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蟲變 《天坑蟲變》30 快遞

作者 ︰ 怪物老師

()天s 已經暗淡了,一輪斜月升上了樹梢,我忽然間看見了樹梢後面的尖形方塔。那不是教堂麼?我想起來,在這個餐館背後,就是一家教堂,當然,現在這教堂也已經失去了往r 的宗教活動,而被什麼機關佔據了。雖然後來zh ngf 執行政策,把它歸還了原來的部門,但現在,大門口還是掛著省基督教協會的牌子。我還發現,一個不起眼的暗門就在紫薇樹下,一把鎖把門緊緊鎖死,仿佛也封閉了它背後的所有秘密。

這門一定是可以通到教堂去的,我想,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走出餐館之後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繞道來到了教堂門口,我注意到,教堂大門旁邊真的有一個小巷子,斜斜地伸進了紫薇樹下。在黑夜里,它顯得幽深而又神秘。

「滴滴,滴滴!」我的手機響了,這是哈猜來的短信——

「金,你到了哪里?他們說晚宴已經散去,但人生還得走下去,你來吧。」

我想起了我和哈猜的約定,我們是要在老地方見面的。我當即騎上自行車,換上變速檔,猛一下踩了下去,賽車吱一聲尖叫,快速離去。

講武堂早人去樓空,但是四四方方的碉堡式建築還在黑s 里威風凜凜,投下了鉛灰s 的y n影。我來到這里時,一眼在慘白s 的y n影里看見了哈猜,他瘦小的身影半沒入了黑影中,只有一半的身子被淡淡的月光照著,腦門上奇怪地泛出一點點白光。他背著一個黑s 雙肩背包,居然還戴了一付墨鏡。

「金,你遲到了。」當我快速疾馳過去,又吱一聲在他面前剎住車時,哈猜揚一揚手腕這樣說。

「是嗎?」我沒有看表,而是專注地看著他的臉,「你怎麼回事,干嘛戴著這個?」

我一指他的臉上的墨鏡說,然後就想伸手摘下來。

哈猜往後一退,嘴里說著︰「別,別……」

試想一想,一個人在漆黑的夜里居然還戴著墨鏡!盡管月亮已經出來,並掛上了樹梢,把講武堂四周的大地都照耀著清清楚楚,但這也太夸張了吧?除非他是一個瘋子,要麼就是一個高手,身負絕頂功夫的人,是可以不用眼楮,憑借著听力察知四周的動靜的。難道哈猜的功夫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可以憑著雙耳行走黑s ?

我真是不相信。所以,我忽然惡作劇般想試試他到底怎麼了!于是我緩緩伸出了手……

「金,你是不信任我?」哈猜忽然說道,似乎對我的試探完全沒有在意。我一呆,手停住了,這時哈猜的手臂到了,撥開了我的手掌。

「不用玩這種把戲了,其實,我只是眼角發炎而已。」哈猜解釋說,「犯不著你這種疑神疑鬼的。」

哦,是這樣,哈猜,你怎麼不告訴我呢?我心里嘀咕著,隱隱有一些泛酸。

「對了,晚餐吃得好嗎?」哈猜忽然想到了問這個,「我听說,那里是翠湖邊上最豪華的高檔餐館了!」

什麼?我可從沒有听說過這個,「你是說藹若ch n?它竟然是一個高級場所?」我詫異地問。

「啊,不是呀!」哈猜並不追問,這時候,一陣冷風吹來,掀起了他身上的風衣一角,露出里面的灰s 西褲。

「走吧,變天了。」我縮縮脖子說,「昆明的天氣就這樣,說變就變。」

我看看天空,月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天空變成了鉛灰s ,沉重的雲層壓了下來,好像要下雨了。哈猜也跟著抬起頭來望望天空,他卻是瞧見了遠處的亮光,在低沉的雲層映襯下顯得分外清楚。「那是什麼?閃電?」他問。

是的,我也看見了,在西方,一幢高高的大廈頂部,一陣圓圈狀亮光已經擴散開來,消失在夜空里。

「哦,那是激光,點綴夜空用的。」我解釋說,「現在的城市建設真是無所不用哇,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

「這不是很好嗎,一個城市的夜景就需要這種霓虹燈之類的燈光來裝扮,曼谷的夜生活可是東方一絕呢!」哈猜歪著腦袋說,「不過,昆明的夜都是這麼冷的麼?我都要生病了。」

說話間,頭頂落下了涼絲絲的雨滴,夏天的雨來了。

為了避免下雨時淋雨,我要求哈猜坐在了我的賽車後座上,然後我們快速疾馳回了家。

幸好我帶著家門鑰匙,不然準要驚動老爸老媽,老媽可是爆仗脾氣,非罵我一頓不可,這麼晚了才回來,也不瞧瞧幾點了。我想著,看了看表,沒錯,是凌晨一點鐘了。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把地面潤的y n濕可怖,風尖叫著擠進窗框,發出吱吱的聲音。

「我們,直接睡吧?」我問哈猜,他狡黠地點點頭,我們一扔背包和外衣,撲向了床鋪。

老媽早已經為哈猜準備一個床鋪,就在我的房間里,因為我的房間夠大嘛,所以,就這樣嘍。

外衣濕得貼著皮膚,這夏天的雨並不顯得有什麼溫柔,我們倆都冷得直打哆嗦。

「哦,今夜,一定會下一場透雨,」我的牙齒打顫,格格直響,「也許,還會變成一場大雨,不過你要小心感冒。」

「感冒?」哈猜似乎沒有心理準備,愣住了,「你是說,這種天氣我會感冒?」

「怎麼,你覺得自己不會?」我沒有想到他會對這一番話有如此大的反應。

「我還從沒有見過感冒是什麼樣子呢,哦,其實見過的,那是在電影里。」

我只好告訴他,昆明的夏天最怕的就是下雨,俗語雲︰四季皆夏,一雨成冬。說的就是最怕遇到下雨,下雨的話會很冷的。出來乍到的人往往都因為忽略了這一點,而感冒。街頭常見的大熱天穿冬衣的就是這個原因,那是感冒病人怕冷。

「哈哈,這真有趣。」哈猜大概想到了我說的這種滑稽情景,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他也怕感冒,把被子掖得緊緊的。

我們就這麼睡著了,直到醒來。

我是被電鈴驚醒的。這種電鈴聲是我最熟悉的了,不只我,我想對哈猜也是同樣不陌生的,因為這種電鈴就是學校里提醒學生上課的電鈴,同時也是少年特工夏令營每r 必響的上課鈴聲,它一響起,就意味著艱苦的訓練又開始了。

「啊?」我猛地一翻身坐起,才清醒過來,哦,是老媽站在床頭,手里舉著一個鐵鬧鐘,那還是我在舊貨市場買的機械鬧鐘,鬧鈴聲清晰響亮,足可以把貪睡者的听覺神經攪亂。

哦,我真是自作自受!我爬起來,揉揉眼角。「老媽,你還是出去吧,我們要穿衣服了。」我嘟囔著。

「臭小子,還知道睡懶覺?」老媽鼓起了眼楮,似乎抓到了我的什麼把柄,「說,昨晚上干什麼去了?那麼晚不見影子……快交待!」

老爸正要出門,手里提著皮包,他探出來腦袋,喊了一聲︰「喂,你們玩著,我走了。」

我一慌,連忙喊︰「老爸,別走,等等!」

「什麼?怎麼了?」老爸一驚,站在房間門口疑惑地問。

「你不是,昨天你不是要我……」我一面腦海里組織著詞語,一面想著,怎麼編造一通謊言應付老媽,「對了,昨天我是遵照老爸的吩咐,辦事去了。」我忽然想到了叔叔,我為什麼不把他拿來做一下擋箭牌呢?

「辦事?」老媽的眼珠立刻鼓得像一雙銅鈴,「你們倆還會辦什麼好事?阿素,你不要騙我呀,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千萬不要闖禍……」

我就怕老媽來這一手,不把我的耐心折磨完她是不會罷休的。

「是不是,阿素?」老媽還要說,哈猜已經穿好衣服,無奈地望著我,他可不敢在我老媽說話的時候插嘴,再說了,他也听說了,在中國,長輩說話晚輩是不可以插嘴的,據說,是要掌嘴的。好像,這還是我說給他听的,當然,我那是從書上搬來的。

此刻,哈猜迷惑地望著我,他大概不明白,我和老媽這樣說話,老媽怎麼不給我「掌嘴」呢?

「我當然是辦事去了,」我爭辯道,「而且,我辦的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就等著瞧吧,過幾天,你們一定會感謝我辦的這件事的。」我說完,朝哈猜眨巴著眼楮,那意思很明白,沒問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別擔心。

老媽果然愣住了,不相信似地看著我,忽然咯咯笑了起來︰「喲,我的兒子出息了,忽然之間變的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傻兒子會辦什麼叫我出其不意甚至還要感謝他的事情來!」

說完,老媽氣呼呼走出門去,其實,她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就是把我們從床上趕起來,而此刻,我們已經穿好了衣服,呆呵呵站在屋子里了。忽然,哈猜驚奇地指著窗戶,驚叫起來︰「金,你瞧!」

我一激靈,哈猜,你不要嚇唬我呀,我心里怪嗔道,然後回過頭來,望向他指著的窗戶,哦,原來外面下起了大雨了,瓢潑大雨把外面的世界洗刷得干干淨淨,窗戶玻璃上已經水流成注,更高的窗玻璃上也留下一縷一縷的水痕。

「你說的沒錯,真的是大雨呀!」哈猜的聲音怎麼那麼驚喜,像個小孩子盼望了許久的禮物終于來到那樣興奮不已,「我們去玩水吧!」

「走。」我們說走就走,穿好水靴雨衣,拿起兩把雨傘,然後像兩個剛蘇醒的小老虎,沖出門去。

哇——門外已經有不少人在鬧著了,大街上更是熱鬧得不得了。一輛車碾壓著一地的雨水沖了過來,掀起的水花四濺,恐懼的人們紛紛散開,我沒有提放,被洗了個大花臉,我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差點摔倒。

「啊,金,你怎麼樣?」哈猜連忙來扶我。我咆哮一聲,伸手指著遠去的車輛,想罵又忍住了,唉,都走遠了,就是罵人家也听不見了。

「哎呀,這麼大的雨,真是和曼谷的雨季差不多了。」哈猜的馬普差不多和我一樣標準了,「這樣的大雨怎麼玩耍,還不如會去看電視!」

我正要反駁,一輛汽車吱地一聲停在了我們身邊,把我倆都嚇了一大跳,剛才的教訓還沒有忘記呢。我們不約而同後退,都怕水花四濺,弄濕了衣服。

「喂,小弟,幫幫忙,這里是書林街46號嗎?」一聲清脆的問話傳來,原來是車廂里一個戴著長沿帽的姑娘在問我們。

「啊!」我吃了一驚,原來不是開飛車的飛仔,而是面目清秀的送貨女郎。于是我點點頭,回答道︰「是的。」

雨太大了,我們準備退回屋內,我都想到了,今天上午我們可以看電視劇《大長今》,听說里面的女主角長得真是天仙一般,呵呵,那正是我的韓國偶像明星。

「是這樣的,我們有一批快遞需要送給書林街46號的金素先生,你能告訴我,他住在哪里嗎?」那送貨女郎並不下車,而是想叫我告訴他地址。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腦海里還在想著大長今的主題歌怎麼唱,怎麼也沒有把眼前這個送貨女郎的話和自己聯系起來。哈猜卻是一拉我,把我扯回了現實。

「哎,我說,她說的是你哎,你怎麼還說不知道。」哈猜連連推我,眼楮卻看著那個駕車女郎,好小子,不是看見人家駕車瀟灑,想偷香竊玉吧?

「哎,你怎麼回事?別沒事找事啊?」我訓斥著哈猜,其實心里卻覺得他做得沒錯,我不也很欣賞美女開車麼?

「哦?」就在我們拉拉扯扯的時候,那女郎听到了我們的對話,盡管哈猜想盡量低聲,可還是足夠響亮的了。

「你就是金素?」那女郎拉開車門,走下車,立即撐起了一把折疊傘,「我還以為是一個大老爺們呢!」

她說著,遞過來一張揉得皺皺巴巴,已經被雨水打濕過的單子,哦,我看見了幾個大字「宅急送」,這是本地一家較大規模的快遞公司。

「快接著,你的貨單。」姑娘說,「你怎麼呆呆傻傻的……哈哈……」

她竟然嘲笑我!不過,如果我耳朵沒有听錯的話,她說是要送貨給我?

哈猜也湊過頭來看,一眼看見了收貨人一欄里的「金素」兩個寫的歪歪扭扭的字。

「真的是你的!」哈猜高叫起來。

「沒錯,是給你的,不過,先不著急!」那送貨女郎一下子跳到了屋檐下,跺跺腳,揚一揚手里的單子,嘴角一翹說︰「拿身份證來,驗明正身才能簽字。」

呵,我還沒見過這麼拽的人,正想針鋒相對,哈猜卻已經泄了底︰

「我們……我們還是學生,那個,那個身份證還沒……」

「什麼?學生?」那女郎跳了過來,「你們看起來滿稱砣的嘛,怎麼還是學生娃兒呀!」那神情,仿佛是不屑一顧的樣子。

「什麼學生,我們是……快畢業的學生了!」我沒好氣地說。

「哦,是大學生呀!」那女郎不看我們,自言自語,「不管啦,快簽字吧,不要耽擱時間了。」

就這樣,我抓過筆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看看送來的是什麼啦?」那個女郎問,「整整一車的箱子,真是的,誰會這麼缺德,想累死人。」

什麼?整整一車?我驚呆了,這輛車雖然不大,但足可以裝下八個大人,要是用來裝貨,那不是幾百公斤了。

說話間,那女郎自己動手,打開車廂門開始卸貨。這個時候,天空的大雨已經停了,還有一些零星小雨在飄落。我和哈猜可不會看著卻袖手旁觀,于是伸出了援助的手。我們把整整二十四個木箱都卸下來,搬到了客廳里。

送貨女郎把底單扔給我,馬上離開了。當然,我們的注意力已經被這些堆滿了客廳一角的木箱吸引住了,沒有和她再說話。

「哈哈,金,你買這麼多的戶外用品干什麼?」哈猜拿著底單邊看邊說。

「戶外用品?我買的?」我當然吃驚了,因為這根本不是我買的。

我搶過底單瞧著,慢慢看出點門道了。哦,這是叔叔從巴黎寄過來的,天,這需要花費多少運費呀。

「金,我問一個問題,」哈猜又看出了什麼,問道。我點點頭,我自己也在猜測,哈猜更不用說也是狐疑重重。

「金,」哈猜問,「朱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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