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佑祿的籌劃下,林祥子臨陣倒戈,投向了我方,這直接打亂了小天王的部署,使他大敗而逃。
簡略地清點了一下部隊的傷亡之後,我決定以投誠地林祥子為先導,馬不停蹄地進攻小天王的大寨。但我同時也想到,小天王的山寨之中還有千余人的人馬,若是單憑我率領的這七百余人未必就能十拿九穩地攻下山寨…。繼而我想到了達蘭台。還是跟他前後夾擊穩妥一些,至少能分擔我的壓力。于是,我又派傳令兵騎快馬將戰報送往達蘭台軍中,請求他務必在午時之前到達預定位置,對小天王發起攻擊。
我做夢也沒想到,我的厄運正是從這份戰報開始的…。
戰報送到達蘭台軍中的時候,達蘭台正跟黃鑫達在在帥帳中悠閑地喝酒聊天,但看完戰報他們卻緊張起來,臉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憂慮的神s 。
「你家大人真的初戰告捷,消滅了小天王的人馬?」達蘭台問道。
「回大人,是的!」傳令兵答道︰「副都統大人派人潛入樂亂匪內部,里應外合破了小天王!」
「傷亡怎樣?」
「我軍只有八人傷亡…!」
達蘭台默然…。
「那、那小天王逮著沒有?」黃鑫達急忙問道。
「沒有,由于天黑混亂,被小天王逃月兌了!」
「那就好,那就好…」黃鑫達暗自咕噥了兩聲,忽然他發現達蘭台正在惡狠狠地瞪著他。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跟前的傳令兵,連忙訕笑著解釋道︰「哦,我的意思是說副都統運籌帷幄,麾下官兵又如同神兵天將一般,嘿嘿…,這真好,真好…。」
「不過副都統大人已經率兵尾追過去了,請兩位大人速速發兵相助,相信不出今天便能平定小天王!」傳令兵又補充道。
「你先下去吧,我們計議一下馬上出兵…。」達蘭台沮喪地屏退了傳令兵,對著黃鑫達抱怨道︰「唉!還是咱們棋差一招,咱們的計策還沒來得及用,人家就打完了…!唉!早知如此我當初又何必鬼使神差地听你的呢,借給他幾百軍兵不就萬事大吉了嗎?也免得老子跟著到這荒山野嶺的受罪…!這下完了,完了…!還是乖乖地出兵吧!」
「哎,大人…!」黃鑫達上前拽住達蘭台詭異地笑道︰「大人不必擔憂,好戲才剛剛上演呢,嘿嘿…。下官有一計,保證讓那小子來得去不得…!」
他貼到達蘭台耳朵上低聲道︰「他不是繼續追剿小天王去了嗎?咱們就讓他們去,嘿嘿…,咱們只須……,然後大人得他的功勞,下官得他的金銀,嘿嘿…,豈不是妙哉?」
「你這不是等于要讓他…」達蘭台一驚,「他可是當朝怡親王的二貝勒…。」
「大人不必擔心,自有下官c o辦一切,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听到,不是嗎?」黃鑫達y n仄仄地笑道。
「唔——…」達蘭台似乎是不經意地微微點了點頭…。
狼狽地奔逃了一夜的小天王終于在天亮的時候回到了山寨,他的歸來不亞于引爆了一顆重磅炸彈,在整個山寨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頭領敗了!敗在官軍手中…!官軍請了天兵天將,帶出去的七百弟兄全軍覆沒…!」
「官軍尾追過來了,馬上就要滅掉山寨了…。」各種各樣的謠言象瘟疫般滿天飛舞,片刻間就傳遍了整個山寨。軍心波動之下,已經隱隱地透出亂相。
但令小天王心驚的卻遠不及此,他已經得到確切消息,此次進剿的官軍一反常態,獲勝之後並未趾高氣揚地拜酒慶賀,而真的是馬不停蹄地尾追了過來,距離山寨只有不到十里的路程了。
十里!那是抬腿便到的!這就等于說官軍已經近在眼前了,不由得他不急!「快叫軍師和各位頭領過來——!」他焦急地嚷道。
片刻之後,聚義廳中便滿滿當當地擠滿了神態各異的漢子,他們嘰哩哇啦地吵嚷著,各自發表著各自的看法,其中多是要散伙回家的,卻唯獨不見軍師宋瑞德的蹤影。
「軍師哪里去了?」听著吵嚷聲,小天王愈加煩躁了起來。
「早撒丫子溜了吧!哈哈…!」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頓時引來一陣哄笑。
「俺馮敏早就說過,文弱書生靠不住!」一個黑大個高聲叫道︰「大哥,咱還是指望自個兒吧。以我之見不如就此散伙,也好給弟兄們留條活路呀!」
「就是,馮大哥說得有理,還是听大哥的…!」
「听說官軍都請了天兵天將了,不然咱能敗嗎…?」
「這仗打不贏了,七百多人一晚上的功夫就這麼沒了,咱還怎麼打…。」黑大個的話又引來一陣s o動。
「行了,都給老子住嘴!」小天王心中懊惱,忍不住咆哮道︰「廢物,你們他媽的都是一群廢物——!打勝仗的時候你們那股j ng神勁兒哪里去了?如今剛敗了一場,你們就頂不住了?都他媽的不是玩意兒!我還告訴你們,若不是昨夜林大腦袋臨陣倒戈,還指不定誰勝誰敗呢…!你們不是說官軍請了天兵天將嗎?嘿嘿,老子今天還就要會會這個天兵天將!X他媽的,傳令下去寨門緊閉,整頓隊伍,誰敢逃跑,格殺勿論!我讓你們跑,看你們能跑到哪里去…!」
他正瞪著血紅的眼楮咒罵著,忽然廳外傳來一陣欣喜的歡呼聲,「軍師,軍師——!軍師來了…!」
見到宋瑞德,小天王就像是吃了靈丹妙藥一般神清氣爽,渾身上下一身輕松,「軍師?軍師——!你剛才去了哪里?可把我急死了…!」他緊緊地抓著宋瑞德手,就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軍師,可曾有什麼妙計破敵?」
宋瑞德鎮定自若地掃了在場的頭領們一眼,朗聲道︰「諸位頭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乃世間常理,雖說我軍新敗,但又何必如此慌張?哼,官軍要來,讓他們來便是,我自有退敵良策!」
「哦?軍師快請說!」小天王大喜道。
「想要退敵,倒也不難,只要…只要我略施小計定能退敵!」宋瑞德說著沖小天王使了個眼s 。
小天王又豈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定是有什麼話不好當眾說出來。
「唉,書生就是書生,沒有江湖漢子爽快,總喜歡搞得神神秘秘的…。」他心中嘀咕著,不禁覺得好笑,但還是找了個由頭將人趕了出去。
「軍師請講!」他殷切地望著宋瑞德說道。
「不知頭領是想要跟官軍開展,還是想接受朝廷的招安呢?」宋瑞德出人意料地問道。
「軍師此話怎講?」小天王一愣。
宋瑞德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剛剛得到內線的探報,雖然官軍已經對我軍構成了前後夾擊之勢,但我們並未陷入絕地!進剿的兩路官軍良莠不齊,各懷鬼胎,昨晚擊敗我們的是八旗副都統溥廷率領的八旗兵,而在我們正面的則是濟南總兵和濟南知府統領的綠營兵。八旗兵雖少,卻戰斗力強,綠營兵雖眾,卻不堪一擊!而且濟南知府黃鑫達為了搶功已經派人遞過話兒來了,想要招安我們…。」
「呸!」一听說「招安」小天王立刻變了臉s ,「招他娘的狗屁安!老子不是宋江,不會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害了弟兄們!他黃鑫達是什麼東西,跟老子講招安,他也配?當初不是他橫征暴斂,擠兌得老子沒了活路,老子也不會造反…!你派人去告訴他,老子投江也不投他…!」
「哎,頭領又何必動怒,咱不招安就不招安吧。」宋瑞德在一旁不慌不忙地啜了口茶水,慢悠悠地勸道︰「除了招安,咱們還有通天大道可走!嘿,頭領不是那宋江,我又豈能當那吳用!」
「哦?還有辦法?軍師快說!」小天王眼前一亮,趕緊閉緊了嘴巴,靜靜听著。
宋瑞德娓娓道來︰「這條計策雖說簡單,但縱觀古今,卻百用百靈,無往而不利…!」
「軍師快說啊,急死我了…!那溥廷已經近在眼前了!」小天王急得抓耳撓腮。
「哈哈…。」宋瑞德繼續不急不慢地說道︰「不必著急,咱們慢慢說不遲,我就是要讓他聞到咱們的氣味…。嘿嘿,以頭領之見,咱們應該先打哪路官軍呢?」
小天王耐著x ng子想了想,「溥廷!一則他們人數少,二則他們孤軍冒進,我們也有機會。」
「對啊!」宋瑞德應道︰「就應當打他,而且不僅僅是打,應當是完全消滅!」
「這…。」小天王先是一喜,繼而又犯起了愁來,「這不容易吧?先不說達蘭台的兩千綠營兵正虎視眈眈地伺機而動,單說溥廷的人馬加起來也足有七百多人了,況且他們不是還有個什麼陷陣營嗎?嘖嘖…,能打退就不錯了!」
「嘿嘿…,頭領有所不知,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脈門所在。這次管保全殲他們!你且听我慢慢說來…」宋瑞德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