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晚,我是季翰林。」手機那端,季翰林的聲音有些低沉,同時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歉意。
「嗯,我知道是你,我已經見到辰逸了,他就躺在病床上,可是他現在卻昏迷不醒,不管我跟他說什麼他都听不見。」余歸晚抿著唇角,揚起一絲極淺的笑意,眸色卻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
她說話的語氣很輕柔,生怕驚醒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卻又透著一股讓人不容拒絕的堅定。
余歸晚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手機,聲線甚至有些顫抖,「翰林,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前幾天辰逸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好好的?現在卻躺在病床上一動也動不了呢?別瞞著我,我是辰逸的妻子,我也有知情權。」
「給你打電話,我就是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只是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沖動。」
「嗯,我答應你。」
季翰林安靜地站落地窗前,眸光眺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又是一個陰雨天,空氣說不出的潮濕。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地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應該算是阿逸的家事吧!本來由他自己跟你說更好一些,但是他現在昏迷不醒,只好我來告訴你。」
「阿逸這次回來,是為了找出莫昊野不是莫家長子的證據,雖然我們經歷了很多危險,但是最終證據還是到手了。可是,那天他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半路上被一輛闖紅燈的卡車撞上,司機主動自首了,所以也只能被認定為是一場交通意外,其實,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交通意外,而是蓄意謀殺,有人想阻止他拿到證據……」
季翰林嘲諷地冷笑一聲,眸中一閃而逝的冷然之色,「只可惜,那一份文件已經被我提前拿到了,那個人撲了空。」
「歸晚,阿逸他不會有事的,他會醒過來的。」
……
余歸晚知道,讓莫辰逸躺在病床上的罪魁禍首是誰了,只是她並沒有想到,這其中還牽扯到了那麼多的人。♀
季翰林最後告訴她,讓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輕舉妄動,好好地守著阿逸等他醒過來才是最重要的。
晚音了時晚。看著那一張蒼白的臉龐,余歸晚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麼莫辰逸沒有氣口將這件事情的始末告訴她?
那是因為他太過于擔心她的安危了,更不願意讓她攙和到那樣的事情中去。在他的眼里,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壓力就會更大,同時也會更危險。他希望她能夠無憂無慮地過下去,而不是像他那樣,背負著過多的過往。
「辰逸,你真傻!我是你的妻子,理所應當為你分擔一切的。」1dEj1。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有那些運行的儀器告訴她,他還活著,只是暫時醒不過來而已。
余歸晚听到高跟鞋「噠噠」的聲音朝著自己走過去,她知道是楊靜,這個時候還一心顧及她感受的人只有她了吧!
「晚晚,別太傷心了,至少他還活著,不是嗎?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的。」
楊靜抿唇,淡淡地笑了笑,一只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柔聲說道︰「而且你現在懷孕了,過渡傷心會對寶寶的發育成長不好的。」
「嗯,我知道的。」余歸晚笑著應了一聲,雙手撫模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月復,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堅強起來,她一定會為他撐起這一片低矮的天空。
「知道就好,我可不想時時刻刻在你的耳邊提醒你,這樣的話,我的更年期肯定會提前的。」楊靜用輕快地語氣笑著說道。
余歸晚重重地點頭,鼻子有些酸酸的。
「親愛的,是不是很感動?」楊靜打趣地說道。
「是啊!我都被你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得了,還是別痛哭流涕,我只要你開開心心的就好,免得等莫少醒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變成一個深閨怨婦了。」
「你才怨婦呢!」
這句話幾乎是被余歸晚月兌口而出,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地抬起頭去看向楊靜,她就像是一個沒兒人似的,不知道是掩飾得足夠好,還是她真的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了。
余歸晚輕輕地握著她手,唇角微微抿起一抹極小的弧度,臉色有些歉意,「小靜,我剛才……」
「沒什麼,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我早就忘記了。」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楊靜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來。
余歸晚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
曲市,某五星級酒店。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擠進來,卻又被那一層厚厚的窗簾擋在了外面,仿佛隔絕了一般。
房間里沒有開燈,一片昏暗,一個中年男人安靜地坐在真皮沙發上,這樣的安靜卻只是表面上的,那一雙如鷹隼一般的眼眸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洶涌澎湃,他有些按捺不住地想要發泄自己的情緒,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薄韌的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若辰,如果我下地獄的話,一定會拉著你一起的。」唇角輕啟,冷若冰霜一般的語調響起在她的耳邊,如同平地驚雷。
葉若辰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卻依舊沉默著不語。
「你這是啞巴了嗎?」莫昊野突然伸手,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扼住她的下巴,他手中的力道足以將她的骨骼捏碎。
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了她身體的每一處神經末梢,她睜大眼楮恨恨地瞪著他。
在眼前這個如惡魔一般的男人面前,葉若辰覺得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了自尊心,更沒有驕傲。可是當她遇見了羅亞運,她突然覺得,她應該為了他好好地活下去,至少他說過,只要她願意,他一定會娶她的,讓她披上最美麗的婚紗……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莫昊野的心突然軟了一下,緊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有些松動。
「你想要我說什麼?」葉若辰冷笑一聲,嘴角扯出一絲冷漠的嘲諷,「莫昊野,這輩子你注定只能活在地獄里,孤獨終老……」
「啪!」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那一張白希的瓜子臉頓時腫了起來,落下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嘴角處也滲出一絲鮮紅色的血液來。
葉若辰捂住自己受傷的臉頰,在心里冷冷地笑著,她抬起頭,倔強地瞪向他,目光那樣的清冷。
「疼嗎?」他忽略掉她眼眸中厭惡的目光,粗糲的指月復輕輕地踫了一下她嘴角的傷口,葉若辰下意識地別過臉去。
莫昊野的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眸色也漸漸地陰沉。
她終究有些懼怕他,那一種懼怕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喜怒無常,手段更是殘忍得令人發指,就像是從地域里爬出來的惡魔一樣。葉若辰的身體繃得緊緊的,絲毫都不敢放松,即使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刀俎上的魚肉,可是她依舊想要為自己的命運抗爭。
「若辰,阿逸現在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呢!醫生說,他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莫昊野勾起唇角,冷冷地笑。
葉若宸微微一怔,眸中一閃而逝的愕然之色,忽悠听到他譏誚的笑聲——
「你看我這記性,我差點都忘記了,你早就不喜歡阿逸了,你現在喜歡的男人好像叫什麼……對了,叫羅亞運,听說是一個IT男。若宸,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差勁了?那個男人什麼都沒有,就連一套像樣的房子都買不起,難不成你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莫昊野,你懂得什麼叫愛情嗎?不,你不懂,你只懂得強取豪奪。」葉若宸冷冷地說道。
「我不懂嗎?」莫昊野眼眸一眯,倏然乍出一抹陰鷙的寒光。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道︰「若宸,你說我不懂愛情嗎?我怎麼會不懂愛情呢?是你忘記了,我曾經是那麼的喜歡你,可是,你卻連看都不層看我一眼,你的眼里只有一個莫辰逸,你可以為他笑,也可以為他哭,甚至可以為他擋下那一刀,最後你為了他竟然選擇背叛我,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怕死嗎?還是覺得我不會殺你?」
「所以我說,你根本就不懂愛情。」
以前,她也覺得,愛一個人就要千方百計地得到他,可是後來,當她遇上羅亞運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愛,只要遠遠地看著他幸福,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莫昊野沒有再跟她爭執,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微微腫起的臉頰,柔聲說道︰「若宸,只要你乖一點,我就不會再打你。」
「以前你也說過,只要我爬出去,你就會放過我……」
「放過你?我怎麼舍得放你走呢?你要是走了的話,這一場游戲不就不好玩了嗎?」
他獰笑著,突然俯去,重重地吻上她性感的紅唇,那樣的用力,幾乎要將她的唇瓣咬破,口腔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兒,那一股味道幾乎令她作嘔。
小魚︰大更的日子已經確定了,在這周五,更新一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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