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修仙。
仙道一途以境界劃分最為簡單直接,練氣、築基、結丹、元嬰。
練氣,凝練天地靈氣化為己用。
築基,鍛造仙道根基尋求長生大道。
金丹,氣化為液結成金丹囊括全身修為。
元嬰,神識金丹融為一體,成就體內新天地,誕生自身嬰孩窺探天地之威。
胡天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黑色小人,就連白熾色火焰燃燒自身所帶來的疼痛也無法消除酷似元嬰的黑色小人所帶給他的震撼。
訥訥間正欲開口的胡天華忽然心神具駭。
黑色小人雙指並攏呈劍狀,向著胡天華所在光球輕輕虛空一劃。
無聲無息,但整個識海空間卻是猛的一震,一股無可言喻的感覺最直接的傳達到趙山河心中。
劍指劃下,胡天華神識光球一分為二,沒了任何生氣。熾白色火焰詭異熄滅,胡天華神識光球徐徐化為點點光芒飄散在偌大的識海當中。
黑色小人一指滅掉胡天華後轉過身去,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冷冷看向了趙山河。
如劍,如仙。
隨即黑色小人飄然而去,回歸識海最深處,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趙山河呆呆的看著黑色小人離去前的地方,他從未想到自己識海內會有如此恐怖的一個「東西」
若是此時趙山河能掌控身體就會知道,他早已浸出一身冷汗。
密林中,以趙山河與胡天華所交戰的方圓數十丈,皆是林木盡毀。枯榮毒霧隨著青木陣的崩解緩緩散去,幾十株蒼天古木都被其侵蝕殆盡。
周眉抱著趙山河的身體不言不語,只是眼內一直往下掉。
唇邊血絲,眼簾淚珠。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趙山河之間的一點一滴,很細微很清晰,讓周眉心如刀絞般疼痛。
若是沒有自己,山河哥哥不會與廖航風結仇,不會身受重傷。
若是沒有自己,徐然斷然不會對山河哥哥動滔天殺機。
若是沒有自己,興許在這場飛來橫禍中,懷中人能憑著自己的實力逃出生天。
自己只是一個累贅,幼時拖累滿月復詩文的哥哥,入得仙門就連唯一對自己關心的趙山河也被自己連累致死。
抱著逐漸冰冷的趙山河身體,周眉自責之心愈來愈重,淚珠如斷斷續續連成一線,啪嗒啪嗒滴打在漆黑的山河劍劍身上。
趙山河對于外界之事恍若未聞,燭火光球慢慢看向四周星星點點的小光斑。
「胡天華一心想要吞噬我的神識根基,是為奪舍。如今在我感知中他已然身死神滅。他一生神識根源自燃後,如今剩下的皆是最為純淨的神識本源。若是我能將其吸收」
想到做到,趙山河一動,光球便撲向了那些星星點點的光斑。
靠近一個光斑,說實在的,趙山河還是有點忐忑,想了想不再猶豫,直接兩者相撞一口吞噬了小光斑。
吞噬了一個細微的光斑後,趙山河並沒有急于吞噬其他的光斑,用心體會吞噬後的變化。
半晌,趙山河緩下了心。
吞噬了胡天華的神識本源後,趙山河神識光球微不可見的壯大了一分。趙山河最直接的感受到一股舒服的感覺,神識的強大更加讓人心醉神迷。
嘗到甜頭,趙山河便不再猶豫,撲向了下一個光斑。
偌大的神識空間,灰蒙蒙的識海中,光球東飛西蕩不斷吞噬一個個光斑。肉眼可見的可以發現趙山河的神識根基逐漸壯大,到得最後甚至已有胡天華本來神識光球一半之大。
趙山河心滿意足停下了吞噬腳步,胡天華自燃神識後的本源大都被趙山河吞噬殆盡,剩余寥寥,也無大礙。
現在趙山河或許神識根基沒有那些築基期修士強大,但其境界卻是相同了。論及神識的純淨度,趙山河甚至猶有勝之。若是趙山河達到了築基期,單論神識一項,若別人沒有修習什麼壯大神識的功法,趙山河定能在其上。
在識海內感受到神識根基已經達至練氣期圓滿,若是靈氣足,趙山河甚至想要嘗試突破境界。
神識想要透體而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趙山河也不再壓抑,光球一動直奔識海之外而去。
周眉心若死灰的抱著趙山河身體,慢慢的尋死之意越來越重,縴手不知覺的握上了趙山河右手。掀開趙山河緊扣的握劍之手,慢慢握上山河劍劍柄。
突然,一股陰風從懷中人散出。
陰風四散,遍及四周,達方圓百丈許。
趙山河冷靜的感受著四周的景象,一點一滴都印刻在他的心間。這方圓百丈盡皆在趙山河掌控中,那種洞悉一切的感覺讓人著迷。
遠處有雀鳥啄食,微風拂過,枝葉搖曳。
進處卻是空空蕩蕩,想必趙山河一戰,這片區域已被毀之殆盡。
身旁卻是一陣溫熱之感,夾帶幾滴冰涼氣息。
神識回體,趙山河緩緩睜開雙眼,一道精光透射而出。
只覺暖玉溫香,身旁之人清香陣陣傳入趙山河鼻息中,消去那濃郁的血腥之氣。
突覺腦袋上有著一股軟軟的感覺,趙山河下意識扭了扭頭,更加舒服。月復中傳來一到火熱之感,下月復更加不堪,隱約有龍抬頭之象。大概這種感覺就是仙境了吧,一生就這樣也好,趙山河如是想到。
「嗯」
一聲嬌吟,打斷了趙山河的遐想。
慢慢由下至上看去,趙山河忽然感到尷尬無比。他正躺在周眉懷中,而他的頭更是在周眉胸間磨蹭,仔細看來年芳二十的周眉胸間已是有了峰巒溝壑。
「額,眉兒對不起。」
趙山河倉促道歉,這般景象實是對女子的褻瀆。慌忙間趙山河就欲起身,不料卻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勢。
「嘶,嘶」趙山河冷聲痛道。
「山河哥哥你別動,先躺一會兒吧!服了這幾顆療傷丹藥,緩緩再說吧。」周眉眉角嬌羞,臉色羞紅,脖頸間早是紅暈漫布。一顆顆的將丹藥按進趙山河嘴中,動作輕柔無比。
趙山河只是稍稍反抗,也就不再妄動。躺在周眉懷中,軟玉溫香,他很舒服,心中忽的寧靜無比。
抬頭看向沒有被樹林遮掩的天空,趙山河喃喃一句︰
「天好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