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拉起病人的手臂,把衣服往上一撩,手臂肘部頓時出現了兩個黑乎乎的洞,周圍都是凝結的深黑的血,本來傷口應該都是呈潰爛狀,可是這個傷口卻不是,兩個深深的洞的周圍似乎都硬化了,整個傷口就像木頭燒完後碳化一樣,很是人。
我向醫生問道︰「這是什麼啊,什麼東西咬的,人怎麼可能咬成這種樣子啊?」佐伊則在一旁咋了咋舌頭。
醫生盯著病人的舌頭,眉頭緊鎖,頭也不抬地答道︰「好像就是前幾天跑出來的幾個狂犬病患者咬的,但被咬傷的人所攜帶的卻不是狂犬病毒,而是類似于狂犬病毒的一種病毒,像傷口感染成這樣的,至少已經被咬得超過四天了」,醫生戴上他的黑框眼鏡,手上套著一副一次x ng醫用手套,他示意病人伸出舌頭,然後用手捏住舌頭,往外擠,看能不能擠點什麼處理。
「啪~」,一大灘由血水,膿漿和腫塊組成的混合物猛地sh 到醫生的黑框眼鏡中的一塊鏡片上,並在鏡片上留下一道道痕跡,接著滴到了醫生的白s 大褂上,醫生像是被驚呆了一樣,靜靜的、默默地坐著,一動不動。
我只覺得渾身一緊,全身毛孔放大,寒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往後已退,佐伊已經捂著嘴作嘔吐狀了。
我和佐伊告別了醫生,晚飯自然是不用想了,一路上相顧無言,不過讓我好奇的是那種托著大量行李,像搬家一樣的車輛越來越多了,而且都開得飛快。
回到家後,我看了會新聞,便準備洗澡睡覺了,忙碌了一天,沖個熱水澡還是很讓人享受的,沖完澡,我裹上一條浴巾就跑了出來,便開始對著鏡子擺起健美造型來欣賞自己的身材了,突然,我感覺到哪里不對勁,我透過鏡子,感覺鏡子里面多了點什麼,我仔細一看,鏡子里的我的後面郝然站著一個人。
我的鏡子正好對著我的陽台,也就是說我的陽台上站著個人在默默地看著我,我的頭皮都快炸開了,什麼人會這麼大晚上的站在我的陽台上,是人是鬼,還是小偷,我轉過身去,透過門上的玻璃向陽台上看去,陽台上沒等,黑乎乎的一片,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杵在那兒,不時地動一動。
「誰,誰啊~」,我試探x ng地問了問。
門外的影子跟沒听到一樣,沒有任何動作。
「再不說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不禁有點心虛起來,身上的寒毛根根都豎了起來,我抄起身邊的臂力器,慢慢地走到門邊上,我左手握住門鎖的把手,輕輕的轉動著,「咯—吱」,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門縫之間摩擦的聲音,門被我打開了,門外一個穿著短裙背心的婦女背對著我站在陽台上,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
我一看背影就認出了,原來是我的另一個鄰居,我一直叫她顧大嫂的,我緊繃的心弦一下子就松開了,但是很奇怪她為什麼半夜三更跑到我的陽台上,她是怎麼過來的,難道是翻牆過來的?我心里充滿了疑惑,就在我想這些問題的答案的時候,顧大嬸被我開門的聲音和屋里發出的亮光所吸引,慢慢地轉過身子來。
只見她滿臉的鮮血,目露凶光,眼珠里幾乎只剩下眼白,咧開的嘴里露出一排y n森的牙齒,在r 光燈光下更是顯得淒然慘白。
我腦子轟地響了起來,「這是神馬東西,顧,顧大嫂,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突然,顧大嬸脖子上的兩顆深深的牙印(準確來說應該是牙洞)吸引了我,我腦子飛快地轉著,沒錯,這就是下午在醫院里看到的那個病人的傷口,簡直一模一樣,不過看顧大嬸的傷口好像比下午那位病人時間更久,更嚴重。
顧大嬸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肯德基豪華午餐一樣,張了張嘴,發出一串我听不懂的低吼,張開雙手便向我撲了過來。
以前在部隊里經常接受瞬間反應的訓練,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我雙手握住臂力器兩端,猛地向前一推,臂力器直接橫著砸在顧大嬸的臉上,把她的鼻子和嘴巴以及半邊臉頰骨都砸碎了,樣子很是恐怖,我一看臂力器上面還沾著不知道是顧大嬸的血水還是流膿,發出陣陣腥臭。
顧大嬸被我剛剛一擊,後退好幾部,直到背部壓在陽台邊上才停了下來,臉被砸壞了的她好像一點疼痛也不知道,反而把最張得更大了,露出那已經幾乎不帶肉的手臂和比普通人長好幾倍的指甲,再次向我撲來。
我當時已經被她嚇得魂飛魄散,眼看她就要撲到我身上,一腳大力揣在她的肚子上,然後單手提著臂力器,橫向一掃,直接把顧大嬸的腦袋砸碎,一股黑血噴sh 出來,牆壁上,地上到處都是,連我身上都濺了很多,發出那種死魚般的臭味。
看著顧大嬸沒有腦袋的尸體躺在血泊里,還是不是地抽搐幾下,我真是始料未及,我剛剛甩出去的力量固然是不小,但是遠沒達到能把人腦袋砸碎啊,最多也就把人砸暈,怎麼腦袋一下子就碎掉了,看著地上腦袋的碎片,我下意識地扔掉了手中的臂力器,不禁一陣反胃。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同時,又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我心中一驚,莫不會門外還有很多這種東西吧,我沙啞著聲音下意識地問了句︰「誰-誰啊?」
「是我啊,成哥」,佐伊清脆地問道,「我剛剛听到你這邊傳來奇怪的聲音,好像還有什麼東西砸了,發生什麼事了,快開門啊」。
「哦,原來是佐伊啊,額—那個—那個我們下午看到的那東西在我家出現了,我把她解決了,我現在來給你開門,你見到了別害怕」,我一邊結巴地答道,一邊走過去給她開門。
門一開,便看到了佐伊那一臉的好奇,後面還站著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胡子都有很多花白了,那便是佐伊的父親Wilson,我一般都習慣稱他為威大叔,他是中年得女,據說他以前有過老婆,後來不知怎得就分開了,然後就娶了佐伊的媽媽,佐伊的媽媽叫畢恩慈,跟威大叔是同事,也在醫院工作,雖然小威大叔十幾歲,但還是嫁給了威大叔。
我苦笑了一下說,「請進」,還沒說完,佐伊就從我身邊擦了過了,我突然想起了里面還有具尸體,我趕緊大叫︰「佐伊,等等,先別進去」。
「啊~」佐伊驚恐的尖叫已經傳了過了,威大叔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問我到︰「小晟,怎麼回事,里面有什麼東西?」威大叔顯然很是擔心他的寶貝女兒,深怕出現一點點意外。
「里面有具人的尸體,準確來說她不能稱作為人,應該叫做某種生物,額,怎麼說呢?」,我突然發現我居然不能用語言詳細地給威大叔描繪出剛剛發生的一切,「你還是隨我進來看看吧」,我指了指房間內,跟威大叔說到。
佐伊看到了那具無頭尸體以及滿屋子髒亂的污血早就嚇得心驚膽戰了,看到我來了趕緊跑了過來,往我身後鑽,我壞壞地笑了笑︰「你看我滿身血跡,你還鑽過來!」
「啊~」,佐伊往我身上一看,果然滿是膿血,她那粉s 蕾絲邊的連衣裙差點與我衣服上的污血來了個親密接觸,她又是一聲驚叫,向後躍去。
威大叔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尸體,不由得滿臉狐疑︰「她,她怎麼會感染這種病毒的?這怎麼可能呢」。
「什麼怎麼可能?」,我看威大叔眉頭緊鎖,自言自語,不禁問道,我指了指尸體脖子上的牙印跟威大叔說到︰「你看這兩個牙印,這就是從狂犬病研究中心逃出的病人咬的,但是狂犬病人咬人後,被咬的人也應該是感染了狂犬病毒啊,可是這個樣子哪里像是感染了狂犬病啊,簡直就是喪尸啊」。
威大叔也不回答,卻是很詫異地看著我︰「什麼狂犬病研究所,什麼病人,你在說什麼東西?」
我看了看威大叔那瞪得大大的眼楮,像是隱隱有些發怒,心下膽怯,我還以為我說錯了什麼,于是我把那條新聞和下午的所見所聞全部一五一十得講給了威大叔听,佐伊順便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大肆渲染了一下。
「他們終于動手了,這一天終于來了,天啦,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威大叔听完我的敘述,臉s 早已變得慘白,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癱在地上,發出了如此的感慨。
「他們是誰,這一天又是什麼,你又做了什麼?」,大叔的幾句感慨听得我莫名其妙的,我忍不住問道。突然我腦子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地,我忍不住月兌口而道︰「難道這個病毒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威大叔沒有回答,他看了看我,突然站起來一把抓著我的手說道︰「小晟,災難要來了,一場空前的災難就要來了,你趕快去準備r 常的生活用品,我們恐怕要開始逃難了」
「什麼,逃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和佐伊同時叫了起來,這也來的太突然了,我在這邊住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我,我們要去逃難了,我打死也不相信。
「對,是的,我們要開始逃難了」,威大叔抓著我的手,看著我,一本正經地重復了剛才的那句話,又說到︰「我雖然來中國很多年了,但是我在這邊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我們是鄰居,你可以算是我在中國最好的朋友了,而且joey也和你走得這麼近」,威大叔說到佐伊的時候我不禁瞟了一眼佐伊,只見她臉頰緋紅,白肌勝雪,目光中蘊滿笑意,不禁心神蕩漾起來,「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人身上攜帶的是變異的狂犬病毒,它跟普通的狂犬病毒不一樣,它一般不會置人于死地,但是會讓人失去意識,變成一個活死人,而且十分的嗜血,普通人一般只要被咬到,四五天後就會變成這種活死人,如果病毒嚴重,可能只要一兩天就會發作,傳播得相當快,這邊很快就會變成地獄了,我們時間不多了」。
威大叔一長串的解釋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不禁心下駭然,突然想到了下午看到的那麼多疾馳的搬家車,看來他們早就知道了,已經提前跑路了,「真是沒良心」,威大叔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就開始分頭準備,兩個小時後在這里會合」,威大叔說完,拉著愣在一旁的佐伊就往回走,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叫道︰「我著身上的血怎麼辦,我會不會被感染?」,威大叔頭也不回道︰「血跡只是濺在了你身上的衣服上,而且只要你身上沒有傷口,就算濺到身上也沒事,你如果還不放心,就用鹽水把身上擦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