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莽錄 第十九節 斷腸人在天涯

作者 ︰ 楓逐

()太陽落山了,燃燒的晚霞也漸漸暗淡下來了。

轉眼間,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已經融進冥冥的暮s 之中,天s 逐漸暗下來了,四周的群山,呈現出青黛s 的輪廓,暮s 漸濃,大地一片混沌迷茫。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葉麟楓不由地吟出這句前人的詩句。一句很符合意境的詩句。

葉麟楓便在河邊將衣服月兌掉,洗淨身上的污血。在河邊撲了塊大布錦,衣服也沒有穿就躺在上面了。感受晚風的輕撫,如同母親般的柔和。看著滿天星斗,一閃一滅。听老二說這一顆星斗代表著一個生命,亮了一顆星就代表一個新的生命誕生在這蒼莽之上;滅了就意味著又有一個生命在與天地搏斗中泯滅了。在這廣袤無垠的蒼莽之上,有多少生靈在與天地爭奪那多一分的壽元。每時每刻要誕生多少,又會泯滅多少呢?

又幾人能有一種豪情喊出一句︰「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一天戰斗下的疲憊,葉麟楓在胡思亂想中很快就沉沉地睡熟了。而他旁邊的一顆樹上,一只漆黑的身影,也在那停了下來。

一夜無話。

躺在布上的葉麟楓被一聲聲的鳴叫聲喚醒了。睜開眼楮,和煦的陽光已能照到自己。太陽也才剛剛探出頭來。葉麟楓想到︰昨晚看到了夕陽,今早就可以看r 出,真是不虛此行。雖然自己都已看過,可在崇山峻嶺中領略到的又是一番滋味。

只見,太陽離開了地平線,紅彤彤的,仿佛一塊光焰奪目的瑪瑙盤,緩緩地向上移動。每上升一分,天地便更亮一分。紅r 周圍,霞光盡染無余。那輕舒漫卷的雲朵,好似紅裝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當太陽整個探出頭來。這時,霞光萬道,瑞氣千條,空中的鳥兒也被染了這眩耀的顏s ,多了件赤紅的衣裳。

過了一會,紅光悄然退去,太陽sh 出萬道金光。天變得更藍了,像深沉的大海,遼遠而明靜。雲兒也變了,白花花的像大塊的棉花糖,顯得柔和無比。前面的山巒也露出了清晰的輪廓,白雪皚皚的山巒在陽光的照sh 下更加晶瑩了。

坐在河邊的葉麟楓看著山中r 出,與自己以前看到海天一s 的海上r 出完全不同的感受,二者都很美。「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

看完這迷人之景的葉麟楓穿衣起身,將地上的大布錦收起。便沿著河向下繼續走去。葉麟楓走走停停,看著在外界看不到的風景。餓了也不再做燒烤了,而是從衲子戒中拿出鎮上買的食物就出吃起來。

這麼一晃兩天過去了,葉麟楓一直沒有發現有個生靈一直跟在自己的後面。葉麟楓終于翻到了另一座山上。山上已經開始出現積雪,而且也比前面的山更加巍峨陡峭。

松山凝寒千步棋,在一片松林中,葉麟楓邊走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怎麼這兩天都沒遇到一個強勁的凶獸呢。都是些氣凝以下的凶獸,打起來都沒意思。趕緊讓我找到機緣吧,突破了這該死的凡人屏障吧。一步之遙的路,卻走了大半年都沒走成功。到了紫府我就可以和大哥一樣御劍飛行,還可以元氣外放,要不我的那麼多神通都發揮不了作用啊。」

這時,一陣吵鬧聲傳到了葉麟楓的耳中。葉麟楓便隨聲音的指引,蹣跚而去。潛伏在不遠處的松樹下。

只見下面是一條崎嶇的小道,小道上遍地是碎石與落葉,還有三三兩兩的小樹。不過小道另一端已經封死,只能沿著陡峭的山體爬上去。小道上有兩個修士,不遠處有個凶獸。兩修士均是氣凝中期,不過一個略強快踏入氣凝後期的地步;另一個差不多是剛踏入氣凝境界的修士。而凶獸卻是外圍赫赫有名嗜血魔熊,有著同樣是氣凝中期巔峰。不過嗜血魔熊力大無窮,據說氣凝巔峰的嗜血魔熊可以與一部分紫府凶獸媲美。同時凶殘無比,一旦被其頂上的獵物覺不會讓其逃月兌。同樣是氣凝中期巔峰,但不是這兩個人類修士所可以比擬的。

嗜血魔熊距兩個修士不算太遠,雖然這崎嶇的小道對嗜血魔熊是一個阻礙,可嗜血魔熊依然可以追到這兩名修士。

只見實力強的修士說道︰「丁強,現在怎麼辦。我們兩個絕不是這嗜血魔熊的對手。」

實力較弱的修士也就是丁強正s 的說道︰「李偉大哥,你說怎麼辦。你比較聰明,肯定能想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丁強崇拜的看著李偉,看樣子這丁強對李偉還是很信任的。

李偉示意丁強靠近一點,丁強見到便將耳朵伏在李偉嘴邊。李偉嘴角動著,似在對丁強說什麼。

這是丁強突然說道︰「大哥,你說什麼,我怎麼听不見。」說完便轉頭看向李偉。

只見李偉詭異的一笑,手中的長劍對著毫無防範的丁強腰間劃去。

「嘶啦~」「噗~」

接著有對滿臉驚訝的丁強一掌打去。

「砰!」「噗~」

丁強就這麼被李偉重傷,丁強滿臉哀傷的問道︰「大,李偉,你怎麼,怎麼會對我出手。你可是我最尊敬的大哥,一個一直照顧我的大哥。再說我們還是拜把的兄弟,你這麼做不怕天誅地滅嗎?」

李偉一臉冷酷地說道︰「沒錯,以前我確實很照顧你,也知道你尊敬我。你剛才問我怎麼才能逃走,我跟你說吧。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打傷你,在用你去拖延住嗜血魔熊,這樣我才會有時間爬上這山頂逃走。」

丁強流著淚說道︰「你剛才跟我說出你的辦法,我會毫不猶豫的上去與嗜血魔熊拼命給你逃跑的機會。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對我這個三十年的兄弟出手。你在我死前還將我的心打死了。」

李偉听到丁強的話愣住了,轉而臉再一次冷下來說道︰「現在你是受傷了才會這麼說,如果我剛才跟你說我才不會相信你會這麼做的,會拿你的x ng命去換我的姓名。現在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丁強喃喃的說道︰「小月,我的妻子。我要死了,你該怎麼辦。」

李偉哈哈大笑,而後一臉y n冷地說道︰「我喜歡上了小月。可我知道我這個兄弟你也喜歡她,那晚便y 與你說明讓你將小月讓給我。可你知道我在你房外看到了什麼。你竟然和她在做苟且之事,她明明不喜歡你,怎麼會跟你做那種事情呢。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他,所以我認了。可現在你要死了,我就又有機會了,不是嗎?回去後我會好好替你照顧小月的,我會跟他說你在這里貪生怕死,棄我不顧逃走時跌入山崖的。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我會娶她做我的小妾。」

丁強眼中沒有了生氣,只在那喃喃自語,說著旁人听不見的話。

說完李偉便縱身向上面爬來。

葉麟楓見下面這樣的情形,決定救下那個受傷的丁強。便從松樹後跳出,自李偉上方向下跳。在到李偉身旁時,一腳將其踢落,跌落在小道中。

突發的事件讓李偉丁強二人一驚,便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只見李偉一臉的錯愕,而丁強卻似看到了希望一般露出了神采。

當然這些都不是葉麟楓所在意的。

葉麟楓走向李偉。此時的李偉因為無準備的受到葉麟楓的一記重踢已然受了傷。見葉麟楓向自己走來,便知道不妙,連連後退。

葉麟楓雙腳用力向前縱身躍去,連續幾拳砸向李偉。李偉不堪一擊的節節敗退。

「砰!」

「噗~」

葉麟楓一掌拍在李偉胸口,李偉不敵鮮血月兌口而出。雙腿無力的軟跌在地上。

葉麟楓彎腰,用手抓住其衣襟,淡淡的說道︰「我最討厭你這種無情無義之徒,合該被殺。」

「小俠饒命,饒命啊。」李偉連連求情。

葉麟楓沒有理會李偉的請求,面無表情的說道︰「殺你這種人我都嫌髒了手。」

李偉見葉麟楓這麼說,連連點頭稱是。

葉麟楓詭異的說道︰「所以我決定讓它替我出手。」

「啥?」

話音剛落,葉麟楓用力將李偉丟向快要到的嗜血魔熊那。

在空中的李偉大聲叫到︰「你不得好死,不得好……啊~~」話未說完,便被嗜血魔熊攔腰瓣斷。

葉麟楓回過身,向丁強走去。丟給丁強兩瓷瓶說道︰「這兩瓶是療傷藥。紅瓶的外敷,綠瓶內服。」

丁強流著淚說道︰「謝謝,謝謝。」便按葉麟楓說的那樣涂抹藥物,並將藥丸吃下了。

葉麟楓見他在涂抹藥物,嗜血魔熊正在進食,一時半會也不會來。便問道︰「你跟那人是什麼情況?」說著指了指正被嗜血魔熊吃著的殘軀。

丁強看著已是殘骸的李偉說道︰「我跟他是同一個村子長大的,他大我三歲。我跟他就讀在一個學堂,又因為是一個村子里的所以一直倍感情切。我當他是我自己的大哥,以前他也對我也是照顧有加。」

喘了一口氣,丁強嘆道︰「而後我畢業了,猶豫能力不出眾,沒有門派願意收留我。已經出去幾年的李偉便說帶我出去闖蕩天下,找我們存在的證據。我們一路闖蕩,一路修煉。雖然實力不高,但我們也不惹是生非,這樣也闖蕩了不少地方。後來我們遇到了小月,我跟小月一見鐘情,便訂了終身。那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有相互扶持的大哥、有相親相愛的妻子,覺得自己這一生值得了。現在看來他也喜歡小月,想來他y 對我出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決定了,今天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

說到這丁強便不再言語。

葉麟楓看著他輕輕說道︰「斷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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