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莎貝爾和查爾斯王子沒有訂婚時,伊莎貝爾喜歡的是尼古拉斯伯爵,而伯爵也是一直喜歡著伊莎貝爾。
但是,貴族們對于權力的野心遠遠大于了愛情。
因此,伊莎貝爾便和查爾斯王子訂婚了;查爾斯王子本來就是受父之命,又加上當時沒有真正喜歡的人。
而如今因為舒曼婷的出現,一起都在變化著。伊莎貝爾也發現她最愛的還是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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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王子,你我都不是真心喜歡對方,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伊莎貝爾在查爾斯身後道。
查爾斯王子英眉一挑,轉身道︰"你想說什麼?"
伊莎貝爾巧步上前,道︰"你喜歡舒曼婷,而我喜歡尼古拉斯,不如……"她說到這里故意拉長音,挽起查爾斯的胳膊,然後道︰"不如我們聯手,你爭回你的舒曼婷,我爭回我的伯爵。"
"哼。"查爾斯王子哼笑了一聲,看了看身旁的女人,他何曾想到這個印象中溫婉有禮的伊莎貝爾變得如此有心計,"伊莎貝爾,我不會和你聯手的,因為我不像你那麼沒有能力,曼婷是我的就是我的。"話罷,撥開了伊莎貝爾的手,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後,查爾斯王子停下腳步,又道︰"另外,我希望你停止你愚蠢的行為,不要再以各種借口來欺負曼婷。"
"我……"伊莎貝爾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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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婷,看著我。"
燈光旖旎的房間內,床前的伯爵拉著舒曼婷的手。
她扭回頭,看了一眼伯爵,她眼淚已經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她在心里罵自己不爭氣,被別人欺負也沒有哭的這麼難看過。
伯爵輕輕的把她臉蛋上的淚珠擦落,"你,願意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嗎?"他受不了她和別的男人曖昧,尤其是她在昨天時對威廉侯爵的那個擁抱,她從沒有這麼抱過他,所以,他要把她‘鎖’在身邊。
"我們……本來不就是男女朋友嗎?契約……"她抽泣著,說著。
"別管那個契約了,你只需回答我,你願意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嗎?"
"真正的?"
"嗯。"伯爵藍色的眼眸里沒有邪魅,只有溫情。
她大哭一聲,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把頭埋在他的脖間,呼吸著他身上的氣味,"我願意,我願意!"這句話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和他簽的契約已經兩個月了,而她卻覺得過去了兩年。
"kiss、me。"伯爵的話輕輕的傳到她的耳邊。
她松開抱著伯爵的胳膊,臉色發紅、滿臉淚痕的坐在床上低著頭。
"唉,怎麼還是這麼害羞。"伯爵話罷,揚起她的下巴,一個吻便溫柔的落下。他汲取著她的甜蜜,糾纏著的吻仿佛他們的感情。
……
虛掩著的門外,一個金發藍眸的男子悄悄的目睹了這一切,他心中一痛,那句‘曼婷是我的就是我的’的話此時顯得格外無力。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內的女子,轉身離去。他查爾斯王子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尼古拉斯伯爵是抱得美人歸,和舒曼婷一起搬離了住了一個星期的查爾斯莊園。伊莎貝爾更是提前一天離開了查爾斯莊園,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
舒曼婷搬出查爾斯莊園時,查爾斯王子戀戀不舍的抱著她,說︰"曼婷,我會想你的。"撇著小嘴好可愛,她忍不住吻了吻他的臉頰,查爾斯王子十分歡心,也吻了她。
他們坐著勞斯萊斯離開了查爾斯莊園,伯爵的臉冷冰冰的,面無表情的開著車。坐在副座上的舒曼婷看著他的冰塊臉,忍不住想笑,問道︰"喂,你怎麼了?"
他瞥了她嬉笑的臉,不說話,繼續開車。有一只暖暖的手捏了捏他的臉,"哎呦,我們家伯爵大人吃醋嘍!"
他吃醋了嗎?怎麼可能!但是想是這麼想,他突然把車停到路旁,緊急的剎車讓舒曼婷身體顛簸了幾下,她嗔道︰"你干嘛?突然……"
話還未完,便有一雙霸道的手捏住她的肩膀,繼而是熱烈的深吻。他的唇緊緊的封住她的唇,他的舌纏繞著她丁香一樣的舌。
"嗚……嗚…"她模糊不清的抗議著,卻遭來更熱烈的動作——他的手慢慢的滑向她的腰部,又從她的腰部繞到前面,他的手踫到了她的胸。部……
"這里……不可以……"她努力發出一聲,卻無法抵住他的蠻力。
她全身幾乎要癱瘓了,心跳像是馬達一樣快速運轉,她臉頰通紅,全身幾乎要冒熱氣了……
伯爵從吻她唇吻到了脖子,他深深的吸著她身上的香味,他吻她的鎖骨……
她扭過頭,滿面羞紅。
伯爵停下動作,審視了一下這個小巧可愛的女人,眼中迷惑的光逐漸變成邪魅的笑容,"第一次?"
她點點頭,要被羞死了……
伯爵攬過她的身體,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你的第一次不能在這里,我要給你一個永世難忘的第一次!"話罷,開車猛駛。于是,黑夜下,一輛幻影般的勞斯萊斯快速的駛過蒙田大道。
……
車開進伯爵莊園後,他抱著她便跑進了屋里,不管女僕管家的問候,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
激烈又小心的吻她,瞬間剝掉了他自己的衣服,然後她看到了令她幾乎無法呼吸的‘東西’,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可想而知,接下來他更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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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婷姐,幾天不見你看起來好開心的樣子,氣色也很好哦!"
下午茶的時間,伯爵出去辦事,舒曼婷在陽台上喝茶,身旁的鹿鹿笑著問道。
"哈哈!"她只笑不答;那個看起來邪魅冰冷的男人,居然會那麼那麼的溫柔,昨夜,她幾乎要飄到雲端了。
"嘖嘖……"鹿鹿看到舒曼婷的表情,砸吧著嘴,壞笑道︰"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戀愛中的女人啊!"
她臉色一紅,嗔道︰"哎呦~!小丫頭敢嘲笑我?"說著,她站起身要撓鹿鹿的癢癢肉,害的鹿鹿到處亂竄,大喊冤枉。
……
陽光透過陽台射進屋內,屋里面到處洋溢著快樂的氣氛,一高一矮的女子在屋內奔跑嬉戲……但是,不知道這麼溫馨的場面還能持續多久。
暴風雨已經積蓄了好久,只是早晚了。
英國初秋的陽光最好,暖暖的,風中還有陽光和花香的混合。
"你說,愛和喜歡一樣嗎?"
伯爵莊園的後院有一方湖水,臨著湖水的是一處草地,草地旁有紅花高樹,再加上莊園的房子在水中的倒影,一切像是夢幻一般。
舒曼婷躺在伯爵的腿上,問出這夢幻一般的問題。
伯爵的手輕輕劃過她的眉毛,"有時候不一樣,有時候一樣。"
"那是什麼時候一樣,什麼時候不一樣?"她掙開眼楮,看著身前這個藍色眼眸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一個月前他們兩人還各自冷戰,而如今卻在熱戀。
"這個是喜歡。"伯爵輕輕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復而離開,又道︰"這個是愛。"話完,又吻了她,不過這個吻悠長纏綿,仿佛在雲層里打滾一樣舒服。
待伯爵的唇離開時,她已經臉色通紅了。
"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他道。藍色的眸子里閃著她初見他時邪魅的光。
想想當初,如果不是他用話摧毀她的自尊,她可能從一開始就喜歡他,但是畢竟世事難料。
"當然有疑問了!"她用手扯了扯他看起來不真實的帥臉,"我是你的什麼?"雖然腦子里突然想起了優樂美的廣告,但是這句話在情侶之間卻非常實用。
"你是我的女人。"他言語利索。
她一時間回不上話,她總不能套用廣告里的語式︰啊?原來我是女人啊?她本來就是女人!
他看她神色不對,寵溺的捏了捏她粉粉的臉,"小貓兒,你希望我回答你什麼啊?"
"我……"她一時間說不出口,敢那樣想但是怕只是奢求。
"我回答說你是我老婆?"伯爵一不小心說出了她心中所想,她瞬間臉紅,嗔道︰"哪有!"
"啊?難道你不想做我老婆?"他臉上滿是邪魅的笑容。
她一看到這類似壞笑的笑容,便使勁捏他的高鼻梁,"你敢套我的話~"他心中也是甜蜜,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
那個滿是陽光的草地上,那個滿是幸福的甜蜜時光,被瞬間封鎖到了他們的記憶里。
她在那天還問了︰你會愛我多長時間?
伯爵回道︰愛到你不愛我。
……
甚至到了多年以後,這簡短的對話還時刻浮現在舒曼婷的心中。
"哎呦,今天這個甜蜜的小愛人怎麼落單了?"
又是一個星期天的下午,舒曼婷一個人在莊園的花圃里曬太陽,鹿鹿過來侍奉她茶店,趁機逗她。
舒曼婷在鹿鹿的屁屁上打了一下,"叫你打趣我!"鹿鹿調皮的跑開。
"伯爵好像去了法國行館,好像是法國的內閣大臣要與他商量大事。他說了讓我等他,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她說著臉上滿是不經意的幸福。
當舒曼婷說到法國行館時,鹿鹿的臉色瞬間慘白了。她察覺到了鹿鹿的異樣,趕忙站起身問道︰"好妹妹,你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可能是陽光曬的吧,我不太習慣陽光的。"鹿鹿臉色不自然的道。舒曼婷趕忙把她拉到了太陽傘下,兩個人在充滿花香的花圃旁坐著。
"舒姐姐,你原來是姓愛新覺羅嗎?"鹿鹿突然問道。
"不是啊,我一直姓舒的啊,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舒曼婷拿了一塊香糕塞進了嘴里。
鹿鹿眼楮骨碌了一下,道︰"因為,我听到她們都叫你中國的公主啊!所以好奇嘛!"
這話問的舒曼婷心里突突直跳,想回答不知道答什麼好,因為畢竟都是中國人,扯謊也扯不圓,不回答又覺得像是逃避什麼。
她用紙巾擦了擦手,湊到鹿鹿跟前,小聲道︰"鹿鹿,好姐妹,我現在告訴你這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啊!"
鹿鹿眼楮轉了轉,‘嗯嗯’的點了點頭,也湊到跟前听著。
"我其實不是什麼中國公主,和你一樣,在中國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草根了……"
話未完,只听得‘啪’一聲,鹿鹿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茶水滾落了一地,幸虧地上是草坪,沒有摔碎。
鹿鹿臉色由蒼白變為慘白。舒曼婷看了也不忍心責怪了,只說︰"有那麼夸張嗎?弄的像是拍電視劇一樣,還是台灣狗血的那種。"
"呃,呵呵……"鹿鹿尷尬的撿起地上的茶杯,道了歉,繼而問道︰"那……那你怎麼會得到伯爵的青睞?"鹿鹿想,如果化妝的話,我的姿色並不比你差啊?
"哈哈!因為你姐姐我漂亮、溫柔,賢惠、乖巧啊!"
鹿鹿做出鬼臉的表情,表示不相信。
"哎呀,總之因為很多原因啦,和你講了你也不一定能懂!"說罷,她又吃了一小口糕點,啄了一口茶,愜意的躺在了午後的太陽傘下。
……
鹿鹿侍奉完舒曼婷後,進了莊園別墅里舒曼婷的房間,四下看了看無人,便把門反鎖上,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叮鈴鈴"一聲鈴音後,那邊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接住了電話,"喂,我是伊莎貝爾,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電話的內線?"
"主人,我是lulu。"
"lulu?哦!哦,我想起來了!"金發女人臉上浮起一絲笑容,"我要你查的信息,你查到了嗎?"
"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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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舒曼婷在二樓她的屋內的大涼台上置了一桌子的豐盛晚宴,還準備了紅酒香檳,燭光。
但是月到中天,蠟燭燃盡時,她要等的男人還沒有回來。
……
凌晨時分,月華泄了半屋子,一只縴白有力的手輕輕的推開了她的房門。
他看著她乖乖的安睡著,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臉上也流露出少有的傷感的表情,如果她看到他此時的表情,會怎麼想?上一次露出這種傷感的表情,是他深愛的女人嫁給另外一個男人。
他挺拔的身姿輕輕的走到她的床前,看著她恬靜的睡容,夜籟寂靜,一切都是這麼美好。他吻了吻她的臉頰,也躺到了床上,從背後輕輕抱住了她,深深的呼吸著她身上的香味,這香味,他永遠都聞不夠。
他這樣靜靜的抱著她,有半個小時。
"你今晚很奇怪。"她突然道。
伯爵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沒有睡著。"
她不開心,窗外的玉蘭秋樹在月華的照耀下格外蕭索,"你今晚很奇怪。"她依舊這麼道。
"別問,什麼都別問。"他緊緊感受著她的體溫,"讓我這樣靜靜的多抱你一會兒!"
"我……"她本來還想提晚餐的事,他讓她等了那麼長時間,但是她又沒提,"好吧……"
靜靜的夜,兩個人就這麼相依相偎著。但是誰又知道他們各自在想著什麼?
直到她沉沉睡去,他才道︰"曼婷,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聲音如大提琴深沉的獨奏。
"我愛你愛到每天都想這麼抱著你,每天都看著你恬靜的笑容。"他換了個姿勢,把她的頭攬在懷里,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但是,我不得不放開你。"窗外天邊已經魚肚白,他又輕輕沉吟道,"不,應該說是拋棄,拋棄你。"
在夜色漸逝的拂曉,他藍色的眼眸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夜難眠所致,但是,為何他眼中有淚光閃過?
他松開她溫暖的身體,從床上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單,在她唇上落下了最後一吻,"再見了。"
微風搖動著落地窗簾,從虛掩著的門看到他挺拔身姿的離去,是那麼決絕,是那麼的不留下一點情意……這場景映襯著她恬靜的睡容,仿佛小提琴悲弱的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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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陽光照進房間時,舒曼婷悠悠的醒來,她下意識的用手模了模身旁,本以為會是一具結實強壯有安全感的身體,豈料模到的卻是已經發涼的被單。
"伯爵?"她直起身,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她又跑到衛生間,從窗口往莊園里看……都沒有伯爵的身影。
問女僕們,她們也都不知道。
最後管家馬克告訴她︰"伯爵一大早就出去了,還說不用等他吃飯。"
舒曼婷問︰"那他還有沒有說其他的話?關于我的。"
馬克搖搖頭。她听了這話後心里感覺怪怪的,馬克見她臉色不好,便問︰"舒小姐,你沒事吧?你臉色看起來不好啊。"
舒曼婷勉強笑了笑,道︰"嗯,沒事,應該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馬克會意一笑,微微鞠躬便要離去,她問道︰"對了,你見鹿鹿沒?"
馬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lulu?"
她見管家馬克一臉迷茫,便說︰"就是前幾天一直在我身邊伺候的那個中國女僕啊!鹿鹿!"
馬克笑了笑,道︰"舒小姐,我想你是想家了吧。我們莊園的女僕全是英國皇室挑選出來的,沒有其他國籍的,更沒有叫lulu的。"
不會吧!她覺得難以置信,但是又看馬克的表情那麼認真謙虛,看來馬克是不會說謊騙她,那…那是怎麼回事?難道鹿鹿真的是她幻想出來的女僕?
"對了,前幾天我出去辦事,一直不在,昨晚才回莊園。"馬克補充道,他看舒曼婷臉色越發不對勁,便問︰"舒小姐,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沒事。對了,伯爵回來時你記得通知我一聲!"話罷,她跑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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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
中午……
晚上……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伯爵一直都沒有回來。舒曼婷悶悶的回了房間,她躺在印度棉的大床上,為什麼?為什麼今天一天她都感覺氣氛怪怪的,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突然,莊園外發出了一陣巨大的響動,是有人踹開了別墅的大門。舒曼婷仔細一听沒人出來制止,便判斷這個踹門的人肯定是伯爵了。
她決定不出去看他,雖然感覺應該是喝醉了,雖然感覺他需要一個女人照顧,但她在生悶氣,他們是熱戀中的男女,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啊?而且還是一整天!
她撲在床上,等著男人來敲她的門。如果他進來抱她,溫柔的吻她,給她道歉的話,她也許會原諒他!
初秋的夜晚很亮,她趴在床上,窗戶開著,吹得胳膊很涼。她趴在床上等了半個小時,卻沒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她氣哼哼的站起身,準備出去問問伯爵這是怎麼回事,有必要的話給他一巴掌示示威!當然她是敢想不敢做。
二樓的房間很多,環繞成一個大圈,舒曼婷跑到伯爵房間里看,卻發現里面一個人影都沒有,不過她卻听到了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真的很奇怪,不過她很熟悉這聲音,因為她前幾天剛剛經歷過——這聲音是男女喘息聲的混合,急促的,熱烈的……
她當即臉紅了,難道是管家馬克在偷歡?
非禮勿視,非禮勿听啊!她輕輕關上伯爵房間的門,輕手輕腳的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卻听到一聲婉轉的喊叫,繼而有女人的聲音︰
"啊。我好想念這種感覺,我以為我再也嘗不到你的滋味。"
舒曼婷的腦子里有根琴弦緊繃著,這個女人的聲音和她印象里的一個女人完全重合了,這個女人金發碧眼,氣質不凡,笑起來像是歹毒版的芭比女圭女圭,伊莎貝爾。
伊莎貝爾!
這四個字瞬間像大石頭一樣落在她的心里,讓她幾乎呼吸都困難了。在這個伯爵莊園里,能和伊莎貝爾做這種私密事情的,只有一個男人!
不,不,不會的。她在拼命抗拒自己,不讓自己往不好的方面想。但是,她潛意識里又很想確認此時和伊莎貝爾做事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愛的那個。
步履在往前,心髒在顫抖,意識在回避……
門是大開著的,舒曼婷走到門口,里面燈光很刺眼,但是……她看到的畫面更刺眼,這場景和她兩個月前在這所莊園里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看到的一模一樣,伯爵的身體背對著門口,伊莎貝爾妖嬈的表情看著她……
場景一樣,人物一樣,但是她對伯爵的心已經不一樣了,或許兩個月前她可以不在乎他與那個女人做這樣的事,但是現在……她想上前給他幾巴掌,也難消心頭的怒火和怨氣。
但她不是那種人,她只會選擇逃離現場,她以為逃離了就不會看到、不會想到、不會發生了。
伯爵感覺到伊莎貝爾的停頓,便知道她已經在門口站著了,但是他依舊動作著,他就是要她生氣,他就是要她產生怨氣。
她生氣的跑了出去,本以為伯爵會像電視劇里的男主一樣追出來向她解釋一些什麼,但是沒有。
風涼涼的,她坐在門外的石階上。片刻後,一陣腳步聲走近,她直起身扭了一下脖子,但沒回頭看,悶悶的說︰"開心嗎?你們做完了?"
"哼~"從舒曼婷背後傳來一聲女人的哼笑,"是的,做完了,很開心。"
她回頭一看,伊莎貝爾衣衫不整的靠在瓖鑽的門上,手中夾著細煙,嘴里吐出一口煙霧,露出一臉得意又嘲笑的笑容。舒曼婷看著伊莎貝爾,她從沒想過這個女人會如此針對她。
伊莎貝爾看著她一臉的怒容,淡淡啟唇道︰"你滾吧,冒牌貨,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她站起身,腦間像是被扔了一枚炮彈,"你……"
"我怎麼了?"伊莎貝爾眼神挑釁道。
"為什麼說我的冒牌貨?滾這樣的字應該我對你說吧。"她的話已經不經大腦了,因為腦間一直浮現著伯爵和伊莎貝爾做事的畫面。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還想瞞多久?"伊莎貝爾嘴中吐出一縷煙霧,"貌似中國從20世紀就沒有公主了吧?這里怎麼會冒出來一個中國公主?"
舒曼婷臉色鐵青,不是她冒充公主的,是伯爵讓她冒充的。
"更可惡的是,這個土包子賤民還想借著假公主的名號勾引英國皇室!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舒曼婷滿臉怒容,"我沒有勾引皇室貴族!"她來英國是伯爵所致,和查爾斯王子的曖昧也是查爾斯王子先開始的。包括威廉侯爵……
她從來沒想靠這個關系得到過什麼,雖然有貪心過威廉侯爵的溫柔,雖然有享受過查爾斯王子的陽光快樂,雖然有過霸佔伯爵的沖動……
"哼?!沒有?難道中國人都像你這麼口是心非嗎?"伊莎貝爾冷笑一聲,把煙掐滅,往身後叫了一聲,"lulu!拿過來!"
"鹿鹿?"舒曼婷吃了一驚,順著伊莎貝爾喊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姿小巧的女孩邁著碎碎的步子走了過來,遞給了伊莎貝爾一沓相片。
"鹿鹿,你怎麼會……"
"很吃驚?那我就來告訴你。"伊莎貝爾模了模鹿鹿的頭,道︰"這女孩是我安排在你身邊的眼線,本來沒抱什麼希望,但是沒想到你那麼容易就被騙了!"
話完,伊莎貝爾甩給舒曼婷一沓相片,"蠢女人,只有被淘汰的命運!"
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看著鹿鹿,只想確認一下,"鹿鹿,她說的是真的嗎?"
鹿鹿為難的看了舒曼婷一樣,點了點頭。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猜到了是真的,但是不願意承認罷了,"鹿鹿,我待你情同姐妹,你怎麼可以這樣背叛……"
"背叛?"伊莎貝爾走到舒曼婷跟前,"我想英國的戶口和貴族待遇遠比你的背叛值錢的多吧!"
話音未落,她已經心如刀割了,短短一天里,她連遭兩個親近人的背叛。
那邊的鹿鹿看到舒曼婷緩緩淚流,心中也隱隱作痛,"曼婷姐,其實我……"
"你可以下去了!"伊莎貝爾打斷鹿鹿的話,決絕的口氣不容置疑。鹿鹿擔心的看了一眼舒曼婷,退了下去,她擔心,真的擔心,天性單純的舒曼婷怎麼會是伊莎貝爾的對手?
舒曼婷撿起地上的照片,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她和三個男人親吻的照片,甚至還有她私密的照片,她驚恐的看著身前比她高了半個腦袋的女人,道︰"這是什麼?"
伊莎貝爾道︰"如你所見。"話完,臉上浮起一絲笑,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也不想這些照片流出去吧?你想想,你的名聲毀了沒什麼,但是如果這照片上的其中任何一個貴族的名聲,因為你而毀掉,你該如何收場?"
"……"舒曼婷看著伊莎貝爾,稍稍平靜了一下,"你想要我做什麼?"
伊莎貝爾笑出聲來,"哈哈,聰明!我就喜歡和這種女人說話,感覺痛快。"話完,臉色一轉變為陰冷,"你現在有兩條路走。"
"第一,繼續留在英國,然後家破人亡,你也知道你家庭的情況。"
家破人亡嗎?听了這話,她心里害怕到了極點,生平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親近的人受到傷害︰"第二呢?"
"哈哈,第二?"伊莎貝爾笑了笑,又靠在門上,從衣衫不整的口袋里掏出來一張支票,在上面寫了一個1和一串0,在她眼前晃了晃,"如你所見,第二就是拿著這筆錢消失,永遠不要再回來……"
"我選第二。"沒等伊莎貝爾話音落下,她便回道。
這麼輕松的就抉擇了,那麼她對伯爵的感情呢?明明說的那麼輕松,但她的眼楮里為什麼會透出一絲朦朦的水霧?之後她從伊莎貝爾身旁走過。
"你去哪里?給你支票。"伊莎貝爾從背後叫住她。
舒曼婷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道︰"伊莎貝爾公主,雖然我舒曼婷出身低賤,但是不利之財不能收,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謝謝你的好意!"‘好意’兩個字她說得特別重音。
"哼!"伊莎貝爾幾步走到她跟前,道︰"那你去哪里?"
"公主這個要知道?好吧,我告訴你。"她苦笑了一下,"我去給伯爵告一個別,順便問一問他的感受,順便問問他是否放我離去,畢竟我們的契約還沒有結束,順便問問他是否真的是對我沒有感覺!問問他說過愛我的話是否是真的!"
她眼中閃出了與她柔弱氣質不符合的堅韌、決絕,伊莎貝爾原本不屑的表情變為對這個女人的厭惡。
"你不用來問我了。"
可是未等伊莎貝爾說出什麼,就從樓上傳來了一個如大提琴獨奏的男聲。
伊莎貝爾抬頭向二樓的大理石護欄處看去,她臉上閃出了一絲驚慌。
"伯爵?!"舒曼婷已經滿眼淚水了,她在內心深處里希望這個男人說出一些令她安心的話,但是她看到這個男人那個陌生又熟悉的邪魅眼神。
那個邪魅的眼神……是嘲弄玩弄的眼神……
伯爵在二樓居高臨下的看了看伊莎貝爾,又看著舒曼婷道︰"你真的不用再來問我了,我想伊莎貝爾公主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話罷,伯爵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對著門廳處喊了一聲,"馬克!"
喊罷,管家馬克便從門廳處走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一個豪華機箱的飛機票,還拉著一個行李箱,那個粉紅色的行李箱她再也熟悉不過……是她當初從中國帶來的。
"舒小姐,請拿好,這個是明早的機票。我明早會送您到倫敦機場,請不要擔心。"管家馬克把東西遞給舒曼婷。
她顫顫的接過機票和行李箱,"馬克……你一直…都這麼好……"她一句話都難以說完整了,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背對著那個狠心的男人,不讓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舒小姐,你沒事吧?要我幫你叫醫生嗎?"馬克見她咬著嘴唇,臉色慘白。
她搖搖頭,拼命的搖搖頭。
伯爵眼底閃過一絲苦楚,復而恢復那絲邪魅的光,道︰"你越早離開越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這話像是釘子一樣瞬間把她的心髒刺到幾乎窒息。
"貝爾,快來,我們還有事情沒做完。"話罷,伯爵對著樓下的伊莎貝爾招了招手。伊莎貝爾言笑晏晏的答應著上了樓。
她攥了攥手中的機票,轉身,半彎腰對著樓上的伯爵道︰"尼古拉斯伯爵,謝謝您近三個月來的照顧。"
伯爵身子顫了顫,道︰"呵,你不該謝我,該謝貝爾,我親愛的貝爾……"
"從此兩不相欠!"她沒等他話完,強忍著全身的顫栗,把這句話直直的拋了出去。話完,拉著行李箱跑出了大房子。
淚順著奔跑的風吹散,留在了這個呆了近三個月、充滿花香、充滿夢幻的伯爵莊園里。
他藍色的眼眸里映出她奔跑而去的身影,心里面像是缺了一個洞,風呼呼的往里灌……
Chapter20回國後
風似乎在耳邊呼嘯,她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眼楮也酸澀酸澀,身體仿佛飄離在地面,她睜看眼一看,發現自己騰在一片汪洋的上空,身體正急速的往下掉。
海深藍深藍的,在海水的下面浮動著黑色的陰影,她心中害怕極了……
"舒小姐,醒一醒,醒一醒。"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舒曼婷睜開了眼楮,看到了身旁有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人。
"我在哪里?!"她驚魂未定。
"呵呵,您在飛往中國的航班上。"空姐服務員好心的提醒,"我見您閉著眼楮滿臉虛汗,猜您是做了噩夢。"
"嗯,謝謝。"她對著空姐勉強一笑,原來是一個夢,她全身隨即松軟下來,像是虛月兌了一般。
"這是您的午飯。"空姐把一推車放在了她的位置前,轉身離開。
"等一下。"舒曼婷看了看那一推車的食物,叫住空姐,道︰"這一車的食物都是我的?"
空姐轉身微微笑道︰"是的,是飛機起飛前一個不知名的男子為您準備的,車里還有我們機艙為您準備的午餐。您可以自主選擇。"
……
舒曼婷拿起一個沙丁牛排,旁邊還有一方淡雅的紙片,紙片上有歪歪扭扭的中文字樣︰一路走好。這是伯爵讓我為您準備的。
署名是馬克。
馬克,伯爵莊園的管家。是那個狠心的男人為她準備的這些東西。
她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毒藥?她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一絲屬于思念的東西?她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一種愛的氣息流動?
"我才不接受你假惺惺的食物!"她把牛排扔在車上,閉上眼楮不再想這些東西。她本以為離開伯爵,離開這個豪華的地方,離開她的愛,她會痛苦不已。
但是,沒有,她只流了一次淚,便把所有東西咽在了肚子里。
她上飛機前,只給威廉侯爵打了電話。這個令她身在異地,唯一一個感覺到溫暖安全的男人,唯一一個笑起來那麼溫柔,對她那麼好的男人。
她給威廉伯爵說︰"我要走了。"聲音淡淡的,卻有種蒼涼。
威廉侯爵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現在在哪里?"
"倫敦機場。"
"等我。我馬上到。"電話那邊有急促的腳步聲。
"不用了……。"她依舊淡淡道,聲音听起來似乎下一秒就會暈倒。
"你真的決定走了?如果有什麼難處,你可以告訴我,可以來我的莊園里住。我會保護你……"威廉侯爵的聲音那麼溫柔,她多麼希望那個狠心的男子有這麼一半的溫柔……
"真的決定走了……"我已經連累到你那麼多,不想再為你添麻煩。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那好吧……不過你記住,我這里永遠為你開放著,在我心里,永遠有你的位置。"
……
她苦笑,心里的位置嗎?
"嘟……"她撥通那個金發貴氣、笑起來像陽光的男子的電話,但是電話響了一聲,她手便顫抖著掛斷。
隨即的,這個號便打電話過來,她手抖了抖,差點把電話扔了。電話一個勁的響,屏幕上有他的名字。
她接了電話……
"喂,曼婷!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手機里響起查爾斯王子的聲音。
她听到這個聲音後全身顫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在陽光下看這個少年開心的笑的時光,淚一個勁的往下掉,"……對不起……"說完這個,她捂著嘴,眼中滿是淚。
"喂?曼婷,你怎麼了?你……"
她掛斷電話,把手機的電池扣了出來,把手機卡用力掰彎。這一切,只當是一個夢,一個虛幻的再也不能虛幻的夢……
"伯爵,你抓那個女人來英國真的是為了讓我吃醋生氣?"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射到大莊園里,伊莎貝爾抱著伯爵的脖子,嬌嗔道。
"嗯,是的。"伯爵藍色的眼眸里靜如止水。
伊莎貝爾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龐,吻了伯爵一下,而後道︰"那……那你對她動了真感情嗎?"
伯爵听了這話,心中一悸,大手緊了緊,差點把身上的這個女人扔了出去。但他沒有,耐著性子道︰"怎麼可能!"
而後,藍色的眼眸漾了漾,邪魅的光又浮現出來,"難道我們可愛的公主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說著,要對她使壞。
伊莎貝爾嬌嗔一聲,"你壞!"而後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莊園里大片的花圃,道︰"我是看你之前對她那麼好,我吃醋!所以以為你對她動了真感情。"
她背對著的伯爵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繼而走上前,抱著她縴細的腰部,下巴揉著她金色的頭發,"乖,不要瞎想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那個中國的土包子是對你造不成威脅的。放心吧。"
"真的嗎?"伊莎貝爾在伯爵懷中享受著這一刻的甜蜜。
"嗯,真的。"
"那我是你的什麼?"
伯爵听了這話,心中一顫,他記得,他記得有一個恬靜淳樸的女孩也問過他這樣的問題,我是你的什麼?我是你的什麼?只是,他沒有給那個女孩確定的答案,便一切不可逆轉了。
"你說嘛,我是你的什麼?"伊莎貝爾回身盯著伯爵,藍色的眼楮期盼的眨著。
伯爵眼底劃過一絲猶豫,繼而道︰"你是我的……"
但是話還未完,便從莊園外傳來一聲怒吼︰"尼古拉斯!你給我出來!"
兩人相視一眼後,伊莎貝爾愣了愣,驚道︰"是查爾斯王子!"話罷,便不知所措。
伯爵的臉色十分嚴肅,他正要和這個無所畏懼的王子算賬,如果不是他擅自把和他簽了契約的女人帶走,他也不會做出這麼狠心的舉動。
"怕什麼?我們的戀情本來就在你們的婚約之前!"話罷,拉著伊莎貝爾的手走了出去。
環形樓下的大廳里,查爾斯王子闖了進來,金發被風吹亂,他額上有細細的汗珠。管家馬克上前來問候招呼他也不理,只四下尋找著,他藍色的眼眸里有焦急,有失望。
"查爾斯王子,你不是在找我吧?"伯爵站在二樓的大理石護欄處問道。
查爾斯王子向著二樓看去,伯爵的眼中閃著邪魅的戲謔。
"我在找什麼你最清楚。"查爾斯王子臉上沒有了陽光般的微笑,冷冷道。
"哦?"伯爵嘴角的弧度揚起,手往身後拉了一個人出來,"你是在找這個女人嗎?"
查爾斯王子看著伯爵從身後拉出一個人,他心中燃起希望,藍色的眼眸里也滿是期待,結果看到拉出來的女人後,頓時意冷,"伊莎貝爾公主,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
"我們在這里,做該做的事情!"說著,伯爵攬過伊莎貝爾的腰,在她唇上吻了吻。
查爾斯王子的臉上有諸多厭煩,"我管你們做什麼!曼婷呢!舒曼婷呢!?她在哪里?"自從上午接了舒曼婷的電話後,他一直心驚肉跳,那家伙打來電話說了一句對不起就掛掉了,再打也打不通。他便心急如焚的跑來伯爵莊園。
"舒曼婷?"伯爵松開伊莎貝爾,臉上有戲謔的笑容,"哦?你說那個啊?那個東西我已經退回原地了。"
"東西?"查爾斯王子臉色瞬間鐵青,"你說她是東西?"
"在我眼里,她就是一個情感的替代物。"伯爵淡淡道,"就是一個東西……"
話還未完,查爾斯王子金發飄蕩,下一刻便跑到了伯爵面前,揪著伯爵的領子道︰"你怎麼會這樣說她?虧她還是你的女朋友!"
"你還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怎麼?這麼說她你不高興了?"
"我就是不高興!"查爾斯俊朗的臉龐上浮現出絲絲怒氣,"我明確的告訴你,雖然曼婷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我喜歡她,不準你這樣說她!"
伯爵听到王子口中說出喜歡舒曼婷這幾個字時,心中一收緊,臉上邪魅的笑收緊,繼而換成冰冷的面孔,打掉了查爾斯王子抓住他領子的手,"查爾斯!我念你是王子,才沒和你計較,但請你把握好尺度,不要太干涉別人的私事!"
查爾斯王子也道︰"我不管你那麼多,曼婷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現在問你,曼婷去哪里了?!"
伯爵冷眼看了看查爾斯,道︰"回中國了。"
"一個人嗎?"
"一個人,難道還想讓我專機送她回去?"
查爾斯又問︰"為什麼送她回去?"
伯爵眼底有冷冷的光,"玩膩了……"
話音剛落,一個硬硬的拳頭便呼嘯到了伯爵的臉上。
伯爵的身體一個趔趄,退後幾步差點摔倒,伊莎貝爾忙上前攙住,可是伯爵還未站穩,查爾斯王子的有一個拳頭就上來了。
伊莎貝爾見伯爵又要挨拳頭,便上前一步,擋在了伯爵身前。"不要打了!"
查爾斯王子見伊莎貝爾擋在伯爵身前,拳頭戛然而止,他一臉驚詫的看著伊莎貝爾。
"你讓開!"伯爵用手推伊莎貝爾。
伊莎貝爾僵著身子不讓開,她看著查爾斯王子道︰"那個騙子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就因為那個騙子,你要和多年交情的伯爵臉皮撕破嗎?"
查爾斯王子收起拳頭,一臉迷惑,"你什麼意思?"
"舒曼婷是一個大騙子!"伊莎貝爾打開了話匣子,"她從都到位都是騙人的!她不是什麼中國公主!她也不是什麼純情的女人,她一方面和伯爵曖昧,一方面吸引威廉侯爵,現在你又對她著迷!"
"……。"查爾斯王子腦間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那個以前歲月的女子居然是假的,他問伯爵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伯爵藍色的眸子里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
查爾斯王子盯著這個像芭比女圭女圭一樣的女人,他從沒想過她會變得如此恐怖,"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舒曼婷不是公主,那你為什麼要處處為難她?既然你知道她一切都是假的?為什麼還要處處為難她?泳池那一次,賽馬那一次!"
"我……"伊莎貝爾啞口無言了。
查爾斯王子看了看伯爵,然後又看了看伊莎貝爾,哼了一聲,便走出了伯爵莊園。
臨出門時,查爾斯王子回身看了一眼正安慰伯爵的伊莎貝爾,道︰"既然你們那麼恩愛,我就成全了你們。伊莎貝爾,我查爾斯對于你們國家的管轄,歐洲的貿易命脈沒有興趣!"
話完,他金色的頭發迎風微展,他想起了那一個他第一次真心喜歡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居然是一個騙子。
+++++
第二天,皇室消息︰英國查爾斯王子和法國公主伊莎貝爾正式解除婚約。
當這個消息傳到伯爵莊園時,伯爵冰冷的臉上終于又浮現出一絲邪魅的笑容。看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Chapter19沒有你的日子里
風還是依舊吹,沒有你的日子里,天更藍了,只是,在這生我養我的地方里,看到藍藍的天,我總會想到你藍藍的眼楮。
"嗚嗚嗚嗚……蠢女人!蠢女人!那麼好的機會你都放棄!"
星期五,上海的一家咖啡館里,一個身穿藍色小晚裝的女人邊哭邊罵著,在這個女人對面坐著一個身穿褐色小馬甲的女人,她黑色的頭發溫順的躺在肩頭上。
"喂!你能不能別哭了!從我回中國那一天,你已經哭了五天了!"舒曼婷遞給對面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女人一張紙巾,"見了我聊一會兒就開始哭!"
沈青瑤狠狠擦了擦鼻子,道︰"老娘的哭不是傷心,是替你惋惜,替你心疼!如果我是你我賴死在英國都不回來!而你!居然用什麼不習慣英國的理由而奔了回來!你是不是巴不得坐上海的地鐵出事故死掉啊?還是說想嘗一嘗中國的動車事件?我恨啊!"
"別恨了!喝咖啡!"舒曼婷白了沈青瑤一眼。
想當初,是她和沈青瑤一起救了中了槍傷的伯爵,兩個人當時色色的,居然還扒掉了伯爵的衣服,只為了大飽眼福,而看到伯爵的果體後,兩個人都呆了,沈青瑤當時還說︰這是我見過最正的器物……
‘噗’想到這里,舒曼婷臉色一紅,忍不住笑出聲來。
沈青瑤喝著咖啡,看著她滿臉緋紅,"喂,你想什麼呢?"
舒曼婷看了看沈青瑤銳利的眼神,趕忙拿起咖啡"沒,沒想什麼。"
"別騙我了!你從來都是,一想不正經的東西耳根就發紅!有木有有木有!"沈青瑤說著要扯她的耳朵,"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舒曼婷一個勁的躲閃,"真的沒有騙你!"
"好,你不告訴我也可以,不過你要請我去吃法國大餐!上海最出名的那家!"沈青瑤趁機‘敲詐’。
"拜托!我不告訴你我想的事情怎麼會和法國大餐扯上關系?!"
沈青瑤做可憐狀,"你去了英國那麼長時間,整天吃西餐,人家在上海悲悲切切的生活著……"
"崩了!"舒曼婷白了她一眼,"我真服了!對,我去的是英國,但你為什麼要吃法餐?"
……。
路過浦江中心時,人流熙熙攘攘的,黃埔大廈上有一個特大的屏幕,上面經常會播放一些世界要聞。
"曼婷,曼婷,你快看!"沈青瑤拉著一個勁走路的舒曼婷道。
"看什麼啊?不看!"她知道她這個死黨屬于見什麼喜歡什麼的,所以就索性不看。
豈料走了一會兒,才發現沈青瑤站在黃埔大廈前方,看著上面的大屏幕。舒曼婷叫她也不理,只盯著光線閃耀的屏幕。
"你在看什麼啊?不吃法國大餐了?"舒曼婷走到她跟前,問道。
"曼婷,你看屏幕上。"沈青瑤仰著頭,"查爾斯王子和法國公主解除婚約了。"
舒曼婷听完這話,全身莫名其妙的一震,繼而仰頭看向大廈上的屏幕。光線閃閃的屏幕上,伊莎貝爾珠光寶氣,滿臉笑容的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出席活動,完全沒有解除婚約的傷心。
"曼婷,伊莎貝爾公主身旁挽著的男人我看著好熟悉。"沈青瑤晃了晃舒曼婷的胳膊,"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一樣。"
舒曼婷覺得眼楮酸酸的,這個男人肩膀上瓖著貴族象征的鑽石,藍色的眼眸像是一泓碧波。怎麼會不熟悉,他是她曾經愛過的伯爵啊。
"曼婷,曼婷……"
舒曼婷兀的回神,才發覺沈青瑤搖著她的肩膀,"曼婷,你怎麼了?"
"我……"她趕忙把臉側開,"我沒事。"
"……"沈青瑤一時間無話。她怎麼可能沒有事!身為她的一級死黨,她再不了解她?沈青瑤明明看到她眼楮紅紅的。
一定是在英國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是和其他人發生了矛盾,曼婷不是始亂終棄的人。曼婷的傷心她能感覺的到。
"瑤瑤,我……今天覺得不舒服,要先回家了,改天再請你吃法餐,行嗎?"
沈青瑤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不舒服的話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瞎想了。"
"嗯。"舒曼婷輕輕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
她的身影很快的消逝在了人群里。因為走到路轉角,她就開始奔跑,腿很無力,卻偏要跑,結果撞了人,包包上的金屬還劃傷了她的胳膊。
絲絲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她手顫抖的拿出鑰匙開門,撩起袖子看,才發現胳膊上被劃出了一條滲血的傷痕。
沒關系,這疼痛不算什麼,真的不算什麼。比起來心口的傷痛簡直像螞蟻咬了一樣。那個男人臉上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腦子里。半個月前,那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還只屬于她一個人。現在,都歸那個伊莎貝爾所有了。
"曼婷?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我和你嬸嬸正說著你呢!"
她剛進屋子,媽媽就問道。她一看,屋子里做了四五個中年婦女,有一兩個她認識的,還有一個打扮很貴氣的中年婦女,這婦女對她笑了笑,舒曼婷也對她點了點頭。
"媽,我今天累了,你們聊,我進屋睡了。爸回來的話,你們就吃飯,別管我。"話罷,舒曼婷便要進屋。
媽媽站起身拉過她到一旁的空房間里,道︰"曼婷啊!你既然都從英國回來了,就別多想了!媽也不多問你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本來媽還奢望你攀上個英國貴族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是差距太大太大,那終究是一個奢望!"
舒曼婷不想多听這些,她覺得腦子里像是要炸開一樣。她提步想走,但媽媽又挽住她的胳膊,"今天啊,有一個大企業的女老板來看我們,一問才知道是遠房親戚!"說著,媽媽湊到她的耳朵旁道︰"人家的兒子啊帥氣著呢!而且是公司的總裁……"
"媽,我真的很累了,這些事改天再說,好不好?"舒曼婷語氣變得有些冰冷。
媽媽看了看她的臉色,便道︰"也好。反正她兒子還沒有心儀的對象。那你先歇著吧!"
……
這事過去兩天後,沈青瑤來討債吃法餐。
"哎呀,我們在家里吃多好啊!"舒曼婷道。
沈青瑤做出吃驚狀,"小氣鬼!你別告訴我伯爵給你們的五千萬歐元你們已經花完了!打死我我都不相信!你和鬼說鬼都不信!"說著,沈青瑤躺到她的床上打滾耍賴。
舒曼婷無奈,只得去法國餐廳吃。不是她吝嗇,也不是她覺得家里吃很好,而是,她已經害怕再在外面听到關于英國那邊的消息,關于那個邪魅男人的消息。
上海豪華法餐館。
當沈青瑤滿目吃驚小心翼翼的點完餐,大呼過癮後,服務員過來收錢。舒曼婷刷卡結賬時,餐館的老板突然走了過來,手里拿四張機票和兩張邀請函,笑眯眯的道︰"兩位小姐,恭喜你們中獎了!"
兩人當場一愣。沈青瑤腦子里像炸開了鍋,繼而道︰"不可能,不要開玩笑了,你們這樣的館子開玩笑我可是會當真的哦。"
這個法餐館的老板把來回機票和邀請函遞給沈青瑤,道︰"這本來就是真的。"
沈青瑤接過那東西,細細看了一眼,手顫顫巍巍,看著舒曼婷,"曼婷,是……是真的……"
沈青瑤話完大叫一聲,歡呼雀躍,甚至還站起來抱住餐館老板猛親了一下,大呼︰"天哪!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我們要去法國參加晚宴……"
惹得周圍用餐的人直皺眉頭。
"等等,你說什麼?法國?晚宴?"舒曼婷打斷沈青瑤的話,站起身。沈青瑤點了點頭,見她臉色不對,便把邀請函交給她看。
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最後眉頭都擰到了一起,看罷,拿過沈青瑤手中的機票,塞回了餐館老板的手中,"為什麼找上我們?為什麼是我們?餐館里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我們兩個?"
她的神經仿佛繃緊了的琴弦。
餐館老板明顯很無奈,攤了攤手,"這是隨機的概率啊,沒有太多為什麼的。"
"就是,曼婷,你怎麼了?這兩天你都不對勁。"沈青瑤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餐館老板看了看舒曼婷依舊慍怒的臉色,繼續道︰"這位姑娘,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我們的餐館是正宗的法國餐館,我們法國公主訂婚,理應當做些什麼事情來讓世人見證我們公主的幸福吧!?"
"幸福?!"舒曼婷苦笑了一聲,幸福是什麼?你們法國公主幸福了,你們法國公主得到了她想要的男人,但是我呢?
餐館里響起悠揚的小提琴音樂,淡淡的傷感漫過她的心際。餐館老板點了點頭,伸手示意她接住那些機票和邀請函。
她手有些顫抖的接過那邀請函,把邀請函反過來看時,在背面看到淡雅的邀請函上印著一對男女,他們甜蜜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楮,尤其是那個肩頭瓖著鑽石的伯爵,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他到底是愛我不愛?他到底愛過我沒有?為何我要承受這樣的煎熬?估計也是我一個人承受這種思念,那個狠心的男人此時或許在和另一個女人甜蜜吧!舒曼婷‘啪’的一下把邀請函等東西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了踩。而後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法國餐廳。
沈青瑤邊大喊著她的名字,邊和餐館老板道歉,撿起了扔在地上被踩過的邀請函和機票,沈青瑤慶幸這餐館里沒有火爐,更慶幸舒曼婷已經付了帳,要不然她還不死在這黃浦江外啊?
沈青瑤找到舒曼婷時,她正坐在江邊的橋上吹風。那風吹亂她溫順的烏發,更吹拂著她憂心忡忡的臉龐。
"如果不認識你的,鐵定以為你是一個要尋短見的可憐女人!"沈青瑤走到她身邊,輕輕抓住了她的手。她心里冒汗,真怕這個女人跳下去了,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啊?擱得住用這麼惆悵的表情?
兩人良久無話,就那麼看著江邊的風景,大船,以及上海的繁華;舒曼婷突然道︰"每次看到江邊的風景,就覺得自己很渺小,感覺渺小的連有一天自己死去,都沒有一個人知曉,仿佛像螞蟻一樣。"
"哈哈,我知曉!"沈青瑤笑得沒心沒肺,"你怎麼可能死去呢?你是小強!你是打不死的小強!"
舒曼婷勉強一笑,盯著沈青瑤的黑色眼眸看。
沈青瑤被看得直發毛,道︰"你看什麼啊?想和我搞女同啊?老娘可是只對男人感興趣的啊!"
舒曼婷淡淡一笑,"瑤瑤,你很想去嗎?"
"去哪里?"
"你包里揣著的邀請函上的地方。"
沈青瑤看著她難受的模樣,猜肯定是在英國或法國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這個平時萬事不傷心的女人如此抑郁,"我……"她蹦出一個字後停頓住了。
"你怎樣?"
"我…我…"沈青瑤支吾了一番後,"我當然想去了!想去的要命!做夢都想去!當初你被抓去英國時,我都羨慕嫉妒恨死了!"
沈青瑤看到死黨如此受傷的表情,本來說不想去了,但是轉念又一想,或許曼婷在英國有沒有完成心願的事情,或許是有沒有如願以償的事情,才會這樣傷心,如果這次拿著這個幸運入場券去了法國,肯定能見到那個伯爵,說不定一切事情都解決了。
"曼婷,你也知道,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你都放棄了一個變鳳凰的絕好機會,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我們不用買機票什麼的,只用買個禮服,多方便啊……"
"可是我不想去……"舒曼婷弱弱的聲音打斷了沈青瑤的口若懸河。
兩人一番沉默後,你可以在大橋上看到,一個身穿藍色風衣的女人躺在地上對著一個坐在橋上的女人打滾……四肢縮在一起,嘴里發出哼唧的聲音……
這就是傳說中的賣萌?
結果可想而知……
隔天,兩人買了禮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坐著免費的飛機,飛往了法國。住進了法國臨時招待處,有法國公主訂婚晚宴的邀請函的人,酒店都以貴客相待。
可是,每當舒曼婷听到有人說‘法國公主訂婚’這幾個字時,心中就陣陣的痛。她答應沈青瑤來法國參加訂婚晚宴,心中有著什麼樣的小小的期盼呢?期盼有什麼奇跡降臨嗎?
兩人簡單休息了一下,沈青瑤好不容易來趟法國,就拉著舒曼婷到處轉,結果一轉轉到了下午,差點找不到行館的位置。
臨晚上時,兩個人化妝打扮,開始準備進入法國皇家酒店。
她們兩人都選擇了香奈兒的小晚禮裙,沈青瑤選擇了一套紅色的,舒曼婷選擇了一套黑色的。化妝時,她翻包包,突然從包包里掉出來一條珍珠的鏈子,心中一驚,她從來沒見過這個鏈子。
那珍珠光澤細膩,圓潤玉華,一看就是上乘珍珠。她愣在原地,腦海里想起了,這個珍珠項鏈,是那個藍色眼眸的男人送給她的,當時,那個男人臉上閃著邪魅的微笑,說︰這個就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有它在,就說明你還是我的。
想到這里,舒曼婷也不撿起那項鏈,直接抬起腳,想一腳下去把這項鏈踩得尸骨無存,反正那個男人從來都是把她當做情感的替代物。
"停!"沈青瑤一進門,就被那珍珠的光澤閃了眼楮,又看到她要毀了那項鏈,便迅速的跑過去,從地上撿起了那個項鏈,"曼婷!你是不是瘋了?!這項鏈看起來最起碼要幾十萬!"
說著,拿起桌子上的布使勁擦了擦那珍珠,道︰"的確是真貨!天哪,曼婷,你是從哪里得到這個東西的?是不是……"話未說完,便看到舒曼婷滿臉淚水了。
沈青瑤輕輕把項鏈放在桌上,走上前去,抱住她,"怎麼了曼婷?別哭別哭,妝都花掉了。"
巴黎的夜晚是璀璨的,到處充盈著時尚的紙醉金迷。伊莎貝爾公主的訂婚晚宴就在法國羅浮宮皇家酒店。
到門口時,兩個帥警衛攔住,弄了半天才明白是讓出示邀請函。
進去時,里面已經聚滿了各色的人,有明星,有政客,更多的是各個國家的貴族們。很明顯,這麼大個羅浮宮皇家酒店今晚只屬于伊莎貝爾。
璀璨的燈飾、豪華的擺設耀花了她們的眼楮,還有各色的人,都穿得異常時尚,看著看著,沈青瑤不禁拉了拉身旁舒曼婷的手,舒曼婷看著她略略緊張的臉色,道︰"放輕松,大家都是平等的。"
說著,舒曼婷從身旁走過的侍從手中的盤子里拿了你兩杯香檳,遞給沈青瑤一杯。
剛喝了一口,便有人上前來給兩個人搭話,是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
"我是杰奎琳,你們好。"女人微微笑道。是不太通順的中文,很明顯,對方看出來她們來自中國。
沈青瑤傻了眼,愣在原地,舒曼婷上前一步,也笑道︰"你好,我是舒,這位是……"
"我是沈青瑤。你是杰奎琳?法國vogue時尚雜志的主編?"沈青瑤一個箭步上前,激動的全身顫抖。
杰奎琳點頭默認,目光落在沈青瑤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嗯~你的項鏈很別致,不,準確來說很漂亮。"
"真的嗎?"沈青瑤臉色一紅,轉頭看了看舒曼婷。
剛剛在化妝間,舒曼婷要毀了這珍珠項鏈,沈青瑤攔住了,舒曼婷就說把這項鏈送給她,沈青瑤自然是歡欣不已。兩個死黨之間沒有那麼多猜疑的,給你了便是給你了。
"真的。"杰奎琳閃著時尚光芒的眼楮看了看周圍的人,道︰"你兩個剛進來已經有很多人關注了。"
她們往周圍看了看,果然,有一部分人不斷投來猜疑的目光。
沈青瑤尷尬的笑了笑。杰奎琳又看了看旁邊的舒曼婷,"你的妝化的很漂亮,我幾乎都看不到你的眼楮了。"
舒曼婷點頭笑了笑,道︰"謝謝。您也很漂亮。"
她花了濃妝,烈焰紅唇,粗粗的眼線,粉底很厚。沈青瑤勸她低調一些,她苦笑,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為了低調。為了躲過那個男人銳利的眼楮。
悠揚的小提琴奏起,混合著鋼琴的優美聲音,從大堂的紅地毯上走進一對男女。聚光燈打在他們身上,兩人仿佛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是那般的耀目,那樣的般配。
他身穿一件黑黃相間的皇室禮服,肩頭依舊瓖著鑽石,胸口是金黃的流蘇,藍色的眼眸仿佛藍寶石。他還是她印象中的伯爵嗎?一瞬間,舒曼婷感覺她已經離他很遠很遠很遠了……
伊莎貝爾身穿皇室定制的小婚紗,顯得可愛乖巧又滿是貴氣……沒容舒曼婷細細看,掌聲響起,伯爵給伊莎貝爾戴上了訂婚戒指。
戒指戴在伊莎貝爾縴長的指頭上那一刻,鑽石的光芒耀花了她的眼楮,還有伊莎貝爾甜蜜的笑容……舒曼婷覺得腦袋眩暈極了……
晃晃之際,她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幸而沈青瑤發現的及時,抱住了她的身子。但是也引起了人群的騷動,聚光燈一下子打在了舒曼婷身上,她覺得那白光照的她腦袋要炸開一樣。
她勉強站好,在聚光燈下往台上看去,卻發現台上的伯爵直直的看著她,藍色的眼眸里浮現出一絲詫異。
"那個女的是誰?"伊莎貝爾看著聚光燈下的女人問道。
"不認識。"伯爵覺得他的眼楮離不開她的臉龐。即使花了那麼濃的妝,即使穿著與她性格不符的衣服,他也能一眼認出來她!
舒曼婷不明白為什麼聚光燈會在她身上停留這麼長時間,不就是跌倒了嗎?所幸聚光燈即使轉開,要不然她非得奪門而去不可。
訂婚儀式圓滿結束,樂隊奏起歡樂的樂曲,開香檳,放異彩,慣例,伯爵和伊莎貝爾跳起了晚宴的第一支舞。他舞姿優雅,她身姿妙曼。
"天哪!真的太好吃了!這次甜點太極品了!"一旁的餐飲區,沈青瑤站在甜點處大朵快頤,"曼婷,你快來嘗嘗這個……"她轉身問舒曼婷,卻看到舒曼婷端著酒杯,眼神整個放空了。
"曼婷,你怎麼了?"沈青瑤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
舒曼婷回神,對著沈青瑤笑了笑,"沒事。"說完,又道︰"哎,我說,你來這邊是不是只是為了吃啊?"
沈青瑤眼楮笑成了一條縫,"嗯嗯。"
"軟纏硬磨讓我和你一起來法國參加這個,只是為了吃?"舒曼婷臉色慍怒的又問了一遍。
沈青瑤拿了顆草莓塞在嘴里,"要不然還要做什麼?對,我們參加完這個晚宴後去血拼~去買好看的衣服!還有!釣一個異國帥哥……"
話還未完,舒曼婷拿著手包轉身離開;沈青瑤喊道︰"哎哎,你去哪里啊?不用那麼生氣吧?!人家有沒說錯什麼話,真是……"
舒曼婷扭頭白了她一眼,道︰"我去洗手間!"話罷,也不理沈青瑤嘟嘟囔囔,直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覺得心口很悶。
晚宴金華耀目的二樓貴賓區,一個金發藍眼的男子注意到了一樓餐飲區的兩個女子,一個身穿紅色小禮服、脖頸上帶著珍珠項鏈,一個身穿黑色小禮服、花了很濃的妝,但是他一眼就認出這個她。
是曼婷!是曼婷!他這樣想著,快步離開貴賓區,下樓去。他身旁的中年女子叫住他︰"查爾斯,你去哪里?你忘了來之前答應我不亂跑的嗎?"
查爾斯藍色的眼眸轉了轉,回頭道︰"媽媽,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這個事情關系著我的終身幸福。"
維多利亞女王臉上浮起一絲微笑,查爾斯王子眼中堅定的目光,是她生下他二十多年里第一次看到。于是,維多利亞女王站起身,模了模查爾斯王子的頭,"去吧。做你認為最正確的事情。"
查爾斯王子听完這話,快步走下樓去。最正確的事情,最正確的事情!他認為他正在做這個最正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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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瑤不厭其煩的嘗著豪華大桌子上的百種點心,邊吃邊物色著有沒有帥哥符合她的感覺的。(曼婷說她是吃貨,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她只注意她的前方,卻沒發現一個男子從她身後走了過來。
"打擾了,美麗的小姐。"
優雅明朗的聲音從身後傳入沈青瑤的耳朵。听到這聲音的瞬間,她似乎看到了太陽花,在陽光下快樂奔跑的場景。咽了咽嘴里的食物。慢慢轉身。
接著,她完全鎮住了,在她眼前站著的男人像是從童話里走出來的一樣,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眸,宮廷式的白色西服……
"你是真的嗎?"沈青瑤雙眼朦朧了,她有種想哭的感覺,一恍惚,就問出了這句話。
他陽光般的笑容絢麗奪目,"你說我是真的假的?"
"假的,肯定是假的,世間哪里有這麼好看、這麼完美的男人?我一定是喝醉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沒等沈青瑤說完話,查爾斯王子就湊了過去,揚起她的下巴,氣呼吸在她的鼻翼處,"你的珍珠項鏈很漂亮。人也很美。"
他藍色的眸子像一泓泉流,臉上的笑容耀目極了。沈青瑤忙推開查爾斯王子,她怕再和他對視一會兒會暈厥過去。
查爾斯王子笑了笑,"現在,你說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沈青瑤第一次覺得如此害羞,雙頰火燒了似地紅,"真…真的。"
"那麼,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哦。"說著,查爾斯湊到沈青瑤身旁。沈青瑤覺得心兒砰砰直跳,"是…是,知無不答言無不答。"
"曼…不,和你在一起那個花濃妝的女孩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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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里鋪玉石?也只有皇家酒店有這麼氣派又奢侈的裝飾了。舒曼婷對著鏡子補了補妝,在刷睫毛膏時,突然想起了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她還是一個土包子,一個真正的土包子,出門見客都是清湯掛面,且從不化妝,甚至連洗面女乃都懶得用,直接用舒膚佳的香皂。但是她的皮膚依舊那麼好,害的諸多死黨羨慕嫉妒。
而如今,看看鏡子里的她,說好听一些是妖艷美麗,說難听一些是人模鬼樣。
"唉……"她嘆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東西,正準備走時,從衛生間外走進來一個金發碧眼、穿著白色婚紗的女人。
"OH,**!"金發女人明顯是嚇了一跳,可能是因為舒曼婷的濃妝。
而舒曼婷也嚇了一跳,因為,這個女人,正是伊莎貝爾。她以為伊莎貝爾認出來她了,但是,伊莎貝爾直接走到水龍頭處洗手。
"哼,你還真的來了。"
這要抬步離去,她身後的伊莎貝爾突然開口了。水聲嘩嘩的,舒曼婷決定當做是听錯了,依舊走。
"你以為你花了濃妝我就認不出來你了嗎?你和你的土包子朋友進入我的晚宴我就發現了。"伊莎貝爾走到舒曼婷身旁,繼續道︰"而且,你們的邀請函也是我安排的。對了,我還怕你們付不起機票,所以連機票也買好了。"
她听完這話已經全身顫抖,"你想做什麼?你有什麼目的?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和人……"
"我想做什麼?"伊莎貝爾繞到舒曼婷身前,看著她的臉龐,發出盛氣凌人的氣勢,"我要向你炫耀!炫耀我得到的而你得不到!讓你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讓你明白平民和貴族的差距……"
"就只有這些目的嗎?"她淡淡道。這些打擊的話對她損害不了多少,最多她會抑郁一會兒,因為這和伯爵對她的打擊差太多了,她已經有了抵抗力。
"目前只有這些。"伊莎貝爾有小小的吃驚,她本來想看到的是舒曼婷听完她的話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但是,這個看起來小巧的女人沒有哭泣。
"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話罷,舒曼婷走出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