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那不是洄皇後嗎,天哪,咱們盤神星唯一的女神啊,他怎麼跟男人坐一起?」
「是啊,那小子是誰,怎麼沒見過?還有旁邊那騎獅子的小東西,看上去好像是一株靈藥轉世啊。」
「孤陋寡聞了吧你們。最近這小子可不得了,風頭快蓋過幾個奪冠熱門了。先是洄皇後在皇後飯店破天荒出來唱歌,隨後把他請進了閨房,讓女神的仰慕者們心都碎了,昨天,帝國酒店上百高手齊出,迎接此人,那排場,絕對是帝王級待遇,史上第一次。」
「可不是,我也听說了,此人是逍遙之主新收的弟子,在流雲乘風的同學會上出現過。卡伯特家族的少爺,克拉格學院的高材生,據說因為出言不遜,頂撞了他,被人在帝國酒店給暗算,毀了肉身。」
「是啊是啊,我也听說,此人身世可了不得,而且你們看,那一株靈藥所化的童子,那可是藥中王者啊,卻成了他的奴隸,這小子整天都喝著藥王的血修煉武功啊,嘖嘖……」
「整天喝藥王的血修煉,怎麼看上去還那麼挫?」
「沒見識了吧?這年頭,不會玩扮豬吃虎的高手,都不好意思出來混的。你看看他身上,穿的可是絕望三件套,高級貨,魯大師出品,世間僅有三套,還都送給了洄皇後。這次洄皇後可是要力捧此人爭奪地下王者桂冠了,听說要把手下好幾百個七階高手派進秘境,幫助此人。」
「那這還讓其他人怎麼活?」
「這小子沒去參加武斗會,已經是對別人最大的寬容了。」
「那他為什麼不參加?」
「你傻啊,這種人還用參加嗎?估計克拉格學院都會求他入學的。」
……
「我才不是你的奴隸!」坨坨耳朵很尖,听到人們的議論紛紛後十分憤慨,忍不住向默抗議,「對吧,比利,我們是z y u身?」
白獅子小心翼翼地望向默,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洄皇後微笑望著兩個可愛的小東西,問道︰「跟默在一起,開心嗎?」
坨坨狠狠點頭︰「他總能遇到大美女,一個比一個好看。」
「那,我是最好看的嗎?」
坨坨和白獅子一齊搖頭。
洄皇後扶額而笑︰「誠實有時候是最傷人的。」
地底死亡秘境不在雙月城中,而在城外山中,入口在地下數百米的溶洞之中,因為每年都成千上萬人進入,所以有一條修葺平整的大道相通。
此時,道上便如城中的繁華街道,人ch o洶涌。步行的,或者乘坐各種各樣拉風座駕的。洄皇後的座駕只是這其中最顯眼的,之一。
許多皇親國戚,貴族世家或一方土豪的子弟,都喜歡把座駕搞得富麗堂皇,因為作為魂印之器,是可以憑借擁有者的心意,隨意變化的。
這些擁有豪華座駕的,同樣,都前呼後擁,追隨者眾,或粉絲團,或保鏢隊伍。
但億萬追隨者又如何,在這里,在有洄皇後一人親自護送的默面前,那便是渣了。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在這條道上,默成了無數人暗中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的存在。
身穿一身黑s 輕甲外黑內紅的披風,腰懸長劍的某嘲諷臉卻不自知,一直保持著超然物外的淡漠,目光游離此間的風景,不知飄向何處。那副端然,那副氣度,宛如神游九天的帝王,洄皇後在他身邊,倒真有幾分母儀天下的姿態了。
洄皇後自然也能察覺默這不自覺間顯露的霸氣,並為之欣慰,在他耳邊低聲問道︰「在想什麼?」
默似終于回過神,眼中光芒斂聚︰「可能是錯覺,總感覺有一只眼楮在某個地方看著我。」
「一只?」
「是的,一只眼楮。」
「怎樣的眼?」
是怎樣的呢?若硬要描述,那眼有幾分像黑那雙白眼黑瞳——黑是死亡,黑是終結,黑是影子,黑是幻滅,黑是惡,黑是混沌,黑亦是源頭——那種不斷變換空漠、死寂、冷酷、殘忍……種種黑暗情緒的眼神,然而與黑又有不同,那眼神之中亦有悲憫和慈愛,以及看破一切的超然。
「像是死神的眼。」默這樣形容,當然,這是自以為是的說法,他畢竟沒見過死神的樣子,甚至有沒有死神,他也不知。他的內心深處,還殘留著那眼神空絕孤高的回鳴。
「盤神星是盤的左眼所化,代表著火焰與毀滅,也許,你是踫巧與這顆星球的意志產生了共鳴。」洄皇後給出一個解釋。
「那會怎樣?」
「誰知道呢?也許是好事。其實,我們無時無刻不處在無數眼的注視之中,善意的,抑或心懷叵測的,這些眼交織成一張網,要將你束縛住,將你佔有,和吞噬。有的人會貪戀這網的束縛,害怕失去束縛和羈絆的孤獨,有的人,又想掙月兌,超月兌一切之上,求得大解月兌,大自在。」洄皇後仰望天空,那慢慢向彼此靠攏的月亮,心有慨嘆道。
默在想,自己肯定是渴望被束縛的,可是那束縛,曾經看著他一天天長大的眼神,此時不知在何處,看著怎樣的風景。
……
死亡秘境的入口,是一道百米高的巨型石門。門上雕刻著數十米高的一張人臉,似簡陋的刻刀隨意雕刻出的粗獷狂野的滄桑男人的臉,那臉的輪廓形貌,不禁讓默想起遠古星空背負太陽和月亮虛空行走的泰坦神族。
此時,門外的空曠地窟中,聚集了無數人,有全副武裝準備進入的,也有助威和送行或者單純看熱鬧的。由于地下擁擠,有座駕的都已收回。洄皇後也收了馬車,與默和兩個小東西站在人群中。
默正想看看這麼多人之中,有沒有熟悉的面孔,一個矯健跳月兌的身影從人群中竄出來,撲到默面前,拍了下默後腦勺,嘿嘿樂道︰「小默默,還記得我嗎?」
黝黑健康的膚s ,各種顏s 鮮艷的羽毛做成的王冠,獸皮抹胸,小短裙,整個身體都充滿著野x ng與活力卻不加掩飾。這個形像,默自是不會忘的。
「萊瑪。」十年不見,她還是老樣子,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在默心中,她卻算是故友了,難免有些激動和惆悵。當然,默的十年,在對方可就幾個月而已。
「哇,小默默,幾個月沒見,你變了好多,有點長大的意思了。還有,這位妹妹是誰,不會是你的新任吧?喔,天哪,幾個月不見,你看你們孩子都這麼大了,你怎麼對得起對你r 思夜想的青衣?」豹娘萊瑪如話癆般對著默和身邊的洄皇後坨坨指指點點。若非默知道她心直口快,開玩笑不經大腦,只怕要懷疑她的智商。
「青衣…她還好嗎?」想起那個穿著新嫁衣坐著花轎來到他的世界的那個溫柔的姑娘,默心里便涌起陣陣暖意。
「好什麼好,整天茶飯不思還要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會不會寂寞啊受委屈啊被欺負啊什麼的。娶了這樣的老婆,你小子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萊瑪繼續調侃默。
「啊,原來你有老婆啊?」坨坨眨著天真的大眼,問默道。
默啞然。
倒是萊瑪忍不住笑了︰「小東西也太可愛了,我跟你家主人開玩笑呢。」
「他才不是我的主人!」坨坨抗議道,「對吧,比利,我們是z y u身。」
對這個問題,白獅子依舊茫然不知所措。
「不是嗎?還以為小默默仗著有人撐腰,到處收美女和小弟呢。」萊瑪親昵地攬著默的肩膀,嘿嘿壞笑。
「萊瑪,你能不能換個稱呼?」默對這種直腸子卻學人月復黑的家伙很無奈。
「怎麼,害羞了?還是覺得在美女面前,我這樣說有損你的光輝形象。真是的,這麼挫,你哪有什麼光輝形象。我可听說這位妹妹在盤神星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小子,吃軟飯的境界也太高了。」萊瑪還沒打算輕饒了默。
「這位,可不是妹妹。萊瑪你才幾歲,別老一副大姐大的架勢。」默模著鼻子苦笑。
「我知道她是前輩高人總行了吧?你看,她笑那麼開心,我說她比我年輕她肯定高興還來不及。算了,先放過你,說正事,你來這里是不是要進秘境探險?」萊瑪終于開恩。
默如釋重負道︰「的確。你呢,怎麼不去參加比武大會?」
「不感興趣,我又不想去克拉格那種裝逼者遍地的場所,倒是秘境之中的好處要能撈到一點就滿足了。」
「其他幾位部落首領沒過來嗎?」默想起那些個半獸人領袖。
「來的晚了點,又喝多了點酒,幾個家伙估計還在趕路,能不能趕上還不知道呢。我才懶得和那些個猥瑣好s 的家伙同路,我是和j ng靈族的帥哥和美女一起來的。看,他們在那兒。」萊瑪指了指默身後。
四個或俊或美的j ng靈站在人群中,兩男兩女,如鶴立雞群,美得毫無煙火氣,如天外飛仙。與貪婪地流連于他們的美貌的人群隔著明顯的界限。
默只認識總是懶洋洋的弓箭手君涯。君涯懶懶地笑著,向默點頭示意。而除了君涯,另三人一齊單膝跪地,向默跪拜︰「參加大人。」
「不必如此,快起來。」默有些消受不起。
「你是j ng靈族的大恩人,受這一拜也不為過。」萊瑪解釋道,「你走了之後沒多久,冒險者公會突然派使者前來,要求與j ng靈一族結盟,不過,要先見見你。一旦結下冒險者公會這個盟友,七國聯盟再要動j ng靈森林,那就沒那麼容易了。只是大家都不想打擾你隱修,所以先把這件事放放。」
「冒險者公會要見我?」默困惑,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們也很奇怪。不過听說冒險者公會中現在掌權的人換成了以前從沒听說過的雨皇,此人喜歡挖掘潛力新人,想必是因為你在保衛j ng靈森林時看中了你的潛力,向招你進入公會。」萊瑪分析道。
「那我還真有必要回去一趟,若能給j ng靈們找到一個可靠的盟友,也是好事一件。」默道。
「那樣的話,j ng靈們可就真要當你是救世主,立像,每r 焚香膜拜了。」萊瑪又調侃了默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