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田中夜審仵廣明眾人研究消滅夜襲隊
胡三領著三個探員把仵廣明綁來了,田中對胡三說道︰「把他押到刑訊室去。」仵廣明見刑訊室里擺滿了各種刑具,他知道自己是很難挺得過去了。
田中過來了,坐在了仵廣明的對面,他心平氣和的問道︰「姓名,職業,一齊說來。」
仵廣明回答道︰「我叫仵廣明,是省zh ngf 的專職司機。」
田中又問道︰「昨天晚上你開車干什麼去了?」
仵廣明說道︰「我開車送我母親去醫院了。」
田中狡黠地問道︰「你是八點出的車,九點多鐘才回家送你的母親,中間一個多小時干什麼去了?」
仵廣明眼珠一轉說道︰「中間這段時間車出了點毛病,我在路上修車來著。」
田中追問道︰「在那修的車?誰能證明?」
仵廣明心想,千萬不能把小郭子抖落出來,他知道小郭子是土匪,白天又听說一伙人劫走了範麻子,這要讓田中知道了,非得槍斃自己不可。他想到這,說道︰「我是在中馬路上修的車,那里有過往的路人,去問問他們,讓我去找證明人,我上哪找去找啊?」
田中「嘿嘿」一樂道︰「你是大白天說夢話,有人明明看見了你的車借給了土匪,他們駕駛你的車,劫走了匪首範麻子。」
仵廣明不知道田中掌握多少情況,他一口咬定︰「沒有的事情,他這是誣蔑。」
田中見他不肯說,指著一缸熱水說道︰「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讓你嘗嘗青蛙浴!」
仵廣明一瞅那大缸,下邊架著火,里邊冒著蒸氣,他知道青蛙浴是一種什麼刑法,就是把犯人丟進缸里,那六十多度的熱水燙的你象開水煮青蛙一樣。他心里開始暗暗罵小郭子了︰「該死的小郭子,你是往死里整我呀,你自己想死,還拉上我個墊背的!」
田中見仵廣明不吱聲,厲聲說道︰「先給他來個鳳凰三點頭!」
幾個打手過來抓住仵廣明的頭往熱水缸里一沁,水里咕嚕咕嚕的直冒泡,等仵廣明眼楮都憋的出血了,才把他的頭抬起來,田中問道︰「說不說?」
仵廣明問道︰「讓我說什麼吶?」
田中見他仍裝糊涂,一揮手道︰「繼續!」
仵廣明的頭又一次被沁在了水里,他又喝了一肚子的水之後,才被拉了起來,田中問道︰「你說不說,不說再往水里沁!」
田中見仵廣明仍舊不說,又吼道︰「再往水里沁一次,看他說不說!」
仵廣明的頭再次被沁在水里,他昏迷了,嘴里不住的說著胡話,田中把耳朵貼近了他的嘴邊听他說什麼。听了老半天,也沒听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到了後半夜,田中見仵廣明醒了,他問道︰「你和土匪是什麼關系?說!」
仵廣明恍恍惚惚地說道︰「什麼土匪呀?」
田中氣乎乎地說道︰「就是範麻子他們!」
仵廣明道︰「我不認識什麼範麻子,我只知道給省長開車。」
田中心想,到現在了,你還拿省長來壓我,他越想越生氣,吼道︰「你還嘴硬,給他來個青蛙浴!」
眾打手把仵廣明的衣裳扒光,把他扔進了熱水缸里,燙的他象熱水里的青蛙,亂蹦亂跳的,他急切的喊道︰「我說,我說!」
田中道︰「把他拽上來,讓他說。」
仵廣明被拉了出來,一個打手遞過來了一條圍巾,仵廣明把圍巾圍在下邊,向田中問道︰「讓我說什麼呀?我根本不知道誰是範麻子?」他渾身被燙的通紅,象只被煮熟的大蝦。
田中見他仍舊嘴硬,拍著桌子叫喊道︰「說,你和範麻子怎麼聯系?你把車借給誰了?說了我就放了你!」
仵廣明心想,我要是說了我就死定了。不能說,堅決不能,就是打死也不能說。他說道︰「我根本沒把車借給誰。」
田中被氣懵了,他有點歇斯底里了,用力敲著桌子喊道︰「你的死拉死拉的!來人吶,再把他扔到熱水里!」
仵廣明又被扔到了熱水缸里,這回水溫更高了,他一下子就被燙暈了。田中氣急敗壞地說道︰「把他撈上來!」眾打手把仵廣明拉了上來,放在了地上,等他甦醒。
到了早晨七點來鐘,田中見仵廣明醒了,命令胡三︰「把衣服給他穿上,放他回去。」
胡三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他問道︰「處長,就這麼放他走了?」
田中罵道︰「叭嘎,你的多嘴!」罵的胡三吐了下舌頭,不吱聲了。
放走了仵廣明,田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剛坐下,一個站崗的r 本兵進來報告道︰「處長,省zh ngf 的秘書長武有宣前來拜訪。」
田中微微一笑,說道︰「請他進來。」
武有宣來到了辦公室,田中道︰「秘書長請坐。」
武有宣黑著臉說道︰「偵緝處的門檻太高,我那敢坐呀。」
田中反唇相譏道︰「我的衙門口再大也大不過省zh ngf 啊?秘書長還是請坐吧。」
武有宣單刀直入的問道︰「我的司機仵廣明那吶?」
田中假裝糊涂,說道︰「什麼仵廣明?我們沒見到啊。」
武有宣道︰「仵廣明的哥哥今天一早就去找我,說他弟弟一宿都沒回去,我想肯定是讓你們給抓來了。」
田中一口否定道︰「沒有,沒有,我們抓他干什麼?」
武有宣道︰「昨天你到省zh ngf 不是要把他帶走嗎?你沒抓他難道是鬼抓走的?」
胡三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一早就把仵廣明放走了。原來是怕這位凶神惡煞呀?他上前說道︰「秘書長,我們真的沒抓仵廣明。」
武有宣罵道︰「河邊無青草,不缺多嘴驢!你給我滾一邊去!」他罵完胡三,又對田中說道,「你別以為我好欺負,我打死你就象踩死個螞蟻,最多也就判我兩年徒刑,不信你就試試。」說著,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支小手槍來。
說田中不害怕,那是假的,他心里突突的亂跳,但他必竟受過武士道的燻陶,他覺得不應該給大r 本帝國丟臉,他挺起胸膛,說道︰「秘書長,你打死我,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胡三過來勸解道︰「秘書長,咱們有事好好說,何必動怒哪?」
武有宣說道︰「我是誰你是知道了,可我舅舅是誰恐怕你就不知道了?」他邊說邊收起了小手槍。
田中心想,又來了,又抬出他舅舅了。他說道︰「那是堂堂的滿洲國總理誰不知道啊?」
武有宣道︰「知道就好,你們把仵廣明放了,是吧?下次要是再有這種事情發生,我決不饒你!」他沖隨身帶來的兩名彪形大漢說道,「咱們走!」
田中把武有宣送上了汽車,等車走遠了,他才罵道︰「護犢子的家伙!」隨後,他又吐了一口吐沫。
範麻子只打注sh 了兩支盤尼西林了之後,他的腿消腫了,燒也退了。他渾身抹著獾子油,燙傷也好多了。
又過了二十多天,範麻子的鞭傷和燙傷好的差不多了,他派人找來了二掌櫃的,說道︰「兄弟,大哥對不住你呀,你的好心讓我當成了驢肝肺,還把你關了起來,大哥萬萬沒想到跟隨我多年的高岩禮竟是個叛徒,我真是有眼無珠啊!」
二掌櫃閆盼說道︰「大哥,不用道歉,咱們誰跟誰呀,都是一條戰壕里的戰友,還分誰對誰錯嗎?」
大掌櫃範麻子說道︰「兄弟能原諒大哥,大哥更覺得無地自容了。你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我,大哥心里真是過意不去呀。」
二掌櫃閆盼道︰「听說大哥被捕,我們心如刀絞,便去請教英幫的大嫂,辦法是她出的,要感謝你就感謝她吧。」
大掌櫃範麻子長長出了口氣說道︰「大嫂這個女人不簡單哪,有勇有謀,英幫在她的領導下肯定會發揚光大的。」
閆盼說道︰「誰要是小看了女人,他非得吃虧不可,你說吶?」說完,兩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轉眼間,範麻子的傷全好了,他找來二掌櫃閆盼,說道︰「你派人去消滅高岩禮,留著他終究是個禍害。」
閆盼道︰「大哥,現在的高岩禮不比當初了,他有上百號人了,還有兩挺機槍,彈藥充足,可以和我們分庭抗禮了。」
範麻子問道︰「他在那招的這麼多人馬?」
閆盼說道︰「他的這些人都是原黑龍江督軍吳玉陞的殘部,被他高價招來,這錢是r 本人出的,他的兩挺機槍是江橋炮樓川崎大尉給他的,還給了不少彈藥。」
範麻子道︰「他越是這樣越要消滅他,不消滅終究是個禍害。」
閆盼道︰「是得消滅他,不然他將是我們的最大危害。」
範麻子道︰「你去找胡撓和白相研究一下,看看怎樣才能消滅他們。」
蓮花在屋里看孫子兵法,三首領楊官進來說道︰「大嫂,昨天晚上鬼子偵緝處的夜襲隊夜襲了李村,殺死了二十多人,連跟我們有聯系的村長都被殺了。你看怎麼辦?」
蓮花斬釘截鐵地說道︰「血債血來償,消滅他們這幫害人的豺狼,消滅他們也給那些漢ji n們提個醒,讓他們夾起尾巴來做人。」
楊官說道︰「好吧,我把二哥找來,咱們共同謀劃一下,看如何消滅這幫漢ji n。」
二首領朱敏銘來了。蓮花說道︰「昨天晚上鬼子豢養的夜襲隊夜襲了李村,殺死了二十多名基本群眾,找你來商量一下如何除掉這幫害人j ng!」
朱銘道︰「大嫂,你說吧,我們哥倆听喝。」
蓮花笑了笑說道︰「你可到好說話,你就沒有一個自己的想法?」她見哥倆不吱聲了,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朱銘說道︰「這辦法很好嘛!大嫂有好主意,這是能者多勞嗎?你說是不是,三弟?」
楊官道︰「二哥說的對,大嫂有好辦法,那就得多依靠大嫂了。」
蓮花道︰「你們挑十名武功上乘的弟兄,跟隨我去市里。」
朱銘道︰「這些事由我們去辦吧,大嫂出出主意就行了,還用得著你事事親臨嗎?」
蓮花道︰「不去我不放心。」
楊官道︰「由我帶隊,我帶隊你還不放心嗎?」
蓮花道︰「我放心,不過這些漢ji n也不是泥捏的,而且你們不能用槍只能用刀,這就難了。」
楊官說道︰「二哥得跟我去,他的武功可是一流的,殺人放火樣樣都在行。」
朱銘道︰「三弟,你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
楊官道︰「當然是在夸你,弟弟怎麼敢損哥哥哪?」
蓮花道︰「那好,你們哥倆帶隊去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先聲明,一切都要听從三弟的命令。」
朱銘听了心里有點不太得勁,但又一想,反正去殺夜襲隊這幫漢ji n,管他誰听誰的哪,都一樣。三首領楊官來到了下邊,挑了十名弟兄,然後找了十二條白毛巾,等晚上綁在胳膊上,兔得天黑看不清楚傷了自家的人。
一切都準備好了,專等下午三四點鐘向齊齊哈爾進發了。天剛一擦黑,楊官和朱銘帶著十名弟兄來到了南郊的聯絡處。聯絡處的人見兩名當家的來了,把眾人讓進了後院。三首領楊官說道︰「我們先迷糊一會,十點鐘時招呼我們。」
那人問道︰「兩位當家的不吃晚飯了嗎?」
三首領楊官說道︰「隨便吃點就行了。」
大家吃完飯,都躺在炕上半睡半醒,專等十點鐘去殺那些漢ji 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