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見夜冥雨對自己教授她劍法的事沒有異議,秋月白也開始提出他的要求︰「有三件事,是我要你從今r 起馬上做到的。」
夜冥雨怯懦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可,秋月白繼續說道︰「第一件事︰不得說出有人教你習武之事,也不要調查我的身份,如果有任何風聲走漏的話,我們的教習就得馬上終止,而我也會重新考慮你的崇山教弟子身份。」
「那我以後怎麼稱呼您呢?」夜冥雨擔憂的問道,秋月白對這種無聊的問題不甚在意,他不耐煩的說道︰「隨你。」
「那我叫您前輩可以嗎?」夜冥雨繼續追問,話語剛落,秋月白眼神突然變得冰冷,他用很嚴肅的語調說道︰「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不要說廢話。」夜冥雨立馬愣住,明顯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怒氣。停了一會,秋月白繼續說道︰「如果你還想我教授你劍法的話,那對我的要求就不要有異議,否則,我不能保證我下一次還有耐心說這些,明白嗎!」
夜冥雨再次痴痴的點了點頭,這下她徹底變得安靜起來,這個男人生起氣的那種壓迫感是張教頭遠遠不能相比的,仿佛夜冥雨一有說錯的地方,他就會一掌擊中你要害似的,讓人想想後後怕,所以夜冥雨最後只能識相的沉默起來。
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都已經說完,還有第三件事還沒交代,夜冥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要求要達到的,她只能靜靜的等著秋月白開口。這種秋月白換了另一種戲虐的表情,似乎想到了新的注意,他直直的盯著夜冥雨,突然說道︰「第三件事,我要你現在馬上讓你的朋友離開崇山教。」
夜冥雨震驚的睜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對他提的第三個要求感到痛苦,可秋月白的表情卻出乎意料的輕松,仿佛剛才那種無禮的話語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一樣。夜冥雨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哀求道︰「前輩,前面兩個要求我都可以做到,但是這第三個要求,我不能•••••我不能這樣做。」
「隨你。」秋月白笑了︰「你現在可以回去木屋跟你的朋友相聚了,今天的會面就當沒有發生過。」說完,秋月白的表情從新變得平靜,他轉身準備離開這里,夜冥雨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她咬緊牙根,大聲的喊道︰「前輩••••••」。秋月白回頭直視夜冥雨,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等著她接著說下去,可夜冥雨卻仿佛受到了劇烈的刑罰一樣,臉s 瞬間變得慘白,猶豫了很久,她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我會按您說的去做。」
秋月白歪著頭,對夜冥雨的這種表現覺得厭惡,他留下了明r 審視的話,就轉身離去了,獨留夜冥雨呆呆的站在原地,頓時覺得天地都塌了。從什麼時候起,她也變得自私起來,只為了那所謂的夢想,連最起碼做人的道理都拋棄了,現在她就要回到木屋那里,把千里迢迢來這里找她的朋友趕走,這對夜冥雨來說是一種煎熬,可現在,她根本無從選擇,要麼這麼平凡下去,要麼學著狠心起來,夜冥雨徹底陷入了兩難••••••
第二節
帶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木屋,夜冥雨發現司馬又夏和杜靖荷還在等她回來,夜冥雨多麼希望她們已經睡過去了,那她也許就可以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想著不說也許也不會被人發現,但欺騙別人也不是夜冥雨的作風,而且從那個黑衣男子那樣高傲的模樣看出,他早已將夜冥雨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所以無論如何,夜冥雨是瞞不過他的。這麼想著,夜冥雨逼著自己走上前去,腦子里回想的全是姐妹對她的關心,一邊是朋友,一邊卻是前途,取舍也許就在一念之間,夜冥雨現在真的不知道什麼對她才是最重要的!
見夜冥雨終于回來,司馬又夏和杜靖荷再次興奮的迎了上去,杜靖荷挽著夜冥雨的手臂,撒嬌般的說道︰「夜柔,我發現你越來越神秘了,這麼晚了還去外面見人,也不跟我們說說見的是誰!」
夜冥雨木然的看著杜靖荷,表情是死一般的沉靜,司馬又夏觀察到了她的異常,擔心的問道︰「夜柔,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
夜冥雨低下頭,仿佛夢囈一般,異常小聲的說道︰「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們解釋太多•••抱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司馬又夏這才覺得事情似乎沒她想得那麼簡單,她逼迫般的追問著其中的過程,可夜冥雨只是搖著頭,什麼也說不出來。司馬又夏徹底困惑了,夜冥雨到底去見了什麼人,怎麼感覺魂魄都被勾走似的,一向成熟的她何時有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啊!想了很久,司馬又夏都猜不到答案,只能大聲的責問道︰「夜冥雨,我知道你一定是去見什麼人了!為什麼你就是什麼都不肯說呢!難道你壓根不信任我們?沒有把我們當成朋友看?」
「不是。」夜冥雨答得糊里糊涂︰「只是我有太多的困擾,我不能,我不能跟任何人說這件事,而且••••我現在還得請你們離開崇山教••••」夜冥雨說的這些話不像是從一個正常的人口里說出來的,倒像是一個神志不清的人在自言自語,司馬又夏和杜靖荷不由得看得呆了,心里恐懼起來,下意識的覺得夜冥雨該不是被什麼髒東西附了身吧?
「夜柔,你在說什麼?」杜靖荷忍不住憂慮的問道,可夜冥雨表情看起來痛苦極了,她再次強調道到︰「我今天不能留你們在這里住下了,對不起•••••」
「為什麼!」杜靖荷表情一變,生氣的追問到,就在剛才,她還在跟司馬又夏討論要在這里長期住下的打算,她很想再次見到那個在正堂遇到的男人,所以覺得在崇山教找個事做應該可以有這樣的機會,但夜冥雨剛才的話卻粉碎了她心里的希望,杜靖荷看起來很是失落,明顯沒料到這樣的情況,一天的好心情就這麼煙消雲散了。一旁的司馬又夏也听清了夜冥雨說的話,但她跟杜靖荷不一樣,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冷清,仿佛明白了夜冥雨的為難之處,信箱恐怕是崇山教里人在逼迫夜冥雨呢!所以她笑了笑,溫柔的對夜冥雨說道︰「夜柔,我知道了,這麼晚了,我和小荷就先回去,改天有機會再來看你。」
听司馬又夏這麼說了,夜冥雨並沒有覺得好受一點,她緊張的看著兩人,心想她們也許再也不會理睬她了,于是用懇求般的語氣問道︰「以後換我去找你們好不好?又夏,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以後,以後我親自去找你好嗎?」
司馬又夏撅起嘴巴,故作生氣狀,說道︰「自然是好啊,不過我也不留你在我那里住,你今天這麼虧待我,改天我可得好好的罰罰你!」
夜冥雨露出欣慰的表情,點了點頭,瞬間理解了又夏的善解人意。見場面緩和了一點,夜冥雨用手肘親昵的踫了踫發愣的杜靖荷,提醒般的說道︰「靖荷,我們該走了。」杜靖荷沒有理她,司馬又夏故意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我回去煮參湯給你喝,就我們兩個人哦!」。誰知杜靖荷听後卻搖了搖頭,直接拒絕到︰「要回去你回去,我要在這里住下,她不留我,我還可以去找思雁,總之我打算在崇山教安定下來了。」
「說的什麼傻話?」司馬又夏露出震驚的表情,對杜靖荷這樣幼稚的表情不能理喻,她立即說道︰「崇山教是你想呆就能呆的地方嗎?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夜柔呢?」
杜靖荷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是嫌棄我,覺得我麻煩,說什麼體諒不體諒的話,我看你們根本沒把我當成自己人,夜冥雨之所以不留我們,也是因為有我在,如果是你一個人來的話,今天就不會是這種情況了。」
「你!」沒想到杜靖荷會有這樣的想法,司馬又夏有些被氣到,下意識的看向夜冥雨,只見她已經面目呆滯的站在那里,手不停的搓著衣角,司馬又夏知道夜冥雨只有在極其尷尬,不知所措的時候才會做這樣的動作,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輕松場面,就這樣被杜靖荷破壞了,怎麼不讓人著急,她幾乎是用瞪的表情注視著杜靖荷,心想她果然是姐妹里年紀最小,最不懂事的,可她又怎麼能對她發火呢,這樣只會讓情況更加糟糕。沉思了一會,司馬又夏最後還是放下了口氣,平緩的說道︰「你要在這里我不反對,但是最起碼你要跟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再說,夜柔也不是因為有你在才讓我們走的,你要是再怎麼無理取鬧,就算思雁同意你在這里,我也不同意!」
杜靖荷愣了一下,司馬又夏最後的話觸動到了她,她當然知道要思雁幫自己,關鍵還是要又夏開口,所以猶豫再三,她最後只能跟又夏回去。司馬又夏也不是真的想威脅她,只是擺出道理來讓她選擇,見杜靖荷一妥協,司馬又夏就立馬恢復以前的親近態度,一把拉過她,笑嘻嘻的跟夜冥雨告了別,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了。夜冥雨只覺得一種無力的感覺襲來,就算她再怎麼懊惱,她對又夏和靖荷的這種歉意都是沒辦法擬補的!當你一無是處時,你連選擇對別人好的權利都沒有,活著有時候真的很辛苦,夜冥雨這才深有體會。今晚又將是個不眠之夜,夜冥雨再也沒心思想自己的前途了,她現在只想好好想想,自己態度的變化意味著什麼••••••
第九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