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個吸血鬼 第三十三章 暗影的由來

作者 ︰ 班珈羅

()環繞家園樹的湖被稱為那木沁湖,j ng靈的語言中意為來自天籟的聖水,從此岸去到家園樹位于的小島,需要走大約一公里的木橋。

不過不能騎馬過去,這是女王定下的規矩。

三人下馬步行,走在堅固結實的木板橋面之上,青衣陪悠說話,默則欣賞遮天蔽r 的家園樹以及煙波浩渺的湖面。

無論極遠或極近處,盡皆寂靜無聲,無波無瀾,無聲無息,天上雖有無盡甘霖灑落家園樹,又從樹上降落湖面,然而這動與靜之間,是如此和諧,悄無聲息。

默甚至忘卻了身邊還有兩個女子在說說笑笑,只是一個人沉浸在無聲的世界中。

然而這無聲之中,默隱隱感覺,有一雙眼楮在默默注視著自己,那眼神傳來的方向,似乎是在家園樹所在的小島上。

「看他,是不是像個呆子一樣?愣頭愣腦,走到哪兒都發呆,完全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悠跟青衣說道,對默的專注給予了完全的負面評價。

「他在想事情呢,哪像你,沒心沒肺。」青衣在只比她小兩三歲的悠面前,表現要成熟太多。

「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就跟老古董一樣,一點也不好玩。」悠皺著鼻子。

「就知道玩,怪不得長不大。」

「其實已經長大不少了。」

「鬼丫頭,沒跟你說那個。」

……

這一段路很長,三人走了將近半小時,終于來到奇花異草鳥獸蟲魚共同生活的島上。

當然,默最關注的還是家園樹巨大的樹干,數十人手拉手方能合圍的樹干根部是中空的,有門有窗,此時開門出來迎接的,是個女人,卻不是j ng靈女王。

「師父,我把人帶回來了。」悠老遠便跟她喊道。

這讓悠喚作師父的女人,額頭生著一只筍狀獨角,默只能憑借這只角,勉強將她與神獸獨角獸聯系到一起。

「見過拉妮婭大人。」青衣先是在默耳邊悄聲證實了默對于女人身份的猜想,而後恭敬地向獨角獸所化身的女人行禮,並向她介紹默,「這是我家大人,楚默。」

「很好,很好。」神獸拉妮婭很美,一只獨角生在額頭,卻沒有突兀之感。她連說兩句很好,卻不知這好從何而來。

默目視對方,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雖然不是黃皮膚的東方人中比較英俊的,看上去也還算五官端正,不像悠所說的那麼挫。悠,下次對客人的評價要中肯,不要老拿別人跟你們j ng靈族比較。」拉妮婭端詳過默的樣子之後說道。

如果還算五官端正也是中肯的評價的話,其實被稱作鄉巴佬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何況,跟j ng靈一族相比,還算五官端正也許已經可以當成一種贊譽了。

「知道了師父。」悠在這位不苟言笑的師父面前很乖巧,變得安靜了下來。

「東方人絕大多數都生活在東方的名山大川或者海外孤島之上,避世而居,潛心修煉,不過也有一些人選擇與凡人共處,這些人大多都會建立起龐大的家族勢力。像慕容世家,端木世家,歐陽世家,每個家族都富可敵國,你嫌棄他,難保他就不是什麼大家族的後代。」拉妮婭繼續訓導自己的弟子。

「是,師父。不過師父,他要拜我為師了,那他該怎麼稱呼您啊?」

「就你那點本事,還想學人當師父,別誤人前程。喂,你想學什麼,我來教你?」拉妮婭的後一句,卻是問的默。

默皺眉。

「師父,好不容易才有人肯拜我為師,你就別跟我搶了好不好?」悠撅著嘴,滿臉委屈。

「你收這麼大個人做徒弟,那師父的師父,豈不是顯得我很老?」

悠小聲嘀咕︰「千多歲的老妖j ng了,還不夠老啊?比我媽還老。」

拉妮婭怒目圓睜,據理力爭道︰「獨角獸的生命可以達萬年,算下來,我這一千多歲相當于人類的十幾歲。」

好吧,默大致能看到這神獸的一些脾x ng了,在她一絲不苟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一顆孩子氣的少女之心。

咳。

最終,在拉妮婭強硬態度的堅持下,悠妥協了,作為補償,她得到一個代理師父的名頭,其實就是代師傳藝。

「到頭來,教他的還是我嘛。」悠抱怨著,揚言要去跟她母親告狀,閃身進了門。

悠離開後,拉妮婭恢復一個大人的肅穆和莊重,對青衣說道︰「青衣,你先進去,陪母女倆說說話,我和你家小男人有點話要說。」

青衣雖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倒是用眼神征詢了默的意見。

「進去吧。」默說道。

青衣這才點頭離開,走進開在家園樹樹干上的木門。

單留下默和拉妮婭,默沉默著,等待對方說出要說的話。拉妮婭卻搖身一變,化作一匹生有獨角毛s 雪白的駿馬,並對默說道︰「上來吧。」

默暗中深呼吸一次,躍上馬背,坐上去的瞬間,有一股吸力自胯下傳來,雖然詭異,卻多少消除了默的緊張情緒。

好吧,其實這不是馬,是獨角獸。

獨角獸一塵不染的蹄子離開地面,竟是走入了湖中,在水面上行走。默看到,她的每一步都只激起一圈圈漣漪,卻不曾陷入其中。

「這麼說,你是見過但丁本人了?」沉默著走了許久,獨角獸拉妮婭突然開口問道。

「也許。對方自稱是但丁。」默如實回答。

「世間見到但丁本人的人極少,平常他跟我們這些最近一次神魔大戰後還活著的老家伙都是用分身相見。能見到他本人的通常會得到一點好處,听說你得到的是《古星孕神》觀想法和手上那根棍子?」話題繼續圍繞但丁展開。

「看來是這樣。」默回答。

「《古星孕神》觀想法我並不感到奇怪,畢竟剛才看過你體質後,似乎也只有這種逆天改命的法子有機會改變你的體質。這根棍子的話,其實包括他自己,我們很多老古董都堅信他真的看走了眼,把一根燒火棍給撿回來了,現在看來,我們都錯了。」

拉妮婭嘆道。

「我和露西亞都看到了這根棍子在戰場上的表現,雖然三大家族的後輩手中沒有什麼像樣的魂印之器,被這根棍子完爆不能證明它有多強大,但它強大的吸血屬x ng讓我們想到了一個大家都不太願意提及的名字——阿修羅。」

「阿修羅?」這名字默倒是第一次听說。

「這是吸血鬼權杖的名字。吸血鬼被認為是人類的一個變異或者說進化形態,成長起來的吸血鬼,是令神魔兩界都為之恐懼的存在。盡管自有人類以來,無數個位面之中,也僅誕生過十二位吸血鬼,但他們每一個,都是各自時代里屠神滅魔的強者。」

漫無目的走在湖面,拉妮婭娓娓道來。

「阿修羅據說從第一代吸血鬼手里就傳承了下來,之後的每一任用的都是同樣的武器,它最初的模樣據說是一根權杖。第十二位吸血鬼死于最近一次神魔大戰,但丁找遍整個戰場遺跡也未能尋到傳說已經損毀的阿修羅,卻帶回了這根破爛。」

吸血鬼的故事,默同樣是第一次听說。

「之所以想到阿修羅,還是在看過你骨骼的年輪之後。對于我們這些老古董而言,通過窺視骨骼看透一個人的年齡,只需一眼,你有十八歲,極有可能是黑s 降臨之夜出生。這一天出生的人之所以讓聖光教會那麼緊張,不惜一個不留也要鏟除,理由便是跟吸血鬼有關。」拉妮婭繼續說道。這時候的她一口一個老古董,完全不介意自己老或不老。

「什麼樣的關系?」默問道。

「這牽扯到極其久遠的傳說。傳說中,這世界的締造者是一條神龍,龍生九子,每一子都用自己的血脈締造出一個強大的物種。傳說人類的始祖乃是創世神的第七個兒子,被稱為暗影。暗影死後,身體四分五裂,每一部分都孕育出一個人來,最重要的幾個部分所孕育的人類身上殘留暗影的意志和記憶,總有一天會覺醒,當他們合為一體,暗影便會復活。」

神龍創世?話題扯的還真遠。「不過,這跟吸血鬼有什麼關系?」默困惑。

「人類通過代代相傳把那誰也不知道存在于什麼人身上的暗影傳承下去,卻從未听說有暗影的哪個部分覺醒過。直到第一任吸血鬼出現,聲稱自己尋找到了所謂的暗影之魂,並借暗影之魂的名義建立起一個叫暗影的組織,到處尋找暗影缺失的其余傳承。這個組織的總部位于一個叫暗月的星球,聲稱當暗影組織極其所有傳承之後,暗影將君臨天下,把人類從神魔兩界的奴役中解月兌出來。」

說了這麼多,拉妮婭稍微停頓一下,整理思緒。

「顯然,諸神和惡魔都是很緊張的,他們把黑s 的月亮和暗月混為一談,或者說,暗影組織是在虛張聲勢。總之,離第一任吸血鬼誕生已不知多少歲月,我們既不知道所謂暗月為何物,也不見神界和魔界爭奪對人類的統治地位的戰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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