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她是為了讓自己醉倒,忘記暫時的痛苦,這一次卻只是簡單地想要揮霍自己僅剩不多的青春。余歸晚拋給楊靜一個媚眼,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舞台上走去,黑色亮片連衣裙將她縴瘦的嬌軀完美地勾勒出來,緊俏的臀部,縴細的腰肢,豐滿的**……
與那些夜店女人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那一雙眼眸,她的眼楮清澈得沒有絲毫的**,而且毫無畏懼。
余歸晚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上舞台,雙手握著粗粗的鋼管,將長發隨意地甩在一旁,帶著挑逗似的的眼神,慵懶地向後仰著白希的頸子,讓人有一種想要窺探她柔軟的身軀,下一刻,隨著音樂身軀緊緊地貼著鋼管,媚眼如絲一般……
旋轉,抬腿……
因為沒有穿高筒皮靴,很多高難度的動作根本無法實現,只是單單這些簡單的動作就足以挑動那些男人飄渺的思緒和渴望的眼神。
「辰逸,你跟她好像挺有緣的,這才幾天,你們又遇上了。」季翰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沉思著的莫辰逸,眸光依舊落在舞台上女子精致的臉龐。
鎂光燈下的女人妖嬈、嫵媚、冷艷,一顰一笑,一動一靜,都吸引著無數的目光,仿佛她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精靈。
從她出現在舞台上的那一刻起,莫辰逸的目光就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樣的她,是他沒有遇見過的。莫辰逸端起酒杯,輕輕地晃動著,斂眸,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季翰林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半開玩笑地說道︰「你身邊該有個女人了,和尚的日子可不好過,要是換成我一天都熬不下去。」
「你以為她是什麼樣的女人?」莫辰逸突然問道。
季翰林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以我的經驗,女人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愛你的錢,一種是愛的人,這要是放在其他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的身上,肯定是前者,不過要是你換成你,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她們都會愛上你的人,即使最初愛的是你的錢,但是以你的魅力,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住。」
莫辰逸緩緩地勾起唇角,那一雙如墨般的鳳眸流轉著瀲灩的波光,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高腳杯的邊緣,那力道就像是在撫模著女人細膩的皮膚。他笑了笑說道︰「她是一個例外,不屬于你劃分的範疇里,所以別拿你審視其他女人的目光去看她。」
「例外?」季翰林詫異,「什麼樣的例外?辰逸,我覺得你好像有什麼地方變了。」
「我還是我。」莫辰逸淡淡地說。
「的確,你還是你,但是你的心境已經不一樣了。」季翰林頓了頓,「這樣,我替你高興。」
莫辰逸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舞台上已經換了人,舞池的人群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余歸晚從舞台上跳下來,直接回了楊靜的身邊,一如從前那樣,她只玩自己的,不在意任何的目光。
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的汗水,楊靜見她回來,立刻從包里掏出紙巾來,一臉笑米米的樣子,「晚晚,你太棒了,我要是男人的話,一定把你娶回去金屋藏嬌。」忽又想起什麼,冷哼了一聲,「有得他後悔的,那凌薇是什麼貨色?他也好意思拿來跟你比。」
余歸晚翻了翻白眼,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笑道︰「今晚上我們不談男人,只談即將逝去的青春。」
「好!不談男人。」楊靜笑吟吟地應道。
在舞台上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一束探究的目光盯著她看,可是轉過身望向黑壓壓的人群,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許真的只是一種錯覺吧!余歸晚淺啜了一口杯中的雞尾酒,有一絲甜,也有一絲苦澀,這就是青春的味道——
痛,並快樂著。
「為了我們即將逝去的青春,為了我們不再年輕的容貌,干杯!」楊靜舉起杯,眉眼彎彎的,說不出的好看。
余歸晚淺淺一笑,調侃道︰「小靜,你也擔心自己容顏老去?」
「只要是女人都會擔心這一個問題的出現。」楊靜白了她一眼,「你知道現在最火爆的行業是什麼嗎?整容醫院,你看那些光彩耀人的明星,哪個不是在自己臉上動過刀的?歲月催人老,還有三年,我們就進入到奔三的行列了。晚晚,你知道嗎?前兩天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她讓我回去相親,要不然的話,就等著過年的時候帶一個男朋友回家給她看,你說,她這是不是想女婿想瘋了,只要是男人就想把我塞過去,我有那麼廉價嗎?」
「那是你老媽擔心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余歸晚微微抿唇,完全可以想象,等她離了婚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那你試試?」楊靜抱怨道,「你真是不知道,我老媽已經到了抓狂的邊緣,什麼歪瓜裂棗的男人都拿來讓我選。」
余歸晚不經意地抬起頭,隔著很多的人,她一眼便看到坐在吧台邊上那一抹頎長的身影,臉頰騰地一片緋紅,看著那個男人她不由得一陣心虛。幸好酒吧里的燈光昏暗,楊靜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余歸晚不動聲色地挪動了一體,盡量讓他看不到自己。
只是,她並不知道,莫辰逸其實早就發現了她。
「兩位美麗的小姐,我能有幸請你們喝杯酒嗎?」季翰林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彬彬有禮地說道,但是他的那一張漂亮的臉蛋兒令一旁的楊靜幾乎抓狂,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一個男人竟然可以長得這麼好看,還讓不讓女人活下去了?
余歸晚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可是還未等她把話說出口,一旁的楊靜已經迫不及待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她,更甚。
「不如,我請你喝吧!」楊靜露出矜持的笑意。
呃,季翰林微微一怔,隨即勾起唇角,「誰請客都一樣,只要玩得開心就好。」季翰林不愧是久經情場的男人,很快就調節好了當前的心情,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眼前的這個女人完全符合他的審美觀點,更重要的是她還是余歸晚的朋友,看起來關系應該很不錯。
「當然。」楊靜淺笑,「出來玩最重要的是開心。」
余歸晚覺得有些尷尬,更覺得夾在這兩個人中間飽受煎熬,輕咳了兩聲,一臉認真地說道︰「季先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你。」
楊靜微怔,詫異地問道︰「你們認識?」
余歸晚斂了斂眸光,側過身附在楊靜的耳邊悄聲說道︰「你要是想泡他的話,我看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因為他已經有泡你的想法了。」
「季翰林,楊靜。」余歸晚簡單地介紹。
兩人互相寒暄了一陣,很快就打得火熱,楊靜跟余歸晚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跟著季翰林一起滑入了舞池。
余歸晚一陣郁悶,她並不知道季翰林已經告訴楊靜他是跟莫辰逸一起來的。
郁悶之後,她索性自娛自樂起來,隔著玻璃杯,她看到不一樣的畫面,有些模糊,有些扭曲,一直到那一張俊美無鑄的臉龐闖入她的眼簾,余歸晚雙手捧著玻璃杯愣了好一會兒,才扯起嘴角訕訕地笑了笑,只是她覺得自己的笑容一定是比哭還要難看的。
「莫少。」余歸晚勉強朝他打了一聲招呼,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可是過後又覺得多此一舉了。
片簡地台。莫辰逸幽深的瞳孔安靜地注視著她,眸中暈染了些許的笑意。
余歸晚不由得微微皺眉,只覺得如芒在背,恨不得像鴕鳥一樣在地上挖個洞將腦袋埋進去,他跟她之間的尷尬,她連想都不敢去想,可是偏偏總是在她不設防的情況下遇見。
「穿著外套不熱嗎?」莫辰逸勾唇,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熱。」余歸晚一本正經地回道,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已經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酒吧里的燈光昏暗不明,她看不清他的臉色,唯獨看到他那一雙漆黑的瞳孔,那樣的深邃,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莫辰逸斂眸,淺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地說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想遇上我?」
「莫少,你會讀心術嗎?」余歸晚抬眸,臉上的笑容極淺,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你猜的沒錯,我一點都不想遇上你,因為每次遇上你的時候我都很倒霉。」
莫辰逸抬起頭,眸光不知道望向了何處,復又勾唇淺笑,漆黑的眼眸專注地望著她,「也許,我是上帝派給你的救星。」
余歸晚笑著聳聳肩,「很抱歉,我不信仰上帝。」
單手拿著酒杯,唇角微微向上揚起,一雙迷離的眼眸望向燈光搖曳的舞池,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楊靜,離婚的時候,她只大哭了一場,然後再也沒見過她狼狽的樣子,她的生活過得比以前更好,肆意,張揚,灑月兌。
舞池中,楊靜和季翰林挑著貼身舞,彼此笑得完美無瑕,卻又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游戲而已,入戲的人會敗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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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七萬字總算是更完了,累抽我了,洗洗睡覺去!親耐的們,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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