,承蒙他的影響,給我解開了眾多的麻煩,後來又煞費苦心地指引才使得我走上了正道,本來我是想以師長之禮待他,可惜他卻固執地只承認彼此之間以友相待,呵呵,那是我高攀了。」
洪大全雖然說得語不詳焉,不過楊天從這只字片語中還是听懂了一些洪大全的往事,當下也不插話,靜靜地听著洪大全的下文。
「待到我因為一個特殊的原因被逼遠走南洋,我那老友趕來相送,他是知道我被逼走的原因的,于是就送了我這幅字以示鼓勵,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視若珍寶。」
「你看到這幅字了,這上面不但有我老友的諄諄教誨,更有了他多年沉浸武道的心得和體會,我也是因著了這幅字後來才得了突破,在南洋闖下了這麼點小小的名聲,唉!這份大禮實在是讓我今生都是受益匪淺啊!」洪大全說起了往事,頗有了些唏噓。
也許,不管你的功夫到了何種的境界,對于往事的回憶總是美好的事情,尤其是當你到了一定年紀的時候,楊天現在的年齡,對于洪大全此時的心情自然是不能完全的理解,但卻也是為了洪大全的神情所感染。
是啊,人生若是能得一知己,足以無憾矣!
「好了,這幾天有空你就來這里看看這幅字吧,自從我不理事之後,我這書房也是空了許久了,也該增加點人氣了,呵呵。」
「讓我留在這里揣摩!」楊天有些瞠目結舌了,洪大全的這份禮太大了。
雖然說了就這幾天的功夫,楊天不定能看出什麼來,但是,這些東西對他今後的成長幫助可就不可預料了,現在沒用不等于將來也沒用,這些東西記在了心里,等到他到了那個境界的時候,自然就能體會,融會貫通了。
還沒等楊天回過神來,洪大全就又接著說道︰「你每天花上一兩個小時在這里,剩下的時間就去找阿成他們陪你過上兩手吧,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了,我這把老骨頭就不能奉陪你了,經不起折騰啊!」洪大全滿臉笑意地說道。
阿成就是隨洪大全一起進來的那些中年人當中的一個,這幾個人都是洪大全培養起來的忠心耿耿的手下,跟隨了洪大全多年,那手上的功夫拿出去都是大拳師級別的人物,若不是他們是鐵了心的跟隨了洪大全退隱,那在了外頭擺出來也都是那響當當的人物了。
對于洪大全的良苦用心楊天自然是記了心頭,有道是大恩不言謝,這些東西放在了心上就好,楊天也是知道洪大全的心思,說白了大家的目的相同,都是為了這南洋的華人著想。
洪大全輕笑著倒了杯茶水,又問了楊天要不,楊天擺手推辭了,洪大全就端了茶杯在手上,問道︰「你學了這形意多久時間了?」
楊天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答道︰「從剛開始學了基本功開始,到現在也是有個兩年左右的時間了吧。」
「唔!兩年,你的悟x ng倒是真的不錯了。」洪大全淺啜了一口茶水,「形意動作強調**、五行和剛柔變化,有雞腿、龍身、熊膀、鷹爪、虎抱頭、雷聲之說,我看了你的拳法,其他幾處都已經是有了那個形態出來了,不過對于這最後的雷聲一說,有什麼看法?」
「雷聲,以呼吸震蕩內腑,使內腑強勁,接引外體,從而達到內三合的境界,不過,恕小子愚鈍,這些說的都是拳經上的東西,呵呵,至于我自己的體會,那是還沒到了。」楊天不好意思地撓頭說道。
對上了洪大全這樣的行家,說那些虛的東西沒用,楊天也不怕丟臉,就說了個實在。
洪大全就嘿嘿笑了道︰「你小子倒是老實,看來我是真沒看錯人。」
楊天一听,心里已是滿臉的黑線,暗呼僥幸,敢情這老人家到了現在還在試探他呢!
洪大全思忖了一下,說道︰「這形意拳的功夫我也是不大熟,不過,我是記得我那老友和我說過的一句話︰「悟得嬰兒玩,打得天下是真形。」你可以好好思量思量。」
「悟得嬰兒玩,打得天下是真形,悟得嬰兒玩……」楊天嘴里喃喃念道,咀嚼著洪大全說的那句話,不禁入了神。
洪大全看了楊天的這個神情,必是心有感悟了,也就不加打擾,顧自滿臉笑意的起了身,腳步輕盈地離開了那書房,留了楊天獨自一人在那里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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