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佷啊,你文武雙全、才華橫溢,端的是本朝絕無僅有的少年英才,果然是白家的好兒郎啊。」
「堡主過譽了。玉凡年少無知,還要向堡主您老人家多多學習才是。」
「好好好,年紀輕輕就能做到不驕不躁、虛懷若谷,老夫果然沒看走眼。」
「堡主,青青…」
「唉,賢佷,依你如此人才,正是青青良配,老夫只是怕你少年風liu…」
「堡主放心!玉凡一定會照顧青青一生一世,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好,有賢佷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老夫就做主將青青許配給賢佷了。」
「謝堡主老人家成全!」
「到了如今,賢佷怎麼還稱呼老夫為堡主,還不快跟著青青叫聲爺爺讓老夫听听?」
「溫…」
背部好一陣惡寒,我實在想象不出自己稱呼溫老狐狸為爺爺的樣子,所以這個白r 夢就只能做到這里了。有一種說法,夢境和現實總是相反的。我很少做夢,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不過,這次這句話倒是真的應驗了。
當我進入溫家堡見到溫老狐狸時,他是與一個中年男子一起滿面笑容的走出來的,我記得那是青青的父親。他倆笑得極為燦爛,很可惜,這種燦爛並不是為了歡迎我的到來。我心里明白。這多半是為了那即將到手的參將職位。
同夢境不一樣,溫老狐狸對我一點也不親切。相反的,他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普通人一樣,事實上他對待我也正如對待一個普通人一般。招待、茶水一應禮節都是冰冷有禮。
溫老頭顯然已經知道段大公子去找過我了。一進溫家堡,青青就不得不先行回房了,老頭是不想讓她在這里攪局。僕人也都下去了,偌大客廳內只剩下我、溫老頭以及青青父親三個人,氣氛有點冷。
他們兩個家伙端坐在我對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偶爾客氣地和我說上一句毫無意義的話。我心里不由得更氣了。
老實說,雖然生氣,但是溫老頭的作法我還是能夠理解的。在這個亂世,家族能夠多一份力量,就是多一份生存的希望。為了整個家族,犧牲個把孫女,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是溫老頭如此做作,居然裝作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就讓我極為生氣了。既然他們如此不義,那我又何必客氣?當下我就放下茶杯,冷冷地說了一句︰「溫家堡想要造反了嗎?」待到溫老頭和他兒子愕然放下茶杯,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我又加上這麼一句︰「溫家堡想要獨自zhan有整個成都了嗎?」
前面這話听著嚇人,但實際上卻沒什麼威力,那兩個家伙听了也就愕然一下而已。雖然在任何年代,造反都是抄家滅族的大逆之罪。但是如今天地下造反的也不知有多少,皇帝老兒想必不在乎多上這麼一家。再說,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成都,他想在乎也在乎不了。
而後面這句話就不一樣了。成都雖說是由三個巨頭共同掌握,但身為成都太守多年的段義掌握著成都大半軍權,明顯佔據著上風。而溫家如今硬生生搶走了參將一職,若是這句話再傳了出去,引起段家的猜疑,那溫老頭就難辦了。何況,三巨頭之一的胡家也不會這樣任由溫家作大。
那兩個家伙臉s 全變了。溫老頭還能馬上恢復正常,而他兒子,也就是青青的父親,臉s 愈發鐵青,憤怒地著我,似乎馬上就要開口叱責。
只是他還沒罵出口,溫老頭長嘆一聲,已經先吩咐道︰「錦文,你先出去。」青青父親本來還想抗拒,但被溫老頭一瞪,立刻乖乖地走了出去。
待到青青父親走遠,溫老頭馬上端了杯茶走到我面前︰「賢佷,此次是老夫對不起你,老夫向你賠罪了。」
雖然溫老頭這次做的不地道,但不管怎麼說,他好歹也算是個長輩,而且也已經服軟。像我這種受過良好教育的優秀子弟,自然不會跟一個一只腳踏入棺材的長輩計較,頂多只是在心里祝福他能早r 將兩只腳並在一起。
我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溫堡主客氣了,您是長輩,對晚輩有所教誨也是應該的。這杯茶晚輩斗膽喝了,但賠罪二字晚輩可不敢當。」
老頭松了口氣,說道︰「賢佷,老夫承認這次是利用了你,才得到參將職位。但這對你並沒有傷害,而且賢佷也應該知道老夫對你重視。溫家愈強,來r 對賢佷的幫助也就越大,這對你我都有好處。」
這句話半真半假,我沒有反駁,靜靜地聆听溫老頭繼續述說自己的良苦用心。
「剛才老夫和犬子也是因為自覺愧對賢佷,所以才故作冷淡,想讓賢佷暫時離開成都罷了。還望賢佷不要見怪。」
這句話也是半真半假,溫老頭也許是真的並不知道我明r 就要離開成都了,確實想通過冷淡我,讓我自動離開成都。但他所謂的自覺愧對,絕對是胡扯。狐狸的皮毛向來都是很厚的,尤其是老狐狸。
我故作驚愕地說道︰「堡主此話是從何說起?晚輩原本明r 就將離開成都,今r 就是來跟堡主辭行的。怎麼會需要堡主故意冷淡晚輩呢?」
溫老頭才知道是被我擺了一道,哭笑不得,讓我總算有出口氣的感覺。片刻後,他忽然長嘆一聲,說道︰「賢佷,剛剛你也看到了。偌大的溫家竟無半個杰出之士,老夫之所以要一定要得到參將一職,也是無奈啊。」
彼此都能開誠布公,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溫老頭的苦惱確實很有道理,溫家並無什麼人才,家族控制的戰斗力量極為有限。若是段家翻臉,除非胡家肯拼死相助,否則溫家根本沒有反抗力量。
如今段義野心極大,溫家若是不肯屈服,勢必發生沖突。而溫老頭也沒有把握胡家肯拼死相助。才想出釜底抽薪的一招,從段家那里弄來了參將一職以及相應兵力。
「那段義空有野心,卻沒有相應的本事。若是他能成為蜀漢昭烈帝,那老夫都能一統天下了。老夫若是被迫屈服,溫家早晚會被他拖垮。」溫老頭這話一出,我倒是放心了。他既然如此鄙視段義,那就絕對不會同段家聯姻。而且如今溫家也有了兵力,也就不會被迫屈服,送出青青。
但是溫老頭也絕對不可能讓青青同我離開,因為那意味著溫家和段家就要撕破臉了。所以商量再三,我們也只能達成一個協議。我送給他一件東西,他還給我一個承諾。
「賢佷,老夫答應你,除非青青同意,否則老夫絕對不會逼迫她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