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勇號劈波斬浪,高速前進,艦艏帶起的浪花星星點點的濺落在矗立于前甲板的趙雲明身上。柔和的海風與快速飛馳的軍艦相撞後,變得如刮骨鋼刀般鋒利,連綿不斷的從軍艦上空劃過,而趙雲明就如同一尊岩石般屹立,巍然不動。
艦上的官兵屏神靜氣,做事說話都顯得小心翼翼,更沒有一人敢于上前打攪趙雲明。雖然洛杉磯的冬天並不太冷,可在這樣的寒風中站立,只怕過不了多久便會全身僵冷,一不小心就是傷風感冒的下場。醫官一臉擔憂的挽著一件毛呢大衣,躊躇著不敢去給元首披上,無助的望望身邊的艦長鄭英海,希望直屬長官能勇敢的站出來。
鄭英海擺了擺手,示意醫官不要妄動。因為他清楚此刻的趙雲明就似一座活火山,正在澎湃的爆發中。當聚居地的電報傳到奮勇號上時,鄭英海便大呼不妙。果不其然,得知消息的趙雲明在司令塔里瘋狂的發泄一番,怒火四濺之下,使很多低級軍官遭受了無妄之災。
趙雲明y n沉著臉在艦艏甲板上吹了會兒冷風,怒火稍有平息。聚居地發生的強ji n案其實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些同胞竟然真敢如此膽大包天,在自己三令五申的強調中,依然敢公開踐踏自己的威權,蔑視發改委的存在。
我一再的隱忍,一再的退讓,可你們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的原則,試探我的耐心,真當我不過是個掌著槍桿子的懦夫麼?我視君如親人,君視我如仇寇,這恐怕便是我趙雲明與你們這些人之間最真實的寫照。既然如此,我倒要讓你們知道誰才是聚居地真正的主人!趙雲明不停的拍打著船舷護欄,恨不得將那些輕視自己的蠢蛋撕個粉碎。
憤怒與謾罵無助于事情的解決,趙雲明明白危險與機遇並存的道理,辛娜事件若是處理不好,對聚居地遺患無窮。可這件事何嘗不是自己借以完全掌控聚居地的機會?順我者猖,逆我者亡!這個飛揚跋扈、霸道歹毒的d c i專用詞如同搔首弄姿的浪女般不停的向趙雲明勾著小指頭。
絕對的權利使人迷醉,也會使人迷失,趙雲明渴望權利,更渴望夢想的實現。以他的勢力想要大權獨攬簡直輕而易舉,可他卻始終不敢踏出那一步。歷史上的大d c i者給出了太多太多的教訓,他有自知之明,不覺得自己具備梟雄的特質,也不想成為「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一樣的人物。
可聚居地有些人始終不如他所願,y n奉陽違者甚多。趙雲明仔細的追根揭底,發覺原因其實很簡單,部分穿越眾沒有政治訴求,缺乏物質享受的途徑,j ng神追求更是扯淡,行尸般的生活在17世紀,直到科馬斯勞工大規模的出現,通過對弱勢科馬斯人的身心摧殘,才被重新賦予了靈魂,不過賦予者已從上帝變成魔鬼。
更有甚者,本就對趙雲明、發改委口服心不服,潛伏著爪牙,積蓄著力量,趁著這個苗頭,煽風點火,與那些x ng格上有缺陷的同伴們勾搭得火熱,一再刺探趙雲明和發改委的底線,最終釀成了這出鬧劇。
最主觀的原因,還是趙雲明在聚居地穿越眾中還缺乏足夠的威望和震懾力,而草台班子發改委更像是一個沒有被取締的「非法組織」。
掌握了事情的本質,便能直擊要害,趙雲明雖然善良,但並不代表沒有下限,對于這些阻撓自己夢想前進步伐的人,他不介意展示展示自己的肌肉。
「鄭英海!」趙雲明咬咬牙,惡狠狠的道。
「職部在!」
「電令樊旭立即將兩名強ji n犯執行槍決,其余有肆意毆打,侮辱科馬斯勞工行為的,按照名單點人,全部給我抓起來!若有阻攔,便宜行事!不必通報!」
電波嘀嗒,還在聚居地的樊旭接到命令後,展顏一笑,元首終于下定決心清除這些礙事的蒼蠅了麼?
吳宏見樊旭笑得詭異,開口問道︰「樊上校,雲明發電報說什麼?」
「待會兒自見分曉!」樊旭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便干脆的轉身離開房間,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樊旭出了房間,便招呼在醫院外的士兵將兩名禁錮的強ji n犯拖了出去。兩位正在串口供的穿越客見如狼似虎的軍漢們沖進來不由分說便將自己按倒在地,五花大綁起來,均嚇得奮力掙扎,高聲呼救。
吳宏等人听到動靜,都從房間中跑出來,見到被捆成粽子般的兩位同胞,紛紛詫異的質問樊旭。
樊旭揮手讓士兵帶走兩個已經嚇成軟腳蝦的穿越客,然後快步的走出醫院,謝思情急之下,學體育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突然爆發,快步沖出,對聚集在醫院門口的穿越眾吶喊道︰「趙雲明的手下要無故殺人,大家快點幫忙!」
話聲未落,謝思感覺太陽穴突然一緊,眼神偏移,只看到樊旭拿槍正頂著自己的腦門,肅殺的道︰「你要想死,我立馬成全你!」
吳宏等人這時候也已趕來,見狀大驚,門口的穿越眾也一片嘩然,樊旭冷笑一聲,大喝道︰「奉元首鈞令,即刻槍決兩位強ji n犯,若有阻撓,後果自負!」
一石激起千乘浪,部分穿越眾見發改委幾位領導都在,便大著膽子罵聲四起,有人叫囂著不z y u毋寧死,更有人藏在人群中大喊,趙雲明造反了,大家並肩子拼啦!人群洶涌,向樊旭等人涌來。而另一部分則呆在原地,並沒有盲從。
「舉槍!敢有異動者殺無赦!要想活命,蹲下抱頭!」樊旭見此,立刻朝天開槍,並大聲發布命令。
待命的陸軍士兵在各自長官的指揮下,排ch ngr n牆舉槍平推,意圖將這些穿越眾圍起來。清脆的槍聲便隨著冷血的「殺無赦」,在明晃晃的刺刀與森冷的槍口下,在這些板著一張死人臉的士兵壓迫下,這部分被鼓噪起來的穿越眾逐步後退,漸漸擠成一堆,膽寒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情況得到了控制,兩位听得判決後,便已經軟倒在地的混蛋,立刻被拖出,帶出了聚居地,不一會兒便傳來兩聲隱約可聞的槍聲。執刑的士兵回報以後,樊旭又模出一張紙,對準分成兩堆的穿越眾依葫蘆畫瓢,將名單中的人一一揪出,集中看押起來。戲劇的是,這二十來號人居然全在之前受謝思鼓動,涌上前準備阻攔樊旭的那堆人中。
槍決已經執行,事實已然存在,吳宏無力阻止,既憤怒又無助,失去鎮靜的他氣急敗壞的指著被抓出來的穿越眾破口大罵︰「我無數次跟你們說過,凡事留一線,r 後好相見。這下你們滿意了?你們繼續鬧啊?繼續狂啊?繼續天不怕地不怕啊?把你們老子天下第一的勁頭拿出來啊?人頭豬腦!所有的事情都壞在你們這群蠢豬的身上!」
說完,排眾而出,走到樊旭的跟前,厲聲問道︰「他趙雲明究竟想干什麼?」
「想干什麼?想給某些蠢貨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趙雲明在士兵的簇擁下,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環視那群驚魂中的穿越眾大聲道︰「我听見你們之中有人說我趙雲明要造反?我造誰的反?你們的?你們有那個資格嗎?誰有資格,給老子站出來說話!」
全場一片啞然,趙雲明不屑的笑了笑,走到吳宏的面前還未開口,吳主任便指著趙雲明的鼻子道︰「趙雲明,你忘記了你的承諾,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趙雲明冷哼一聲,反駁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今r 種種是誰之過?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涂!有因必有果,既然敢做就要有擔當,別以為在這17世紀的北美就可以為所y 為,現在我告訴你們,這里有我的夢,有我的國!凡是阻擋我的人,就必須承受我的雷霆風暴!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那你想做什麼?這些人都是同胞,都是與你我血濃于水的同胞!」吳宏當然明白一切事情的源頭,他也希望能夠獲得解決,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來實現。只是事已至此,恐怕難以善了,發飆的趙雲明根本就不是穿越眾可以抗衡的存在,現在他能做的便是盡量多保全一些同胞而已。
趙雲明背負雙手,將步子踱到蹲了一地的穿越眾面前,望著這些面帶敬畏仰視著自己的同胞,內心深處升騰起一種莫名的快感。這便是至高無上的體現?果然能令人沉醉,趙元首模出一支煙,狠狠的抽了幾口,才將這y 罷不能的感覺壓制下去,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冷聲道︰「今天我就要獨斷專行一回!現在首惡已誅,至于你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全部給我滾到科馬斯勞工營去服苦役,讓你們也嘗嘗滋味。」
見無人出聲反對,趙雲明又繼續道︰「當然,懲前毖後,治病救人,你們這些人除了服苦役之外,還要必須得到科馬斯人的諒解,每人負責教會至少一百名科馬斯人說普通話。我會讓月亮祭祀對你們進行考核,一旦達到這兩點要求,便可以重新回到聚居地。若是達不到,那便做一輩子苦工!另外奉勸諸位,千萬別受某些人的蠱惑,妄圖搞對抗。否則,老子的槍可認不得同胞!」
趙雲明還在奮勇號上時便已經對此事有了一攬子的解決方案。兩名強ji n犯的死,能夠給科馬斯人一個交代,能夠讓穿越眾直觀的明白在聚居地誰才是真正的老大。而對其余犯錯的穿越客,罰入勞工營,更是一種變相的利用,既能服刑,又能為融合了解科馬斯人做貢獻。
這些趙雲明一直想做卻做不到事情,借此機會一舉達成,不得不說是一種無奈的選擇。至于會不會激起穿越眾同仇敵愾的情緒,趙雲明暫時也顧不上了,為了以儆效尤,為了殺雞儆猴,為了更加順暢的行使手中的權利,趙雲明沒有別的選擇。
揮手讓士兵將人帶走後,趙雲明昂首走進醫院,頭也不回的道︰「還想在發改委繼續干下去的,便進來听我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