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晚風徐徐吹來,趙山河朦朧的睜開雙眼。甩了甩腦袋,默默的坐在地上,不言不語。
體內的情況,雖說自己現在還無法內視,但大致已經了解了。趙山河估量著,自己確確實實的已是修真者。現在已達到了修真者第一修煉階段的練氣期第二層巔峰。
至于自己這些功力是怎麼來的,趙山河將之歸于那場巨變。先前無法打開玉簡也只是靈力不純的造成的。
從玉簡中所知,修真者第一步是要感受到天地中的靈氣,然後將之吸納。慢慢轉化成自己的元氣,所以大多數修真者的入門所修口訣皆為「凝元功」
「凝元」二字自然譯為凝聚元氣,將大自然或者一些寶物中所含的靈氣,吸收並轉化成自己的本命元氣。如李向天,要修煉這《凝元功》就必須得找到一處蘊含這靈氣的地方。
趙山河慢慢想到,玉簡上記載的並不只是這些東西。其中還記載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譬如法寶,功法,寶物,甚至還有一些修煉心得。
當初趙根選擇從玉簡上刻錄一部分功法給李向天,只是因為這本玉簡上涉及到太多關于修真界的東西。他當時並不想全全告知罷了,後來當李向天若有不懂之處,他也是竭盡全力的告知。
練氣二層只是一個新得不能再新的修真菜鳥了,一株小火苗慢騰騰的從趙山河指尖升起。一陣風吹來,火苗「噗」的一下就滅了。
玉簡上記載了最簡單的五個法訣,對應五行,金木水火土。剛才這株火苗不過是趙山河隨意發出的,不料發出這道法訣,體內靈力盡是一空。
趙山河苦笑一聲,暗道這要求的靈力也太高了,練氣三層才能發出的,自己實在是勉強了些,況且只是看了一遍,印訣完全不熟悉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誤傷自己。
練氣二層代表著已經是一個修真者了,但修真之路何其漫漫。想到那日李向天所發出的那道法訣,想來該是玉簡中唯一的水系法訣了,冰錐術,威力當為五個法訣中最大的一個。
但是看當時李向天發出法訣後的吃力情況,那麼李向天的修為應該不會超過練氣七層以上,畢竟冰錐術是玉簡上記載的威力最大,但相對的所需靈力也是最多的。其所需靈力可是火球術的五倍不止。
「二叔所說,害死父親的修真者可架空飛行,如果不是駕馭著法寶,那麼其修為就相當的恐怖了」趙山河默默想道。「結丹期」三個大字在心中縈繞不去。
趙山河搖了搖頭,祛除心中的畏懼。結丹期又如何,逼死父親,就算仙人,也必將其斬與劍下。
趙山河站起來,上了床,擺出盤膝之勢,兩指掐出一個古怪的法訣姿勢。緩緩的,天地間似乎一些奇特的氣流慢慢進入趙山河的身體中。很細,很微,少得微不足道。
一夜無話,待趙山河醒來卻是已日上三竿。
看著自己身上,滿身的黑垢,一陣惡臭傳來。趙山河苦笑一聲,按理這種情況,唯有每次進階,或者服用了什麼天才地寶才會出現的。自己修為並無增加,且並不是剛開始修真。怎麼會出現這種洗筋伐髓的狀況,難道是第一次修煉這修真典籍,身體自動反應的。
緩緩的下了床,趙山河竟覺得四肢發麻,腰酸背痛,唯有頭腦比往常還要清醒。
簡單的清洗了一會兒,出來時趙馨就一搖一擺的走過來了。
「哥哥,吃飯了。」趙馨還是女乃聲女乃氣的說著。
「吃飯?」趙山河納悶道,自昨天中午吃了飯,一天後,竟不覺得饑額了,這就是修真的神奇嗎。
搖了搖頭,趙山河不想其他,抱起趙馨。
「走了,妹妹,吃飯去呢。」趙山河抱著年紀尚幼的趙馨緩緩走向吃飯之所。
吃飯之時,「母親,我想去找找城主府的人。」趙山河帶著詢問的口氣問著趙氏。
趙氏皺了皺眉,「山河現在家歇息兩天,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要記住,欲速則不達。兩天後再去吧,這兩天多去問問你二叔一些事。現在就在家休息會兒,就當陪陪我們母女倆。」說到後面,趙氏甚至帶上了祈求之聲,或許她也知曉,趙山河這一去,怕是以後就不會平靜了。
「哥哥,你去城主府干嘛啊,我也想去呢。」坐在一旁的趙馨好奇的叫著。
趙山河看著可愛的妹妹,向著母親,輕輕的點了點頭。
下午,天氣突變,烏雲剎那間就擺好了架勢,屋里悶的讓人窒息。幾道驚雷後,竟是滴滴答答的雨點低了下來。小樹飄搖,大雨滂沱。大約持續了兩個小時後,雨到底是停了。
趙山河從房間中走出來,手上拿著兩柄劍,一柄木劍,一柄黑劍。
將木劍置與一旁,輕輕的將黑劍上面的黑布緩緩退去。空山新雨後,用屋檐滴下的水將黑劍慢慢清洗著。
一道劍光閃過,趙山河忘我的在庭院中練著這幾日擱下的劍道修煉。雖說現在已是修真者,但尚無強大的法寶,威力無窮的法訣也沒習會。如今自保之力還是曾經的武力。
依舊是那十六劍訣劈點截斬撩抹雲掃穿刺提帶架壓格掛。往日平凡基礎不過再基礎的劍訣,此刻使來,竟是帶了那麼一點玄奧的氣息。
一劍橫掃,漆黑的劍身一道烏光閃過,地面上一道溝壑郝然歷歷在目。輕輕一點,直刺前方小樹。此劍說快卻慢,說慢實快。直到離樹三尺時,山河劍上一點烏光,緩緩的從劍尖上飛出,此刻趙山河鼻尖汗水已滲出。這是他首次將靈力運用到劍法中,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一點烏光似緩實快的飄向小樹,沒有任何聲音。趙山河失望的搖了搖頭,自己並不是什麼修真天才,哪有第一次將劍法與靈力融合就會成功的。
不再繼續,趙山河用布將山河劍重新包起。趙氏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內心暗嘆。
「山河,如今已踏入修真的門檻了吧!雖然我看不出什麼,但是和他父親當年一樣的氣息,我卻是不會感覺錯的。希望他一直走下去吧,不要重蹈父親的舊轍了。」趙氏默默想道。
正欲回房的趙山河,路過小樹時卻是一驚。
「咦」
片刻後傳來趙山河的大笑聲。
一個手指粗細的小洞貫穿了小樹樹身。小樹在微風的輕撫下搖動著,似乎是感覺到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