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娜,去東線!那里現在出現防守漏洞!」滿是鮮血的蘭斯洛特疾馳在戰場之上,沿途阻攔它的亞斯蘭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它殺死了,而且一擊必殺,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而c o控著蘭斯洛特的菲斯娜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雙眼無神,機械地控制著蘭斯洛特收割生命。
生命,在瓦爾基里一族最後的族人面前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阻止那個新機體!!」亞斯蘭的隊長指揮著他的隊員圍剿菲斯娜,事實上,他的戰術是對的,用十個人的力量去對抗一個人,圍住他當然最好。他的隊員也是這麼做的,十台「金槍魚」手握長槍沖了上來。暗s 調的涂裝使得「金槍魚」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氣。但是,此刻的菲斯娜絕非普通人可以攔截住的,如果是靜馬看見此刻菲斯娜的樣子的話一定會驚訝,原本酒紅s 的雙眼此刻卻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樣,紅得很純粹,不帶有一絲的雜質。
「活下去……」面對十個人的圍攻,菲斯娜似乎已不在這個地方,停在這里的只不過是肉身罷了。「活下去……活下去……」
「不要害怕,就算是新機型也一定架不住我們這麼多人的圍攻!就和平時訓練的一樣!不要給她喘氣的機會!」隊長很沉穩地指揮著隊員,他已經在戰場活著超過一百個小時了,基本上什麼大風大浪他都見過了。
「是!隊長!」金槍魚們動手了,菲斯娜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她不慌,她早已成為了獵人,獵殺敵人的獵人。
「得手了!」菲斯娜的身後躍起了一架「金槍魚」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啊啊啊!」活下去這三個字眼對于此刻的菲斯娜來說就是魔咒,催促著她殺人,而她已經殺麻木了。
「怎麼會?!」下一刻,當隊長的雙眼重新開始接受畫面的時候,他的隊員全部死透了……均是一劍封喉。
「!!」菲斯娜的瞳孔緊縮,是的,她感應到了強者的氣息,很強很強,而且很快……
「熟悉的氣息……」虛佐之男下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大人!」隊長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松了口氣「請允許我協助你戰斗吧!」
「你……」語氣中帶著不滿,虛佐之男抬起右臂,它的右手上有一把細長的太刀「不知道我是誰嗎?」
「!」隊長恐慌地行軍禮「不!我知道!」
「那麼退下吧,我不需要協助。」虛佐之男的雙眼不曾停留在這個隊長身上,她的注意力從一開始就在菲斯娜身上。
「……」菲斯娜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靠近,就像是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模近一樣。
「你身上有和她一樣的味道……難道迪加爾也在……實驗嗎?」虛佐之男自顧自地說著,不過很快就又收回了思緒「是在吸引我吧。」
「……」菲斯娜的雙手停放在兩側,她已經接觸到目標了,接下來菲斯娜不需要殺人了,只用拖住她就好了。
「可以殺掉的敵人卻放他一條生路。」就好比剛剛那個隊長,菲斯娜和他的距離很近,卻沒有動手……
「任務目標已經出現……」菲斯娜不想再殺人了,她甚至有種想自殺的沖動,但是,伊娜莉的話一直在支撐菲斯娜戰斗,哪怕是殺人……
「哼,是以我為目標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你還不夠格!」虛佐之男動了,沒有多余的動作,完全筆直地朝菲斯娜襲來,快且迅速。帶著雷霆萬鈞之勢來了!蘭斯洛特的左側彈出一把單手劍但是還沒來得及握緊,虛佐之男已經到面前「太慢了!」
彈出來的單手劍撞擊到太刀之後被擊飛了,此時菲斯娜只能用原先右手那把劍格擋,但是明顯對方的力氣大一點,菲斯娜感覺整個人陷進土里面了一樣。
「你,不該在戰場上。」站近之後虛佐之男才發現,對方即便穿著魔動裝甲還顯得嬌小,那完全還沒發育完的身軀此刻在她的面前與她對持「應該還在讀書吧……」
「!!!」不知為何,菲斯娜第一個想到的是靜馬而非伊娜莉。
「但是很可惜,戰場上敵人只是一個符號,沒有x ng別,年齡,經歷……在地獄里原諒我。」虛佐之男輕描淡寫地一動太刀,菲斯娜的身形就完全改變,一瞬間暴露出弱點!
「!!!」」菲斯娜很吃驚「很強!這家伙!」
「再見了。」打算給予菲斯娜致命一擊
「要活著回來哦,菲斯娜……」伊娜莉的話再一次浮現在菲斯娜的腦海里
「活下去!」菲斯娜的大喊!蘭斯洛特原本是要往前撲倒的,竟然在空中詭異的一個側身,再一次彈出一把劍,這一次j ng準無誤地打在虛佐之男的月復部,雖然這一下對虛佐之男來說沒什麼感覺,但是菲斯娜借機握住劍擋住了太刀的劈斬。雖然擋住了攻擊,但是菲斯娜被擊飛了,狼狽地在地上翻滾。
「放棄掙扎吧,你的實力遠遠低于我。」虛佐之男話沒有說完,雙手握住太刀,一副嚴肅對待的味道,因為就在剛剛,菲斯娜的氣勢變了,變得鋒利,好似能斬斷一切!這不得不讓虛佐之男改變態度。
「為了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這已經成為菲斯娜戰斗的理由了。這次輪到蘭斯洛特先攻了,與虛佐之男不一樣,蘭斯洛特的前進帶著許多花哨的東西讓人覺得這簡直就是個新手剛上道想要裝酷而做的,但是只有虛佐之男本人才知道,看似花哨,但是殺招已經全部在里面了,這一刻,蘭斯洛特本身就是一把鋒利的劍也說不定。
「稍微理解為什麼她們敢讓你上來找我,但是,沒用的!」虛佐之男隨著話音一落也開始移動,太刀橫在右手側,壓低身段迎擊菲斯娜。
「啊啊啊啊啊!!!」對于死亡的恐懼以及對自己收割他人生命的厭惡撕扯著菲斯娜,這一聲大喊包含著所有的負面情感,劍看起來充滿了戾氣。
「情緒失控的你就和野獸一般」輕松躲過菲斯娜的攻擊,但是劍風竟然使虛佐之男的鎧甲破損的一點「即便是野獸也如此駭人,你果然和她一樣。」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高速地揮劍,每一下都帶著劍風,但是虛佐之男都靈巧地躲過去了
「果然……瓦爾基里一族的血統……天生的戰士。不過很可惜。」虛佐之男一腳便踢開了蘭斯洛特「你的神智已經很不清楚了,還是說你是天生的狂戰士?」
「已經不想再殺人了……」菲斯娜靠著巨大的石頭,準確的說是瓖嵌在其中「不想殺人了,也不想被殺……為什麼?好奇怪啊……戰爭明明那麼可怕……為什麼還會爆發……亞斯蘭為什麼要侵犯迪加爾!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我……我也不會……」
「在你們眼中我們亞斯蘭人是好戰的,即便是十年前的戰事你們也一口咬定是亞斯蘭的錯,只是,沒有人關心過亞斯蘭為何挑起戰事。打仗是靠人的,難道亞斯蘭的人民不是生命嗎?」虛佐之男站立在那里,風吹撫著她的長馬尾。
「那麼就停手啊!戰爭對于雙方來說都是痛的話!」像是找到宣泄口一樣,菲斯娜努力從石塊中爬出。
「收起你那份廉價的善心和純真的幻想好好看清楚現實是什麼吧!現在也是!十年前也是!亞斯蘭從十幾年前就沒有吃飽過!亞斯蘭土地貧瘠,我們唯一的食物來源靠的是外國,靠我們的技術換一餐飯而已!而迪加爾是離我們最近的國家……我們本可以像親兄弟互幫互助的……可是你們貪婪的皇帝想要的更多!你可曾想過若是迪加爾停止供應亞斯蘭一天會怎麼樣?」
虛佐之男大步走向菲斯娜,一把抓起菲斯娜
「我告訴你吧!十年前的亞斯蘭在挨餓中度過了十天!亞斯蘭的人餓死了的人數就超過那場戰斗雙方死亡的人數!為什麼!亞斯蘭只是想要糧食而戰斗卻被你們描繪成惡魔!而你們面對戰敗的亞斯蘭做了些什麼!給予戰犯神聖的制裁!你們才是惡魔!將噩夢強加給亞斯蘭人民的身上!你知不知道他們只是餓到受不了的普通人!他們也有孩子和老婆!到頭來亞斯蘭不過是你們皇帝的一顆棋子!這是為什麼?你來告訴我啊!」
菲斯娜抓住虛佐之男的手
「那麼溝通啊!人與人之間是可以溝通的!為什麼?很奇怪啊!若是拳頭可以解決問題的話!人類為什麼可以發出聲音!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只要亞斯蘭肯講!迪加爾的人民一定會听的!」
「……你還在做夢的年齡啊……」
「這不是夢!這真的可以做到的!人類可以互相理解的!」
「不要談空話了!連迪加爾的平民都可以欺侮亞斯蘭的人!我們在你們眼中就和寄生蟲一樣!亞斯蘭已經醒悟了!要靠武裝謀求生存!所以亞斯蘭的戰士才能繼續戰斗下去!我們所背負的和所忍受的不是你這種溫室花朵可以理解的!」
「所以死亡也是合理的?拿人的生命投進戰場是合理的?」菲斯娜瞪大眼楮,這里的一切都和教科書上不一樣。
「就像你為了活下去而殺人……我們為了生存而戰爭!所以下地獄吧!你已經背負亞斯蘭百位戰士的生命了!」虛佐之男太刀舉起刺向菲斯娜!
「太奇怪了!」菲斯娜的兩側再次彈起單手劍,順勢一接,擋住了太刀「因為大家都明白痛為什麼不好好談談!」
「因為你們不屑和我們交流!」太刀順著劍鋒往上滑去,菲斯娜用劍柄擋住。
「不!不會是全部的人的!至少我願意听!我叫菲斯娜!今年十四歲!喜歡玩游戲!討厭買完游戲後空空的口袋!你看!我們是可以溝通的吧!為什麼不努力一點!讓……」
「不要得寸進尺了!」虛佐之男一刀斬斷了菲斯娜的劍,順著氣勢砍向菲斯娜。
「那麼……」菲斯娜閉上眼楮,眼角還帶淚水……
只有戰斗了嗎?
「活下去……」
這就是戰斗的理由了嗎……那麼我和他們的區別在哪里?為了活下去而挑起戰事?人類會在斗爭中走向滅亡的……
「活下去……」
不對!我們應該考慮更多!不僅僅是為了活下去!
戰爭只會孕育毀滅!只有悲劇!
「菲斯娜,你其實很善良……」靜馬……「但是這樣的你太容易上當了……」
靜馬……我覺得我應該懷著這樣的一顆心結束掉戰爭!是的!
「……」蘭斯洛特的詭異地用左手抓住虛佐之男的太刀。
「什麼!?」
「既然你怎麼也听不進去的話……那就先打醒你再說吧!」是的,力量不是為了暴力而存在的,讓我成為溝通的橋吧!借給我力量吧!蘭斯洛特!讓她看看我的心以及意志!
「呲!」架在蘭斯洛特身後的水晶劍月兌離了束縛,緩緩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