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仙途 第一百三十章 激戰(五千字大章)

作者 ︰ 雨去欲續

劍光帶著月華有如實質,獵獵之微令人壓力倍升。

只是這一擊就貨真價實的表明了趙山河築基初期的實力,但趙山河既然敢以一人之力伏殺兩位同階且其中一位還比自己高一個小境界,足以說明趙山河還有後手。

果不其然,浩大劍光之後,青木大陣中逐漸縮小的範圍內開始快速的冒出青黑色毒霧。青木陣旗這件威力不凡的極品法器,到趙山河築基後它的一些強大功用才被挖掘出來。青黑色毒霧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在陣法之力的作用下,所有毒霧飛快聚攏,融合成一個一人高的人形生物。毒人在趙山河的操控下直逼徐然而去。

這還未結束,趙山河的後手逐一擺開,青木大陣猛烈晃動,在徐然廖唯驚疑的目光中,一道由毒霧組成的牆壁將二人阻隔開來。

就在趙山河現身剎那,廖唯瞬間就紅了眼。

「趙山河,為我兒償命吧!」

盤旋于四周的炎紅飛劍,清鳴一聲直奔趙山河那道劍光而去。

雙劍相交,火星迸射,只是一擊二者便倒飛而回。

徐然掃視著眼前渾身冒著可怕毒霧的毒人,不由心中泛起一股危險的感覺。但不想掃了面子的他,仍舊強聲道︰「趙山河,你也太看不起我徐然了吧!就讓一個靈智不全、境界也只有區區練氣九層的陣靈來對付我,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將其隨手毀掉。」

趙山河沒有回答,因為他現在正面對上了築基中期的廖唯。

但趙山河不回答,不代表沒有人不回答,一個沉悶的聲音從徐然背後驀然響起︰「徐師叔,趙師叔現在無暇與你過招,便由師佷來代勞吧!」

邵波右手執白劍,左手持黑印,面色凝重的看著徐然。趙山河給他的任務很明確,拖住徐然。以極品法器青木陣凝聚而成的偽陣靈,再加上已達到練氣九層的邵波,配合趙山河賜予的兩件威力較大的高階法器,應該足以拖住徐然一陣子。趙山河達到築基期後曾試過,青木陣凝聚而出的毒人,一身毒霧彌漫,能侵蝕法器靈力,雖然只有練氣九層的修為,但築基期修士對上也得頭疼萬分。

徐然一驚,身後有一人他竟然沒有發現。轉過身來打量邵波一番,丹鳳眼一動,忽然笑道︰「邵波,當初我和你好像是同時開始入傳功殿听課的,沒想到現在你竟然為了趙山河這一個後入器靈宗的人來對付我。這可不光彩啊,我有個提議,不如你歸順我,在器靈宗我與我父親皆是築基期修士,自成一團體。沒有人能欺負你,另外若是今日你幫我殺了趙山河,我會給你更多的好處。」

「額,這倒是個好主意,容我想想。」邵波口中如此說道,似乎對徐然的話動了心,但其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復蘇的武國勢必會對四派動手,到得那時器靈宗能否存活下來還是不定之數。這徐然卻是在給他畫大餅了,他邵波自是不信,何況在器靈宗多年,對于徐然是怎樣的一個人他邵波心中清清楚楚。現在與徐然虛以委蛇不過是忌憚徐然築基期的強大實力,他的目的是拖住徐然,能不動手自然還是不動手好。

邵波听到陣法另一邊不時傳來法器對擊聲,心中還是有點嘀咕,趙山河不過築基初期,真的能在短時間內滅掉築基中期的廖唯?邵波心中打鼓,但當趙山河對他提出拖延徐然這個要求時,開始他是萬分不願的。

練氣期對上築基期這不找死嗎,但當看到趙山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他只有硬著頭皮認了下來,在這個動蕩的時代,他邵波好歹還對趙山河的脾性有點研究,知道趙山河不會太過害他,能找到一個築基期修士當靠山還是很不錯的。果然邵波知道自己還是沒有看錯人,趙山河將自己常用的兩柄上品法器飛劍中的其中一柄交給了他,還有一件純攻擊的中品法器黑印,配合毒人,邵波對于對上徐然還是有了點底。

耳中听到陣法另一側打斗聲越來越激烈,徐然卻是有點心慌了,看見邵波還在那邊愁容滿狀的考慮,還有身後虎視眈眈的毒人,徐然瞬間明了。你他嗎在逗我啊!

「邵波,你找死!」

徐然怒不可遏,手中折扇猛然揮動,幾道扇風轟然撲向邵波。手中一動,一柄飛劍在手,蓄勢待發。

收起偽裝的樣子,邵波神色凝重的對待眼前之人,畢竟是築基期不容他掉以輕心。黑印一動,頓時變得如小山大,對著扇風碾壓過去。

毒人亦是一聲低吼,朝著徐然一掌揮去,枯榮毒霧彌漫徐然所在區域。

而就在青木陣所劃分出的兩個戰場中的另一邊,趙山河和廖唯的對戰卻是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築基中期很強,遠比築基初期深厚的法力,對法器熟練的操作,對于靈力操控的理解都不是築基初期能比擬的。

在殺子之仇刺激下,廖唯越打越瘋癲。

上品法器炎紅飛劍在廖唯手中大開大合,招招都要趙山河的命。

一劍蕩開那抹要人命的炎紅,趙山河猛地退開數步。

趙山河神色陰沉的看著瘋癲的廖唯,他想要憑借遠超廖唯的神識之力駕馭飛劍擊殺廖唯。但他小覷了廖唯的實力,廖唯築基中期的境界是實打實的修煉而來的,沒有任何取巧。他趙山河預算似乎有點失誤。

心中感應了一下邵波那邊的戰場,趙山河心中一沉。徐然實力比當年還要強大,數件高階法器齊出,即使以毒人和邵波二人聯手,仍舊險象環生。要不了一炷香,邵波必然會敗在徐然手下。到得那時,趙山河若還沒有擊殺廖唯,他就將要陷入二對一的局面。

趙山河現在可以丟下邵波逃跑,舍棄掉青木陣,以青木陣困敵的功效,趙山河相信起碼能給自己爭得一段時間逃跑。但趙山河不能離開,在他身後除了這莽莽的荒狼野外,還有那座小小的曲城。里面有他的母親和妹妹,他必須戰!

「速戰速決!」

趙山河心中一動,收起白色飛劍,眉心處一個漩渦瘋狂的旋轉,只是一息,漆黑中泛著一抹血色的山河劍頓時橫擱在趙山河身前。

「趙山河,你殺了航風。你要為他償命,今天你要為他償命,我要用你的人頭祭奠他!」

「哈哈,我不僅要殺了你。我還要殺了所有和你有關系的人,我要讓你體會那種親人失去的感覺。不,你死了怎麼能體會呢,我會讓他們下地獄去陪你的。」

廖唯顯然已到瘋狂的境界,不顧自身消耗,炎紅飛劍再度刺向趙山河。且手中還出現一個鏡子,黃銅鏡面微微一動,一道鏡光射向趙山河。

山河劍入手,趙山河只覺得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傳來,已然晉升到法寶階的山河劍威力如何呢?

一劍揮動,後發先至的鏡光一下就被山河劍擊碎。面對迎面而來的炎紅飛劍,趙山河再揮一劍。

「叮」

一聲輕響,廖唯飛劍倒飛而回。

廖唯手訣一動,飛劍重新回到他的手上,目光不經意望去,廖唯卻是呆了一下。自己手中這柄炎紅色飛劍廖唯很清楚它的材質,在他多年的培育下已經在向極品法器轉化了,如今只是與趙山河剛剛拿出來的那柄詭異黑劍一個踫撞就裂開了一道口子。

「你那柄劍」廖唯還沒問出聲,趙山河就粗魯的打斷了他的話。

「當初是廖航風要殺我,我才憤然還擊。如今,你既然如此想要殺我,那我也就讓你下去陪他吧!」

山河劍沿著奇異的軌跡揮動,頓時浩大劍光再生。

「鏗」

「鏗」

鏗鏘之聲再起,手執法寶的趙山河逐漸挽回了開始的頹勢,在山河劍猛烈的進攻下,廖唯手中的飛劍漸漸難以抵擋。

「你那柄劍絕不是法器,是法寶。你怎麼可能使用法寶,憑你的法力,怎麼可能。」

幾次交手,廖唯莫名驚駭,他發現趙山河手中那柄劍竟然是法寶。如果再來幾次踫撞,自己的法器絕對會破碎的,這讓廖唯感到一陣恐慌。

手中一翻,又是一面鏡子出現。這出現的第二面鏡子呈青色,與開始那面黃銅鏡子相得益彰。這還沒完,廖唯一發狠,從儲物袋中竟然取出了第三面鏡子,那是一面紫色的鏡子。

這三面鏡子威力巨大,是廖唯在踏入築基期時一次與強敵生死搏殺後得來。若論單獨一面鏡子不過是堪堪上品法器的威力,但三面鏡子集合卻是能施展出堪比法寶的力量。當然其中的缺點卻是非常明顯,所需要的靈力太多了。就是完整狀態下的廖唯也不過只能釋放兩次而已,兩次過後,廖唯他就會陷入空有境界沒有法力的尷尬境地。

但現在卻是顧不得這些了,廖唯一咬牙,三面銅鏡呈品字型緩緩升上天空,到得青色光幕下才停止上升。

趙山河手執山河劍,警惕的看著那三面銅鏡。黃、青、紫三面銅鏡給了他一股巨大的危險感,似乎只需要一擊,就能將他從世界上抹殺掉。

一直盯著三面銅鏡的趙山河,忽然撤身一退。

在廖唯頭頂上空滴溜溜旋轉不休的三面銅鏡依次亮起光芒,濃郁的靈力不斷從廖唯身上放出,盡數被銅鏡吸收。

黃光亮起,趙山河感覺有點不舒服。

青光亮起,趙山河莫名壓抑。

紫光亮起,趙山河撤身瘋狂後退。

極度危險,他擋不住。

就在趙山河後退數步後,山河劍上一陣幽光閃動。

「小子,你不能躲。那三道鏡光是鎖定你的,你逃不了的,你必須接下來。」劍識的聲音突然傳入趙山河識海中,焦急而迫切,趙山河死了他的下場將會是灰飛煙滅。

趙山河停住腳步,臉色鐵青的看著那在青色光幕下的三面銅鏡,不能躲,那只有硬接了。但想要接下這未知的但肯定威力巨大的一擊,談何容易。

「對了,用那一招。」趙山河一道靈光閃過,卻是有了應對之策。

山河劍橫與身前,趙山河神識半數而出,四周風吹草動。

起、承、轉、合。四式劍訣,承轉二式為防御劍訣。此時就是承字劍法施展的最好時機。

自踏入築基一來,趙山河稍有空閑便在研究那四式劍訣,頗有心得。如今他已能熟練運用起字劍訣,承字劍訣也能微微施展一二。因為害怕一開始施展起字劍訣導致靈力損耗太過嚴重,被緩過氣來的徐然和廖唯抓住機會,所以趙山河在青木陣困住二人後並沒有施展起字劍訣。如今看來卻是不得不施展一次這並不熟練的劍法了。

承字劍訣出,四周風沙盡動,看架勢卻是和起字劍訣有幾分相似。無數沙石草木在風中轉動,形成一條環狀薄膜在趙山河身前轉動不休。半數的神識,半數的靈力,盡皆放在這一招上,一股莫大的轉動力攪動四方風雲。

「趙山河,給我納命來!」

廖唯一聲怒喝,頭頂三面銅鏡頓時一動,三道鏡光悠忽而出,在沖向趙山河半途時又奇異的融合成一道光束。

一道泛著青紫黃三種顏色的美麗光束直奔趙山河而來,但那其中蘊含著的恐怖殺機,卻是無人敢小看。

很快,幾乎是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銅鏡射出的三色光束便于趙山河身前的環狀薄膜相接觸。

沒有任何聲音,光束猶若蛟龍般撲向了趙山河。

廖唯高興萬分,他自信沒有達到結丹期的人遇上這一擊不死也重傷,如趙山河這般的築基初期修士必死無疑。他終于為自己的愛子報仇了,臉上不由露出輕松的神色,這趙山河還著實難以對付,自己築基中期想要殺他還在對方沒有逃跑的想法下,竟然還被逼出了壓箱底的絕招。

廖唯喘著粗氣,頭頂三面銅鏡還沒有放下,拄著傷痕累累的炎紅飛劍,廖唯滿懷期待的看向了趙山河那邊。口中喃喃低語道︰「可別給七彩滅靈鏡轟成渣渣了,我可是想要擱下你的腦袋讓你那些親人看看,我要讓他們也品嘗品嘗親人失去的痛苦。」

一息、兩息、三息

十個呼吸在廖唯看來比一個時辰還要長,但看著那一片塵土飛揚的地方逐漸趨于平靜,廖唯伸長了脖子,渴望結果。

「承字劍訣就是將敵人的攻擊完全的接受下來,那轉字劍訣是不是將敵人的攻擊通過運轉完全卸去呢?還是將別人的攻擊轉化為自己的攻擊力量呢?起承轉合,這四式劍訣若是我完整習得,且能同時施展是否能一擊轟殺結丹期修士呢?」閉上雙眼的趙山河心中不由想到,那詭異的三色鏡光被他以劍訣完整的接下來了,地面為此深陷一丈有余。

睜開雙眼,雙目精光一閃而過,接下來就是他的反擊了。

塵土散盡,廖唯等來的不是被轟殺至死的趙山河尸體,反而是一道充滿滅絕氣息的黑色劍光。

一點讓人從心底深處發出恐懼,神魂滅絕的氣息從那一點劍光上傳來,廖唯肝膽俱裂。

「啊!」

一聲慘嚎,卻因為青色光幕的阻擋只能在青木大陣里面的回蕩。月色下,廖唯軀體一點一滴化為灰燼,一臉不甘的他只能帶著萬分的悔恨死去,他恨自己沒有在趙山河成長起來之前殺掉他,他恨自己沒有給兒子報仇。

趙山河站在荒涼的地面上,忽的有了一點遺憾。

他與廖唯本無深仇大恨,卻是因為廖航風的無知作為讓廖唯必須殺他。此事,趙山河為了活命殺廖航風,他沒有錯。廖唯身為父親要為愛子報仇,他也沒有錯。

那到底誰錯了呢?

黑色的夜幕下,疲憊的青年忽然明白,這漫漫仙途不分對錯,只有結果。誰能活下來,便有站著說話的權利!

「邵波,給我滾開。」

一聲怒喝,一次轟鳴,那邊的戰場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隨即一道劍光劃過,割破開那道劃分戰場的牆壁,徐然看見了眼前的場景。

趙山河持劍而立,廖唯不見蹤影,地表彷佛被劍氣活活的刮了一遍,寸草不存!遠處一個一丈深的大洞似欲擇人而噬,一些黃沙在風中輕揚。

「趙山河,廖唯呢?」徐然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眼前的景象似乎有點不太對。

趙山河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沒有了戰斗力,但還不至于死亡的邵波,微微松了一口氣。他還不想讓邵波死去,畢竟邵波對他還算听話。至于那個由青木陣內枯榮毒霧構成的毒人已經散去,不見任何蹤影。不過這倒沒什麼,只要給他一點時間,那毒人還是能召喚出來的。只要青木陣旗還在,毒人便是不滅的。

眼見邵波沒死,趙山河微微一笑。

「徐然,你猜廖唯師兄去哪了?」

三尺青鋒直對敵人,衫青年無所畏懼。再戰,不過是劍下再添一亡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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