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揚微微一怔,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柔聲說道︰「歸晚,我們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一談嗎?」
倏爾,余歸晚揚起唇角,就連眉眼也有些彎彎的,嫣然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不知道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可以談的,畢竟我對你的工作一點都不熟悉。」
「歸晚,你這是怎麼了?我們是夫妻。」易揚壓低了聲音說道,看著她眉眼里的笑意,不由得有些心虛,難道她真的知道什麼了嗎?
余歸晚斂了斂眸光,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是哦!你要是不提醒我的話,我都差點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忘記了。」
易揚心里著急,卻又不得不由著她說些不找邊際的話,更何況他還是有些心虛的,當初余歸晚在那麼多追她的男生中選擇他,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幸運,五年前,在他的眼里,余歸晚就是一朵不染塵埃的白蓮花,外表清冷得令無數男人為她折腰,那時候的他一點都不起眼。
「晚晚,早上的時候你媽給我打電話,說是你弟弟李沐予帶女朋友回來了,打算年底結婚,需要一筆錢買新房……」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余歸晚的臉色,如他所料的那樣,余歸晚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微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斂下眼底的那一抹復雜。
余歸晚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朝易揚開口要錢,若是換做以前,她一定不會多說什麼,可是現在,即使她走投無路,她也絕對不會求助于這個男人,更何況,易揚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母親跟他要錢的事情,一定是跟莫辰逸有關,之前在露天陽台,她早就看出來易揚有求于他。
除了這件事情,余歸晚想不出還有什麼是值得他主動走過來跟她說話的,莫辰逸,看起來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臉上的笑容也恰到好處,可是這不過是他的一張面具而已,在面具的後面隱藏著的才是真正的他,冷漠,疏離,驕傲,殘忍……余歸晚忘不了他低沉冷漠的臉色,他說——
誰讓你動衣櫥里的旗袍了?月兌了放回原處!
明明是那樣一個殘忍冷漠的男人,卻偏偏要帶一張溫柔的面具,不知道欺騙了多少不知情的女人。
余歸晚定了定神,斂眸,神色依舊淡漠如昔,「易揚,我跟莫少只是踫巧在陽台上遇見。」
易揚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心里頓時有些惱怒,他听出了余歸晚話里的拒絕和排斥,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了,莫辰逸直接拒絕了他,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現在他只能寄希望于余歸晚跟莫辰逸之間的關系,絕對不是他們各自說的那麼簡單。
他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余歸晚,說道︰「晚晚,你媽說要是沒錢買房的話,你弟弟的這個婚就結不了,你也知道,你媽現在心髒不好,這萬一……」
易揚頓了頓,明知道那樣的話難以啟齒,可是他依舊說了出來,「晚晚,只要你肯在莫少面前幫我說句話,我立刻給你弟弟在市區買一套商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