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 第二十章 陳年舊事

作者 ︰ dzpper

()敲門聲響起,一個急促的聲音在外面道︰「報告侯爺,緊急情報。」

洛明房盯著應劭答道︰「去跟黃相說,讓他處理。」

門外腳步聲響起,毫不遲疑的遠去,洛明房在腳步聲消失後突然對應劭一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對這種緊急情況都可以毫不理睬?」

應劭道︰「看來侯爺和黃先生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洛明房道︰「听伯然說你當下的目的是龍涎粉?」

應劭躬身道︰「是的,如果侯爺能割愛感激不盡。」

洛明房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道︰「你還是先住在豫思小姐安排的地方,我會派兩個人保護你,如果沒必要的話,先不要出門好好休息幾天。」

應劭鞠了個躬道︰「謝謝,不管將來怎麼樣,侯爺的恩情我一定記得。不過龍涎粉需要外泡,還請侯爺安排一個侍女。另外,淮昱將軍的傷勢我還是想去盡些力。」

洛明房微微皺眉道︰「外泡,這麼嚴重,難道是東岳毒侵入過深只能緩解拖延了。」見應劭臉s 有異,輕咳一聲,「伯然家不遠,他夫人出身杏林世家,你放心吧。常業!」

一名家將片刻之後推門進來,洛明房在他耳旁細密吩咐一陣後揮揮手,常業走到應劭面前微微一禮,叫上了屋外不遠處的另外一名叫徐任的家將護持著他離開。

洛明房皺起眉頭,背負雙手,在書房內轉著圈子,不時的看看屋角那柄大刀。敲門聲輕輕的響起,洛明房道︰「伯然,進來吧。」

黃伯然推門進來,又轉身關好,向洛明房行了一禮。

洛明房先嘆口氣,才道︰「黃叔叔,你幫了他。」

黃伯然看著洛明房,道︰「也許是在幫我們自己。」

洛明房奇眉頭略舒,道︰「可是你少有會關注一個還不太了解的人的。」

黃伯然道︰「明房,記得我說過你是什麼樣的人嗎?」

洛明房微微一怔,道︰「一個做了很多壞事的好人。」

黃伯然道︰「你這樣的人多一些的話這個世界也會有趣些,這也是當年我最終決定幫助你的原因。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你的影子,那年,你也是用那種堅毅的眼神來見我,為了讓我幫你,即使你的目標希望那麼渺茫也絕不放棄,他和你很像。這麼多年過去了,事實已經證明我當初沒有選錯,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即使周圍環境和身份地位再怎麼變化,你心底的那一點純真和執著從沒有變化。一個肯為朋友不顧一切的人嚴刑拷打是沒有用的,即使我們用他的那個朋友來威脅他也不一定會奏效。再說,就算能奏效,我們和他會成為死仇,也就是和洛文軒甚至可能還有聖上成為敵人,那我們找到了洛文軒也只剩下選擇周克明的唯一道路,可是你真的想這麼選擇嗎。」

洛明房頹然道︰「我不知道,坐到這個位置以後我要考慮的太多,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就像現在,如果我不是衛南侯,而只是李重的兒子該多好。」

黃伯然拍拍他的肩膀,道︰「但你已經是衛南侯了,雖然偶爾會在我面前頹喪,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擔負起這個責任,達到你爹的成就。剛才阿妍讓衛兵來報告,淮將軍醒了一會。」

洛明房扶額低下頭,再抬起來時剛才的頹喪之氣已經一掃而空,示意黃伯然繼續說下去。

黃伯然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下一幅地圖,鋪在洛明房面前,指著上面的一點道︰「根據淮將軍描述的推斷,他大概是在廣武的這里遇襲的。對方不出意外應該是你弟弟手下的聶雙」

洛明房抬手打斷黃伯然的話,道︰「可信嗎?」

黃伯然輕撫長須,道︰「一切都似乎很巧合,巧合到整件事情都就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樣。我側面盤問過那個送他回來的小孩,雖說他滿嘴髒話而且脾氣很大,但這個小流痞不像是會說謊的人,不過他從宜郡來而且剛巧豫思小姐認識他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疑點。」

洛明房不假思索的道︰「這個無關大局,如果真的是計劃好的,那麼讓一個在廣武扎根幾年的人來做不是更方便,從東邊到廣武的路說多也並不是太多,這人從宜郡來也是很正常的。想必你已經跟宜郡里我們的人聯系了吧,什麼時候能得到消息?」

黃伯然道︰「如果認識這小孩的人多一些的話最遲後天晚上就會有準確消息回來,一般來說這種小地痞應該不難查。淮昱中箭的部位非常危險,府上的醫生說箭簇都幾乎貼到了肝髒,而且帶有劇毒,讓他們一籌莫展。豫思小姐當時也有些舉棋不定,如果不是,」說到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那個名叫應劭的少年把對淮昱傷情包括他名字對應五行的詳情推斷說出來而明房你又轉告給豫思小姐,她可能現在都會因為無法確定用藥和治療方式而不敢拔出箭來。」

洛明房敲了敲門前的桌面,沉聲道︰「淮光派淮昱護送豫思小姐來我們這里,他要表達的意思,雖然我沒給豫思小姐開口的機會但也想得到。淮光無非是說他現在是代表和擁護皇帝,讓我們衛南和衛北表態站在哪邊。他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麼,既然讓他們來了,應該帶著最能打動我的部分,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和洛西營的關系在將來就會成為問題。」

黃伯然的眼光在地圖上緩緩掃視了一輪,把拳頭慢慢的捏起道︰「早在那塊封地被劃分給洛西營的時候,我們跟洛西營的關系就已經改變了,這也是皇帝的目的。不考慮現在的情況,就當年來說,洛淮西邊我們和洛西營是最強的兩股力量,而且先王又和薛將軍是血水中打拼出來的x ng命之交,如果我們聯合起來就戰力而言可以說不輸于北諾軍,聖上必然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繼續發展,所以」

洛明房粗橫的打斷黃伯然的話,雖然壓低著聲音但仍然是狠狠的道︰「所以他就可以眼看著我為他賣命了一輩子的父親被人殺死,而且在尸骨未寒之時就狠狠的再踩上一腳嗎?」

黃伯然看了一眼角落的那柄大刀,呼出一小口氣道︰「這件事情再多說也沒什麼用處了,眼光要放的長遠一點,你是衛南侯,不僅是洛重的兒子,想的必須是衛南的將來。而且一個是默許殺死你父親的人,一個是最有可能y n謀殺死你父親的人,就算單獨一個你現在也對付不了何況同時兩個,這不應該影響你現在的判斷和決定。」

洛明房閉上眼楮道︰「黃叔叔幫助了那個應劭,是覺得皇帝的一邊對我們比較有利嗎?」

黃伯然用一種慈父般的眼神著眼前這個外人看來光鮮無限的衛南主人,道︰「淮昱受傷這件事情雖然疑點重重,但其實一切疑點都可以落到一個人身上,就是那個叫應劭的少年,前幾天有消息傳來說豫思小姐在宜郡第七百七十七次去葉封廟時遇到的少年居然落荒而逃引為一時笑談,我想那個少年就是這個應劭,然後淮昱這次出城前跟豫思小姐一起最後一個見到的人也是這個應劭,讓淮昱這次的傷勢最終月兌險還是這個應劭的一句話,還有其他所有的疑點,仔細一想都跟這個應劭有關系。所以只要搞清楚這個應劭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就可以知道淮昱說的是真是假了。」

洛明房道︰「黃叔叔覺得這個應劭可以相信。」

黃伯然道︰「你不是也這麼覺得嗎,雖然還沒有下定決心,但至少給了他恩惠留下皇孫這條皇帝那邊的後路。所以淮昱受傷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是故意策劃的,而且淮光除了淮昱以外只剩下淮玥一個女兒所以不大可能會拿他來冒險。」

洛明房臉上肌肉微動,道︰「查一下誰是內ji n。」

黃伯然道︰「是。」見洛明房仍然沒有睜眼,頓了頓,「明房,不管是哪邊你都要早下決定,衛北這次要求跟我們聯合增援洛西營,無非是兩個打算,如果我們加入他們,就打著增援的名號一起進攻洛西營,或者還有來自寧界的一些幫助,如果我們表現的猶豫不決,他們就會趁逼近我們邊界的機會直接進攻廣武,一舉拿下衛南再圖謀洛西營。」

洛明房沉聲道︰「即使淮昱的事真是他們做的,也無非是效仿古時擊殺敵國使節來逼第三方加入自己的老故事罷了,作為他們本身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何況既然淮昱死不了,我們加入皇帝那一邊他們自然也不會怪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黃伯然默默收好桌上的地圖,走到門邊,背對著洛明房道︰「其實,關于你父親的事,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但是沒法說,不過既然你現在已經學會了從敵人的立場來看問題,我也就可以說了。站在皇帝的立場上,當時也可以說是無可厚非的,如果是你,現在衛南有一個你的好朋友又不像我一樣年老無子唯一的養女還是你的妻子,他的勢力不斷壯大威脅到了你的地位,當你知道有人想要殺他,你會怎麼做呢?洛淮高祖跟巷子的約定里面只是規定了不得針對洛家的血脈,而先王雖然賜了姓洛畢竟沒有血脈關系。況且那件事巷子即使知會過皇帝,而且皇帝要想保住你父親,也不一定做得到。他不推翻跟巷子這麼多年的約定就只能裝作不知道,在保有巷子的支持同時消滅一個可能的威脅和一個好朋友之間,真的很難抉擇。在現在這種特殊的時候,這一點平時根本不必理會的事情不如就把它放大些作為暫時忘記那些仇恨的理由吧。畢竟,你讓他們兩敗俱傷對衛南,洛淮甚至寧界和東脊都沒有好處,萬一洛淮最強的洛西營鐵甲旅跟鎮東軍和寧界發生火拼,從而引得北諾馳援導致沙蒙南下,你就」

在听到黃伯然說出他想讓雙方兩敗俱傷的真正意圖時洛明房明顯的全身抖了一下,閉上的眼楮顯得更加用力,但黃伯然的話最終沒有說完,就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r 頭已然開始西斜,應劭默默的看著東方的天空,太陽是從那里升起來的,可是就如同自己的過往一樣,在這一天結束之前都不會再出現在那里了,自己的這一生,是不是也再找不回那些樸實中夾雜著快樂的r 子,在那個方向千里之外的湖縣,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可以回去。得知張豫思仍然還在為淮昱治療後應劭不想再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自己不順眼的丁平起沖突,于是就在屋外不遠處一面布滿枯敗爬山虎的牆邊一個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等,那兩名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的家將常業和徐任也不管他,好像真的只是兩個保鏢一樣遠遠的跟隨。

在應劭已經考慮是不是先回去看看延香然後第二天再找張豫思的時候淮昱屋子的門終于被推開,夜s 下丁平提著一盞燈籠打開門,引著滿臉憔悴的張豫思走出來。應劭從石凳上站起來的動作馬上引起了丁平的注意,見到是他,丁平原本殷勤的臉s 瞬間木了一木,緊緊的盯著應劭。

張豫思這才從丁平異樣的行為中發現了籠罩在衛南侯府掛上的燈籠火光之外的黑暗中的應劭,隨即看到了遠遠向她施禮的常業和徐任,她伸手從丁平手中接過燈籠低聲說了幾句話,丁平看了看常業和徐任,這才帶著威脅狠狠的瞪了應劭一眼轉身進門。應劭走上前去,接過張豫思手中的燈籠,在她右邊三步開外為她照著路。張豫思微微一笑,向徐任招了招手,看了應劭一眼,才走開些對徐任輕聲吩咐,于是應劭也沒敢留神細听她說的什麼。

徐任走開後只剩常業一人在不妨礙兩人交談的範圍外跟隨著,但張豫思只是不說話的向前走,應劭也就沒法開口,心里又牽掛著延香的傷勢,于是只好滿懷心事的跟在一旁。

直到走到一個拐角,應劭才突然醒覺似的發現了什麼,停步看了張豫思一眼,張豫思也停下來,微帶著羞s 道︰「應君心里記掛著朋友,一直等在哪里想必還沒有吃過飯,湊巧豫思也有些餓了,到你房里不會打擾到你朋友吧?」

應劭見她叫自己做應君該是黃伯然已經告訴了她自己的真正名字和身份,但言語中微帶些嫉妒之意無意中把雙方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正想說話,突然間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不由得沉思起來。張豫思見應劭這個樣子也奇怪的看著他,暗想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片刻之後雖然還是沒有想到哪里不對但應劭強迫自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面帶歉意的道︰「實在對不起,豫思小姐,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件私事,所以走神了一下。」

張豫思輕笑道︰「不知道應君想到了什麼事情,能不能讓豫思也分享一下呢。」

應劭尷尬的一笑,因為談話的時候突然想到別的事情極不禮貌所以心里有些虛,不敢跟她對視,習慣x ng的往左邊看去同時想著怎麼應對,卻看到了因為兩人停住腳步而緩步從後面跟了上來的常業,心里一動,突然明白了自己覺得不對的是什麼,于是往四周迅速的打量了一番。

常業見到應劭怪異的舉動,略一思索馬上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他跟應劭不同,是衛南侯府家將中的首領之一,雖然不像應劭一樣靈覺奇異可以不經意間發現這里沒有了j ng戒,但熟知府中j ng衛安排的他在應劭行為的提示下也馬上發現了這一點,而且他不會像應劭一樣考慮這個拐角的固定j ng戒點突然沒有了人是不是崗哨變動的關系,而一定是有問題。

見到常業的臉s 和手握上腰畔劍柄的動作應劭也馬上知道了這里的j ng衛突然消失並不是崗哨變動的緣故,正當他想提醒一旁還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應劭和常業如臨大敵的張豫思時,一股危機的感覺如同尖刺鑽入骨髓般傳來,應劭不假思索的邁步上前,一把拉住張豫思的胳膊把她拖向自己。

三支細長的箭矢帶著劃破空氣的呼嘯聲穿過剛才張豫思站立的位置消失在黑暗中,傳來了扎在木頭上的刺耳聲。應劭將張豫思推向躲在一根廊柱後的常業,將手中的燈籠扔在地上一腳踩滅,一閃身鑽進了走廊旁的花叢中,隨即從中響起了幾陣破風聲,走廊上掛著的幾盞燈籠也隨之熄滅。常業把張豫思護在身旁慢慢向後退到拐角處,利用拐角處的地形嚴實的把她的身形遮擋住,然後輕輕將劍解下,放進衣袖里,仔細的在自己腋窩處撕破一個小洞把劍鞘毫無聲息的抽出,利用衣袖遮擋住劍刃防止反sh 天上朦朧的月光,一切準備停當後他不敢發聲求援暴露張豫思的位置,于是眯著眼看向剛才應劭隱沒的花叢處,以他的眼力卻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一聲尖嘯從常業身後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立即引起四周的s o動,原本就戒備森嚴的衛南侯府家將的腳步聲從四周向這里迅速的涌動而來,常業心里一寬,卻听到幾處破風聲從不同的方向傳來,緊接著是急促的金鐵交鳴聲。這時在逐漸接近的大片燈籠火光中常業已經能勉強看清那片花叢黑暗中的事物,只見應劭手持一把短劍正跟一個腳步虛浮的灰衣蒙面人交戰,那名灰衣蒙面人左腿似乎受了傷,幾次想要月兌離戰團都被應劭死死的纏住,而在應劭右邊不遠處則是一名黑衣少年在跟兩名灰衣人游斗,黑衣少年腳步異常輕靈,每當那兩名灰衣人想要近身時就遠遠的跑開,而當兩名灰衣人回頭想要支援跟應劭纏斗的伙伴時卻又回過身來投出一兩把飛刀,雖然都沒有擊中對手但總能封死對手的意圖,而那兩名灰衣人所發sh 的弩箭更是完全被他閃避了過去。

一隊衛南侯府的家將從常業的身後趕了過來發現了他和他身後的張豫思,常業立即讓這隊人分出一半把張豫思團團圍住,自己帶領著另一半人迅速向花叢中激斗的五人趕了過去。

花叢中的三名灰衣人發現了常業這群家將,與黑衣少年游斗的兩名灰衣人立即開始輪流抬手向黑衣少年sh 出弩箭並同時後退,退到一面高牆邊時兩人看了仍被應劭纏死的同伴一眼,其中一名灰衣人在牆下站定托起另一名灰衣人翻了過去,翻上去的灰衣人在空中從衣袖中拋下一條繩索,站在牆邊的灰衣人一把拉住,sh 出最後一支弩箭後將手弩扔在地上,就那麼在繩索上也借力翻了過去。

黑衣少年見對方都消失在高牆後,看了看在那面牆下陸續增援而來分做兩股互相托著翻牆和抄路而去的家將,轉過臉向常業點了點頭,飛身而去。常業帶著三名家將把跟應劭對戰的那名灰衣人所有的退路都封住,慢慢的合圍上去。那名灰衣人的傷口本就已經毒發,見兩名同伴又丟下了自己而去,一口氣一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應劭見常業看著自己手中的短劍,便收回了衣袖,向地上的灰衣人走過去,道︰「他只是中毒昏迷,我借著黑暗近身偷襲得手,不然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揭開灰衣人的蒙面布一看,赫然竟是十五。

常業見應劭手中那短劍線條細滑明顯以輕柔和速度見長應該是女子所用,又想到和他一起被抓來的另一名似乎是受傷的同伴是個女子,並且因為是淮昱抓來的原因衛南侯府的家將也不方便對她進行搜身,見應劭收了起來明顯不打算交出來,便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上面,看到應劭見到灰衣人真面目的神s ,道︰「你認識他?」

應劭點點頭,道︰「是巷子的人,他叫十五,追殺過我很多次。」

這時張豫思在一眾家將的保護下走了過來,對應劭一福道︰「多謝應君。」

應劭微微一笑道︰「是我有求于豫思小姐幫我的朋友診斷所以你才會走這段路,應該是我道歉才對。」

張豫思一怔,但馬上明白了應劭話里的意思,便道︰「即使今晚不走這條路他們也始終會下手,所以還是要謝謝應君,以後應君就叫我豫思吧。」轉頭對著常業,「現在衛南侯應該會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要去看看應君的朋友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如果衛南侯問起的話常將軍就請跟他說讓他先處理公事吧。」

常業立即明白了張豫思是有話要跟應劭單獨說,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拿得了主意的,便道︰「我會加派守衛在應君的房間外遠處仔細看守,侯爺來後我必定轉達豫思小姐的意思,不過以侯爺的個x ng,或者他會盡速的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後立即去向豫思小姐致歉。」

張豫思點點頭,應劭突然問道︰「剛才那個黑衣少年是誰?」

常業不知道應劭有這麼一問是因為那名黑衣少年一直到應劭偷襲十五後出手拖住另外兩名灰衣人他才發現,這種潛藏的功夫似乎只有跟他一樣的通氣之道才做得到所以起了興趣,于是看了面露羞s 的張豫思一眼,道︰「那是淮昱將軍的人,我只在他們進府後見過一面,而且他一直站在其他人的後面,非常不顯山露水,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應劭見常業先看張豫思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听到說那名黑衣少年是淮昱的人,再見到張豫思臉上的羞s ,霎時間明白了常業話里隱藏的意思,同時也想明白了為什麼淮昱最忠心的心月復丁平為什麼會對自己抱著那麼大的敵意,所以才會在剛才張豫思拒絕他同行後暗中派出這名潛行跟蹤的高手跟在自己和張豫思身後。想到這里,應劭雖然心里並沒有什麼,卻也覺得臉上一陣發燒,但旋即醒悟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把這一絲不該有的感覺排出腦袋,在袖中緊緊的握了握那柄短劍。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洛淮最新章節 | 洛淮全文閱讀 | 洛淮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