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r
我來到武候祠
憑吊諸葛武侯
毫無疑問
我們兩
是很相似的」
真是絕世好詩啊…
我跟著默念了一遍,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剛剛我提議讓段子明作詩時,青青的臉s 就那麼古怪。
敢情如此。
敢情這就是所謂成都一絕的段大公子詩文啊。我承認,我敗了,徹底徹底的敗了。段大公子的高才,果然非我等凡人能夠體會啊。這打擊太過沉重,我胸口悶得足足有一炷香時間才緩過氣來。
「段兄,你這詩…」
青青那傻丫頭擔心我得罪段大公子,忙截斷我的話,說道︰「白大哥,這就是成都有名的芙蓉體詩文。」
芙蓉體詩文?我听得是糊里糊涂的。幸虧段大公子馬上洋洋自得地作了解釋。
原來這芙蓉體詩文就是段大公子有一次觀賞芙蓉時所創,講究的是將一個長句以獨特的斷句形式斷開。一創出來後,就被段府的老夫子評價驚天巨作、超越時代的詩文。說是段公子所作詩文體裁清新優美、感情豐富,堪稱人間一絕。段大公子自然立即成了成都最有名的詩人。為了紀念當r 讓他靈感爆發創作出劃時代作品的芙蓉花,段大公子就將這種詩文命名為芙蓉體詩文。
「白兄,小弟這首《來到武候祠》,主要是描述小弟對武侯的景仰以及那種知音難尋的傷感啊。不過詩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真正的妙處也只有小弟這樣的詩人才能理解了。唉…知音難尋啊。」
唉…知音難尋這四個字,我也听過不少次了,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四個字如此厲害,居然能讓我渾身發冷、酸軟無力?或許回長安以後,我可以將段大公子推薦給我家老爹,說不定老爹一高興,我就不用學那些兵法韜略了。兩軍交戰之時,只要段大公子來上一首芙蓉再感嘆幾下知音難尋啊,保證癱倒一片敵軍,只是我軍得先塞上耳朵才是。
我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個知音,或者說有沒有知音,不過青青不可能是他的知音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確認。縱使段大公子百般搔首弄姿、盡力展現他的「文超孔明、武勝子龍」的文采武略,青青這丫頭的那雙秀眸還是一直凝望著我,或許是深怕我因為段大公子的到來而刻意疏遠她吧。
雖然我並不想惹怒段家,但還不至于如此懼怕段家。何況我今r 邀請青青出游,本就是想讓她有個美好回憶,明r 就是別離之時了啊。想起小丫頭十有仈ji 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y 絕,此刻我只想讓她多多享受難得的甜蜜,多多開心一些。
所以我非但沒有疏遠青青,反而對著她微微一笑。目光交流中,我們一起在心里嘲笑段大公子的無知、還有他那劃時代的芙蓉詩。
「段公子這首詩《來到武候祠》如此別致,可以說是為詩壇開了一代先河。」
只是那段大公子或許是被眾人吹捧太過了,居然是把我們的笑容當成了欣賞,把青青丫頭的敷衍當成了贊賞。他是如此洋洋自得,居然是滿臉笑容,連連夸獎青青好本事、好知音。居然還得意地看著我,還想念一首他往r 的作品給我听。丫丫的,如此詩人,我還是離他遠點的好,為了我那可憐的神經,我自然是千方百計婉轉地拒絕了。
差距實在太大了,我實在不敢再和段大公子討論下去了,當即借口j ng神不佳,想要回客棧休息。幸虧段大公子只是來打斷我和青青的獨處。而青青任憑他百般表現,那十分注意力也從未有過一分在他身上,他本就極為煩惱,現在一听說我要獨自回轉客棧,自然馬上高興的答應了。而青青也是被段大公子的攪局弄得極為煩悶,也答應了。
事情到這里本該結束了,沒想到離開武候祠前,段大公子突然冒出一句︰「啊,在下一時忘記恭喜青青姑娘了。」
此話好生突兀,我和青青都是錯愕異常,這是怎麼回事…
「听家父說,府衙的委任狀已經批下來了,三r 後青青的大哥就將成為成都參將了。溫堡主一定會十分高興的。」說這話時,他目光死死地看著我,眼神很是不善。
順著他的目光,我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養成了扶著青青上馬車的習慣,雙手自然而然地就放在青青身上。段大公子果然是嫉妒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段家果然還是出手了。段義這麼做,想必是想以參將一職作為交換,誘使溫家在三r 內同我斷絕往來。
果然是老狐狸啊,溫有方那個ji n詐的老家伙對段義把握得是如此準確,只不過利用我稍稍一逼,就弄到了參將一職。看來段家想要拉攏溫家,恐怕得以整個成都作為聘金了。想通了溫老狐狸鼓動青青和我來往的目的,我只能在心底冷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早就知道溫老狐狸另有算盤了,此刻得知他的目的後,我心里居然還是難受得很。
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手部一陣冰冷。低頭看去,才發現是青青臉s 發白緊張地看著我,她那雙冰冷地小手也緊緊握著我。這丫頭是聰明人,一下就明白了段大公子這句話的意思。
「白大哥,我爺爺…」
「青青,別擔心,白大哥知道的。」心里嘆了口氣,我知道此事與青青無關,這丫頭對我感情不是裝出來的,「青青,你大哥能夠成為參將可是大喜事。你就別擔心了。」
勉強收拾好心情,我對著神情得意的段大公子笑了笑︰「段兄果然說了件大喜事,溫堡主一定會十分感激令尊的慷慨。可惜在下明r 就要離開成都了,到時就不能上門祝賀了。」倒不是怕了段子明,而是我本來就打算明r 離開成都,此事也該做個了斷了。
此話一出,段大公子和青青一個喜悅異常、一個悲傷透頂,全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