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城臉色陰沉的看著樓梯口的那人,心中猶疑不定。
「呵呵」
一聲輕笑,樓梯口處的那位目光如鷹的男人已然不見,只有下樓時傳來的木板不堪重負的聲音。
趙山河心中一緊,剛才那人應該是築基期修士,且修為境界仿佛比韓城還高,就是不知是敵是友。現在看向韓城,他早已擱下筷子,眉頭緊皺。
「師叔?」周眉出聲,帶著些許詢問語氣,看來剛才她也注意到了樓梯口處的那人。
韓城端起一杯酒,一口飲下。
隨即,韓城起身就走。
趙山河四人急急忙忙的跟上,只是可惜了那一桌好酒好菜,錢勝李治離開時還不舍的看向酒桌。
很快,器靈宗五人回到了客棧小院。韓城神色陰沉的將眾人召集了起來,似有什麼要事要說。
「這次捉拿叛徒茗嬌看來麻煩了,有其他宗門的築基期修士插手,所以我們得加快進度了。」韓城話語快速的說道。
趙山河周眉對視一眼,看來剛才在酒樓所見的那人果然是奔著他們的目標來的。
韓城掃視了四名練氣期弟子,冷然吩咐道︰「由我在此等候,你等四人分別負責天水城一個方向。茗嬌的魂血定位法器,我會細分給你們一人一份,雖然效果會大大減少,但是僅僅只搜索一城之地卻是足以。若是遇到其他門派的築基期修士,記得保全自己。」
韓城說完,從儲物袋里取出兩樣物品。一個袖珍羅盤以及一塊玉佩。
「羅盤便是定位茗嬌所在,玉佩則是在你們尋到她時,捏碎玉佩會自動形成一個保護罩,並且你們一捏碎我就會知曉,並馬上趕過去。」
趙山河接過兩樣物品,再打量了其他人手中的東西,見別無二樣也就放下心來。仔細听完韓城所述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趙山河等人便出發了。
趙山河負責搜尋的地方是天水城城南,相對而言,城南的繁華程度也僅僅比城東低一點。但街上仍然是人來人往,摩肩擦踵。
趙山河拿著袖珍羅盤,慢慢行走在大街上,羅盤上毫無指示。
趙山河心里所想的卻不是羅盤,反而想到這兩日的情況。剛入城時韓城就曾發現了修真者,就在剛才又發現了一位築基期的修士。
區區一個器靈宗叛徒茗嬌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吸引這麼多的人前來,如此說來也只有一個答案能夠解釋了,那就是茗嬌身上有能修真者心動不已的東西。
趙山河心中明亮,這些修真者皆是無利不起早的人,若是逼急了殺人越貨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自己還是小心一點好。
心中想著這些,突然趙山河朝旁邊跨了一步。
在他前方,一個身穿麻布青衣的書生正疾行而來,或許是沒有注意到趙山河,差一點就撞上了趙山河。隨著趙山河朝旁邊跨步,那書生一個踉蹌,竟然站立不穩,即將要摔在地上。
趙山河皺眉,旋即伸出手一把將書生提起。
書生被趙山河扶起後,臉色漲紅,但仍然有禮的向趙山河一禮。
「多謝這位公子,不才莽撞了。」
書生臉上焦急之色凸顯,想來是有急事在身。趙山河擺擺手,示意無事。
見趙山河諒解,書生本想再說些什麼,但想到自身急事也就沒有辦法了。對著趙山河再度一禮,旋即轉身匆匆離開。
看著匆忙離開的書生背影,趙山河眯起了雙眼。他從書生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靈氣,很淡但卻縈繞不散。一介凡人身上怎會有靈氣,趙山河疑惑中慢慢跟上那位書生。
趙山河站在一個街角,遠遠望著前面不遠處的書生。
書生一路行來,買了不少東西。但其中最主要的卻是藥材,現在青衣書生仍然在藥鋪里購置一些奇藥。
時至傍晚,趙山河尾隨書生漸漸來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所在。打量著四周破舊低矮的住房,趙山河恍惚了一下,仿佛此處就是他從小長到大的曲城城西巷弄。
搖了搖頭,去除了心中多余的想法,趙山河緊走幾步,越過轉角書生背影仍在前面。
書生來到了一處低矮的民房前,輕輕的敲了幾下門。不久門被打開了,一個嬌媚如狐的女子笑意盈盈的將書生接了進去。
就在女子開門的剎那,趙山河臉色大變。手中的袖珍羅盤動了,其指針方向經過瘋狂的轉動後逐漸趨于平緩,且指向了前方女子所在。
「是誰,出來!」
一聲嬌詫,趙山河心中一抖。
「娘子,我們這兒哪有什麼人來,你想多了。」書生溫和的聲音傳來。但那位嬌媚如狐的女子仿佛並沒有听書生的話,在無人回應的情況下慢慢向趙山河所在的街角緩緩走來。
趙山河緊緊靠著轉角處的牆壁,他已然知曉書生身上的淡淡靈力氣息來自何處,書生口中所言的娘子定然就是器靈宗的叛徒茗嬌。耳邊傳來越來越響的腳步聲,讓趙山河心提到了嗓子眼。
趙山河沒有把握正面對上一位築基期修士,即使是受了傷的築基期修士。一個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而此刻逃走,已然來不及了。
趙山河步履凝重,慢慢走出了轉角,將正面對向了書生以及茗嬌。
在茗嬌看到他的一剎那,四周溫度仿佛瞬間降了下來,淡淡的殺氣濃罩四周。趙山河甚至想捏碎玉佩讓韓城前來,但他不敢確定在韓城前來時,自身的防御能否禁得起對方的攻擊。
「額,是你啊!」
那位書生在看到趙山河的時候,臉上疑惑之色一閃而過,但隨即笑容鋪滿臉龐。快步走過來,扶著茗嬌說道︰
「娘子,此人今日在街上扶了為夫一把,沒有讓為夫摔在地上,也防止了為夫在大庭廣眾下出丑。當時為夫匆忙沒有好好感謝這位公子,現在既然有緣再見,那麼說不得我們得好好款待一下這位公子。」
茗嬌面色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身子嬌弱,讓人憐惜不已。此刻看向趙山河的目光卻是冷若冰霜,好像趙山河一有輕舉妄動她就會出手。
趙山河抱拳,「兄台嚴重了,趙某只是隨手而為之,不必當真。無意間路過此地,現在也就回去了,回去了。」
趙山河放出回去之語,只為月兌身。但茗嬌眼中一動,隨即輕輕咳嗽了一下。
「這位公子既然來都來了,就留下吃一頓飯吧!妾身體弱,不能與相公把酒言歡,此刻有了公子你,我家相公也好尋一人把酒言歡,趙公子意下如何?」
茗嬌雖是詢問的口氣,但在趙山河耳中卻仿若是命令。
「既然如此,那麼趙山河也就叨擾了。」趙山河略一思量也就應了下來。
雖然一位築基期修士給了他重大的壓力,但是韓城所言,茗嬌的境界十分不穩定完全是丹藥累積上築基期的,況且此刻茗嬌還受了重傷。趙山河自認抵擋下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書生對趙山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也就扶著茗嬌進入了房門。
趙山河慢慢跟在後面,眼中意思耐人尋味。這曾經為器靈宗結丹期長老侍妾的茗嬌,此刻為何會成為一介凡人書生的妻子。趙山河不解,但眼下心憂的還是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