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我身上憋著呢還,想瀉瀉火。」秦玉陽嘿嘿直笑。
「嗨,直說啊,等我給你傳去!」弟子月兌身走開,嘴里罵著,「祖宗個蛋的,憑啥就這些外來串門的能嘗葷腥,倒是我們這些門里的天天狼似的,瀉吧瀉吧,早晚連命都搭上。」
秦玉陽眯著眼楮盯他走遠,牙關死死咬著,身子繃得如同一桿長槍,心丹靈鐘疾催不停,周圍百米內的靈氣好像都化作有形之物,把他包容在中間。
四角里都有寧神戒備的人,隱在暗處,腳踏的方位恰好是一個陣法模樣,秦玉陽住的那座y 浮寺正好在陣眼上。他身子一松,裝作在門口急不可耐眺望的模樣,方寸之地來回走了幾步,返回屋里。
崔魄玩膩了的女弟子也不準門人染指,有貴客登門的時候,就會把她們打發過來用筋骨皮伺候客人,听那個弟子轉述了秦玉陽的請求,崔魄的親傳弟子走上前說,「師父,這秦玉陽名流風聲在外,心機又重,我看……,要不讓二十八姨過去模模底?」
崔魄尚在沉思,「唔」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腦子里把弟子的話尋思了一番,點點頭說,「行,你去告訴二十八娘,多問少答,別給秦玉陽三兩句就繞進去了。」
弟子「喏」著轉身朝外走,崔魄叫住他又多叮囑了句,「告訴你二十八姨,兩點,聲兒要膩,心要細。」
這位二十八姨n in i閨名山紅,是三年前入從賊手里轉入的山門,好好一個黃花閨女進了賊窩還不曉得,等被崔魄耍過了,哭得要死要活,崔魄看她皮肉細女敕,偏又是個雛兒,可著實疼愛了一陣子,除了不授功法給她,別的大小事兒都依著。
山紅平r 受管制極為嚴厲,對崔魄的那些歪門勾當也不知根底,兩個孬人的意思是,反正她也不曉得九天御劍宗的底細,送到秦玉陽那里,自不怕被打听。
山紅心里一百個不情願,上兩回受的皮肉苦還銘記在心,便用了個辦法,裝扮成艷俗模樣,粉底子、腮紅、胭脂,沒頭腦的朝臉上抹,對著鏡子端詳時,自己都五髒六腑翻騰不止。
秦玉陽等了半天,頭前在心里做了萬全的準備,後來無聊竟真盼著見見這位修真界的粉頭,門開了,偶露崢嶸的月s 托著山紅走近身邊,他這胃腸里五味陳雜,心說,怎麼還能有這等奇葩。
崔魄又不會動這種手筆,秦玉陽理順思路,模到了這件事的竅門,他用門把月s 拒在y 浮寺的院子里,給山紅端茶倒水,就不提上床的買賣。
山紅也木了神思,呆瓜般坐在椅子上,看著秦玉陽前後忙碌。
「知道我這是做什麼?」秦玉陽停下腳問。
山紅搖頭,秦玉陽咯咯笑著說,「外頭有听牆角的小賊,我先讓他們變成聾子。」
秦玉陽從懷里拿出一方玉質的硯台,青石樣的墨疙瘩,灑上一點茶水,研磨起來。
山紅開口問「公子,你這是……?」
秦玉陽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手腕子轉的快飛起來一樣,最後掏出砂黃紙和毫筆,就著碧綠s 的墨汁畫了四張符,在床四根撐桿上各貼了一張,朝床沿上坐下,招呼山紅也過來。
「行了,你別說話,學我的樣子坐到床上來。」秦玉陽指點。
山紅瞧著稀罕,也學得有模有樣,除掉長履,跟秦玉陽對面盤膝坐著,看著他那雙細銳的眼楮,山紅臉上緋紅,低頭攪著衣裳。
「我問你,你叫什麼?」秦玉陽說。
「山紅……。」
「哦,這名字到跟你人很般配。」秦玉陽說這話的意思是看著面前的女人涂得臉跟猴似的,可話入了山紅的耳朵就變了味兒,恍如**暖志。
「謝謝公子。」
「你沒修為,他們就這麼放心把你送過來?」
「這,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的意思是讓我把人伺候好就行。」山紅提及崔魄的話讓秦玉陽心里一動,這女人是跟九天御劍宗有仇怨,不說名字卻稱「他」!
四張符是混生的,有掩耳擬聲的效用,秦玉陽也不怕了,開口想從山紅嘴里討點消息,可這女人一問三不知,轉話頭問明了山紅的境遇,秦玉陽才明白崔魄的盤算,和他的有恃無恐。這是招妙棋呀!可秦玉陽是白給的麼?
他想帶這個女人下山,回純陽派去,便是不能給韓城衣洗清白,也多少算是個自己的旁證。何況手把手的給山紅指點一條明路出來,編排下措辭,再粉飾粉飾,可是雙贏的局面。
他心里意動,跟山紅打听九天御劍宗的巡防安排,山紅這次倒是能略說一二。兩個人臉對著臉,各懷鬼胎。
山紅早想甩開崔魄了,自己下山就是去窯子里,也比呆在山上過這豬狗不如的r 子強。听秦玉陽嘀咕著,「山紅姑娘別急,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桌子上新插的火燭已經燒得只剩下小半截,火光明滅不定,蠟油眼淚珠子似地濺落在燈台上,又順著蠟燭坍塌下來,融成一朵靈芝的模樣。
山紅知道時辰不早了,雖然焦急等著答復,心里卻更懼怕崔魄的手段,她抬眼看著秦玉陽,閃爍其詞地羞道,「公子,天晚了,先歇著吧?」
「歇著?啊,是得歇著了,你躺著就是了,我去那邊坐坐,再琢磨琢磨。」秦玉陽想走,剛邁下一根腿來,就被山紅拉住身子,听姑娘扭捏說道,「公子,一起,一起歇著吧,我,我怕他那里混不過去。」
崔魄第二天還得給山紅驗身,若是沒做那男女之事,就要糾根問底,自己心里懼怕他,當面編瞎話就會被戳穿,山紅沒這個膽s 。
屋里有銅盆清水,山紅去把臉上的濃妝卸掉,秦玉陽眼前一亮,贊道,「山紅姑娘好俊。」
秦玉陽吃的肉多了,也倒不挑揀,知道山紅是沒功底的身子,輕來輕去的布施雨露,山紅也慢慢迎合著他,**事罷,外面已紅霞蒸蔚,山紅悄悄從床上縮下來,穿上衣裳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崔魄就找上門了。
「看你臉上紅ch o未褪,可算是舒服了一回吧。」崔魄笑著,拿手在山紅臉上蹭了幾下,抓在她胸前揉搓起來,「那位公子爺功夫可好?」
山紅怒不敢言,又沒膽子抗爭,只左躲右閃扭著身子,「山紅求崔掌門放過奴家。」
崔魄當真甩手退了幾步,笑嘻嘻瞧著山紅,「想不想跟那位公子雙宿雙飛?」
山紅點了點頭,遮掩似地又猛搖著頭,心里尋思著崔魄這話里的意思。
「只要你依我說的來,我就放你們下山,讓你倆雙宿雙飛,過雨水交融的r 子」崔魄坐下來,敲著桌子,山紅領悟,起身拿過銀瓶沏上茶水,打了一碗,才給崔魄倒上,雙手扶著茶碗遞過去,低頭說,「全憑崔掌門做主。」
「這才乖嘛,來,讓爺再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秦玉陽在山上歇了兩天,指名道姓點山紅的牌子,他觀察細致入微,九天御劍宗的巡防跟山紅嘴里說出來的分毫不差,憑著自己地氣靈樞極境的本領,再把家底兒都兜出來,未必就不能強突出去,就是得想個法門,避著崔魄點兒。
又是夜里,山紅對秦玉陽說,「公子,明天他好像要出去。」
秦玉陽眉頭一蹙,盯地山紅心底里發涼,這個女人話追著前一句緊緊言道,「我听他跟門下的親信說,外頭有人發現了寶貝,因就在近處,便想過去瞧瞧成s 。」
秦玉陽還不說話,山紅也沉默下來,外面的風月撓著女人的心思,她又盼著這r 子過得再快點了。
「這就歇著麼?」秦玉陽沒頭沒腦問了句。
「哦?哦!歇著吧,公子,你可得好好疼愛人家!」山紅說。
秦玉陽摟著山紅,仰臉躺在床上,看著頂上懸掛的鵝黃s 紗帳嘿嘿笑,手墊在山紅的身子下面,摩挲著她遠側的胳膊,心里籌謀不停。
兩個人夜里沒做那事,起得都早,還沒到五更天,外面的黑夜隱隱有退卻天邊的意思,秦玉陽燃起燭台,身子背著站在滲透窗紗的青s 月光中,湊在昏黃搖曳的燈底下,提筆寫道,「明夜子時,與我下山!閱完燒掉,切記切記!」
把紙塞在女人手里,推著山紅走出門,秦玉陽睡回床上,打起鼾來。
這天,山紅來的比往常稍晚一些,進了門,兩個人拿筆在紙上你一句,我一句寫著。
「他不在門中,巡防還是依照初一十五的編排,沒有換值。」
秦玉陽點點頭,寫下,「計劃不變,子時動身。」
兩個人和衣而臥,都無心男女之事,貼得緊緊的身子,耳朵里能听到躍動不一的兩個心跳聲,山紅的急促如鼓點,秦玉陽卻是綿綿悠長。
這里是九天御劍宗的偏門,子時從y 浮寺動身,繞著走了一段遠路,兩個人費了不少力氣,才到了山邊。
山勢舒緩,秦玉陽暗中松了口氣,要真是接天峰那種高山峻峰,下來都是件麻煩事兒,秦玉陽帶著山紅不敢停腳,走到胼州城里,拐到個破落凋敝的角落,拿出哨來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