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一座高峰下。
趙山河站在瀑布下的河岸邊抬頭仰望著飛流直下的瀑布,四周轟隆隆的巨響一刻不停。瀑布下那塊平地千百年來已經被瀑布沖成了一個深潭,水流出又形成了一條河流,不說湍急,但卻暗流涌動。
趙山河眉角挑了挑道︰「真是壯觀呢,青靈門就是建在這座山峰之上嗎?」
邵波站在趙山河身後,接話道︰「是的,據弟子所知,青靈門確實是建在這座飛瀑山上。飛瀑山上共計有十座宮殿,每一個宮殿里都居住著起碼一位法力高深的結丹期修士。我們現在並沒有看到一個守山的弟子,是因為青靈門將看守的地點設在了半山腰上。憑借此山之險峻,外加青靈門的護派大陣,數百年來想要攻擊青靈門的勢力都被阻攔在飛瀑山之下。說起來,五派中,青靈門的護山大陣當屬最強。」
趙山河看著飛瀑山上方若隱若現的風景,搖了搖頭。
邵波見趙山河不同意自己的說法,詫異間不由問道︰「師叔,為何搖頭?」
趙山河道︰「五派中最強的護派大陣應該當屬我器靈宗,其次才是這青靈門。」
邵波不解,趙山河也懶得說。他心里清楚,器靈宗的護派大陣是多麼恐怖。唐澤曾給他說過,器靈宗的護派大陣是以九件法寶為陣眼,連接整片赤炎山脈,再由修士操控。這等將法寶之力,修士的力量還有天地間的力量連成一塊是多麼恐怖。況且五派中又有誰能財大氣粗的將九件威力不凡的法寶拿去當陣眼,哪個結丹期修士不是想多一件法寶用來增強自己,也唯有以煉器為主的器靈宗才這般大氣。
趙山河來到青靈門自然不是復仇心切的決定,他來到這里的原因別無其他,只為懷中李向天的骨灰做個交代,同時他也要提醒一下清水師兄,趙山河不想李清水在青靈門什麼都不知道的就被那個唐杰或者其父親陰死。最後,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唐杰手上那條碧凝煙青以及他說的話都極大的證實了唐杰的父親極有可能是趙山河的殺父仇人。
趙山河想要證實這一切就必須要來青靈門,即使身範險境他也在所不惜。況且,趙山河在暗,唐杰父子在明,此行也不是很危險。
取出一柄白色飛劍,趙山河御劍而上,直奔飛瀑山半山上。邵波卻是沒有跟上來,反而在看著趙山河沒入雲霧中後,快速的離開了這里。這是趙山河的安排,他知道這次的行動會有莫大的風險,他身為築基期修士都感到不好處理,邵波更在他身邊就比較累贅了,這也是為邵波著想。
到得飛瀑山半山腰上,雲霧籠罩,肉眼看不過五丈遠,神識倒是沒多大影響。趙山河行走在雲霧中,片刻他心中一動也就停下來額腳步,在他的神識感知中很清晰的可以感受到有兩個練氣期的弟子正往這邊趕來。
只是一會兒,雲霧中走出兩個人來,都極為警惕的看著趙山河,其中一個毫不客氣的問道︰「來者何人,這是青靈門,不允許亂走亂闖,若無事的話即可下山去。」
趙山河心思一動,他將修為一直以隱匿術控制到練氣九層的修為,這樣一來也就沒多少人注意到他。
沒想到現在卻是讓兩個練氣期弟子小瞧了,想了想來青靈門,他這點修為也就不隱藏了。修真界是以實力說話的世界,你實力越強別人越尊重你,從門派輩分中就可以看出這點來。門派中有六代弟子七代弟子的劃分,但輩分的排法卻是按照境界修為來的。既然來到別的門派,那當然是以實力說話。
趙山河不再壓制修為,築基初期的實力一覽無遺,兩個弟子不由後退兩步,目中警惕之光更甚。
就在趙山河放開修為的剎那,雲霧深處卻是發出了一聲輕咦。
趙山河沒有听到那聲輕咦,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腰牌遞給其中一個弟子說道︰「器靈宗築基期修士趙山河來訪。」
青靈門弟子接過腰牌,辨認真偽後,立馬變得恭恭敬敬。
其中一個弟子說道︰「不知趙師叔來我派做何事,若有用得著我們這些弟子的,還請盡管吩咐。」
趙山河隨意道︰「我只是路過此地,恰巧想到我有一為兄長在這里修行,所以就想要拜訪一下。」
「兄長?」兩位弟子疑惑的看著趙山河。
「李清水不知你們可知道?」
「喔,是清水師叔啊,趙師叔這邊請,由弟子為趙師叔帶路。」青靈門弟子恭敬的的說道。
趙山河跟在兩位青靈門弟子身後,似乎隨意的看著這偌大飛瀑山上的風景,實則是將山上的一些地形記住,這是他習慣性動作。
不一會兒,穿過叢叢雲霧,不覺間就來到了青靈門入口處。
但剛到入口時,趙山河卻是瞳孔一縮,盯著入口處的一個老人。
入口處有幾間石屋,其中一間石屋外擺著一張搖椅,上面躺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在趙山河感知中,那個老人是築基初期的修為,但卻給趙山河極大的危險感,這是築基中期的廖唯都未曾給過他的。這種危險感不是像廖唯那般施展出三面銅鏡時的危險感,這是一種絕對的危險感覺,仿佛那位老者舉手投足間都能置趙山河與死地。
趙山河在識海中默問道︰「劍識,你可知道那個老人是什麼修為?」
片刻劍識慍怒的聲音便傳來︰「趙山河,我在你劍中是用來療傷用的,別動不動就來打攪我。若是什麼危險還好,現在隨便來一個結丹期老頭你就問我,還讓不讓我專心療傷。」
「結丹期」趙山河默念道,這青靈門果真不簡單,守山處竟然有一個結丹期修士。但轉念一想,唐澤好像也曾說過器靈宗守山的也有一個結丹期修士,只是平常沒有人能看到而已。至于劍識養傷這事,趙山河才懶得理。當初劍識從趙山河識海中月兌離出來,進入山河劍時是受了極大的傷害的,如今他確實需要一定療傷的時間。但趙山河不可能放著這麼一位雖說對其他事情一竅不通,但對神識、劍道這方面強得離譜的人不用。
雖說知道了那躺在搖椅上的老人是一位結丹期修士,但趙山河面色沒有絲毫變化,仍是波瀾不驚。
其中一位青靈門弟子快步走過去,對那位老者說道︰「許老,這是來自器靈宗的同門趙山河師叔,他想要上山入宗拜訪一下清水師兄。」
老者沒有說話,雙眼緊閉。
趙山河站在這邊沒有絲毫不耐,安靜的等待著。
另外兩位弟子此刻卻是有點不安了,他們是剛剛才調來守山的,趙山河是他們守山期間所接待的第一位外派之人。听說許老在這里守山一百多年了,脾氣雖然好,但時不時刁難進山的人。他們可不想在第一次接待客人時就出差錯。
就在兩位弟子心中越來越不安時,許老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似乎是雲霧中的濕意太重了,他蜷縮了一子。
許老看了眼趙山河,隨即又閉上雙眼,擺了擺手什麼都沒說。
兩位弟子面面相覷,這算什麼。
一個弟子咬咬牙說道︰「許老的意思是帶趙師叔進山是吧,那麼就由弟子效勞了。」
見許老仍舊沒有說話,那個弟子才放下了心,對另一位同伴說了幾句話後,他的同伴過去打開入口,而他跑到趙山河這邊來請趙山河上山。
入口打開,趙山河沒有遲疑,舉步跨了進去。而就在趙山河進去之後,那位許老卻是慢慢了睜開了雙眼,仿佛穿越了入口處那道陣法盯著趙山河。
「那是什麼隱匿修為的方法,竟然連我也瞞過去了。若不是他主動顯露真實修為時,那靈氣波動被我發現,我還真被瞞過去了。」許老心中嘀咕道,看來對趙山河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無視。
入了山門,趙山河行走在一片曲折的山道上,四周依舊是雲霧籠罩,看不見遠處的任何東西,就連這座飛瀑山到底有多大都沒看清楚。
那位弟子在前面引著路,不時用手中玉牌打開一些小陣法。
趙山河眼中精光閃爍,他沒想到青靈門門中竟然還布置了這麼多小陣法,這般謹慎就是不知是何人為青靈門布置的護山大陣。
走了片刻,趙山河忽然向那位弟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弟子愣了愣,隨即立馬說道︰「稟師叔,我叫平三。」
趙山河道︰「平三,你對清水師兄知道多少?」
平三笑道︰「清水師叔啊!那可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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