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一座雲霧彌漫的小山內,趙山河緩緩的睜開了眼楮,一口濁氣吐出,隱約可見血色。
「這血劍道的後遺癥果然霸道,若不是還有剩有一顆當初從葉麟那里得到的精血丹,補充了我一部分虧損的精血,還不知我得修養到何時。看來這血劍道只能使用到築基期是有一定道理的,若是在結丹期虧損如此大的精血,輕則重傷,重則跌境。」趙山河自言自語道。
經此一役,修養好的趙山河發現自己的實力非但沒有因為精血損失過多而下降,反而隱隱提升了一點,趙山河估模著現在已經有築基初期頂峰的實力了,只要一個契機就能突破到中期了。
趙山河掌心微動,兩件物品郝然擺在上面。
一個儲物袋,一個龍眼大小的丹藥。
「且讓我看看五派元嬰期下第一煉丹大師的唐統都有些什麼好東西?」
神識一動,雄渾的築基後期神識一探而入。但只是剛剛進入剎那,趙山河就變了臉色,沉著臉,趙山河將神識退了出來。
原來在剛進入的剎那,趙山河就感到了一股強過自己數倍的神識之力凶狠的攔在了儲物袋的進口處。趙山河能感受到那神識就是一朵無根浮萍,在唐統死後正在緩慢消散,但以這消散的速度,起碼還有幾十年才能達到趙山河能破開的程度。
空有寶山而不能進,這種感覺著實讓人郁悶。趙山河更加不喜,現在他的修為進展緩慢,需要大量天才地寶或者丹藥。明明知道這個儲物袋中極有可能有自己所需要的丹藥,但偏偏不能進。
唉,輕嘆一口氣,趙山河收拾好郁結的心情,將儲物袋挎在腰間,同屬空間類法器,儲物袋之間是不能彼此互裝,這會讓一個儲物袋崩潰。趙山河看向了另一個戰利品,雙眼目錄奇異之芒。
「器丹?從未听說過此物,但斷東流在與幽離一戰之前,曾說過想憑借此丹突破元嬰期。豈不是這物蘊含了讓人突破的契機?」
趙山河面色平靜,但心內火熱的看著手中這個龍眼大小的器丹。似是想到什麼,趙山河試探性的將神識緩緩覆蓋在器丹上。
半晌後,趙山河輕輕的吐了口氣面露喜色,本以為器丹如儲物袋一樣會被唐統的殘留神識所包裹,沒想到奇怪的是器丹上沒有任何神識之力,唯有那濃郁的丹香味。
但是當看到火紅色的器丹上一些泛白的白點時,趙山河卻是收起了心思,再度將神識覆蓋上去。
「不對,這個器丹仿若有靈性,在唐統死的剎那,所有神識之力消散一空,它的生命也將終結,現在所殘留的軀殼也將變質。若在不處理好它,怕要不了一年,這器丹就將變為廢物。這半年里,上面的藥力不知消散了多少,可惜啊!」
趙山河做好準備正要吞服器丹,卻是突然想起,這器丹既然能給結丹大圓滿的斷東流作為突破之契機,那其中所蘊含的藥力之龐大怕絕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吧!
「劍識,你給我判斷一二,我現在能否吞噬這器丹?」
半晌,沒有任何回音。趙山河一愣,隨即自嘲的搖搖頭,遇見一些不明白的事他習慣性的讓劍識做判斷,現在卻是忘了劍識已經沉睡。
慎重的看著這個小小的器丹,趙山河眯起了雙眼,隨即定下心來,將器丹丟進了口中。富貴險中求,與其浪費了這等天地奇物,不如放手一搏,這修真一途不就是向天爭奪屬于自己的福緣,借此來達到長生不死的可能。
丹藥甫一入體,轉瞬變化為不可計量的渾厚靈力與藥力,靈力沖擊著修為的桎梏,藥力洗刷著**深層處的污垢雜質。
趙山河臉色轉紅,隨即轉青,只是一會又變成令人生厭的蠟黃色,如此周而復始。在藥力流轉時,趙山河周身上下更是出現一層層的黑色污垢,惡臭難聞。做為器丹洗刷最中心的地方,紫府丹田更是猶如池塘內匯入了汪洋大海的海水一般,沸騰不止。
莫大的痛苦降臨在莽撞的趙山河身上,即使他咬緊牙關,但那種疼痛仍是沒有減少絲毫。臉上汗水伴著雜質不停流出,嘴間更是鮮血直流
邵波無聊的躺在一塊草地上,一柄玉扇漂浮在空中緩慢的搖動著,看其樣子竟是在給邵波扇風。若是凡人看見怕是又要編出什麼狐仙鬼怪為報大恩,而為人做僕搖扇吹風之類的風流志異。
實際上不過是修煉到了瓶頸處的邵波模擬築基期的神識御物,以自己最細小的靈力夾雜自己的一些想象在控制玉扇。在他認為,築基期的神識不外乎是自己的一些念力而已,那麼自己想要玉扇為自己扇風,而玉扇就動了,這不就是神識的另一類表現。但可惜到現在,邵波還是沒有弄懂其中的奧妙,仍是需要靈力輔助。
邵波側過身子,探手召回玉扇,嘀咕道︰「師叔給我的這柄玉扇威力倒是不凡,若是被師叔知道我拿它來做這無聊扇風之舉,怕得說我兩句。唉,突破築基可真夠難的,要是當初五派大比,我能奪得一顆築基丹就好了,好像師叔就是在得到一顆築基丹後才突破的吧」
「啊!」
就在邵波喃喃自語時,一聲痛苦的吼聲從他背後的小山中傳出,無數飛禽撲著翅膀驚慌的離開了山中,野獸也在倉皇逃遁中,一時間仿若什麼洪荒巨獸在嘶吼一般。
邵波彈身一跳,神情凝重至極的看著雲霧遮掩的山中,他清楚那聲吼聲就是趙山河的。一抹擔憂不由出現在了邵波臉上,他資質不好,一連突破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現在築基的希望全在趙山河身上了。
忽然,邵波轉過身去,臉色大變的看著天空中那道劍光,有人來了。
而在那個狹小洞府內,趙山河吃力的將中食二指按在眉心處,全身雲氣蒸騰,眉心處更是火紅一片,一道黑色劍影不停的竄動著。
仿若這莫大的器丹之力,不僅是趙山河承受不了,就連山河劍都難以承受。現在趙山河再也不會說半年後器丹消失了一部分丹力會可惜了,他恨不得器丹再給他散去一半丹力才好。他才只吸收了其中四成丹力就受不了,迫不得已將器丹所有的丹力匯聚在指尖,傳入山河劍中,希望借此機會疏散掉器丹丹力,也錘煉山河劍一番。不料,在吸收其中三成丹力後,山河劍也出現了不支的狀態,其劍身都開始扭曲了,若是再這麼下去,山河劍絕對會受不了這龐大的靈力侵蝕而劍破,同理,沒有可以疏散這丹力的渠道,趙山河也會爆體而亡。
這器丹哪里是什麼武器,根本就是一個絕世丹藥,唐統肯定是一心培育器丹,想要借此突破元嬰期。難怪不得,斷東流也曾想要這器丹,以這器丹的靈力和藥力灌溉,很快就能破除原有桎梏。要知道趙山河吸收的器丹還是經過半年消散後的殘丹。
就在趙山河苦惱之際,儲物袋內一道傳音符驀地燃燒起來,邵波的話語頓時傳了出來。
「師叔,來敵,築基後期!」
趙山河雙眼一瞪,身形一動,竟是穿過洞府岩石阻隔,如利劍一般沖了出去。
邵波無力的躺在地上,胸月復間一道猙獰的傷口正在不停的留著鮮血。他的傷雖然在胸月復,但其實不重,只需要給他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止血,上藥,以練氣期修士的身體恢復能力,只要半天就能回復如原。但邵波整個身體都被那個可惡的老者以神識控制住了。
築基後期,這是一個無法跨越的差距,即使曾經和築基期修士戰斗過,邵波也無力反抗那個正在看著師叔布下的陣法的老者。師叔也才築基初期吧,雖然師叔殺掉過築基中期的廖唯,但想必也不能敗得過這個老者吧!
「可能師叔能逃掉,畢竟是師叔,但自己就唉.」邵波吐出一口鮮血,絕望的想著,可憐自己還沒築基呢。
突然,邵波瞳孔放大,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幕。
「趙道友,若是你將那柄黑色的」老者正說到一半,卻是發現從山中飛出的趙山河沒有絲毫停下飛行的想法,仍是直愣愣的朝著自己飛來。
老者驚怒交加︰「你要干什麼?」
趙山河不停,披散著頭發,並指如劍,直奔老者。
看趙山河一身狼狽,渾身上下惡臭燻人,老者聯想到半年前趙山河那一場大戰,心中更加肯定,趙山河重傷未愈。如此一來,那他身上的寶物,以及唐長老死去後無主的儲物袋。「趙山河,不要自不量力,即使你殺掉了唐統,但那一戰的後遺癥絕不是短短半年就能養好的。我知道你重傷未愈,給我一些東西,我就放你一條」
「額。」老者看著從眉心處低落的一滴鮮血,瞪大了眼楮。還未說完的話剛剛出口。
「生路。」
邵波畏懼的看著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趙山河,吞了一口口水。那個老者可是築基後期啊,師叔見面一句話不說,一個手指頭就戳死了,啊不,是兩個手指頭。
邵波這才驚覺,趙山河看了過來。強自笑著說道︰「師叔,我沒什麼大事。」
趙山河也不說話,神識一動,解開邵波身上的枷鎖,一個小藥瓶丟給邵波,隨即猶如利劍一般再度飛回了被雲霧遮掩的山中,中途沒有說過一句話。
邵波動了動身體,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喃喃道︰「那個可是築基後期啊,師叔怎麼可能就戳死了呢,戳死了呢好像師叔之前還殺掉了唐統吧!」
「唉喲,真疼,這死老頭下手真狠」
這一日注定不平凡。青靈門,不,是武國太丹院。武國太丹院死了一個本來可以成為結丹期煉丹大師的築基後期修士,趙山河解決了爆體之危,而邵波更加堅定了自己追隨趙山河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