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漢官員開始低聲議論,劉旻望著楊袞,希望他能有攻敵策略。楊袞坐在一旁一言未發,顯得有些深沉和焦慮,雖然他統率的一萬契丹騎兵,只是作為北漢軍後援,但也希望能盡快攻下潞州,然後揮師南下,如此契丹也能從北漢獲得更多益處。
此時,又一位探兵進入帳中,前來報告,「報!周國澤州晉城只有少量援兵!」
听到消息,劉旻頓時喜形于s ,「柴榮小兒年少無知,慮事竟如此不周,看我拿下晉城,直取忭京!」
楊袞顯得有些躊躇,「漢皇,攻澤州太過凶險,周國未必沒有對策,需仔細斟酌,」
「楊使君有些多慮了,郭威剛逝,這柴榮新登基,必有諸多事務繁忙,必想不到我軍會棄潞州而轉攻澤州,」張元徽起身回答楊袞。這位最擅長騎兵沖鋒指揮的北漢第一猛將,顯得無比自信,向劉旻請示到,「聖上,臣請命為大軍先鋒,定攻下澤州!」
有張元徽的保證,劉旻大喜,不再顧慮楊袞的感受,隨即下令,命各路大軍退圍潞州,轉戰澤州;命張元徽為前鋒都指揮使,率軍先行。
各將領命後,北漢大軍開始調動。楊袞見已無可更改,只好率領他的部隊跟上前往,心中已蒙上一層y n影,總覺不太踏實,決定一路見機行事。于是,北漢軍輕騎三萬與契丹騎兵一萬,浩浩蕩蕩,向澤州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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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顯德元年,農歷三月十六。
柴榮領著禁衛親軍以及新招募的鄉勇,正向澤州挺進。經過五天跋涉,已經來到懷州,太行山腳下,翻過太行山,即可進入澤州境內。
隊伍正在行進,一騎快馬奔來,為昭義節度使李筠派來的信使,「報!聖上,北漢軍聯合契丹,由劉旻親自統率輕騎三萬,契丹騎兵一萬,已從潞州撤兵,正向澤州方向急速挺進!」
一切都按照計劃發展著,尤其是劉旻親自出征的消息,讓柴榮很振奮,他要這一戰給北漢沉重打擊,奠定基位。高興之余,催促部隊繼續前行。
覃墨也听到了信使報告,見隊伍行進如此緩慢,未免有些焦急。整個策略他都有參與,知曉其中厲害,一旦北漢軍先行抵達,佔據有利地形排開陣勢,迎擊立足未穩的大周軍,可就不太妙了。想到此,他即刻跳下馬車,來到柴榮車輦前,「聖上,敵軍速度奇快,我軍應加速前行,趕在北漢軍之前擺好陣勢!」
柴榮也覺有理,于是立即下令隊伍加快速度,早些翻過太行山。不過這樣一來,河陽節度使劉詞的後援部隊可能就追不上了。另外,和敵軍的提前遭遇,其他三路軍也將無法及時抵達,從而完不成合圍。不過相比之下,一旦正面軍佔住了腳,拖住北漢軍,合圍也會見效。覃墨不禁自嘲,戰爭如此瞬息萬變,他還真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貨。
此時,一位大臣向柴榮進言,為通事舍人鄭好謙,「聖上,敵軍勢大,且來勢洶洶,我軍不宜急行,應避其鋒芒,小心謹慎為是。」
命令剛下達,就有人來阻止,柴榮心中很是不快,此次出征已遭到多次阻攔,讓他逐漸意識到,要達到目的,有時必須鐵血。看著這位不懂軍事,平r 里只是傳遞旨意的通事舍人,他知道一定是有人背後慫恿,于是大聲喝到,「是誰唆使你的?不說出來,立即處斬!」
鄭好謙戰戰兢兢,面如土s ,當即承認,原來為控鶴都指揮使趙晁所指使。堂堂都指揮使臨陣亂軍心,柴榮大怒,下令將趙晁和鄭好謙下獄,直接關押在懷州,待戰後再行處置。
一樁剛處理完畢,又有人前來,此次則是內伺監魚崇諒,「聖上,此地離臣老家不遠,可否讓臣回家看望年邁多病的老母?」
听到此話,正在一旁的覃墨有些疑惑,這魚崇諒已經連續幾次告假回家,先皇郭威在任時期,就曾有兩次經歷,且一次告假就百r 。如今馬上面臨大戰,在此節骨眼上請假,分明有臨陣月兌逃之嫌。加上其平r 就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判定,魚崇諒在持觀望態度,戰爭勝利還可回來繼續做官,一旦失敗則可月兌離干系,尋找下家。
覃墨對魚崇諒印象本就很不好,第一次見面,就想讓你變太監的人,任誰都不爽。他不想讓魚崇諒得逞,于是上前奏請,「聖上,魚伺監仁孝之心可嘉,可讓戰後回家,將其母接于汴京養老。」
柴榮亦覺得意見可行,誰知魚崇諒不願意,非要馬上離開。如此情況,柴榮也懂了魚崇諒心思,厲聲說到,「既汝執意要此,就回家長期陪你母親去吧,內伺監之職朕另找人替代!」
魚崇諒被免職,覃墨ji n計得逞,看著魚崇諒慢慢離去,心中甚是得意。此時柴榮叫住了他,「到了戰場,汝就跟在朕身邊,隨時傳達朕的旨意。」
「遵旨!」覃墨听了很開心,皇帝身邊,那是最安全之地,穩坐軍中帳,逍遙把茶喝。要不是魚崇諒離開,通事舍人鄭好謙被下獄,哪能輪得了他,不由覺得很是慶幸。
不再有人前來報告,大軍繼續加速前行,終于于十八r 下午抵達澤州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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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顯德元年,農歷三月十八r 。
晉城,大周前鋒軍隊整齊林立,列隊歡迎著柴榮的隊伍進城。不少地方軍士兵想要一睹帝王風采,以至于柴榮的車輦剛剛進入城內,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柴榮緩緩走下車輦,一邊前行一邊給將士們揮著手,直至所有士兵會見完畢,這才重新上輦。短短的十幾分鐘,簡單的上下車輦,全體士兵一片激昂。皇帝親征,帶來的士氣實在超乎想象。
稍後,各路軍隊所有將領、士兵齊聚城外,等待皇帝柴榮的檢閱,除了劉詞的後援軍還在趕路外,所有澤州戰場部隊全部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