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未至 第五十章 婚禮

作者 ︰ 貳零零伍

()笑靨如花的臉頰,五彩繽紛的點綴,伴隨著種種喜慶的聲音,酒店前LED大屏幕的恭賀新禧的碩大的兩個人的名字,張虓先生和楊曉慧女士,終于在親朋好友的注目下,走在紫紅彌漫的婚禮長廊上,穿過一個個花門,微笑著回應著周圍摯友們的起哄。楊曉慧覺得自己這一刻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站在所有人矚目的前台似乎已經看不清了站在走廊另一頭黑暗處的伴娘好姐妹喬璟雯了,當然旁邊還有身為伴郎的陳澍宇。

紫紅,滿眼的紫紅,記著那是夏r 的某個午後,在和某人設想自己將來婚禮的時候,喬璟雯還在琢磨究竟鋪什麼顏s 的花才合適的時候,陳澍宇說將來要鋪滿紫紅的荊棘花。「荊棘花?什麼花,荊棘怎麼會開花?沒有這種花吧。」喬璟雯完全沒有听說過。「很多人說沒有荊棘花,只是偶爾能听說有人看見過荊棘開花,以至于顏s 也沒有定論,有說白s ,有說紅s ,還有說紫紅,其實荊棘有花,但花本無s ,只不過在無盡的戈壁被風吹的慘白。紅s ,大抵是過路的旅人被荊棘所傷,留下的血跡吧,而傳說最漂亮的紫紅要在心頭之血的灌溉下才能綻放開來。」陳澍宇倒是像講一個故事,「誒,心頭之血,那得多痛啊。」

「可是這樣才是最珍貴,最美麗的花,才配得上我們的婚禮。」陳澍宇認真的說。

「那它的花語是什麼意思呢?」

「收到它的人自然就會知道的。」

「那我什麼時候能讓我見見這種花呢?」

「初夏時節,荊棘花開,到時候時間會帶我們去看的。」

「請伴郎伴娘將結婚戒指。」被司儀的聲音拉回現實中,看到旁邊的陳澍宇如同陌路人般給了她一個客套的微笑和一個請的手勢。喬璟雯才回過神來,和陳澍宇一起走上了婚禮的長廊,紫紅的氣澤環繞在他們周圍,讓她有了那麼些微的錯覺,即便沒有婚紗,即便沒有祝福,原來夢里要的就是這樣的未來,但是所有的事物仿佛都有那麼些許的不對勁,周圍人的眼神似乎露出的不是祝福而是嘲弄,旁邊人給予的不是堅實的安全感,而是讓人有些冷顫的漠然,雜七雜八的事情涌上心頭,腳下突然一空就要往旁邊倒。

听到了旁邊許多人發出的驚嘆聲,喬璟雯這才回過神來,心中一凜,完了,這次要出丑了,卻不想被人一把攙起來,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卻被接下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溫柔微笑所替代,「小心。」被攙起來的她有些愣神,連謝謝都忘了說,只是呆呆的繼續往前走,過了最後一個花門,已經可以看見楊曉慧笑盈盈的眼楮了,那樣閃亮,全長只走了短短的二十三步,卻如同走過了自己二十三年的青蔥歲月,那樣的漫長,又那樣的短暫,今天自己的生r ,算是一個輪回的結束麼。

「原來初夏未至啊,看來是再也不會來了。」喬璟雯最後關頭幽幽的飄來一句。

旁邊人終于有了一滯,雖然很是短暫,但是她終于看到了,「我能在最後時刻求來今天這二十三步,曾經擁有,我已無憾。」

在喬璟雯遞上戒指的那一刻,听到了這樣一句話險些把戒指掉到地上,如果說剛才喬璟雯還是趁著嘈雜撇出的一句話,這時候的這句話,陳澍宇則是在喬璟雯與他和楊曉慧,張虓兩兩相對時候說的話。不止喬璟雯,連張虓和楊曉慧也听得清清楚楚。其他三個人都被震的有些模不到頭腦,陳澍宇又祭出他那好像今天才學會的紳士般的微笑,之後轉身下場。喬璟雯看到陳澍宇動作後才反應過來今天她不是主角,也木訥的跟著下去了。只有張虓在匆匆中瞥見了陳澍宇眼中那些許晶瑩的東西,讓他更加震驚。

婚禮在亂糟糟的氣氛中進行的差不多了,這時候還在給最後幾桌敬酒的張虓和楊曉慧,已經有朋友來告別了,首先上來的是挺不招人待見的一對,陳澍宇和穆雪怡,雖然不待見,但是畢竟曾經還是大學四年最好的哥們,張虓真是很想唏噓,可是最後還是草草的擁抱了事,緊跟著他們的是一個不太認識的男的和喬璟雯。倒是听他和陳澍宇客套了幾句,雖然話語都是謙讓有加,但是這對話的火藥味可一點不亞于畢業時陳澍宇和穆梓霖之間的對話。

最後來的是林偉和柳茜了,張虓終于有了調侃的對象,「哎呀呀,你說你們倆也不說跟我們一起科利馬擦的一起辦了,這樣我還能省點錢,跟弄個團購似的。」

「拉倒吧,我和我媳婦那要辦就要辦最好的,你這檔次都不夠,還省錢,結婚我才不省錢,是不是媳婦!」林偉傲驕的瞅了一眼自己摟著的柳茜。

「那必須的,低檔次了,我還丟比起那人呢。」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來比較悶的柳茜沒想到跟林偉在一起幾年已經完全開朗了,看來真的是應了那句話,情侶在一起久了就越來越像。

「看看人家。」楊曉慧戳戳張虓,張虓只是嘿嘿的傻笑,不多說什麼。

婚禮,多少人憧憬的場景,陳澍宇回頭看看是那樣的熱鬧。

只是繁花看盡,我要的已經不再是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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