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漢大風歌 傘降三國時代

作者 ︰ 進擊的便當

()劉勘,在距離秦嶺山林三百米時,才打開了降落傘,一陣抖動後,陣陣山間強勁的氣流,將他往前面高速猛推,腳下黑  的密林和霧嵐,無邊無際,飛速朝著劉勘接近著,讓他呼吸艱難,根本無法辨識方向,更勿論是降落的地點了。

該死的演練!

居然還是「高跳低開」!

在三千米的高空從運輸機上跳下,至三百米才能打開降落傘,這樣能躲避敵方雷達的掃描,最適合特戰部隊的敵後滲透任務,這也是此次劉勘所在的C軍區和G軍區的聯合演練的一個項目︰劉勘等人扮演藍軍,以小組模式在紅軍的後方傘降滲透,而後紅軍再來反滲透「搜捕」。

劉勘所在的小組,雖然在運輸機上依次跳下,但跳下來後,在空中氣流的吹動下,很快就七零八散,相距極遠。

這就意味著劉勘落在秦嶺的茫茫山林後,還得將小組聚集收攏起來。但現在劉勘考慮的問題,先是如何才能在這該死的山麓上安全成功地落地,而不是掛在樹上變成肉干,或墜在地上變成肉粑粑,他極力鎮定地默念著c o作的程序,不斷調整著手中的翼傘,要和狂風氣流「化敵為友」。

阿彌陀佛,我可是個老兵了,光是傘降滲透就搞了兩次,要死也等跳了第五次傘之後再說!

很快,劉勘的腳尖都能擦到高高的樹杈了,他腳下墨黑s 的密林像塊巨大地往自個身後猛扯的大地毯,耳邊全是呼啦啦的聲音,劉勘的全身血液流動達到了最高點,突然他的眼前一閃,一片極大的反sh 著粼粼光芒的東西跳躍出來,把他在氧氣罩玻璃鏡後的眼楮差點晃得失明——按照常識判斷,這難道是嶺上的山頂湖!

他媽的,事先搞演練前部署時,壓根就沒提還有這個東西存在!

坑爹呢這是。

以我這周身六七十斤的負重,加上自個重一百五十斤的身子,帶著降落傘直飛入著湖水里,連打撈尸體的經費都省了,也算是最後為祖國為人民做貢獻了。

不過,求生本能下,劉勘還是徒勞地扯著翼傘,在扭扭捏捏中,迅速地與那片湖泊接近著,準備來個少女般別扭的初吻,那觸踫水面的一瞬間,劉勘看了下,那是面倒映著璀璨星河的,溫潤如翡翠般的湖水,他不由自主地將眼楮緊緊閉上了——唉,最後以這里為喪身之處,也算是不枉了。

「嘩」,劉勘本以為炮彈撞擊般的場景居然沒有出現——湖水溫暖地接受了,或者說的確切些,是吸納了他進了去,他周圍絲毫感受不到水壓,只是只顧往湖水的身處墜著,被身邊搖曳流動的星光水影包圍著,有種說不出的舒暢,「難道是死之前的幻覺?這也太舒服了……」他仿佛回到了出生前寄居的溫暖安寧的母體之中了……

一片白茫茫的光,在湖水的深處,一股不知名的神秘力量,牽引著自己,向那片光芒墜去。

不知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或許只是一秒鐘,劉勘呼啦一聲,渾身水淋淋地從湖水里站了起來,四周滿是山林,還有深山黑夜里各種不知名動物的可怖叫聲。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按照最基本的物理學常識,我剛才明明一直往水下墜落,向那光芒越墜越深,現在怎麼一瞬間會從水里出來,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解釋——我穿過了地心,從地球的那一面竄出來了。

不管如何,劉勘背著沉重的裝備與背囊,如只落湯雞般慢慢走上了湖邊的陸地,坐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全身有沒有受傷、骨折,很幸運的是,他沒有。

小心翼翼割下了纏在身上的傘繩,月兌下了氧氣罩,劉勘暢快地呼吸了幾下新鮮的口氣,覺得魂回來了,隨後端起了手中的突擊步槍,MK18MODO,等等,沒錯,是這把槍,此次演練要求藍軍扮演敵軍「盡職盡責」,所以統一采用了假想敵的標準裝備(除了劉勘的臂章依然是頭山鷹外),以加強模擬戰斗的真實x ng。

然後,劉勘抖了下手腕,習慣x ng地準備看時間,卻發現手上的特種游泳表,夜光沒有了,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他暗中咒罵了下,又檢查了下背帶上的呼救指示燈,啪啪幾下,也是壓根沒反應,劉勘的心中猛然涌起了不妙的感覺——「土狼呼叫巢穴,土狼呼叫巢穴……」結果耳麥頻道里,連被干擾的吱吱聲都沒有!

「可惡,難道紅軍使用了什麼新式武器,讓一切電磁都失靈?」劉勘將耳麥摘下,意識到,只有靠他自個,走出這片密林了。

好在步槍導軌上的戰術電筒的燈還能打亮,劉勘抖抖索索掏出了地圖與指北針,在電筒的照明下,對照著夜空星斗看了下,確認了行進的方向,隨後如臨大敵地端起了步槍,沿著草叢,慢慢地走了下去……

劉勘不但是C軍區偵搜大隊的中尉分隊長,還在S市步兵指揮學院進修過的,再說他所在的集團軍,天天練的就是山地作戰,年年練月月練r r 練,高寒地帶的山區他都拉練過,走這里問題壓根不大,只要參照著地圖下了山,直接向遇到的紅軍

「光榮投降」即可,也犯不著在這里丟了命。

旭r 升起後,劉勘已經走到了山腳下的埡口處,並沒有發現紅軍的尖兵、路標、營地及一切一切的東西,山下漫延到另一邊天際的,只有荒野,和風中不斷滾動飛舞的草團。

沒辦法了,迷茫中的劉勘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先是細細地檢查了下背囊,指北針、壓縮餅干、多用軍刀、觀瞄器具等一應俱全,他不由得輕松地舒了口氣,而後將彈夾和手雷檢查了下——一半是對抗時的空包彈,一半是匯報演出打靶用的實彈,保存完好。

然後,劉勘朝著地圖上最近的集鎮,開始了負重急行軍,二十三公里跑完後,他j ng準地抵達了目的地,但發現哪有什麼集鎮,眼前還是片無垠的荒野。他開始罵娘了,再次拿出地圖很是研究了番,發現地圖和方向是沒有錯的,錯的是哪個集鎮,因為它憑空消失了,不是在圖上,而是在實際的世界里。

想起那片湖水,想起出水的詭異,想起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劉勘心急劇顫抖了下︰地圖沒有錯,自己沒有錯,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世界錯了!

我來到了個迥然不同的世界!

也許,回到那片湖水中,再跳進去,穿一下,就能回去,但劉勘沒有絲毫這樣的想法,等到再爬回去,跳進去,也許不是真的淹死,就是困死在密林里,劉勘在吃完另外盒美味的壓縮餅干後,決定沿著眼前的河流,繼續疾行,不要集鎮,只要能遇到個村落,就得救了,華夏國這麼多人,還怕找不到個村落嘛!

休息一個小時後,劉勘再度上路,沿著河水步行,部隊負重野外拉練幾十公里,實在是家常便飯啊,這時他第一次感謝入營後魔鬼式的訓練,萬分感謝。

終于,在一處長滿短樹林的丘陵後,劉勘看到了濃濃的煙火,他喜出望外,這下好了,熱飯熱水馬上就有了,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戰靴和草叢發出歡快的摩擦聲,準備翻越那座丘陵,進入生出煙火的村落。

很快,空氣中的味道,讓劉勘j ng覺起來,那是充斥著焚燒和血腥的味道,作為一名軍人,對這種味道有著本能的敏感,這不會是演習!劉勘暫時在一片灌木後,停了下來,這短暫的時光里發生的怪事,不能不讓他j ng惕,他將背囊拋下,將裝著實彈的彈夾與瞄具,按在步槍與手槍上,隨著兩聲輕微的卡筍聲,端著槍支,慢慢地步下了丘陵。

明了了,在劉勘的眼前,是座熊熊燃燒的村子,和映入眼簾的殘忍的屠殺——矮牆下、溝渠里,堆滿了血淋淋的尸首,撲鼻的血腥卷卷而來,讓人感到窒息。劉勘心中訝異不已,他快速地滑步,貓著腰矮著身軀,神速地隱藏在了石頭堆砌的矮牆後,他腳下有幾具尸體,他掃描觀察了下,顯然這是個家庭的,有男子,有女子,還有白發的老人,以及——孩子小小的尸身,身上滿是砍劈的傷痕,血腥味直嗆入了劉勘的鼻子里,怒火飛速地燃燒起來,什麼人如此地殘忍,會將村中的如此多家庭滅門!

不過,這些尸體的裝束也太奇怪了,男女都梳著發髻,男的穿著短襖犢鼻,女的穿著上衣下裳,一眼看上去就是古代農民的打扮,而且這個村子的屋舍,也根本不是現代的建築模式,「這不是演習,不,這不是演戲!」劉勘心中默念著。

這時,幾聲女子淒厲的呼喊,在劉勘的耳邊炸起,他條件反sh 般地貓著腰來到了矮牆邊的安全角,側著臉往聲音的來源方向窺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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