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器靈宗猶如一個龐大的陣法一般開始瘋狂的運轉起來。
無數道法器光芒開始在器靈宗各處亮起,其間偶爾一兩股令人咂舌的法寶氣息冒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劃過器靈宗護宗大陣下的天空。
就在器靈宗弟子開始為大比做準備時,一聲巨大的轟鳴從器靈宗一處響起。瞬息間數十座巨大的白玉平台從廣場上冒起,而在數十座白玉平台後,一塊晶瑩的光幕從護宗大陣里緩緩降下。
站在白石屋門口,趙山河驚異的望著轟鳴聲響起的那方。只見從護宗大陣里投出一束強烈的光幕,就在光束落地剎那,一道光幕緩緩降下。
晶瑩光幕上刻著顯眼的兩個大字「名榜」。
而就在名榜降下的時候又是二十束各色璀璨的光芒從器靈宗各地奔來,剎那間白玉廣場那一片範圍光芒大炙。
白玉廣場處,器靈宗宗主器靈子身著一身金黃長袍站在廣場最末卻最高的地方,其後兩位結丹期長老分立兩側,執法長老郝然在列。
滿意的看著廣場的布置,就在二十束光芒飛來時,器靈子大袖一揮,二十個靈氣構成的架子在名榜四周顯現。
那二十束光芒仿若有靈智般自動尋好一個架子飛過去,待光芒散盡,一件件各式各樣的高階法器圍繞在名榜四周。
「宗主,我雜物殿出五件上品法器祝此次大比圓滿!」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雜物大殿內部傳來。
趙山河听到此聲,詫異的「咦」了一聲,從聲音可以听出此人絕對是結丹期修士,他可不知曉雜物殿這個經常接觸的地方竟然有結丹期修士坐鎮。
就在許多和趙山河一樣的弟子驚異這個聲音時,一道蒼老的聲音仿若從赤炎山脈下傳出一樣,響徹天地。
「宗主,我煉器堂出十件上品法器祝此次大比圓滿!」
而就在這道蒼老的聲音傳出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似乎從眾人的耳邊響起一樣,說出了相同的祝賀之語。
「器靈子,糟老頭子我也出五件垃圾支持下你這個小子吧!」
眾人听聞這個聲音竟然直呼宗主名諱不由大感震驚,就在眾人以為宗主會勃然大怒時,器靈子高興的話語響徹整個器靈宗內部。
「謝謝各位長老對器靈子的支持了。看來這數十年來的閉關,我器靈宗各位長老都有所精進啊!器靈子恭祝各位了。」器靈子朝虛空中輕輕一拜。
身後唐澤和另一位長老也隨著本宗宗主拱手一拜,就在各處的聲音降低後,眾人以為到此為止時,器靈宗護宗大陣卻是開始晃動起來。
一股恐怖的氣息開始滲漏出來,整個器靈宗仿若在剎那就會被摧毀。器靈子和唐澤二人對視一眼,不言而喻的透出一絲喜悅之色。猶若這股恐怖的氣息是他們所希望出現的一般。
在這股氣息壓迫下,諸多低階弟子大感呼吸不暢,仿若天地之威,欲使其跪下。眾人身為修真者,自有傲氣,但即便咬牙堅持也不得不開始彎身。
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壓迫,趙山河整個人都開始顫動起來。看著四周和他一般的弟子開始漸漸跪下,低下頭顱。他不想,亦不願!
氣息臨身,巨大壓迫下,趙山河低聲道,「我趙山河境界雖低微,但除了父母,除了我尊敬之人,不跪他人!」
但突然出現的氣息壓迫之大,即使趙山河不願,咬牙堅持也只是和其他弟子一般開始緩緩彎子。
隨著氣息的壓迫,趙山河一只膝蓋漸漸踫到泥土時,趙山河怒吼一聲,此次下跪是他人生的屈辱。
就在這道怒吼出聲剎那,一道黑光從趙山河頭部忽的出現,瞬息流轉全身。趙山河駭然的看著這道從其頭部出現的黑光,他從不知道自己身體內有這道黑光的存在。
但是當黑光遍及全身時,趙山河頓感恐怖的氣息壓迫消失不見。逐漸站直身軀,趙山河先放下對自身流出的黑光的疑惑,轉而靜靜的望著護宗大陣,他想看看這道逼得無數人下跪的氣息的主人到底是何存在。
在氣息出現後,整個器靈宗,除了築基和結丹期修士以外,幾乎所有的練氣期修士都跪下了。即使是築基期修士也是恭敬的彎著身軀,結丹期修士微微拜著雙手低著頭顱。
如果趙山河房屋不遠處那些弟子能抬起頭,就會駭然的發現,所有低階弟子中唯有趙山河一人沒有跪下。不僅沒有跪下,反而抬著頭顱看著上空的護宗大陣,身上一道黑光不停游轉著。
似乎是感受到了趙山河目光,護宗大陣所掩蓋的雲層里發出了輕輕的「咦」聲。
這「咦」聲很細微,除了結丹期修士無人可以听到,包括仔細看著雲層的趙山河。
就在氣息的威壓達到最大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開始響起,聲音中夾雜著歲月的滄桑,即使跪著的低階弟子也能感受到發出聲音的主人的蒼老。
「器靈子,應你的要求,老夫為此次大比特意打造的一件法寶。這便給你吧!」
話聲剛落,一道火紅色的朱雀虛影直奔名榜。
朱雀虛影圍著名榜盤旋數圈後,逐漸降低火色光芒,依附在名榜上。
趙山河從遠處望去,就可以發現。在半空中懸浮的名榜上,一只小小的朱雀虛影纏繞在榜的榜軸上。
見朱雀虛影成功落在名榜上,器靈子躬身一拜︰「多謝老祖!」
虛空中靜默一會兒,隨即蒼老的聲音再次傳出。
「老夫神識掃過全宗,發現我器靈宗的好苗子不少,後繼有人。器靈子你務必給我好好管理,若百年內我器靈宗大興,老夫助你突破元嬰。」
「諸位結丹長老亦是,若自認可以沖擊元嬰時從現在開始可以隨時來找老夫。老夫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听聞此話,剛才已然沉寂下去的諸多聲音再加上許多數道從未听過的聲音同時出聲。
「多謝老祖」
數位結丹期長老恭喜器靈宗老祖後,那道聲音便沒有想起。而隨著聲音的消失,恐怖的氣息也風清雲散。
器靈子本是笑容滿溢的臉色在听到器靈宗老祖的話語後,幾息後卻是臉色大變。臉色陰沉的看向唐澤,發現他亦如自己一般臉色沉的快滴水。
待老祖離開後,唐澤對著器靈子低聲說道︰「宗主,老祖怕是」
就在唐澤還想繼續說下去時,器靈子陰沉著臉大袖一揮阻止了唐澤。
「唐澤,劉長老,此事我們器靈宗結丹期修士心知肚明就行了。切勿出去亂說,待此次五派大比圓滿結束後,我自會前去親自詢問老祖的。」
唐澤和劉長老應了一聲是後,器靈子才逐漸收起陰沉的神色,轉而看向名榜以及四周所有的景色。
即使以前司馬紅時,他也只是感到氣急敗壞。身為修真者誰人能保證自己不死,司馬紅死了只能說是他的不幸。
但如今
器靈子臉上罕見的出現了茫然之色,只是背對著唐澤二人,無人可以發現。
恐怖的壓迫氣息消失後,眾多跪伏著的弟子開始站起來。
「咦」一個即將站起來的弟子輕輕發出一聲疑惑。
旁邊一個與之交好的弟子將這聲「咦」聲听得清清楚楚,開口問道︰「怎麼了?邵兄。」
邵波疑惑的看著趙山河剛才所在的位置,搖了搖頭。他剛才發現似乎在諸多弟子所傳的那座神秘的白石屋外,一個弟子平靜的抬頭看著天。
但想到在剛才那股恐怖的氣息下,在場的所有練氣期弟子又有何人能不低下頭顱。
「沒什麼。」可能是自己眼花了,邵波尷尬的笑笑。
見邵波不說,同伴也不好繼續追問。
而此刻白石屋里,趙山河閉著雙眼,皺著眉頭。心神開始努力沉入體內,在體內沒發現什麼後,又將心神投入自己的大腦中。
現在的他很惶恐,他從不知道自己體內竟然還有一道黑光般的存在。即使那道黑光剛才幫了他,他也感到不舒服。
現在的趙山河只想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然後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