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細細的雪花飄撒,凜冽的朔風刮得行人臉色發青。
趙山河早早的來到了迎仙樓下的十幾個平台邊,此次比試對于他來說可是一個很好的可以輕易觀看他人打斗的機會。
昨日和葉望聯手擊殺葉麟時,葉麟層出不窮的法術、法器和符篆,讓他對于強大的修真者更多了幾分畏懼。雖畏懼,但少年人心性中更多的卻是不服輸。
假以時日,自己未嘗不能達到那種境界。當然對于目前的趙山河來說,幻想以後強勁的實力,不如好好的多看看別人的表演。
多看、多行、多思、多做。
這就是趙山河現在以及以後的他所要一直堅持下去的行事方式。
不久,人越來越多了,需要參加比試的人差不多已經到齊時。忽然從迎仙樓五層中,一個人影般的東西被丟下來。
那東西轟的一聲掉到地上,無數還未溶解的白雪被激蕩而起。待眾人看去時,卻是一中年人。
「啊!」人群後傳來幾聲驚呼。
一個少女掩著嘴,兩只大大的眼楮瞪著,驚駭的說道︰「這不是那天六個人中,其中一個築基修士嗎?怎麼會」
眾人看著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尸體,有著不解和濃濃的震驚。
迎仙樓上,五派之人冷冷的看著下面眾人,身後除了本派的弟子外,還站著那天被留下來的五個人。
司馬紅看了一眼段無心,段無心亦回禮性的微微一笑,然後站起身來,剛才滿臉笑容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殺意凌然的煞氣。
「別派奸細,膽敢挑釁五派,當殺!」段無心充滿殺意的話伴隨著雪花的飄落如驚雷般乍響在眾人耳中。
「希望你們這些人當中別再出現這般事情,如若有這類人,給你們一個機會,參加完今日的比試,明日別再出現。」段無心陰沉道。
眾人靜寂的看著樓上那個英俊的男子,其說出的話語卻是如此令人膽寒。
「別派奸細,膽敢挑釁五派,當殺!」此話不知在多少人心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或許自己這些人當中其他門派的奸細還真不少,只是又有多少人會听從那個陰沉卻英俊的男子的建議呢。
段無心說完後,一個築基期的老者便站出來,宣布比試開始了。
雪沒有絲毫要停歇的跡象,十幾個泥石台上,都有著修為或強或弱的人在生死搏殺中。
在圍觀人群最多的一個泥石台處,只听一聲大喝聲,伴隨著熾熱的高溫席卷整個平台,一個黑糊的人影從泥石台上被狠狠的擊飛出來。待泥石台上火光消失,勝利的那個人艱難的從平台上走下,將自己的號碼牌交給下面負責監察的五派弟子。
被擊落在地上的那個人,在五派弟子檢查後卻是斷定已然死亡了,圍觀者無不心顫。
少數幾人只是輕蔑一笑,剛才台上比試的不過是兩個練氣期四層的人,本來打得旗鼓相當的,在一番生死較量後,其中一個人咬牙釋放了一枚蘊含著數十個火球符篆才擊敗了另一人。這在練氣七八層的人來說自然不夠看。
趙山河從人群中走出來,膚色略黑的臉此刻皺著眉頭,似乎對剛才兩人的對戰有著自己的理解。
回想了剛才兩人的戰斗,趙山河內心暗道︰「若是讓自己來,對付這兩人應不在話下。只是那個火球符篆,自己如今仍沒有什麼可以有效的抵抗方式,似乎只有硬抗一途了。」
默默思量著的趙山河朝著另外一處人群較為聚集的地方走去,觀看更多的修士戰斗,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揣著借鑒他人技藝的想法,趙山河不停的觀看著別人的比試。
奈何,低階的修士之間的對法無疑只是符篆,法器這些東西。至于法術,對處于修真界最弱小的一群人來說,在戰斗中釋放法術,還不如符篆來得快。
趙山河再次從人群中退出來,搖了搖發漲的頭,觀看了好幾場戰斗。既要記下他們的一些特有法術、符篆,還得分析自己若是處于那種狀態又該如何面對。
隨手掃了下肩頭的白雪,黑色勁衫的少年似迷茫的站在廣場中間。趙山河靜靜回想著其中一些對戰,感嘆道︰「若是來幾場練氣期七層以上的高手對決就好了,畢竟那日自己對付僅僅是強弩之末狀態下的練氣期第八層。我倒是想看看全盛狀態下的兩個高手如何竭力搏殺。」
「哇,練氣第七層啊!依我看,這氣勢可比一般的練氣期第七層強多了,肯定是要處于突破之際了。」一個老者看著台上的兩人說道,這老者應該只是觀戰的吧!畢竟年紀在那。
這時另外一個尖細尖細的男聲傳來︰「老頭子,你可別被那紅色頭發的小子給嚇到了,練氣七層巔峰是強,可他的敵人也不好惹啊!練氣八層的存在可不是我們能論斷的。」
此處泥石台下,人愈來愈多。不遠處的趙山河無意間听到了兩者的對話,眼角精光一閃。身形一動,已是朝著這邊泥石台處走來。
擠過幾層人群,趙山河艱難的來到了一個可以完整觀看台上二人對戰的位置。
待他到來時,台上二人已是風馳電掣的交手開來。紅發青年手執一把和趙山河儲物袋中極其相似的血紅色長劍,揮劍間血腥氣令人發嘔。
對陣的青衫大漢,凝神以待,一雙蒲扇般的手掌往往出掌之際就逼得紅發青年回劍格擋。
泥石台上,一是血劍劍氣凜然,一是鐵掌掌掌殺機。二者你來我往間,台下眾人無不心馳神炫。
趙山河內心大駭,練氣期高層的人身法竟然如此之快,台上的身影晃動間,他也才堪堪看清兩人的交手。昨日若非葉望施展了大範圍的強力風刃法術,逼得葉麟不得不消耗了大量靈氣來抵抗,再加上自身法器的自爆反噬了葉麟本體。自己怕是萬萬無和葉麟正面對戰的可能。
忽然台上一聲爆喝,青衫大漢硬硬承受了紅發青年的一劍,一雙鐵掌也如願的擊打在青年的肩甲上。只听清脆的骨裂聲傳來,紅發少年持劍吐著血沫艱難的半跪在泥石台上。
反觀青衫大漢,一層土黃色光幕在身上瞬息間出現又消失,一張符篆像是消耗殆盡般飄落在地化為灰燼。全身上下,毫發無損。
厚重的聲音在青衫大漢身上發出,」你很強,一劍之威,若非我有這張土靈符護身,你我應是平手之局。現在你雖有再戰之力,但是對上完整狀態下的我毫無勝算。你自己走下去,我不殺你。「
紅發青年抬起頭,妖異的紅發隨著大雪飄揚,粗重的喘息聲中,紅發少年猖狂的說道︰「下去?哈哈,我楚郢不需要你的憐憫,今日我進這五派,是進定了!」
話聲剛落,楚郢右手持劍,左腳猛的朝後一蹬,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青衫大漢撲來。人開始在空轉旋轉,劍亦隨之旋轉。楚郢冷酷的看著不遠處的青衫大漢,嘴角泛起冷笑,越來越重的血腥開始籠罩劍與人。
青衫大漢大怒,雙掌靈力愈聚愈多,身上青衫仿若被風鼓起。氣勢開始攀升,一對肉掌上,土黃色的危險掌印開始凝練出形,整個泥石台都開始顫動起來,似乎大地將裂。
「不知好歹,死在我土靈印的掌下,你足以瞑目。」青衫大漢面須皆揚,冷然道。
一人一劍,血色染紅白雪。
掌力撼地,大地為之震顫。
瞬息間,紅發血劍與青衫黃掌相撞。一層無形的波浪涌動而出,二人所在位置,泥石台不斷塌陷,白雪也繞道而行。
就在眾人凝神觀看之際,忽聞一聲怒喝從二人中發出,響徹四周。
「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