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什麼事這麼熱鬧？」
「那不是霍頓大小姐，克拉格學院的公主啊，又是什麼人把她給惹了？」
「唉，又是不長眼的狗東西，越國的地盤上，就算霓裳羽衣淳大人都得躲著這刁蠻丫頭，怎麼就跑出兩個蠢貨來觸這霉頭。」
「演員，這才是演員，沒有這些狗仗人勢偏又有眼無珠的演員，咱也看不著這好戲了。這種橋段，真是太經典了，喜聞樂見，喜聞樂見。」
「你們看那男的，那不是洄皇後新收的小白臉嗎？呀，死亡秘境我可是親眼看了，多少絕世高手 里啪啦掉一地，半死不活出來，人家倒好，大搖大擺走出來，那叫一個帥啊！」
「今天這兩位怎麼走一塊兒了，還吃路邊攤，有ji n情。」
……
圍觀的人漸漸躲起來，並且小聲地議論紛紛。安妮絲無視圍觀者，一頓狠踹，踹斷三個家伙幾根肋骨才收手。
「氣死我了！不長眼的東西，趕緊給我回去，跟你們上司轉達我的意思，全給我到貧民窟跪著去。立刻，馬上！你，你，你，扶他們去，要把他們放跑了，連你們一起罰。」又是一頓訓斥，安妮絲隨手往人群里指指點點，下了一通命令。
「哈？」
「哈什麼？」
「是！」
三個路人慌忙跑出來，架起叫到沒了聲陷入昏迷的三個倒霉蛋離開。
「看什麼看？本姑娘是你們隨便看的嗎？都散了散了！」驅散了觀眾，安妮絲這才稍微解氣，回來默對面坐下。
「很帥。」默給了個中肯的評價。
「真的？」安妮絲喜上眉梢，「你出手也不慢嘛，眨眼就把人下巴卸了。」
「兩位大恩，我不知怎麼感謝才好。」陌陌媽給二人杯中續滿了水，臉上卻是苦澀。
「阿姨你別怕，以後我保證沒人敢再為難你，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在這里，我的話還是有人听的。」安妮絲打了包票，「那些混蛋，我非得好好治治不可，只會欺負窮人，什麼玩意兒！對了阿姨，他們怎麼教你陌陌媽？」
「我女兒叫陌陌。」
「女兒啊，陌陌，好可愛的名字。這兒也有個默默，不過是個男的。哈哈……終于，讓我抓到你的小辮子了。」安妮絲指著默，笑得臉都變了形。
默卻y 哭無淚。這丫頭要是自認為抓到把柄，一定會充分利用。不過，無所謂了。
「能夠給我再來兩份嗎，一樣一份？」默對陌陌媽說道，卻始終不肯直面她的臉。
「今天我請客，你們愛吃多說都沒問題。」陌陌媽道。
「謝謝阿姨，阿姨的女兒一定很漂亮吧，一看你就知道了，阿姨年輕時候一定是個美人兒，當然，現在也是。」在長輩面前，安妮絲又能變回乖乖女。
「姑娘說笑了，就算倒回二十歲，也比不上姑娘你，善良可愛，又這麼漂亮，肯定誰見了都喜歡。」
「听見了沒？默默，默默……」心花怒放的安妮絲盯著默的臉，變換各種腔調叫著默的名，樂此不疲。
「真想拆穿你的假面目。」默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啊，可愛吧，千萬別愛上我，本姑娘對你沒興趣。」安妮絲左右甩著頭，一臉小人得志的得意。
「幸好沒興趣，不然跟了默，就是默身邊最弱的一個了，一定很慘。在默身邊，沒活過萬年的都沒有人權。」蔻娜突然開了口。
「咯咯…最沒人權的，還是默自己吧。」希琳娜依笑道。
「可憐人。」拉蘇娜給出蓋棺定論。
「小乞丐，你不是一個人啊？」安妮絲頓時有些想哭。
……
「參賽者︰楚默。編號︰1586905。您的第一場比賽將在四個小時之後進行，從現在開始，將為您作每小時一次的提醒。是否選擇查看具體的參賽規則？」參賽卡發出振動，同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在默腦海。
「否。」
「是否立即進行裝備選擇？」
「否。」
「系統願意為您提供查詢指定參賽者詳細信息的服務，此服務為有償服務，每位參賽者的信息收費10000元整。是否開啟此項服務？」
「否。」
「此平台開始接受指定參賽者比賽影像記錄以及大師戰術分析的預訂，此服務為有償服務，初賽每場收費30000元整，晉級賽每場……」
「否。」
「此平台……」
「滾！」
「此次提醒結束，祝您愉快！」
……
跟身無分文的默談有償服務，自然是沒有意義的，不勝其煩的默無奈，直接對那冷冰冰的系統提示音發出驅逐，而後者居然識相，令默有些意外。
但默其實是挺好奇的，這武斗會主辦方對每個參賽者信息的了解能詳細到何等地步。帝國酒店貴賓服務專員將參賽卡轉交到默手上的時候，那種時刻被監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默甚至懷疑，這參賽卡本身也是一件監控設備，一直在挖掘默的**。
真是讓人不爽的感覺。
同時，默亦在想，假如暮光教會是這一切的幕後主宰，這個教會該是怎樣的可怕。
月至中天時，默還在貧民窟，藏身一家混亂喧鬧的小酒館。是為體會貧民窟的生活？重溫那久遠的記憶中的畫面？抑或只是因為這是陌陌媽選擇隱藏自己的地方？
記憶中，那個女人也是高階修行者，具體有多強默不知道，但絕不是今天看到的這樣，人人宰割。
什麼樣的理由讓她選擇了忍辱負重隱姓埋名，默想不出個究竟。
「喂，有心事？」安妮絲一直在旁邊，自己不喝，只是看默若有所思，寡言少語，喝著悶酒。
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威，她一直等到管理這片街區小商販經營的有關部門負責人負荊請罪，在貧民窟臭哄哄的垃圾場附近跪下。而後便陪默找個地方打發時間。
幸虧有她在，不然默不知找誰來幫忙買單。
「我死過一次，剛出生的時候，然後被扔在貧民窟的垃圾堆。所以，對這種地方很有感情。」默找了個不錯的理由。事實上也是，他更多的時間里在想念楚離。
「是一段傷感的記憶吧？」
「不是。」默搖頭。
「怪人。」安妮絲並不多問，或許是害怕勾起不愉快的回憶，「少喝點，別喝醉了，還要比武呢。」
默拿到參賽卡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兩人坐在酒館二樓一個昏暗角落，耳邊滿是粗獷男人們的笑聲嚷嚷聲。男人們偶爾會大聲將一些葷笑話，讓安妮絲一陣臉紅耳赤。
沒有人來打擾，也不敢。
雙月城上空，開幕式鐘聲已敲響，地面無數聚光燈打向天空，主舞台音樂聲響起，無數舞者登場。
默並不關心這些，貧民窟的人似也不太關心，這里，儼然成了另一方世界。
……
「參賽者︰楚默。編號︰1586905。您的第一場比賽將在十分鐘後進行，請妥善處理好隨身物品，系統將在五分鐘後開啟傳送，您有五分鐘準備時間。不要離開參賽卡五米控制範圍，五分鐘時間內傳送失敗，將被認定為棄權，棄權，以負場計算。是否立即進行裝備選擇？」
「否。」
「比賽即將開始，傳送開啟，正在掃描。掃描完成，參賽者信息無誤，十秒後進入賽場，倒數計時開始，十，九，八，七……」
參賽卡中隱藏的小型傳送裝置啟動，默感覺全身被人模了一遍後，一把扯入了另一個空間。
光影變換，一暗一明間，眼前已是茫茫無邊際的荒野，黑s 天空下，望不到盡頭的紅s 大地。
三十米外站著一個人，年輕男子。和默一樣，對眼前一切，感到剎那的茫然。
然而看清默之後，年輕人卻一臉驚恐︰「怎麼會是你？！天哪，不是傳言說你沒資格參加武斗會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你，你你作弊！」
默卻不識得對方，看他渾身止不住哆嗦的模樣，默有些無奈，只是冷眼看著，手上紅蓮印發出灼眼的紅光，一把血s 長劍在手里成型。
「媽呀！這是什麼？怎麼還有自帶的兵器？這是作弊！」年輕男子渾身猛地一顫，雙腿抖得愈加厲害。
默無視其恐慌，眼中綠光充盈，緩緩邁出一步，而後……
「嗝！」
他打了個還算響亮的飽嗝。
「呀！我認輸！我認輸！我剛剛覺醒不久，別殺我！我路過，路過！」年輕男子驚叫一聲，抱頭蹲地，大聲叫饒。
「恭喜您，獲得了第一場的勝利！下一場比賽，將在一個小時候進行，請耐心等待。」
……
一個小時的等待並不久，再次進入戰場，場景變成了萬里無雲的青空下，萬里草原。
看清對手前，殺氣已滾滾蕩蕩而來，萬千猛獸咆哮奔騰，撲面而來。默眼中綠光一閃，已堪破虛妄的殺意，眼中只剩下一把尖嘯聲中飛來的彎刀。
紅蓮印一亮，手中血s 長劍輕輕揮出。時間和空間頓時凝固，靜止。
一秒，只需一秒，默便看清了搶先出手的人，渾身涂滿詭異圖紋的女子。頭發扎成麻花辮子，盤在脖子上，女子口中咬著一把血s 匕首，雙手各握一把半米長彎刀，身子前傾，幾乎是貼地疾行，在默五米外靜止不動。
劍氣分割y n陽，分割天地，分割黑白，分割身與魂，一切存在，一分為二。
「哼！」女子悶哼一聲，身與魂一分為二，她的靈魂，是十數米長的三頭蛇，「我輸了。」
肉身與靈魂一齊說道。
整個戰斗的過程，只用了一秒便結束。
劍氣依舊回到默的體內，默又打了個嗝。
……
第三場，與第二場幾乎如出一轍，默只一劍，一秒間結束戰斗。
殤隱留在默心底的那一劍的意境，應該很少有參賽者能扛下吧，能擋下的，足以進晉級賽。
初賽階段，默的想法是，只靠這一劍度過，不暴露更多實力。即便這一劍可能是默最大的殺招，他也不會保留，當初在見識到的剎那，默已明白，這是無法躲無法防備的劍意，對抗的方式只有接受。
就像以天地為尺，你的意志只能接受丈量，勝負的關鍵在于，你自身的器量，能否超越這把尺。
默希望用這一劍，丈量出自己的對手。殤隱曾經這樣丈量過默，默贏了，盡管他和殤隱的力量不在一個層級，但戰斗並不單是比拼力量。
連續三場都是輕松獲勝，在安妮絲看來，默只是轉了個身的工夫，已經結束了異次元空間的戰斗。她不知道戰斗的具體情形，因而更加困惑和震撼。
一個在三天前還連參賽資格都沒有的人，忽然之間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這是妖孽級的現象級的表現。
「怎麼辦好呢？我都沒出手呢，一個個就自動棄權跑掉了。狐假虎威真是管用，希望能這樣打到決賽。」默一臉苦惱地向安妮絲訴苦。
「哼，你也不想想是誰在罩著你。本姑娘是誰，克拉格學院我說了算，有我罩著你，誰敢跟你爭這第一。不長眼的，真要到了學院，看我怎麼治他。」安妮絲甩起臉，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