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難解的暗語
沒想到那個女人的面孔竟然如此的恐怖,我被嚇得連連倒退,回頭就跑,我見前面有個門,便推開跑了進去,我進入了一個長長的走廊,兩邊是高高的圍牆,在走廊的前方有一扇門,我扭頭一看,那個老太婆已經追了上來,並且「嗚哇,嗚哇」的大叫著,前面只有這一條路,已經沒得選擇了。我拼命的向前跑,終于跑到了門前,我猛地推開門,前面還是一條走廊,一扇門。怎麼還沒有出去?那個老太婆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了,我來不及回頭看,繼續向前跑,沒想到推開門之後,還是一模一樣的走廊,前面還是一模一樣的門。現在我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老太婆離我只剩下七八米的距離了,在她「嗚哇,嗚哇」的叫喊中,我能看到她嘴里那一顆顆污漬斑斑的黃牙。
沒辦法,現在只有向前跑,如果讓他抓住,還不活吃了我。我拼盡全力的奔跑著,但是,我越跑越沒有了信心,因為我感到這條走廊是沒有頭的,我的心恐懼到了極點。我邊跑邊想,我不是在催眠嗎?那就是和做夢一樣呀,為什麼還會感覺那麼累,我記得人做夢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疼的。于是我用右手用力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哎呦!」真他媽疼呀!老太婆離我已經不到兩米遠了,我已經感覺到她在後面,偶爾會拉扯到我的衣服。這可怎麼辦?
「伯父,你在哪?快救救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听到他的聲音了,現在這種情景,我只能大呼救命了。老太婆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用力把她甩開,我的耳朵已經清晰的听到她「嗚哇嗚哇」的叫喊和粗粗的喘息聲。我拼命的向前跑,猛地推開前面的門,沒想到前面不是走廊,而是高高的懸崖,由于我跑得太快,一腳踏空便摔了下去,呼呼的風聲在我耳邊像吹號似的刮著。身體的加速度越來越大,我已經承受不了這種壓力,閉住眼楮手腳亂蹬的「啊!啊!」的高聲大叫。
「從前!……爸爸!……」我忽然之間睜開了眼楮。我看到康馨站在我的面前,焦急的叫著我的名字,而他的父親已經滿頭大汗,正摘下眼鏡用手帕顫抖的擦著。
「你們醒了!嚇死我了!」我看見康馨急的眼淚已經留下來了,康馨擦了擦眼淚,給我遞過來一杯水說「快喝點水吧,你們剛才真是嚇人!」我接過康馨手里的杯子,一仰頭連茶帶葉都喝了進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說。
「是呀爸爸,你們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康馨的父親也猛猛的喝了一口水說「太可怕了,想不到給從前下術的人級別那麼高,我根本就進入不了他的潛意識。反而被他差點催眠,如果不是你進來把我們晃醒,那我們都出不來了!真是太可怕了。對了,你怎麼進來了?」
「我一直都在外面,忽然听到啪的聲音,好像是有人被抽了嘴巴。所以就進去看看。」我一想,那聲音應該是我自己抽的,怪不得剛才醒過來的時候,右臉有點痛。
「爸爸,您剛才說什麼?您也被催眠了?」康馨的父親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是呀,給從前下術的人是個高手,他在給從前下術的同時,也輸入了一個催眠程序,只要有人給從前催眠治療,那麼這個催眠程序就會經過從前的嘴,通過語言來釋放出來,只要催眠師的級別不如他,那就很容易著道!」
「那麼,像您說的這種境界的人在我們中國有多少?」我不解的問道。
「應該是寥寥無幾,因為要想用電話催眠有相當大的難度,如果受術者在配合的情況下,年齡小的還可以,但是如果給成年人通過電話下術是很難的,並且你還是在意識清醒的狀況下,這其中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所以這個人是個高手,在催眠這個領域來說,這個人應該是個奇才!」
康馨走到他的旁邊,給他倒了杯水說「爸爸,您沒事吧?」
「呵呵,沒事。」我的心里一個勁的感到內疚。「都是我害了您老。」
「這不能怪你,我還應該感謝你,讓我見識了催眠術的至高境界。沒想到你大老遠的跑來,也沒幫上你什忙,真是慚愧呀!」
「謝謝您伯父。」
「爸爸,那以後那個人再用電話給從前催眠的話怎麼辦?」康馨的父親想了想看著我說「以後再接電話時,大腦一定要保持清醒的狀態,晚上是人意志最薄弱的時候,尤其是睡眠時盡量不要接電話。我能幫你的也只能是這些了。」剛說到這里,樓下的那個年輕女孩敲門走了進來「康醫生,您的預約病人來了,現在讓他上來嗎?」康馨看了我一眼然後對他父親說「爸爸,您先忙吧,我們這就回去了。」
「怎麼不吃了飯再走,你們先回家等我,我中午就回去。」
「不了,我們單位下午還要開會那。您多注意身體,有時間,我會來看您的。」
「你這孩子,剛來就要走。」我听康馨這麼說,我也不好說什麼。康馨的父親一直把我們送到門口才無奈的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也問康馨為什麼對她的父親那樣的態度。但是她一直躲避著這個話題,不想向我透露,我也知趣,沒再多問。因為我們沒有在濟南吃飯,所以下午便趕到了臨清,康馨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我家,到家後康馨在冰箱里拿出昨天沒有來得及吃的菜,在廚房里忙乎了一通,不一會就燒出幾個菜,我美美的大吃了一頓。吃完飯後,康馨又到菜市場去買菜,說晚上好招待老段和郭蒙。我給老段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他的傷勢,他說並無大礙,晚上會到我家來。
長話短說,到了晚上七點鐘,老段頭上纏著繃帶一瘸一拐的第一個來到了我家。一進屋就看到了桌上豐盛的佳肴,老段舌忝了舌忝舌頭說「從前,你什麼時候長能耐了,竟然能做出這麼好的東西!在外面定的吧?」
「我哪有這本事,我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康馨。」
「你來了,我剛在廚房炒菜,沒見你進來,真是不好意思。」康馨端著一盤糖醋魚走了過來。
「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同學段沿雲,在市博物館工作。」
「你好,我是從前的同事康馨。」兩人握手後我們便坐了下來。
「老段,你的傷怎麼樣了?郭蒙沒去找你嗎,怎麼沒和你一起來?」我話聲剛落,敲門聲便響了,開門一看是郭蒙。
「真是說曹c o,曹c o就到呀。」老段從沙發上站起來,企鵝般的走過來說道。
「老段,你這是怎麼了?」郭蒙一見到老段這副模樣,驚訝的說。
「一言難盡呀,我們人都到齊了,還是邊吃邊聊吧。」我把家里的圓桌放在客廳的中間,我們四個相對而坐,首先還是向郭蒙介紹了康馨,對于她的加入,從老段和郭蒙的態度上來看,還是比較歡迎的。幾句話過後我們直接就進入了正題。首先是郭蒙先問道「一看老段的尊榮,你們一定遇到麻煩了吧?」
「是呀,從那天我們分別行動後,我和老段就去了臨清塔……」于是我把在臨清塔的經歷又向郭蒙敘述了一番。等我說完後,郭蒙的結論也是一樣,不可思議。
「我們這邊的情況就是這樣,不知道你那邊有什麼收獲?」我說完後,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郭蒙。
「我這邊也遇到了比較蹊蹺的事。在我們商量後的第二天,我就趕去了陳家墳。那是一個不大的村莊,我到了以後,先找了一個旅館,沒想到那里就一個旅館,條件非常的差,我挑了一間還算干淨的房間住下了,沒辦法,只能將就著住。等安頓好後,我就挨家挨戶的去打听,但是每一家都說陳家墳沒有姓從的在這里住過。就算是當地的老人也是這麼說。」
「難道你家的史籍記載真的有誤?」老段大聲叫道。
「你別廢話,听郭蒙把話說完。」
「噢。」郭蒙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第一天我走訪了每一戶人家,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當時我真的有點灰心了。但是當我在返回旅館的路上,在五樣松(在臨清市城東陳家墳村東北、「錦衣陳氏塋」內。傳為明永樂年間所植。樹高16米,樹干圍長1.9米,樹冠形如巨傘,枝干虯突,冠蓋如傘,味香過檀。其葉有米粒、竹蔑、針、刺、喇叭5種形狀,故稱五樣松)旁邊,看到一個討飯的,他看著我一直嘿嘿的傻笑,當時我沒有在意,到第二天,我又經過那里時,他還在那里,這次他主動過來伸著一個破碗向我要錢,我便給了他點身上的零錢,沒想到它接過錢後,從他破爛的褲兜里拿出一個紙條遞給了我,然後就傻笑著離去了。
「一張紙條,什麼紙條?」我也著急的問道。
「我把這張紙條帶來了,你們看看。」說完,郭蒙從褲兜的錢包里拿出了一張白s 的紙條。這是一張普通的白紙,我接過來,打開一看,上面用鋼筆寫著四個字「盡墓白月復」。這是什麼意思,看完後,我把紙條又遞給了老段和康馨,她們也是眉頭緊皺。
「那個討飯的沒有對你說什麼嗎?」我不解的問道。郭蒙想了想然後說「對了,那個人給了我紙條後,走的時候嘴里說著什麼︰掃地,這里太髒了,掃地。」
「那個人是不是個瘋子呀?」康馨懷疑的問。郭蒙點上一支煙然後說「其實我也曾這麼想過,如果那個人是瘋子的話,那麼這個紙條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可能是他在哪里撿的。」
「如果這張紙條是別人給的他,然後又交給你的哪?」老段瞪著一小一大的眼楮問道。
「所以我在臨來時,問了陳家墳的人,他們說這里根本沒有什麼討飯的,也從來沒見過那個人。」康馨想了想然後說「我想這張紙條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那個人的手里的,就算是廢紙,也不會寫出那樣難懂的字來。我想一定是有什麼人,想要向你傳達什麼信息,這個人可能不想讓你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用了這種方式。」郭蒙深深的點了一下頭。
「我想,那個討飯的身份也很可疑,你還記得他的樣子嗎?」我向他問道。郭蒙搖了搖頭說「她的頭發太長了,我沒看清他的臉。」
「是什麼人給的紙條,那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哪?」康馨輕聲的說道。我們四個頓時陷入了沉默。我心里想,「盡墓白魚」,如果說是成語,根本就沒听說過,如果按字來解釋,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真是讓人頭疼。
「咦!我知道了。」老段一拍桌子大聲叫道。
「你知道什麼了?快說」我們三個都急切的問道。老段又瞪起了他的大小眼說道「這張紙條是什麼人給的咱先別討論,咱們先看這四個字,盡,墓,白,月復。我們可不可以把它按照和它同音的字來念,那就是「進墓白府」,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四個字就好解釋了,肯定是讓我們找一個姓白人家的墳墓,那個地圖肯定就在這個姓白人家的墓里,挖墳掘墓這事我最熟,包在我身上!怎麼樣,我說的有道理吧,嘿嘿!」我一听老段這種狗屁邏輯,立刻罵道「你豬腦子?按你的邏輯你有沒有考慮過其中的破綻!」老段瞪著大小眼問道「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