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力量太過強大,也許真的有一天會與整個世界為敵,也許真的會毀滅掉這個世界。可是……進化到下一階段的話,或許會有所不同吧?」一方通行的意識里,充斥著某些畫面,那個戴著眼鏡的男子用這樣的話,讓他答應了參與這個異常殘酷的實驗。
「如果力量會造成紛爭,那麼只要成為讓人無心應戰的存在,這樣一來,總有一天,就不需要再傷害任何一人了吧?」內心深處的想法此時浮現了出來,不是為了樂趣,僅僅只是不希望再有因為他的力量而受到傷害的人出現,所以才去追尋更高的層次,去追尋進化,以尋找新的可能。
明明就是如此的,可是在那樣殘酷的實驗里,他一方通行,漸漸的被殺戮迷惑了。他想退出,他想罷手,但是那些廉價的人偶卻一次又一次的沖上來,被他的力量所傷害到,進而出現死亡。但是,沒有人哀求,沒有人恐懼,就這麼重復著送死的行為。
所以,他的心麻木了。
可是現在,某個Level0,用拳頭把一方通行給打醒了過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被擊倒的那一瞬間,自己內心里所充斥的並不是不甘和怨恨,而是解月兌。被一名Level0擊敗到底意味著什麼,一方通行很清楚。
絕對能力者計畫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事實上,如果公開某個男人的情報,那麼這個實驗早就無法進行。因為這個計劃,是以他一方通行作為學園都市最強能力者為標準而制訂的,但顯然,學園都市存在著另一個比他更強的人。
想到那個人,那股讓他都感覺心驚的瘋狂氣息,一方通行也會不由自主的感到緊張。學園都市,這個巨大城市里到底還隱藏著多麼讓人難以看清的黑暗?
當一方通行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正貼著一些OK繃。病房有些昏暗,似乎現在天還沒亮。也就是說,距離那場戰斗或許還沒過去多久,一想到這里,一方通行就不由自主的嘆息了一聲。
(我到底在干什麼……)或許來得太晚,但現在仔細想一想,每個死在他手里的妹妹其實都是無辜的。而自己卻像個屠夫般將她們殺害了,而且後面還是虐殺。本來就是不想因為力量而傷害到他人,才答應參與計劃,到頭來,卻自欺欺人的制造了更多的殺戮。
超電磁炮那絕望、憎恨的表情浮現在眼前,讓一方通行不由自主的想到,假若那些克隆人也露出這樣的表情的話,自己是不是會停手呢?
就在此時,突兀的聲音自病房里響起︰「你醒了。」
一方通行瞳孔微微縮小,側頭看去,在病房的椅子上坐著某個熟悉而又可惡的家伙。那讓人感到瘋狂的氣息收斂了起來,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讓人感到一股邪魅。「你這家伙,是在嘲笑我嗎?」一方通行冷冷的看著才人,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我不是等你醒來跟我打架的,嗯,而且你也打不過我。」說著讓一方通行爆管的話,才人擺擺手,慢悠悠的說︰「我是來通知你,計劃已經被終止了,你失去了成為Level6的機會。如果你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的話,可是無法擊敗我的。」
「嘛,其實我也挺遺憾的,不知道達到Level6的你會不會有著殺死我的力量呢?」才人說著讓一方通行感到奇怪的話,聳聳肩道︰「不過目前有另一件讓我更值得期待的事情,所以……這次就算了吧。」
「你這家伙……到底有什麼目的?」一方通行瞪著某人,遵循自己的好奇心發問︰「像你這樣的家伙學園都市里絕對不可能沒有名氣,若你不是最近才出現的,那麼過去的你一直隱藏著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不相信這個城市里有人能用力量讓你屈服,那麼你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替那些家伙辦事?」
那些家伙,顯然指的就是學園都市的高層了。為了了解才人,一方通行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雖然權限比不上才人,但也獲取了一些外界所沒有的情報。
超越樹形圖設計者的計算力,復數以上的能力種類,威力達到Level5的超能力,肆無忌憚的行事風格,以及……統括理事會理事長的走狗。這些都是一方通行所了解到的信息,可以說,已經是他目前所能知道的極限了。
也只有理事長和才人自己清楚,為什麼他會替理事長工作。
「目的的話……」才人不介意回答這個問題,一方通行雖然不是他對手,但在這個地方是唯一能跟他過招的了,出於對這份實力的尊重,他選擇了回答。「因為很有趣。就如你所知道的那樣,這個城市里確實沒有比我更強的能力者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覺得很無聊啊!而你難道不覺得那些高層在進行的y n謀很有意思嗎?」
「每一次我接受任命去處理某個間諜時,對方那副見鬼了的表情,還有嚇得痛哭流涕的樣子真的很有意思。還有一些家伙試圖反抗,這讓我感受到更多的樂趣——人在臨死前,真的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呢!」說著標準的惡棍之語,才人身上那瘋狂的氣息忍不住漏了一點出來。
「就比如這次,讓我感到有意思的就是超電磁炮了,她絕望、憤怒、憎恨、無奈,到最後,卻又重新鼓起勇氣與希望的樣子,這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嗯,你被那個Level0毆打的時刻也很有意思。」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後,迎接才人的是一方通行幾乎要吃人的目光。見過揭人傷疤的,但沒見過這麼直接的。
不過一方通行也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家伙根本就不是什麼野心家,只是一個擁有了絕對力量後無聊得想找樂子的惡棍罷了。只要能引起這個家伙的興趣,無論是什麼都可以商量。雖然對於那種力量被掌握在這麼一個人手里感到不安,但一方通行也算是松了口氣。
說實話,他實在不想跟這個家伙再有什麼接觸了。哪怕不被嚇死,也會被活活氣死的。
「那麼你這家伙出現在這里還有什麼目的?」
「通知你計劃終止了,嗯,這個剛才說過了。還有就是……」說著,才人突然頓了頓,接著說︰「跟你打著招呼而已。」一方通行身體一抖,似乎是在忍耐憤怒一樣。而才人在說完後就起身離開了,留下一方通行一個人靜靜待著。
沒有人知道,就在方才,才人已經用心靈通話能力告訴了一方通行一句話。
「實驗終止了,但事情可還沒結束。」
一方通行臉s y n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而走廊上,慢悠悠離開的才人嘴角也扯起一道弧度,露出讓人難以捉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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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能力者計劃被終止了,作為知情者的才人了解這不過是理事長玩的一手戲法而已。但是對於那些投入了大量資金、人力和j ng力的企業機構而言,實驗的終止意味著他們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在無法將責任安到一方通行身上後,人們就將目光盯在了某個可憐的刺蝟頭身上。
而為了讓理事長大人重要的棋子不被某些家伙s o擾到,名為上條當麻的攪屎棍就被丟到學園都市外面去了。
「在s o亂平息下來前,你給我滾到外面去!」
部分大人物是這麼說的,所以上條當麻就得到了特赦,離開了學園都市享受海水浴場去了。
「話說回來,工作了這麼久我還沒有過假期呢吧,理事長大人你看是不是批個假期給我?」才人無聊的浸泡在冷水里消暑,對著放在浴缸邊的手機發著牢s o。最近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找理事長聊天嘮嗑已經是他唯一打發時間的活動了。
即使直接掛斷電話也會被重新打過來,理事長似乎也有些煩了,乾脆就當作沒听到,除了偶爾敷衍的回兩句外基本都是才人在說。
「算了,既然你不給我假期,那我就自己去休假!」才人說完直接把手機關上丟到擺放著毛巾的架子上,將自己整個人都泡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