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 第一章 我是殺手

作者 ︰ 青松無語

()南下的列車就這樣離開了我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城市,我不知道這樣的說法是不是正確,或許,我根本不屬于任何地方。看著漸漸消失的站台,突然有種別離的傷感和淡淡的不舍。這種感覺讓我心里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我的心里是不能有這種感覺的,這種感覺很危險。

2006年7月14r ,我離開了我寄居的城市,和列車一起向著另一個寄居城市開去。看著身旁的簡簡單單的行李箱,我笑了。我特別喜歡笑的,因為笑聲可以隱藏我內心的缺憾,笑,可以讓我更容易接近陌生人,笑可以說是我唯一值得稱道的優點。我可以扮出好多好多的笑臉,如果諾貝爾基金會為笑容頒發獎項的話,我毫無疑問的將會蟬聯N屆。我很乖,從不招惹任何人,我是一個好學生,好朋友,這是老師和同學給我的評價,非常遺憾的是我並不是一個好人!

我沒有父母,是一個孤兒,唯一可以被稱做父親的男人也在今年離我而去,他本應上天堂的,因為他辛辛苦苦養育了一個孤兒二十四年,這樣的人算得上是一個好人,只可惜,他的身上沾得血味太濃太濃。我的養父是李凡,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名字,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人。但是,你要是在殺手界這樣說「死神」的話,會被人鄙視的。在二十年前,在黑暗的空間喘氣的家伙們,一听到「死神」這個名字,渾身如果不起雞皮疙瘩的話,那麼,他無疑是一個典型的二百五!我的養父就是那個在二十年前就享譽世界的第一殺手「死神」,他有著敏銳的嗅覺,j ng確到能閹割一千米開外的蒼蠅的老二的槍法,最可怕的是任何殺人伎倆他都掌握的爐火純青。

我四歲的時候他去M國「干活」,在「總統級」的戒備措施下,輕松做掉M國最強黑社會組織——「暗空」領導成員十三人,從動手到離開間隔10秒!他說,其實真正殺死一個人可以在0.1秒內解決,但是,你卻需要十天甚至是更長的時間去探清情況,找尋最好的時間,最好的地點以及最佳的方式,最後是最好的離開路線。以最短的時間,最簡練的方式殺掉你需要殺的人。速度、j ng確、隱匿、冷酷是一個優秀殺手所最需要做到的,喪失一點殺手就不再是殺手,而是一個被殺的人。他的話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還不想死。

在我三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培養我,培養我做一個殺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我學的第一課就是偽裝,偽裝各種各樣的情感,扮演各種各樣的角s ,最終的目的是不象一個殺手!在殺手的生涯中,暴露,就相當于你的一只腳已經踏進了棺材!他能成為世界第一殺手的原因可能就是他偽裝的太好了,以至于有時我都認為他是一位頗有風度,善解人意,和藹可親,英俊瀟灑,志向遠大,魅力無窮的高薪白領,他偽裝的唯一紕漏可能就是沒有老婆,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要,我知道,他公司的那些美女向他放電的指數足足可以造出一顆原子彈!

在我七歲的時候他說,你小子真象我,無論是聰明才智還是反應程度,就是長的有點對不起社會,遺憾啊!這句話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多少年來一直沒有痊愈,因為在多年後沒有一個女孩子對我說︰「李小雲啊,你好帥哦!」。靠!做殺手又不是選美,長的帥有毛用!

我學的很認真,訓練的也很刻苦,我沒有童年美好的回憶。我要用實力證明殺手靠的是實力,不是臉蛋!也就是他說過那句話後,我踏上了一條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不能回頭的路。

白天我在學校讀書,晚上黑燈瞎火的練習槍法,瞄準100米開外的靶子!說真的,我由衷地敬佩養父,能在我國這種穩定國家,穩定城市下挖這麼大的一個地下室做訓練室,神不知鬼不覺,第一殺手名不虛傳!我曾開玩笑說他不應該做殺手的,應該做大盜,至少收入要比做殺手不知道高多少,我想他要是想偷的話,興許能把大英博物館偷光。喜歡搗蛋的我把這個絕妙想法在第一時間透漏給他,以換取一也休閑權利的時候,遭到一頓暴打。

我訓練時用的手槍也是許多年後我一直用的殺人武器,那就是改裝過的奧地利格洛克17型手槍,這種手槍采用合成材料的套簡座,結構簡單,重量輕,發sh 9毫米巴拉貝魯姆手槍彈,初速360米/秒,槍全長185毫米,重0.62千克,槍管長114毫米,彈匣容量19發,有效sh 程50米。可是不知那個老小子怎麼想的,讓我用有效sh 程50米的槍去打100米的靶子!

六年,整整六年我睡覺都沒有超過5個小時,從這一點上我堅定不移的確認,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殺手,因為他用了整整20年的時間摧殘了一個純真、可愛的靈魂,也直接的抹殺了一個中國在最近20年內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希望,因為我開槍時他總說︰「你他媽的是不是搞文學的,你那個姿勢是開槍的姿勢麼?」

「靠,打槍又不是扮酷,能把子彈打出來……」我話還沒說完就是一頓暴打。我感覺子彈的威脅還沒有他的拳頭的威脅有著強烈的怨恨,我想應該是在他8歲的時候,一個頗有文學水準的9歲男孩子搶走了他的初戀,帶走了他7歲的女朋友小芳,同時也直接帶走了他可以從小芳那里得到n i糖的權利,這是有根據的,因為他老唱︰「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長的好看又漂亮……」真TMA的土!我也深信不疑我如果不從事殺手這個行當,我一定會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畢竟俺身上有李白的基因啊,雖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姓李。

當我學會了用50米sh 程的槍j ng確地sh 擊100米的死靶子和活靶子的時侯,他又把靶子向前調整了50米,靠,剛開始訓練的時候為什麼不用,神經!他說這是讓我尋找槍械的感覺,有這麼找感覺的麼?6年的時間我堅信我當時如果可以參加奧運會的話,絕對可以獲得冠軍為國爭光,前提就是我不被他打死。

除了槍法,還有飛刀,格斗,人體解剖學等等等等,反正與殺人和保命有關的,他都要我學習。唯一不教的就是如何泡女孩子。

2000年8月17r ,他把我帶到了Y國,說是去旅游,我當時那個興奮啊,簡直想啃了他!因為那天是我的生r !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去游玩的是他,而我則是去殺人,殺Y國的黑手黨2號。那個混蛋,你知道麼?他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在干掉2號的同時也要干掉他周圍的18個保鏢,一個不留,他就給了我19發子彈!只有19發!他說因為我的格洛克彈容量是19發!我第一感覺就是,我要去天堂和馬克思的小閨女約會了,第二個感覺就是他瘋了!養父還為這次行動起了一個酷酷的代號「死亡」,我知道我是去送死!在確定了時間、地點的時候,養父親親切的握著我的手說︰「小雲,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要知道黨和國家在注視著你,不要辜負了黨和國家的培養啊!」我靠,搞的象特工一樣,我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殺手啊,還黨和人民呢,去死吧,老混蛋!但是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而是裝扮英雄一樣的姿態,目光堅定,深沉的說︰「指戰員同志,相信我,完不成任務,我提著腦袋給你當夜壺!」

2000年8月21r ,晴天。Y國,威尼斯的市郊,Y國黑手黨2號托普做在奔馳里欣賞藍藍的天空,我知道,只有兩種人喜歡看藍藍的天空,第一種是詩情畫意的人,第二種就是即將死去的人,他很明顯屬于後者!在他行車直郊外時,他的車拋錨了,拋錨的還有其他的四輛車。保膘立刻意識到有問題,于是他們立刻將手槍的保險打開,密切的注視著周圍一切可能發生的一切,同時立刻打電話聯系離他們最近的兄弟,請求支援。16個人迅速的圍在奔馳周圍,手槍握在手里,訓練有素啊。多年槍林彈雨的生活使他們意識到這次問題很嚴重!不是很嚴重,是非常嚴重!稍有疏忽便是血流成河。我當時就想,要是有火箭筒那可多方便啊,「哄」地一聲全解決了,多好啊!可惜沒有,于是我只能拿著槍出現了。

當這些經過腥風血雨的護衛們視野里出現一個黑影時,槍聲響了。在他們明白發生什麼事時已經倒下了五名兄弟,留給他們的是震撼,于是驚恐地他們一邊開槍一邊找尋隱藏位置,伴著一串槍響,又有四名兄弟倒下!前後不過6秒,9個兄弟倒下。他們很憤怒,那是他們一起吃喝pi o賭的好弟兄啊。還擊,可是太遺憾了,他們還擊的時候不應該把頭露出來的,于是,不幸的,又有四個人倒下。坐在車里的保鏢和另外四個兄弟掩護拖普後撤,因為他們明白待在那里就是坐以待斃。有時候,人是很笨的,傻比啊,人能跑得過子彈麼?于是,在遇襲15秒後只剩托普一個人顫巍巍的坐在馬路上,他喪失了抵抗能力,太可怕了,在50年的黑道生涯中,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他怕啊!15秒,18個人倒下了,剛才還活蹦亂跳的生命在15秒內變成了尸體,生命太脆弱了。

「求求你別殺我,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加倍給你……」他說了很老套的台詞,用可憐的連乞丐都要給他10塊錢的眼神看著這個穿著黑s 休閑裝的亞洲青年,可惜的是我真的不懂Y國語,于是我把手槍里的最後一顆子彈給了他。真正的殺手通常槍膛會留下最後一顆子彈,或者是留給目標,或者是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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