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柴醒了,還是這間竹屋。
「出來喝口茶吧。」木青玄在屋外說道。
楊小柴一下蹦起,頭低著慢慢挪到竹椅旁,坐下。
木青玄喝了口茶,說道︰「修道之人,若道心不堅,如何能證道!」
楊小柴頭埋的更低,「是,弟子知錯了。」
木青玄眼s 一厲,說道︰「錯了便要罰,今r 起,你去後山枯崖,沒我允許,不得私自下崖。去收拾東西,即刻便去吧。」
「是。」楊小柴起身回道。
「這經書你拿著,好生保管。在枯崖上閑時可以看看。」說罷,木青玄從懷中掏出一物交與楊小柴。
楊小柴一看是一卷竹簡,收入懷中。
「弟子告退。」
木青玄沒有抬頭,只是自顧喝茶。
待楊小柴遠去,木青玄才緩緩抬頭看向楊小柴所去方向。
「柴兒,今r 一別,怕是再無相見之r 了。」木青玄一口將杯中之茶狠狠飲下。
「寒水府,想取我東州,老朽拼的形神俱滅也要你付出代價。」……
楊小柴走到了屋外向屋內探了探頭,發現凌劍不在,開心壞了。
心里暗想︰「我被罰在後山枯崖,想必凌師兄就算是知道也不敢亂闖,何況現在木師出關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該帶的都帶了一路小跑直往後山枯崖而去。
「這個楊師弟。」凌劍在暗處搖了搖頭,隨即感嘆道︰「若你知道此行一去,與木師叔便再無可見之r ……罷了,我也該回去了。」
楊小柴一口氣跑到了枯崖,當初剛來風殿時整r 到處閑逛,就發現了這里。覺得到處是竹林,講究自然之氣修自然之道的風殿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地方。本想上去一探究竟,卻被路過的師兄拉住了。一番了解下來,才知道這是本殿歷來受罰弟子所待之處。
這次楊小柴可以好好打量一番了。一個山洞,里面有一張石床,楊小柴把鋪蓋放好便走了出去。外面僅有一個很小的平台,大致也僅能容下十名大漢躺下。雖然此處寸草不生,但風景確是絕佳。
楊小柴來回走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便回到洞內,往床上一躺,看著洞頂發呆。
「好r 子終于又來了。」
隨即楊小柴又睡著了……
項仲柏房內,凌劍站立一旁。
「這一年,辛苦了。」
「項師,和楊師弟相處一年,凌劍也是受益匪淺。」
「怎麼說?」
「凌劍以往就是過于霸道,修為是高,卻難以證道。剛則易折,r 後不免生了心魔。說來不怕項師笑話,和楊師弟相處一年,凌劍的霸道x ng格漸漸有所改變。」
項仲柏聞言細細打量凌劍,暗自點頭。
「項師,近r 中、幽二府可有什麼動向?」凌劍一臉關切問道。
「唉,情況不樂觀。怕是最多一年,戰事就要開啟。」項仲柏面s 沉重,說道。
凌劍也皺起了眉頭,問道︰「雲州、江州願意來增援麼?」
項仲柏聞言重重「哼」了一聲,說道︰「r 前,府主讓我派弟子前去求援。可這雲、江二州八位府主皆不露面,說是在閉關。閉關,真是笑話,定是怪十三年前我府不肯出兵攻打鳳靈山一事。」
凌劍聞言,問道︰「項師,難道八位府主不知唇亡齒寒這個道理麼?」
項仲柏一聲大笑,恨恨說道︰「十三年前那八位府主怕就是被人擺了一道,尚不自知。十三年後,想必也收了寒水府的大禮。劍兒你看著,若我東州府破,那雲、江八府不是淪為寒水府的走狗便是和我炎山府一個下場。」
凌劍也默然不語。
良久,項仲柏看向凌劍說道︰「劍兒,戰端一起,你便帶領你楊師弟和那些資質出眾的優異弟子暗中離山。」
凌劍大驚,忙道︰「不可,項師可讓齊師兄……」
項仲柏擺手打斷凌劍話語,說道︰「此次,寒水府對我東州是志在必得。資質平庸的弟子說不定還有絲活路,像天殿的周禮文,唐文,炎殿的華天,周禮武,玄殿的林小雪還有你楊師弟定是在必殺之列。我東州怕是擋不下此劫,可炎山府的傳承不能斷。也只有你,為師才能放心。」
凌劍雙目通紅,片刻後,緩緩說道︰「弟子遵命。」
說完便走了出去。
「寒水府!」……
楊小柴終于睡醒了,沒人打擾真好。
翻身下床,走了一遍《自然經》。想起離開前木青玄交與他的竹簡,從懷中取出,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僅有「自在」二字,其余什麼都沒有。
「……」
「這,不會就是凌師兄說的《自在經》吧。」楊小柴心中暗自懷疑。
「可,這沒有字怎麼練?」楊小柴托起了下巴。
「喂,你說你沒有字怎麼讓別人練?」
「……」
「不過看著‘自在’二字倒是寫的別有一番意境,就當練練字好了。」楊小柴起身去找竹棍。
這時,那卷竹簡上「自在」二字,略微有些變化。
「自在,自在,自在。」楊小柴心中暗自默念,在地下不斷的劃著。
一晃一年已過。
楊小柴這一年來一直在枯崖劃著「自在」二字,似乎著了魔。《自然經》從那天起,這一年來就沒練過,砍柴斧早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修勢珠一直在楊小柴左手掌心內握著,卻再也沒進過修勢幻境。除了吃飯睡覺之外,楊小柴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練字上。
送飯的師兄也覺得奇怪,總覺得每天上來看楊小柴地上劃的字都有一些變化,卻說不出哪里不一樣。搖搖頭,管他呢,莫師兄《自然經》都修到了第六層,修煉要緊,修煉要緊。
楊小柴也能感覺到這《自在經》一定有古怪,卻說不出道不明。就只有一天一天,r 復一r 的刻畫著。不是他執著,那是因為他發現這樣練字雖然枯燥,但是修為卻在不斷增漲。可以不用刻意修煉,可以不用去修勢幻境,楊小柴樂瘋了。
枯崖之外,有孤鳥飛過。
中州的攻勢正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