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磬劫 第三局 邱嫛

作者 ︰ 倪已

()閑下來的r 子過的特別緩慢,午飯後總會懶洋洋躺在靠椅里曬太陽,平叔在他的書房里足不出戶,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偶爾還會弄出不小的響動,這些天他很奇怪,連飯都不做了,每個飯點都是我出去打包。

平叔也跟我談夢想,他只是讓我說。這倒是苦了我,斗大字不識幾個的我哪有什麼經典言辭啊,可是他就是想听我說。

生活就像吃飯,吃了一頓還有下一頓,沒了下一頓就沒有生活,我說。

平叔搖頭,永遠考慮下一頓那不是生活,是活著,生活是選擇下一頓吃什麼。

我點點頭,好像確實這個理吧。

夢想呢?平叔看向我,眯成一條縫的眼楮閃爍莫名的光。

每次平叔跟我談夢想總心事重重似的,卻格外j ng神。

傍晚我會去地下通道看邱嫛表演。她戴很長的假發,寬大可以遮住臉頰的蛤蟆鏡,骨感的身體藏在肥大的風衣里面不願視人,她傷感幽怨的歌聲會讓我這個壓根不懂音樂的人也感到彷徨。

她坐在吧凳上懷里抱一把吉他,面前放一頂氈帽,從不用擴音器,她說她是唱給自己听的。

很多時候我都想說,我在听。

現在我就安靜坐在她旁邊的地板上呢,人群像退ch o的水,偶爾有人向氈帽里丟錢,有的紙幣沒有丟進去被風吹走,她從不去撿,任它飛向天涯海角。

今夜的雨飛入今夜的夢

凌晨打濕誰的心

縱然情不在愛已成空

就讓他一直一直飄

也許懷念也許流淚

先干了這一杯

明天的夢有明天的床

讓他們大醉一場

流干的淚蒙上眼楮的窗

從此快樂無常

從此快樂無常

每個尾音她都會拖很長,直到肺活量用完,像三月小雨淋路人斷腸。是不是未戀愛過的人才會對愛情無限向往,產生無數種關于浪漫的遐想呢。有的人聞酒便醉,我認為邱嫛觸愛就痴,犯花痴。失戀後她一直戴著蛤蟆鏡,上次夜里行路還摔了一跤。丫鼻梁骨摔斷了仍舊我行不俗,蛤蟆鏡從不立離面,誰摘跟誰急。

她在我們七個人中排行老五,人稱五妹。楊布大舌頭,發出來的音是虎妹,我覺得她不唱歌的時候確實對得起這個名字。她是離家出走自願淪落為孤兒的。

此刻她站起來撿起氈帽,看了一眼就遞給我,走,今兒老妹請客。說完就走,我接過氈帽緊跟其後,吧凳放那兒是很安全的,上面紅彤彤寫道,動?砍之!

上次一個不開眼的家伙前來搗亂,直叫五妹追了兩條街,硬生生砍兩刀,大動脈砍斷流了很多血,幸好搶救及時。五妹腰間別著一把長約五十厘米西瓜刀,鋒利無比。這麼多年了,她雖然蠻不講理,我們也都知道她心里藏著苦。

晚上我們吃了菜,喝了酒,她還跟我劃拳,我常不敵輒飲之。

瞧你一八個頭,頭大眼小,腦袋真不好使,連輸十把了也,姑n in i想喝酒啊,你就讓我輸一回吧,求求你了好不好?

郁悶,我很郁悶,這妹子眼疾手快,對于算數更是靈活運用。我只有挨打討饒的份。

五妹啊,想喝就喝唄,大哥我也不攔你。

喲喲喲,我偏不,想讓我喝就贏我啊。她得意的手舞足蹈。

結賬時她把兜帽扣在桌子上讓服務員自己數,服務員有點為難的看我,我遞過去一百塊錢讓她不用找了。

五妹的蛤蟆鏡轉向我,伸出小拇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我鄙視你。

我說做為你的大哥請你吃飯天經地義,不用不好意思。

她哼啊哼的不理我收拾東西就走,我怕她心情不好砍人就在後面跟著,那柄西瓜刀掛在她褲帶上一上一下的亂蹦。為了社會和諧,我給它專門做了刀鞘,五妹很開心的親自套上。

五妹說,為了這個刀鞘不會隨便拔刀了,但出刀必見血。

別看她整天哼啊哼的,其實自尊心超強,我們也都小心的保護,今天我卻觸了這個霉頭,心里悔恨不已。

我追上去說,要不你請我吃其他的,我還沒飽呢。

五妹怒道,姑n in i請你吃飯你都不吃飽,這麼不給面子還敢讓我再請你,自個兒買去,甭煩我,我火著呢。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腰間。

我趕忙道,這不是消化的快嘛,我也沒有辦法。

哼哼,她嘴巴翹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想吃什麼?

我指了指路邊賣大餅的攤,那個。

自個兒買去!

五妹和芊墨一起住,芊墨是公司白領,每天朝九晚五但收入穩定,有她照顧邱嫛我倒是也放心。

送走五妹,我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那晚與神秘女子分別的地方,坐在石頭上胡思亂想。月亮從烏雲里穿梭,四周黑乎乎的安靜的人。

如果再次見到她,她會告訴我名字嗎?

自言自語伴著傻笑。

突然我感到背後一陣涼意襲來,心里一驚,整個人像觸高壓電彈了起來,堪堪躲過一擊。

反應倒是挺快,你的命留下吧!

只見兩個黑影站在我丈許外,眼楮如狼般泛著幽幽的綠光。這應該是上次的兩人,卻是不知為何與我不共戴天,剛想發問,黑影卻不容分說再次侵來。

擺明致我于死地,我很生氣,隔壁的,難道我很好惹嗎?我邊向後退邊咬破舌尖,攻擊!

只見他們手中的短刀不可思議的向其主人刺去,一個人當即死在自個刀下,另一個中了兩刀吼道,磬金術!呼吸間逃開了我的攻擊範圍。

我從尸體上找出一塊刻有符文的木牌,除此別無他物。我將木牌收好,剛走出幾步听見嗤,嗤聲,回頭看去尸體已經消失了。心里大奇,擔心再起波瀾便匆忙離開了。

我對于金鐵具有c o控能力,這種能力好像與生俱來。最先發現是在阿東死後,那幾天都我餓的實在不行,便跑到店里偷東西吃,被抓住後三個人按住我,老板要砍掉我偷東西的手,我心里喊道不要,刀居然沒砍下來停在半空,連老板也不能移動分毫。後來我鑽研這門技術,我發現只要我流血就能讓金屬器物攻擊敵人。

我把這事告訴平叔,平叔憂心忡忡的告誡我千萬不要胡亂使用,會有大麻煩。

磬金術,難道是這個名字嗎?我心里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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