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一如既往的乏味鈴聲,再次響起。預示著一上午的課又混過來了。
唐堂所在的高三十一班,就是個普通班,和前四個所謂的特優班不同,他們少了點學生本該有的學習氣氛。其實普通班也是有學習好的,只是一心學習的人少之又少。都是一些半學半玩的主兒,所謂普通的中游學生。鑒于這種情況,高三十一班很不幸的被安排在了,四樓右側走廊的最深處。(J市第二中學的主教學樓一共七層,一二三層是教室。四層是實驗室,和教師們的辦公室,學生處。五六層依然是教室,七層是微機室,語音室等)。
原因是招收高一的新生人數,比預想的要多很多,教室明顯不夠了。于是乎,高三末尾的四個班級被「發配」到,本是放一些舊座椅的空教室去了,還美其名曰作為學長要謙讓新生。而這一屆高三的班級,一共十二個班,所以高三十一班被「光榮」的「發配」了。
蕭天逸一如既往的,和唐堂一起走出教室。「老唐,你不是沒吃早飯餓急了吧,走這麼快,也不等我。」‘覺主’這個外號也只是在唐堂剛睡醒時候,才被調侃著叫的。平時蕭天逸都是叫他老唐的,可以看得出,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是要好。
「天逸,你自己去吃飯吧,我就不去了,瘋子叫我去打球,有人叫囂了,不去那不是顯得咱們怕了麼。」唐堂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想著因為自己的面子,叫兄弟自己去吃飯,心里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
蕭天逸反而笑著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你這家伙厲害的很,一會兒就能解決,等你打完咱幾個再一起去吃飯。」看著兄弟這麼相信自己,唐堂心里一暖。「行,哥兒速戰速決。」周圍下樓的人還有些納悶,這身高不出眾的同學要打球,怎麼兩手空空呢,至少拿個球啊。
卻不知道,唐堂可不是去打籃球,和同齡人不同,他還真就不會打籃球,或許是對籃球沒興趣吧。而唐堂口中的打球,自然是指令他引以為傲的台球…
正說著兩人就已經隨著人流,從教學樓里走了出來。遠遠地,就看到校門口,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在那等著呢。站在左邊的,就是給唐堂發短信的‘瘋子’。
瘋子真名叫杜文峰,唐堂的死黨之一。因為x ng格外向,異常活躍,名字里又有個峰字,所以被唐堂取了個‘瘋子’的外號。杜文峰和唐堂一般高,但卻由于沒有唐堂那麼健碩的身材。略微偏胖的身形,顯得就沒有唐堂個子高了。黝黑的皮膚,一張圓圓的臉上,長著一對笑眼。彎彎的眉毛,直挺的鼻梁,一張菱角嘴,一看就是個能說會道,嘴不饒人的主兒。
此時的杜文峰正嘴里叼著煙,和旁邊的一個比他高小半頭的高瘦同學說著話。看他那手舞足蹈的樣子,配上那時不時露出的一絲猥瑣笑容,估計就沒說什麼好事。再看看那高瘦同學,听得一腦門子的黑線,兩人更加肯定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蕭天逸沖著唐堂一笑說道︰「看看‘賤人’都露出那樣的表情,估計瘋子又說什麼猥瑣的事呢。」「恩恩,走咱們過去听听,看看他們說什麼呢。」唐堂邊說,邊快步的向校門口那兩個人走去,似乎也很好奇他們聊什麼呢。
蕭天逸口中的賤人,也就是那個高瘦青年,和杜文峰一樣,是高三九班的學生,他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任健。听說這個名字是他祖父給取的,老爺子就盼著孫子能夠健健康康的成長,所以取了一個健康的健字。而他父母也希望取諧音,人見人愛的寓意,索x ng就叫任健這個名字了。卻沒注意到,任健這兩個字調過來,諧音就是‘賤人’,結果令任健很是無奈。
其實賤人這個外號,起的還是挺貼切的。一米八二的個子,卻不到一百二十斤。消瘦的身板,說他就剩一身骨頭架子了,一點也不為過。清瘦的臉頰略顯蒼白,薄薄的嘴唇,彎彎的眉毛,略微突出的鼻梁上,架著一個金絲眼鏡。鏡片後面,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給人一種y n柔的氣質。乍一看他的外表,絕對是那種斯文小生的形象。而熟悉他的人,早已經看慣了他時而裝懵懂,時而扮純情小正太,又時而賣萌的形象。所以熟悉他的人給他的評價是,斯文敗類。雖然有些夸張了,畢竟他沒什麼壞心眼。但他平時的x ng格作風,堪比國內拍過的一個電影,《失戀33天》中的男主角王小賤。所以,賤人這個外號算是徹徹底底的跟定任健了。
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又所謂每一個班級里,都會有一個四人幫。雖然不在同一個班,但執著懶散的唐堂,闊綽瀟灑的蕭天逸,外向好動的杜文峰,悶s oj ng明的任健。四個x ng格迥然,卻又甚是投機的青年,在無意間組成了走廊四人幫。只要是下課,四個人就會湊在一起,在走廊里侃大山,追逐打鬧,倒也是逍遙自在。
書歸正傳,因為九班的教室在一樓,所以每次杜文峰他倆,總是比唐堂他們出來的快。當唐堂和蕭天逸,來到杜文峰他們近前時,倒是蕭天逸忍不住問道︰「我說瘋子,你剛才跟賤人說什麼呢,哥兒可是頭一次看到賤人露出這麼鄙夷的神s ,老實交代?」
杜文峰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猥瑣的一笑,說道;「其實也沒說啥,我就是跟他說,我手機里下了一個語音版本的《金麟……》,而且是男女解說版的,嘿嘿嘿。」看著他那猥瑣的樣子,蕭天逸滿是義正言辭的說︰「你自己墮落也就算了,可不能帶壞人家純情小處男啊。」隨後又小聲的說道︰「放學時候復制給我。」
听到蕭天逸的調侃,任健很是羞憤的瞪了他一眼。倒是蕭天逸他們三個,笑的前仰後合的。邊開著玩笑,邊往學校正門對面方向走著。唐堂止住笑聲,很認真的問了杜文峰一句︰「誰跟咱們叫囂了?」唐堂感覺很不爽。
小學的時候,唐堂他家樓下的劉叔,開了間台球廳。介于唐堂的老爸,唐正軍和劉叔是老戰友,所以唐父並不反對,兒子和劉叔在一起。況且劉叔的身手,當時在連隊也是數一數二的。唐正軍也希望兒子能和劉叔學上幾招,以至于平時不會被人欺負。而劉叔或許是因為心里有愧,又或許他確實喜歡這個,聰明淘氣的小家伙。所以平時就對年幼的唐堂倍加關照。不光教會了唐堂身手,和做人,同時也教會了他,打台球…
「喂,怎麼了,唐哥不會是怕了吧,發什麼呆啊。」杜文峰好奇地拍了一下唐堂的肩膀,老神的問了一句。「嚓,打台球,哥兒從來沒怕過任何人。」唐堂自信的說著,然後徑直朝前走去。
此時的他,心理依然懷念著,那段難忘的少年時光。雖然在自己初二的時候,劉叔關了台球廳,離開了自己。當他听老爸說,劉叔的兒子以優異的成績提前畢業,並分到了外地上班,而且還接走劉叔去享福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祝福著劉叔。並且也向自己保證,不管面對什麼事,都要以鋼鐵般的意志,勇往直前,克服所有困難,直到取得最後的勝利。
唐堂從回憶中醒來,抬起頭看到,不遠處住宅樓區。一樓商業門面中,一個很醒目的大牌匾,「匯鑫台球會所」。且,不管你是誰,老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