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 第十七章初見劉霜

作者 ︰ 青松無語

()劉霜實在無法將這個平凡的男子和殺手聯系在一起,他太平凡了,平凡到將他放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這個男子,她的眼淚就止不住,或許是因為他是李家樂——這個讓姑姑魂牽夢擾的叔叔的兒子,也是姑姑將自己完全托付的人。

「你是劉霜?」我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不是我想用這種語氣,而是現在我的身份是殺手,殺手只會用這種語氣說話。聲音里透著的y n冷氣息讓她在一瞬間意識到,這個男人是殺手,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殺手。她沒有回答,只是點了一下頭。

「淚水化解不了仇恨,仇恨只能用血去洗刷。」我知道我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劉霜看著面無表情的我,止住了哭泣,她是一個听話的乖孩子。

「我需要一把格洛克17還有盡可能多的子彈,都要原裝的,你去吩咐人去辦,不要走漏任何消息,記住了嗎?」

「我這就去。」她說完轉身離去。我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閉上眼楮,一路上我都沒有睡覺,現在有點累。

劉霜要槍的時候,張龍沒有問為什麼,對著那兩個護衛道︰「趙虎,趙升,做事。」在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道︰「你們兩個記住,小姐沒有吩咐,你們誰也不許進入小姐的房間,明白嗎?」趙虎、趙升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張龍抬頭向希爾頓大酒店五樓瞟了一眼,心道︰來了,少爺說的那個高手終于來了!

我從劉霜口中基本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原來皮耶一直想在羅馬擴充勢力,他不敢正面得罪勢力強大的Y國老牌黑手黨,那麼華龍幫無疑就成了最好的開刀對象,在他的眼中,他的組織要生存,要發展,就必須用血去建造自己的成存空間,于是他先是以武力威脅和豐盛利益的給予瓦解了華龍幫組織的幾個勢力強大的同盟,孤立劉氏集團,然後暗殺劉耀天以達到震懾的目的,希望劉杰簽訂簡直就是賤賣資產的不公平協議,劉杰自然不從,這就導致了後來劉杰的慘死。劉霜對華龍幫的事務可謂是一無所知,劉杰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和黑社會有任何的一絲聯系,這些東西都是護衛們在這兩天告訴她的,而我的母親劉凡雲也和劉霜情況差不多。我想是劉耀天的死亡讓她決定給我的父親發了一條求助信息,因為再笨的人都明白,皮耶這號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那麼最好的防御便是進攻!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苦苦守候的李家樂已經死了,于是,心力憔悴的她選擇了死亡,在皮耶趕到的時候她從容地跳樓自殺!

劉霜放學後到家不到十分鐘,皮耶的走狗菲利普就瘋狂地殺到了在她眼中溫馨寧靜的家里,她經歷了人生中最悲慘的一幕。人生最痛苦的事是曾經擁有的幸福在瞬間被現實擊得粉碎,如果現在清雪突然……我想我承受不了這種痛苦,因為我連想都不敢想,那麼,年幼不經事的劉霜呢?我突然發現她很可憐,我或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畢竟我做了不到一天的劉凡雲的兒子,我有責任好好的照顧她,照顧她一生一世,因為她叫我「小雲哥哥」。

我打開了酒店的電腦,櫻花社的調查資料已到!一張張皮耶及其得力干將的照片在我的眼前浮現,在那一刻我給他們判了死刑!帝國大廈以及皮耶住所的照片及構造圖讓我感到這100萬美金真是物有所值。資料很詳細,從中我了解到皮耶領導的組織只是M國「黑狼」社團的分支,其收入主要來自于賭博業,兼營毒品和走私軍火,在M國黑社會社團中牢牢佔據著第三位。菲利普由于心狠手辣,頗有年輕時皮耶的風範,于是最受皮耶器重。就在這時我的臉上樂開了花,太好了,櫻花社從不讓我失望,物超所值啊!如果我手頭有個幾十億,我一定再給他們送去100萬,全當是給他們的辛苦費、慰問金了!原來,皮耶及其主要成員每個月都會在帝國大廈召開月會,而明天就是月會召開的r 子,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我正愁著怎樣一個一個干掉他們呢,看不出來啊,M國人還有同生共死的光榮傳統!

上天給的好機會是不多的,只要發現了機會就要好好把握。我仔細研究帝國大廈的構造圖,在心中劃出進攻路線,撤退路線,當然還有目標可能逃跑的路線,特別是有關那間會議室的部分,我足足看了有一個鐘頭,怎樣開門,從哪個方位開第一槍,在哪個方位換彈匣,繼續sh 擊……

當我算計好了一切,天已經黑了,我突然發現外國的夜晚很陌生,自己很孤獨,我沒有給清雪電話,在做事的時候我要盡量忘記她,只有這樣我才能有冷靜的頭腦,因為我還想看到第二天冉冉升起的太陽。突然,我的肚子響了,我餓了,自從下了飛機我就一直沒有進食,我看著劉霜笑了笑,道︰「小霜,我現在需要點食物。」這是我來到酒店後給她的第一個笑容。

劉霜很驚訝地看著我,然後向里間走去。五星級套房就是好,連廚房都有,真的有一種家的感覺。當她把熱騰騰的牛n i和面包遞給我的時候,笑道︰「小雲哥哥,你也會笑啊,我以為你不會呢。」

「我是人,不是怪物。」我喝了口牛n i,認真地說。

「小雲哥哥,我想問你一件事,行麼?」劉霜坐在我的旁邊問道。

「你問吧。」我又吃了口面包。

「家樂叔叔那麼厲害,他是怎麼死的啊?是被人殺的麼?」小女孩子的好奇心總是很重。

我楞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狼吞虎咽地將牛n i和面包掃光,抹了一把嘴。劉霜似乎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低著頭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原來那三個護衛已經將我需要的武器搞到了。效率真高,看來龍虎幫作為一個由華人領導的社團能在黑社會猖獗的Y國生存這麼多年,是有他的道理的,效率是所有社團的生存法則。

我將剛送來的格洛克17拆卸後仔細檢查了一下,謹慎的人才能活得長久,確定槍械子彈沒有問題的時候,我將一個彈匣填滿子彈,將槍上膛,突然道︰「父親是我殺的!」

劉霜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滿面狐疑地看著我,楞在原地。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道︰「是我殺了他。就是用這種型號的槍,這種子彈,我開槍的時候沒有猶豫,我听到了子彈穿過他心髒的聲音,那聲音我一輩子我都忘不了……」

「小雲哥哥,你哭了。」劉霜用輕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哦,是嗎?最近我的眼楮不好,老是喜歡…」我擦了擦眼楮,怎麼可能?一個大男人,一個殺手,在拿槍的時候流淚,有損身份。

「哥哥騙人,你就是哭了。你殺了家樂叔叔,我想你有你的原因,你不是那麼冷酷無情的人,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她堅定地道。

我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道︰「我是殺手!」

「但是,你不像一個殺手!因為殺手不會哭,電影上的殺手都不哭!」她笑道。

什麼?我不像殺手,開玩笑吧!我繼續向其他的彈匣里填子彈,過了一會我道︰「那天,父親得了癌癥,他對我說他想有個尊嚴的死法,于是我們同時開了槍……」當全部彈匣填滿的時候,我的故事也說完了。

疑惑得她不解地看著我,我將槍和彈匣收起的時候,笑道︰「你不是殺手,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這種感覺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蒼涼,只有殺手在能體會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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