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路投周 第七章 重逢生情

作者 ︰ 情麼

()覃墨慌亂之際,心中祈禱著柴榮千萬不要答應。見柴榮暫沒有說話,慌忙答到,「回聖上,草民無需入hou宮即可!」

「如此甚好,」柴榮對魚宦官說到,「魚崇諒,帶其至尚衣局,即r 上工。」

「草民告退,哦不對,奴才告退,」覃墨起身跟隨魚崇諒出了垂拱殿,雙腿哆嗦,差點站立不穩,大呼幾口氣,心中仍咚咚直跳。短短半拄香時間,又是犯罪又是雜役又是宮刑什麼的,連續幾次重大的人生轉折點,他差點沒直接嚇崩潰。

剛走幾步,韓通跟了出來,覃墨正愁沒人出氣,責怪起來。韓通也很歉意,帶柴榮到簌黛錦莊,本是為了覃墨好,希望能幫著謀上一官半職,或者推行新的服裝,誰知卻弄巧成拙。

現已成定局,覃墨也很無奈,不過還好,小命保住了,也沒受皮肉之苦,牢獄之災,那話兒也完好存在。他本還想要回簌黛錦莊的,如今看來不可能了,不知道翎香和那些小二們怎麼樣了?對了,還有錢貫能拿出來不?想到這里,遂向韓通問起。

韓通的回答讓他很開心,皇帝本就沒打算沒收財物,韓通也已向刑部打好招呼,他可隨時去取。只是,這成衣店是無論如何開不成了。于是他決定到尚衣局司報道後,就回一趟簌黛錦莊。從現在開始,就是一個小小雜役了,不過他覺得,能有機會體驗一下宮廷生活,也是不錯的。沒準還能混個官當,或者在宮內偷偷香……

兩人同走一段後,韓通告知覃墨,北漢主劉旻趁柴榮剛登基立足未穩,正在集結兵馬準備入侵。他需即刻返回地方,加強備戰。兩人惺惺告辭,覃墨有些落寞,偌大一個皇宮又舉目無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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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隨來到尚衣局,魚崇諒向主事簡單交代後匆匆離去,正眼也沒瞧他一下,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尚衣局主事為一中年女官,打量良久,扔給他一套宦官衣物,包括帽子、衣服、鞋子、腰帶。

「這……」覃墨y 言又止。主事看他難為的樣子,表示沒其他衣物。萬般無奈,只好通通換上。穿著完畢,見旁邊有一銅鏡,對著欣賞一下,覺得還不錯,好一個英俊瀟灑的宦官……

此時,主事拿出一記事簿,開始訓話,各種規章制度、注意事項什麼的。覃墨听得哈欠連天,沒記住幾條。也不知過了多久,主事終于訓畢,帶他來到司制間,交給司典,司典又是一番訓話後,扔給司掌……還沒訓完,晚膳時間到了,下工,明天接著訓。

吃飯時才發現,這整個尚衣局幾個司全是女子,就他一個「宦官」。這些女子長的還都不咋地,他連打趣的心思都沒有。匆匆吃了兩口簡單的飯菜,天已漸黑,今天已經出不了宮去了。

覃墨被帶到一個偏矮的小屋,小屋里面,兩排通鋪住了十幾號人。這里,就是他以後的住處了。找了一個空位躺下,心中百味雜陳。昨r 的他,現在正在燈火通明的簌黛錦莊里,大把的收著錢貫,愜意的喝著小酒,與翎香歡快的談著天……

這一切變化太快,差距也太大,他心里實在接受不了,翻來覆去的想著辦法。這皇帝柴榮才上位,嬪妃還不多,早一些幫他弄好,興許一滿意,就放出宮了。即使出不去,那就早些混個高級點的官當著,可以z y u出入皇宮那種,就在外面弄個住處。

他心中寬慰數遍後,終于迷迷糊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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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 一上工,覃墨一改昨r 郁悶,忙碌起來,他決定先從內衣著手,畢竟宮中規矩更嚴,外衣更不敢穿出來。他先到司彩間選擇絲綢布匹,s 彩不如意之處,又到司織間布置染s ,再到司寶間選擇配飾,最後回司制間配合女工制作。

兩r 後,終于做好幾套內衣樣品。拿著樣品,呈于柴榮觀查。第二次見皇帝,不再那麼害怕了,柴榮也不再那麼嚴肅。

「嗯,不錯!」柴榮一邊欣賞著,一邊點頭。

「既聖上覺著滿意,奴才即刻開始制做,」覃墨y 離去,見柴榮把弄女人的內衣,實在沒憋住,笑出聲來。意想不到的是,柴榮此時居然也開顏,這堂堂皇帝……

柴榮也就三十幾歲,兩年輕男人探討女人的內衣,實在沒法讓人忍住笑。覃墨一邊離開一邊心里想著,這皇帝居然是個內衣控,只要把東西做好一些,或許以後就不會再難為他了。

回到尚衣局,覃墨暫時沒繼續工作,而是向主事申請出宮,理由是,需要出去買點蕾絲。主事不知道什麼叫蕾絲,覃墨本為聖上做事,她也不好多說什麼。于是順利出宮,到刑部拿到批文後,又去了趟錢莊,要了幾個伙計,他準備把黃金和錢貫放在錢莊,宮里太不方便。忙碌完畢,他直奔簌黛錦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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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行街熱鬧依舊,不會因簌黛錦莊被封而減少一分熱鬧,小樓仍然那麼j ng致,只是,門口不再有人聚集觀望,那片好奇的氣氛也已消失不見。傍邊一家商店門口,一位覃墨以前請的小二正在忙碌,和以往一樣,笑容滿面。

其他人也應該找到新的地方了吧?他心想著,然後撕開封條回到房間,錢貫都還在,滿滿幾大箱子,心中稍寬。一切收拾妥當,覃墨站在門口,最後望了望簌黛錦莊,這個讓他自立的地方。以後應該再也沒有機會開業了,他無奈的嘆嘆氣,轉身y 離去。

「郎君!」

是翎香的聲音!覃墨突然激動起來,急忙四處尋覓,那絲落寞瞬間蕩然無存。他本以為翎香早已離他而去,再也見不到了。如今,這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他才知道,原來是那麼的思念和珍惜。

終于在一個角落找到翎香,她有些憔悴,有些疲倦,臉s 有些蒼白,頭發也有些凌亂。見到覃墨,她露出會心的笑容,仿佛妻子終于期盼到丈夫的久別重歸,仿佛戀人終于見到思念已久的兒郎。她的目光沒有一絲責怪,沒有一點抱怨,反而先關心起來,「郎君可有受何苦難?」

覃墨搖搖頭,他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無聲的看著她,然後輕輕的幫她整理頭發,一縷一縷的,慢慢將它們理順。他不知道翎香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卻非得傻傻的躲在角落等,也不怕被街巡發現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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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崇諒被我改成了宦官,此人高平之戰後就不會出現,非重要人物大家別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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