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馬車由遠而近,兩匹馬兒並駕齊驅。
馬車上的車夫五十來歲,一襲青衣,臉面黝黑,而一對眼楮卻白得發亮,透著j ng氣。只見他揚起鞭子,「啪」的一聲,鞭梢的末端恰好擊打在馬背上。馬兒吃痛,不由得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在車夫極其嫻熟的駕駛中,馬車穩穩當當地向前行駛。
車內,一個富態員外和錦衣少年並排而坐。員外捋著胡須,拇指和中指夾住胡須的中段,用食指指向少年,道︰「亮兒,我已經幫你打通了一些關節,呆會兒不要心慌,正常發揮就行。相信小漁村的少年們沒人比得過你。」
員外名叫陳財,是附近最大的城市嶺南羊城有名的富商。為了讓兒子陳亮順利進入神畫門修真,陳財特意買通了小漁村的亭長,讓陳亮到小漁村參加神畫門的選拔考核。畢竟,小漁村人口較少,相對來講,競爭也更小。
少年名叫陳亮,听到父親的話,仰頭不屑地一笑,道︰「這些小漁村的屁孩,我在苦練畫功的時候,他們還只知道光著在沙灘上玩泥巴,哪里是我的對手?老爹,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嗯。」陳財得意地點點頭,兒子這麼有信心,也不枉自己高價聘請羊城最有名的畫師教兒子繪畫︰「我給你的東西一定要收好,能不能順利進入神畫門就靠它們了。」
「老爹,你就放心吧。」陳亮往懷里一模,掏出五枚晶瑩純淨的玉石,道︰「我早就放好了,真不明白,那些修真門派怎麼這麼喜歡這種玉石?」
「呵呵。」陳財笑了笑,眼楮眯成了一條縫,道︰「憑借你的畫功,有了這些玉石,你進入神畫門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要你能學到神畫門一成的本事,出來以後就可以成為老爹的得力助手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收拾蘇家老爺子,稱霸羊城。」
蘇晨听到背後的馬蹄聲,回頭一看,一架馬車正朝小漁村的方向駛來。
「這馬車是哪個員外的?怎麼從來沒看到過?」蘇晨看到馬車的豪華程度,心中升起了一絲疑問。
馬車行進的速度比蘇晨奔跑的速度稍快,逐漸地便拉近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蘇晨少年心x ng,便想與馬車進行比賽,借機鍛煉自己奔跑的速度。
蘇晨停了下來,等馬車靠近,他不想佔馬車的便宜。然後,和馬兒的頭部同在一條線上的時候,蘇晨突然發力跑了起來,與馬車比一比誰的速度更快?
由于受到體力和耐力的限制,蘇晨奔跑的速度時快時慢,有時候他會超過馬車,便稍微放慢一下速度,借機調整氣息。有時候他會落到馬車之後,然後卯足勁,突然加速,很快再次超過馬車。
車外奔跑的少年吸引了陳亮的注意,陳亮覺得有趣的是,這奔跑少年的背囊里豎著插著兩卷畫紙,還依稀可見畫紙上涂有顏s ,顯然是到小漁村參加選拔的。
「張伯,我要那少年背上的畫。」
陳亮拉開馬車的門簾,小聲對前面的車夫說道。他想看看這少年的繪畫水平。
「好呢,少爺,你等著。」
張伯輕輕一拉馬匹的韁繩,兩匹馬的速度突然降了下來。
蘇晨仍然按原來的速度向前奔跑,在一瞬間便沖到了馬車的前面。
張伯揚起鞭子,「啪」的一聲,鞭子剛好掃到蘇晨背後的兩張畫卷,鞭子的末梢輕輕地纏上畫卷。張伯再輕輕地一拉,將鞭子收回,兩張畫卷便出現在了張伯的手中。
仔細一看畫卷,這極易破損的畫紙竟然完好無缺。
「駕——」張伯得手,猛地對著馬匹揮出一鞭子。兩匹馬吃痛,突然加速,轉眼間就超過蘇晨。張伯得到畫,恭敬地轉過身,將兩卷畫遞給車內的陳亮,道︰「少爺,東西到手了。」
快速奔跑的蘇晨看到馬車前進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還來不及高興,就感覺到背後劃來一道y n風,好像透過了自己的肌膚,直穿脊柱骨。蘇晨心中大驚,但是根本沒有辦法和能力躲避,發愣一樣停了下來。
而此時,馬車卻突然加速,從蘇晨的身邊超了過去,激起滿天的塵土。
幾秒之後蘇晨才回過神來,趕緊向自己的後背看去。
背囊里插著的兩幅畫不見了?
海上r 出圖不見了還好說,可是自己畫的靜姐姐也不見了?看著遠去的馬車背影,蘇晨頓時感覺自己如遭雷擊,怒火中燒,對著馬車跳著罵道︰「混蛋,你們都不得好死。」罵著罵著,眼淚流了下來,流滿了雙頰。
罵完,蘇晨感覺自己全身突然一軟,坐倒在了地上。
蘇晨心中充滿了失落和懊悔,自己閑著沒事干去跟馬車比什麼速度?這下好了,畫被別人搶去了,自己的靜姐姐被人搶去了?
馬車內,陳亮接過畫,鋪開第一張,一幅氣勢磅礡的海上r 出圖展現出來,陳亮眼前一亮,之後,臉s 又變得越來越y n冷。
陳財看到陳亮不悅的臉s ,轉頭向陳亮手里的畫看去,頓時一驚,嘆道︰「這畫,筆法雖然是野路子,但畫風獨特,場景細膩,境界全出,果真是好畫。」
陳亮又展開第二幅美女圖,雖然他家里侍女無數,而平時的交際圈也讓他見識過不少美女。但他所見的美女或多或少帶著一些風塵氣息,完全沒有這幅圖中的女子,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極其清純可愛的感覺。頓時,陳亮整個人都酥了,在心底嘆道︰「如果這世上真有這麼漂亮的女子,我一定要娶她為妻。」
陳財看到陳亮發直的眼神,道︰「亮兒,你怎麼了?」
「沒什麼?」陳亮回過神來,將美女圖折疊起來,帖身藏好,道︰「這少年畫技如此出眾,必是勁敵,我心里沒底。」
「哼。」陳財听陳亮這麼一說,頓時一張圓臉皺成一團,圓臉沒成了尖臉,道︰「按亮兒這麼說,這少年肯定能夠進入神畫門,我擔心今天我們得罪了他,將來他從神畫門學成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不行,一定不能讓他考上!」
說完,陳財y n沉著臉,把頭伸出車廂,在車夫的耳朵邊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