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余歸晚睜開眼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張近在眼前的臉龐,甚至連臉上毛細血管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長長的睫毛在眼臉投下一片半月形的陰影,劍眉入鬢,與墨發凌亂地結合在一起,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極小的弧度。
他的睡相極好,一晚上幾乎沒怎麼動彈,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透過薄薄的輕紗落在他的側臉,將他深邃的臉部線條完美地勾畫出來。
余歸晚看得出神,上身不由得向前湊了湊,心里突然生出一種想要偷吻他的感覺。
即使她和他之間有過很多親密的行為,但是這樣的感覺卻是極少的。余歸晚輕輕地咬了咬唇角,她又往前湊了湊,溫熱的紅唇幾乎要踫到他的唇瓣。
倏爾,莫辰逸睜開了眼楮,看著那一湊近自己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嗯?莫太太,你該不會是想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地吻我吧!」
呃,被揭穿了!余歸晚的臉頰騰地一片緋紅,就像是火燒一樣,燙得嚇人。
她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一動不動地瞪大眼楮望著那一雙深邃的瞳孔,嘴角忍不住地微微扯動了一下,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訕訕地笑著說道︰「莫先生,你想多了,我要想吻你的話,肯定會正大光明地讓所有人知道,為什麼要偷偷地呢?」
她還故意把「偷偷」兩個字咬得極重,意在告訴他,她才不稀罕吻他呢!
「正大光明?是這樣嗎?」莫辰逸勾唇一笑。
突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身體下,一只手扣在她的後腦勺上,另外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際,溫熱的唇瓣覆上她柔軟的紅唇,一個深深的法式舌吻。
那樣的吻溫柔而又深沉,幾乎讓她不可自拔地沉溺在里面。《》
良久,他才緩緩地松開了她,一雙漆黑的眼眸壓抑著一抹濃烈的,就那樣安靜地凝視著她,目光一瞬不瞬地鎖定她的臉龐。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余歸晚怔怔地呆了好一會兒,她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那是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最基本的反應。余歸晚干笑一聲,被他的雙眸盯得有些發毛,連忙別開了目光,「那個,你上午不是要去見重要的客人嗎?要是再不起床的話,一定會遲到的,對于一個重要的商務會面,遲到的話會影響不好的……」
「莫太太,你這是在勾引我,你知道嗎?」莫辰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剎車的話,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余歸晚完全是一臉討好的笑意,如蔥白般圓潤的手指輕輕地踫了踫他蜜色的胸膛,一本正經地說道︰「莫先生,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轉過身去看看牆壁上的掛鐘,你要是再不起床的話,真的就會遲到了。」
看著他依舊不願意動彈的身子,余歸晚無奈地撇撇嘴,紛女敕的紅唇微抿,儼然一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莫先生,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莫辰逸咬了咬下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張俊逸的臉龐微微變形。他發泄般地低吼了一聲,迅速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頭也會地沖進了浴室里。
看著那一抹像風一樣消失在浴室門口的身影,余歸晚嘴角忍不住度抽了抽,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那個被折磨的男人真的好可憐哦!
余歸晚微微抿唇,雙手抓著被子蓋在身上,又偷偷地瞅了一眼緊閉著的玻璃門,突然就笑了起來,又擔心自己的笑聲被浴室里的男人听見,連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從被子外面看,只能瞅見被子不停地抖啊抖!抖啊抖!
「莫太太,你笑夠了嗎?笑夠了的話,也應該起床了吧!」一個低沉而又性感的聲音突然闖入她的耳膜。
呃,余歸晚微微一愣,連忙停止住笑聲,將被子從自己的身上掀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莫先生,我現在立刻就起床,絕對不睡懶覺。」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得來的經驗,說什麼以後為了孩子能夠順產,每天早晨起來之後最好去外面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絕對不能總待在家里。余歸晚趁他轉過身去整理領帶的時候,朝著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下一刻的時候,她的笑容僵在臉上,「那個,莫先生,您繼續!我去浴室洗漱。」
她幾乎在他的眼前落荒而逃。
像往常一樣,他們坐在一起吃早餐,但是因為早晨起床發生的那一幕插曲,余歸晚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的樣子,不時朝著他的瞅一眼,腦海里不由得想起那一處灼熱得幾乎可以將她燃燒的溫度,輕輕地咬了咬嘴唇。
不行!等一會兒他去上班之後,她一定得上網查一下關于男人想要卻又無法發泄的後果。
「莫先生,我已經吃好了,先回樓上一趟。」余歸晚放下筷子,微微笑著說道,也不等莫辰逸有反應,她飛快地朝著書房走去。
看著一抹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莫辰逸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低聲呢喃︰「她這是怎麼了?好像有哪里不對勁的地方。」
書房里。
余歸晚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開機,然後迅速地移動鼠標將瀏覽器打開,在搜索欄里輸入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很快就出現一系列的回答。她仔細地將每一個回答都看了一遍,最後總結得知,男人若是一直憋著的,很容易導致——早泄。
「不會吧!不可能有這麼嚴重吧?」
門口,莫辰逸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那里,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龐流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莫太太,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專注!」
余歸晚連忙將網頁關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吟吟地說道︰「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上網查了查。」
「真的沒事?」莫辰逸又問了一句。
余歸晚無奈地牽動了一下嘴角,努力地擠出一絲讓他相信的笑容來,「莫先生,你要是再不去上班的話,就遲到了。」
幾步走到她的身邊,莫辰逸伸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揉了揉她微微凌亂的長發,笑著說道︰「傻丫頭,不管發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
「當然。」余歸晚笑著應道。
「那我先去公司了。」
「我送你。」
……
《前妻的男人》火熱連載中
——對于愛情,最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是︰你溫柔呼喚我的時候,而我也恰好答應。
余歸晚是在一本散文書上看到的這樣一句話,一時之間竟有些微微怔住的樣子,她安靜地坐在咖啡廳的一角,像是在等人一樣,不時抬頭朝著門口張望一眼。
晌午的時候,這家咖啡廳的人並不是很多,大廳里安靜得只听見一首悲傷的鋼琴曲,空氣里流淌著清新的花香。
溫暖的陽光從落地玻璃窗擠進來,一格一格的光斑落在斑駁的地面,光和影異常完美地融合在一起。1d3nR。
余歸晚放下手中的散文書,幽深的目光透過玻璃窗望向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張張陌生的臉龐行色匆匆。道路兩旁高大的法國梧桐早已經落光了葉子,露出相互交錯的枝干,陽光從枝干的縫隙過濾,落在干淨的街道上。
她沒有想到余安竟然會給她打電話,說是在離開曲市之前見她最後一面,她不忍心拒絕,只好跟他約在這家咖啡廳見面。
有些過往她怎麼都忘不掉的,那一幕幕的回憶如同七八十年代的黑白電影,在她的腦海里掠過。
上楮來在入。「爸爸,爸爸回來了!」
那時候她還小,可是卻格外粘著他,倒是對楊琴沒有太多依賴,每次余安出差回來,她都會提前站在胡同口等著,因為她想第一個見到爸爸。
每一次,余安都會把她抱在自己的肩上,然後她可以向鄰居家的小孩子炫耀,那時候的她覺得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便已經很幸福了。
余安在家的時候,她總是讓他講故事,也喜歡粘著他睡。
那是她的爸爸,從學會說話的時候叫出的第一個字,一共叫了五年,她記得那麼清楚。
……
余歸晚自嘲地勾起唇角,無奈地笑了笑,她想起很久之前她看到一次新聞采訪,是他親口說的︰她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在這個世上最珍愛的人。她怎麼都忘不了這句話,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其實他的親生孩子早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他掛念了這麼多年的孩子,竟然是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只是楊琴用來拖住他的一個道具而已。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經意地抬起頭,那一抹熟悉卻又單薄的身影赫然闖入她的眼簾。余歸晚從餐椅上站了起來,朝著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的余安晃了晃手︰
「爸爸,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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