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哥,成大哥,醒醒啦,快來吃點東西」,迷迷糊糊中一道銀鈴般清脆的女聲傳入我的耳中,將我從沉睡的深淵拉回了現實,周圍一片蟬鳴,顯得格外的燥熱,我頭痛y 裂,極不情願地微微睜開了眼楮,一張明媚清秀絕倫的臉龐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兩只水淋淋的大眼楮眨巴眨巴地盯著我,我眨一下,她也眨一下,大眼瞪小眼。
佐伊笑靨如花,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說到︰「還沒有死掉吧,現在是不是很餓」。
「嗯~」,我點了點頭道。
「那要不要吃我手里的這碗野蘑菇炖雞湯呢」,佐伊晃了晃手中盛湯的碗,笑盈盈地說到。
「當然想喝,做夢都想喝」,我死命地點了點頭,便伸過手來接。
「哎~別急啊」,佐伊故意拿開那碗湯,神秘地沖我一笑,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道︰「這湯是人家辛辛苦苦熬出來的,野蘑菇也是我親手一個個挑選出來的,怎麼著也得叫聲好姐姐再喝吧」。
「……」,當時直接一朵汗從我的額頭一直流到腳後跟,我昂起頭做出一副寧死不從的表情說道︰「我剛剛還真被你的熱情所打動,感動得都快痛哭流涕了,感情你是別有所圖啊,別得都可以答應,這個不行」。
「哎呦喂,看不出你還听有骨氣的嘛」,佐伊一看我拒絕了她的小算盤,兩條柳眉立刻倒豎了起來,不知從哪里拿了根棍子,一邊捅我的右手臂,一邊拼命了壓低了聲音威脅道︰「叫不叫,叫不叫」,深怕被威大叔他們听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沙鷹震得還是跌倒跌傷了,我只感到右手鑽心的疼,一邊是皮肉之苦,一邊是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我昂起胸膛,大聲說道︰「**教導我們,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我們偉大的無產階級是不可戰勝的」。
「好,我讓你無產階級,我讓你紙老虎」,佐伊狠狠地說到︰「既然你這麼堅強,那我也只能ch ngr n之美了,好吧,既然你不喜歡喝湯,那我拿過去喂野貓了,也算是為保護生態自然環境做貢獻了」,佐伊說著便作勢要把湯端走。
「哎~哎,別啊,別啊」,我一看她真要把湯端走,想到自己已經一天半沒吃過東西了,肚子早就餓得癟癟了,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不怕沒柴嘛」,便趕緊說道︰「好姐姐,好姐姐,你也要考慮一下病人的健康嘛,我再不吃東西就快掛了」。
佐伊一听我叫他好姐姐,嘴都笑得咧到耳根了,又重新蹲到我面前,捏著我的鼻子說道,這才乖嘛,小朋友,來喝湯,說著便弄了個勺子喂我。
湯還沒到嘴,一股濃濃的蘑菇夾雜著雞肉的清香撲鼻而來,我恨不得一口氣把它喝下去,無奈湯太燙了,燙得我舌頭在嘴里直打滾,佐伊在旁邊一邊用嘴吹著碗里的湯,一邊說道,「慢點喝,看你成什麼樣子了,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你多久沒喝過湯了呢,又沒人跟你搶」。
我被燙得眼淚嘩嘩直流,一邊嚼著嘴里的蘑菇和雞肉,一邊用那忙不過來的舌頭說道︰「我真的好久都沒喝過湯了,連水都很久沒喝過了」,吃了大半碗,胃中只覺得暖洋洋的,瞬間渾身充滿了力量,只是手臂還有點痛,佐伊告訴我說我昨晚把手都摔到月兌臼了,幸好她父親及時幫我接上,不然肯定要落下病癥了。
我感激地看了威大叔一眼,威大叔已經躺倒車子中睡午覺去了,我心道︰「豈止是手臂,昨晚要不是遇到他們,我小命都沒了,想想還真有點後怕,想不到在這里居然遇到那種怪物,那個怪物難道跟那幾個病人有關,難道這就是威大叔嘴里說的病毒,威大叔肯定知道這種病毒,他到底是誰,隔壁的顧大嬸如果前天沒有被我打死,是不是也會變成那種樣子呢」,想到那條靈動的腸子和一臉的腫瘤,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要掉了一地。
「在想什麼呢?」,佐伊看我楞了半天沒反應,關切地問道。
我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到︰「沒什麼,你的湯很好喝」,我看了看碗里的雞肉,這才發現,這個雞肉表面的皮都酥掉了,經過水一煮,已經卷了起來,外邊一層的顏s 卻還是醬紅s 的,而且這雞肉的口感不像是新鮮得肉,中間還夾雜著一股香辣味,很是奇怪。
「這是什麼雞啊,怎麼樣子和味道這麼奇怪」,我指著勺子里的一塊雞肉向佐伊問道。
「哈~」,佐伊噗嗤一聲,用手捂著嘴笑了起來說到︰「這是烤雞,你連烤雞都不認識啊,前天晚上我們準備得都是些罐頭壓縮餅干之類的高能量食品,正好那天我爸爸買了個燒雞帶了回來,我晚上沒胃口吃飯,就順帶把那只燒雞帶了過來,想不到讓你飽了口福」。
「我能認出來就怪了呢,用燒雞炖湯,恐怕只有你能做得出來了吧,可是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了」,我說完向她豎了個大拇指。
「喂,你這算夸我還是貶我啊」,佐伊朝我瞪了瞪眼楮,還想繼續說什麼,突然,一個腳步聲傳到我的耳朵中,我雖然退伍了,但好歹也曾經是個軍人,听力自然比其他人要靈敏很多,腳步聲很輕,行動速度很快,一听就知道對面絕對不是一般人。
我用手一下子捂住了佐伊的嘴,佐伊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莫名其妙,一邊掙扎一邊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我示意她不要出聲,佐伊掰開了我的手,小聲地問我怎麼了,我輕輕地在她耳邊說到︰「附近好像有其他人,不知道是敵還是友,我們要提高j ng惕」。
我讓佐伊去通知威大叔和萬俟宓,讓他們注意,佐伊扭頭向周圍掃了幾眼,然後向我點頭,表示她已經知道了,佐伊直起身子,剛準備向前走去,突然我耳中听得佐伊身旁一陣聲響,只感到一陣勁風襲來,我心道︰「不妙,對方提前出手了」。
我大叫一聲︰「小心」,同時一個鯉魚打挺,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只看到一個腿影向佐伊橫踢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我也是一個橫踢,兩條腿在空中駕到了一起,我只感到小腿骨一陣鑽骨的刺痛,由于身體還很虛弱,我後退了連退三步,那人顯然對我仍有戰斗力感到很吃驚,那人立刻舍棄了佐伊,想我一腳踢來,我右手使不上力氣,只能用左手臂護住胸口,擋了一下,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倒我的胸前喘不過氣來,眼前一黑,我便一坐到了地上,暫時喪失了戰斗力。
這電光火石之間,佐伊一看形勢不對,立刻從腰部逃出手槍,手槍才拿到手上,那個黑影又是一個高踢腿,把佐伊手中的槍踢到了空中,接著左手一閃,已經不知道從哪里拔出來一把手槍對著佐伊的額頭。
佐伊手上吃痛,大叫了一聲,便站在原地不敢動了,那個黑影伸出右手接住從空中掉下的佐伊的配槍,對準著我,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跟拍電影一樣。
「你是誰,放了他們」,這邊的打斗聲早就驚動了一邊休息的萬俟宓,他手里正端著把M4對著黑衣人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突然,從萬俟宓旁邊竄出一條紅影,一個穿著紅s 衣服的女人,一腳踹開了萬俟宓手中的槍,萬俟宓處驚不變,一看搶掉了,立刻左手開弓,右手便是一拳向那女人砸去。
拳頭才出去了一般,萬俟宓只感到腦袋邊邊上被一個又冷又硬的東西頂住了,萬俟宓硬生生地收住了拳頭,斜著眼楮一看,一把黑s 的手槍正頂著他的腦袋。
這一男一女正是我們前天晚上踫到的半路殺出來的那一男一女,男的穿了件黑s 皮夾和一條牛仔褲,下巴上留著一撮胡子,女的則是留著一頭金s 的長發,上身只穿了條Bra,下面穿了條短裙,她左手拿著一把黑s 手槍指著萬俟宓,另一只手拿著一把79微沖對著車後面的篷布,用那蹩腳的中文說到,我知道還有個老家伙,快出來吧。
他說的就是在里面睡覺的威大叔,我嘆了口氣,「想不到別人一男一女就這麼輕輕松松地把我們四人給制服了,這下臉丟大了」,可是那個洋妞說完,車廂內並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威大叔沒听到還是不想出來,那洋妞一看沒反應,又說到︰「我數三聲,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一……二……」。
我心中很是替威大叔擔心,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說不定會真的開槍,而且現在是敵是友還沒分清,要是就這麼送了命,那也太不值得了,我心中一急,便月兌口道︰「威大叔,先出來吧」。
「我已經出來了」,突然威大叔的聲音從我的左側,也就是黑衣人身後傳來,那黑衣人臉s 一變,就知道不妙,趕緊一個轉身,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黑衣人身子才轉了一般,一把銀s 的霰彈槍的槍管已經緊緊地對著黑衣人的腦袋,佐伊順勢將黑衣人的手肘一番,接著就把黑衣人的兩把槍奪了回來,指著黑衣人的額頭。
頓時局面就陷入了僵持之中,雙方各挾持對方的一個人,在這片懸崖邊上一動不動地站著,旁邊林子中的知了也停了下來,周圍死一般的寂靜,豆大的汗珠從雙方的額頭上流經臉頰滴落在地上的石塊上,飛濺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