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曉露 第十章 武功,我也會

作者 ︰ 夢谷先生

()之後三天的晚上,我都進入了那奇妙的境地,觀察小為,他每晚睡得很晚,洗完澡,穿著小褲褲,光著上身,我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幸好他不知道我在偷窺他。他總坐在小凳子上,躬著腰,本子放在膝蓋上,在寫作,筆尖快速移動,看著他的樣子,我有種鼻子發酸的感覺。用了3個晚上,小為才寫完第二章,題目叫《武功,我也會》。

他鐘情于書法,用的行草書寫的,速度很快,本來我對書法既不喜歡也不討厭,由于小為喜歡書法,于是我也自學書法,只是小為不知道罷了,所以他的行草書對我來說,毫無難度可言,每個字都認得清楚。甚至平心而論,我的書法水平已經遠遠超過了小為,不過我從不在他面前展示,不想傷了他的自尊。

以下是小為寫的生活經歷的第二章《武功,我也會》,我現在記錄在下面。

老板首先打破寧靜的氣氛,不屑地笑道︰「‘武功,我也會’,這句話好像在哪听過,哦,想起來了,周星馳的《功夫》里面的台詞,武功,你也會?你以為你是周星馳啊,小為?」

我一臉認真地道︰「我不是周星馳,也不想做周星馳,我只想離開這里,老板,小心了。」

話一說完,我的身體就動了,一個前進步,躍出很遠,直接撲到了老板面前,一個剛猛的直拳,擊向老板下巴,左腳向里蹬向老板小腿骨,毫不留情。

老板冷哼一聲,身體猛地側過,避開我的上下攻擊,我的拳擦過他的面前,他忽起一高腳,踏向我的面門,身形動也不動,顯示了下盤功夫極為扎實,起腳同時,雙拳貫向我的兩個耳朵,這是太極中的經典招式,雙峰貫耳。

我只感到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就勢身子一矮,整個身體猛地撞向你的那條單腿,這一下如果兩不退讓,他的腳也會趁勢踏在我的頭骨上,我也會撞斷了他的大腿骨。

老板單腳在空中一擰,整個人燕子一般翻出,變招詭異,彼此就拉開了距離。這一招較量,沒分出勝負,但其中風險程度讓我冷汗直冒,老板是個高手。

場地中又恢復了靜止,老板神s 鄭重了些,道︰「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不過你的武功毫無章法,還有兩招,等著輸吧。」

我嘴上也不肯示弱道︰「章法,這還不簡單,太極麼?我也會,兩招太少了,你一定贏不了我。」

老板不再廢話,一個懶扎衣,把襯衫衣角束在腰間,姿式儼然有大家之象,然後一式金雞d l ,而後身體前沖,左手刀插向我的咽喉,右手掤向我的胸前。

我暗贊了一聲好,然後一式玉女穿梭,閃電攻至,四臂交接, 的一聲,兩人都是身體一震,我只感到一股剛勁透入全身,讓人下一招無力為繼,趕緊身形急退。

老板稍停片刻,一式轉身擺蓮,手背擊中我的左肩,一股勁力,如電流般傳至腳跟,我站立不穩,就要栽倒,在栽倒之際,全身勁力集中于左腳腳尖,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腳尖借勢崩在了老板左手肘底麻筋處,老板如遭電擊,我勁力迸發,他整個人往後倒飛出去,在空中翻了個跟斗,然後竟直直站在地面上,冷笑著看著我,道︰「你輸了。」

其實我們都受了暗傷,不過他是實打實擊中我,而我身體倒下去之際,身體難以向地面借力,所以他受的傷不重,明眼人一看,我倒在了地上,他騰空一翻瀟灑站立,顯然是我輸了。

大家看了這一場比武,覺得也算飽了眼福,眉開眼笑,可陳至真臉s 黯然,認命似的站在那里,也不來扶我,我叫了他一聲,他才來扶我起來,我受了傷,全身酸麻無力,勉強站了起來,對著老板道︰「老板,我技不如人,我們會遵守先前的約定在這干活,不會私自跑掉。」

老板哈哈大笑,道︰「這就對了嘛,嗯,你的武功跟誰學的?年紀輕輕就已經懂勁,太極拳練得不錯啊。」

我老實回答︰「我自學的,沒有師父,老板,我要去休息了,不奉陪了。」

老板知道自己出手很重,也不再說什麼,大家就散了。等大家都走了,他心中一凜,自言自語道︰「沒有師父,能自學到這種地步,好厲害的小子,不過也就此止步了,沒有師父,成不了高手。唉,要是我現在還留在師父身邊,也不只這個水平啊,可惜……」他沒有說下去,似乎心里有種悔恨的情緒。

到了二樓,陳至真一臉煩躁不安地道︰「小為,你真厲害,可惜沒能勝出,現在怎麼辦呢?你知道的,我是暑假出來打工體驗生活,回去還要繼續讀書的,總不能被陷在這里。」

我安慰地道︰「放心,我們肯定會離開這里的,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會向老板挑戰,那時就算不能勝,我也會爭取讓他放你走的,不過現在他一定不會放你走的。」

陳至真垂頭喪氣道︰「只能這樣了,希望你武功能更進一步。」

我道︰「那好,先在這里做著,我身體受了一些傷,氣血受到震蕩,要打坐療傷,不陪你說話了,你可以去上上網。」

陳至真奇怪地看著我,好像在看小說中的武林人物,見我一臉蒼白,就沒再說什麼,下樓去了。

我這人無書不讀,廣泛涉獵,只要喜歡的,就暗暗學習,當然高中時忙于學習,沉迷于書法,看書也不多。打坐是在高中時一位同學的學習資料《四輪學習方略》中看到的,是基本的打坐方法,可以改善身體狀況,用于療傷治病,非常有效。至于太極太極拳,是村子里的一個小孩,他同學的爺爺是學楊氏太極養生的,他同學一天把一本《二十四式楊氏簡化太極套路》拿到班上炫耀,被他看見借來看,我偶然看到,拿來學習,後來沒有歸還,一直留在我手上。

書中有圖文,淺顯易懂,我就自己學起來,學會了招式,又在電視劇《倚天屠龍記》中听了張三豐說的一些台詞中的口訣,覺得有一些領悟,只是要放松,不用力氣地練,就這樣在高中練了3年太極拳,竟然有些效果,身體沉穩,懂得把力在出招時集中于一點了,難道這就是老板說的懂勁?

在練太極拳之余,自己還胡亂打一些招式,學電視上的武林高手,這樣每天放學之後就在自家院子里練拳,做俯臥撐,把身體練得還算強壯,只是高一、高二不在學校住宿有時間可以練,高三時間少了,偶爾練氣功與拳法。氣功是從哪兒學的呢?

我們桃花村有一位比我大兩歲的大山,他讀完初中之後,他爸媽就把他送到武術學校學武,他後來沒有學完,因為大腿受了傷。他帶回來一本《陳洪清硬氣功》。我見獵心喜,他也大方地給我練,其中圖文並茂,我也是自學,因為大山他出去打工了。

半夜里,陳至真睡得正香,忽然一陣低沉而y n森的呼喚聲傳來,如地獄里魔鬼的召喚,這呼喚聲是叫的他的名字,他一個激靈,從涼席上坐了起來,蚊帳已被打開,一個黑影直直地站在他面前,他怪叫一聲,道︰「你是什麼東西,要來害我?」

那黑影竟然發出聲音︰「是我,我有話跟你說。」

陳至真接著問道︰「你是誰?」隨即他突然明白過來,這聲音是我的。

陳至真呼出了一口涼氣,平息了一下受到驚嚇的心髒,道︰「小為,你嚇死我了,幾點了,都兩點了,你打了這麼久的坐,身體怎麼樣了?」

我道︰「好多了,我有話跟你說。」我坐到他的床沿上。

陳至真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直截了當地問︰「你電腦水平怎麼樣?我想你教我上網玩電腦,我高中階段讀書練字去了。」

陳至真一听這話就來了勁兒了,道︰「電腦啊,還行,我去年暑假報了電腦培訓班,一般的都會。」

我高興地道︰「那太好了,從明天開始,你教我電腦,那麼我教你武功怎麼樣?盡管我武功很差,但你學個一招半式總是好的。」

陳至真道︰「好啊,不過我恐怕學不了多少,因為到時還要回去讀書。」

我道︰「那不教太多,教兩招防身就行了,現在我們到地上來,我向你展示一下第一招,讓你看看效果。」

陳至真道︰「這黑燈熄火的,怎麼展示?」

我們到了地面,我讓他右手直直向我打來一拳,我雙手借力一托一捋,將他身體帶得往前傾斜,然後左手搭在右手手腕,雙手往前一崩,打在他的胸口,他「惡啊」一聲大叫了出來,然後口中噴出許多液體。

我大吃一驚道︰「怎麼,你吐血了?不會吧。」

陳至真申吟了一聲,道︰「沒有,這不是配合你嗎?我吐的是口水。」

我哭笑不得道︰「服了你了,你以為我是小說中的武林高手啊,搞的我一臉口水,又要去洗臉。」

這時,一個腳步聲傳來,一個聲音在樓梯間道︰「你們小點聲音,明天還要做事呢!」

我們連忙道歉,說不好意思。

等那人走了,陳至真才小聲地道︰「你打得我痛死了,這一招很棒哎,叫什麼名字?」

我道︰「這一招叫攬雀尾,是我學的二十四式楊氏簡化太極的第一式,明天下午你教我電腦,我教你太極,就這麼定了。」

就這麼約定好了,我們都去洗了個臉,才倒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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