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是注定是個不甘平凡的一年,汶川地震,舉國默哀,b ij ng奧運會舉國歡騰。雲城也小升初,爸媽拖了關系花了大把的鈔票把雲城從生活了十幾年的小鎮送到了L市最好的學校讀書,S中。雲城的爸媽在X鎮開了一家飯店,生意很好,S中並不是寄宿學校,是走讀學校。雲城爸媽無法放棄在遠離L市中心的小鎮的生意,只好把雲城安排到雲城二伯的公司。雲城二伯的公司和雲城的學校在一條路上,不算很遠,大約兩公里,雲城只需要步行10多分鐘便可以來返。二伯在公司的管理部,只有老總和另外一個叔叔,平時公司基本沒人,所以雲城就這樣被安排在公司定居了。第一晚,雲城睡在公司的娛樂廳的沙發,爸媽和二伯去吃飯了,雲城躺在沙發上,有點恍惚。就這樣———來這里上學了嗎?以後就要一個人生活了。也挺好,這听起來很酷。雲城嘴角翹了翹,在沙發上躍起,他想出去走走。
L市的夜景很美,燈火輝煌,車流涌動。雲城手插兜慢慢的踱著步,他想,這三年,或許會很難忘。嗯,他喜歡這里的輝煌燈火。
夏的熱情讓人無力抵抗。雲城就這樣開始了所謂的異地求學之路。還記得那時候,紀雅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生,留著燕尾短發,戴著牙套。雲城不喜歡她,她有點張揚,不是雲城喜歡的文靜女生的x ng格。
第一次和紀雅說話,是在一天中午的飯空,雲城只記得他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突然又想到什麼便下樓了,上樓想喝水的時候發現桌子上的礦泉水已經滴水不剩。雲城皺皺眉,不滿道︰「誰把我的水喝掉了?」然後紀雅出現了,怎麼回答的雲城已經忘掉了,只記得紀雅在雲城表情很不滿的時候補了一句「放心,我沒對著嘴巴喝,我倒進杯子里喝的。」雲城嘴角扯了扯,瓶子都見底了,現在和對著嘴巴不對著嘴巴還有什麼關系嗎。
現在想起來,紀雅那時候其實挺可愛的。
轉眼,初一已經過去了,雲城已經初二了。孫建通,雲城已經忘記是怎麼孫建通成為那麼好的朋友的了,每天下午放學和孫建通一起離校。偶爾孫建通會去雲城的住的地方玩一會。雲城初二的時候已經從公司的二樓搬到一樓了,有了一個自己的小房間。那時候和孫建通真的很好,雲城成績在班里一直處于中游,孫建通後起之秀在一次考試後竄到班里前十,雲城每臨近期中考試期末考試總是拉著孫建通一起復習,孫建通告訴雲城快速提高成績的辦法就是背誦副科,雲城經過實踐得知,確實很有效果,直到現在,雲城還是指望背誦副科的知識點提分。
男生在一起玩熟了,自然會討論一些屬于男生的問題,比如———喜歡的人。只是雲城暫時還沒這種想法。孫建通告訴他,他喜歡紀雅。然後很不滿得對雲城說︰「我都告訴你了,你還不告訴我啊?你也太小氣了,真不夠哥們。」雲城愣了愣,敷衍︰「我喜歡楚孟東。」
楚孟東是雲城班里一伙男生評的班花,班里班外很多男生喜歡她,雲城隨口敷衍就直接選了這個然後孫建通就開始和雲城商討怎麼把紀雅追到手,雲城坐的座位和紀雅很近,孫建通讓雲城多在紀雅面前提提他,看看紀雅的反映。
說起紀雅。紀雅,好像從初二開始就突然變了呢,變得安靜了,怎麼說,感覺讓人會心生憐愛的那種感覺。這感覺真奇怪。雲城甩甩頭,慢慢在濱河的邊上踱步,雲城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了,有時候心情不好就喜歡不回公司直接逆著走到L市的母親河,銀灣河的濱河大道上踱步,吹著晚風,看著飯後的人們的悠閑。他喜歡這種獨處的淡淡的寧靜。走到很晚才會回公司。
一個並未成年的孩子,不過才14歲,就算公司里的人都對雲城不錯,但雲城還是不適應,沒有歸屬感。二伯公司的老總的朋友都是局長級的,對雲城說話都很和藹,雲城慢慢也深懂一個孩子在外面的世界要去怎樣面對人情世故。因此他並不快樂,他知道什麼時候他該識趣的走開,知道大人們邀請他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應該委婉拒絕,這樣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懂事,不至于厭惡自己。無論在濱河還是在馬路上,雲城看到身邊擦肩而過的一家人融洽溫馨的樣子,就會鼻頭發酸,剛到這個城市的新鮮勁早已經過去,剩下的只是一個人在外地的毫無歸屬的感覺和疲倦。或許說這種感觸不應該在一個14歲的孩子的身上,可是,比雲城更加夸張更加早熟的孩子多了去了。
雲城這時總會看看手機,或者八點或者九點,這時候,爸媽應該正忙的厲害吧。雲城有時候多想,爸媽能像別的家庭一樣,飯後一起散步。深吸一口氣,盡量放空自己,這樣會好些。回到公司已經快十點,推開公司的門,一樓是公司的放雜物的,一條漆黑的走廊,只有雲城住的第二個房間的地方有一個昏黃的小燈泡,散發的昏黃的燈光,在漆黑的走道里,不會給人溫暖,只會給人恐懼。雲城原本住在二樓的辦公區里的休息廳的,偶爾雲城回去二伯的辦公室里玩一會電腦或者有時候在那里寫作業,二伯的辦公室很大,有很多辦公桌,辦公桌的主人都很少來,大概是老總已經把這個公司總部當成私人的聚會場所了,所以不喜歡公司的人員天天堆在辦公室里。雲城喜歡坐在靠窗子的一張辦公桌上寫作業看報紙,直到有一天,在吃早飯的時候,二伯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雲城身邊。
「雲城,問你個事情,當然我不是懷疑你,我是相信你的。所以別有其他想法。」
「嗯,二伯你說。」雲城給吐司涂著果醬,有點莫名其妙。
「是這樣的,你不是經常去我辦公室玩嗎,你坐過靠近窗邊的那張辦公桌了嗎?」二伯雙手交叉放在鼻子下。
「嗯,是的。我經常坐在那里。」雲城想問一下到底什麼事,但是忍住了,他知道二伯一定會說的。
「是這樣的,你做的那張辦公桌是李主任的,她不經常來的你也知道,辦公室里也很少有人。她前段時間收了公司一些員工的黨費,放在中間的抽屜了,沒了。」二伯說到這里,看著雲城的,但是雲城給他回饋的仍是一張古井無波的臉,嚼著吐司面包。
「李主任說辦公室平常不會有其他人單獨進去,而且在你來之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讓我問問你,是不是你缺錢先拿去花了忘了告訴我,如果」
「我沒拿。」雲城淡淡的語氣卻毋庸置疑的打斷了二伯的話。
「嗯,好,我知道了,你別放心里,估計是其他叔叔誰的急用拿走了,我回頭問問。」二伯拍了拍雲城的肩膀,起身離開,帶上門的時候二伯的話再次傳來「雲城啊,沒錢的時候給我說就行。」
雲城听到這句話,靜靜的放下手里的牛n i杯,兩只胳膊支在桌子上兩只手張捂住額頭,被手掌掀起的劉海,顯現出了被劉海一直壓制著的青筋,猙獰突顯。
雲城忽然就想起了前段時間看過的那些北漂的人的心酸的故事,是啊,一個人總是被社會逼著成長,情願與不情願沒人會听,只需要記得的是,一個人在外,難免承受委屈。媽媽每周末在雲城回家的時候都會給雲城做思想工作,雲城的x ng格太直率,不懂隱忍,雲城媽媽知道兒子這種x ng格在這個物y 橫流的金錢社會是會絆倒的。每次都不厭其煩的給雲城灌輸一些如何處理世故人情的經驗。運城知道媽媽的良苦用心,很多事情能壓在心里就壓在心里。大不了就是去濱河跑一跑,累了就不會再有力氣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雲城苦笑一聲,清者自清吧。抓起書包離開公司。
早間七點的城市正漸漸喧囂起來,就如太陽般逐漸散發出的熱情。雲城低頭走著,听不見喧囂,感受不到陽光。當r 光都無法溫暖和照亮你的內心時,你才會感到,什麼才是真正的黑暗。
當這種傷害一次次的的刺向雲城,雲城起初的叛逆的鋒芒不再顯露,他學會了隱忍,他學會了怎樣平靜的去面對去處理。這是生活給人們的磨礪,也是最深的創傷。
在二樓洗漱了一下,雲城熟練的把自己反鎖在樓道,關上自己的房間門,關掉燈,一片漆黑,剩下的是路上的汽笛聲和自己的呼吸聲。把頭蒙進被子里。這樣比較有安全感,並不是不害怕這樣的黑暗,而是習慣了,知道了如何去應對,恐懼自然會淡化。
周末的時候,孫建通開始決定展開對紀雅的愛情進攻。雲城很鄙視的看著孫建通在超市內偷了幾顆紅豆裝進一個信封,孫建通自我感覺良好的對雲城說︰「等紀雅打開信封的時候,看到紅豆自然會明白我的心意。」雲城耷拉著眼皮,「懂屁啊」雲城在心里嘀咕。
因為孫建通的原因,雲城便有意無意的和紀雅接觸,慢慢覺得紀雅真的很友善。真懷疑初一那個是不是和現在的紀雅是同一個人。大約是接觸的多了,孫建通吃醋了?反正雲城不解。貌似是期中考試吧,雲城和紀雅在一個考場。在放學後雲城和孫建通一起回家,雲城對孫建通說︰「今天我在考試休息的時候問紀雅,她覺得你怎麼樣。」
「她怎麼說?」
「她說你還行吧。」
「我給你說啊,那天我和她走對面,我對她笑了一下,紀雅也對我笑了哎。」
「正常啊,她很友善,我今天考完試過去模了模她的頭,她也抬頭對我笑啊。」
「雲城給你說個事」
「啊?」
「以後不需要你在紀雅面前替我說話了,你能離開遠點嗎」
「哦,你吃醋了。」
「才沒有。」
雲城並沒有意識到這段對話的意義。給這段對話加一個x ng質的話,那就叫導火索。
中間的一些事情雲城已經忘掉了,只記得他和孫建通的關系惡化到無法調解的地步,雙方互相看到眼楮都能噴出火來。孫建通x ng格狂傲,雲城x ng格暴躁。一個放學後的下午,雲城和孫建通約場單挑。當時在學校的南教學樓的通往地下室的一個小平台,平台上站滿了班里的男生,雲城放倒了三次孫建通。他和孫建通畢竟以前那麼好,不忍心下狠手。就在第三次放倒孫建通後,看熱鬧的男生起哄散了吧,壓倒x ng的啊,沒意思。雲城拿起外套走向車區,剛走兩步,孫建通從地上爬起來對著雲城的背就踹了一腳。這一腳的意義,就是讓幾乎所有看熱鬧的男生全都深深的覺得孫建通是個小人,在此後的沖突里,站在孫建通身邊的人只有零星幾個。也讓雲城對著孫建通徹底的失去感情。雲城在回公司的路上,思緒飛快的運轉,他可不會白受這一腳。
「你不是喜歡紀雅麼,那她被我追到了你會是什麼感覺?」雲城握了握拳,感覺自己真是卑鄙。
第二次和孫建通沖突,是雲城已經決定追紀雅後的不久。雲城沒有直接表示,而是更頻繁的和紀雅接觸。孫建通找了校外的表哥,中午在上學的時候在校外堵住了雲城,最終是班里的「頭」,給把這事擺平了,下午班主任就知道了這件事,孫建通找校外的小**的x ng質極其惡劣,班主任在班里怒道︰「是男人就單挑,找人算什麼。」雲城那麼一刻真的覺得自己的小心肝被班主任的霸氣征服了。下午放學,被班主任折騰了一下午的孫建通一肚子火,看到歪坐在班主任的椅子上等人的雲城「你現在向我認錯還來得及。」雲城當時就樂了,「你是傻*麼。」
雲城毫無防備的被孫建通一拳打的從椅子上仰下去了。委屈頓時傾瀉而出,雲城和孫建通廝打在一起,當打在一起時被班里的人拉開了,雲城一受委屈眼淚就忍不住(這點雲城也很無奈)。一群同學圍著雲城安慰,雲城脾氣上來了,推開同學尋找孫建通,可惜沒找到,有人說看他去車區了,雲城直奔車去,他要揍他,揍死他媽的。
看到孫建通和沒事人一樣推車子準備回家的雲城徹底失控了,在一伙人的圍觀下,和孫建通廝打在一起,抓住孫建通的頭發把他的頭就向一排自行車後座上磕,雲城失控了。第二天看到孫建通一只耳朵包著紗布來班里,才知道他是有多瘋狂,孫建通的耳朵被他扯開了
自這件事之後,班里人大多耳目渲染了運城和孫建通是因為都喜歡紀雅才大打出手。雲城也不解釋,他需要輿論的效果。孫建通在這件事之後臉面掛不住,不住的掩飾「我因為和雲城很好,才沒對他下狠手,沒想到他這麼不顧舊情,早知道就不留手了。」雲城听說後笑了「他以為咱們都是瞎子麼。」雲城在班里人緣好起來了,孫建通反而成了雲城的墊腳石。雲城偷著樂呵。
半年後了吧,雲城在這半年中成為了紀雅的弟弟相當好的朋友了。雲城心懷鬼胎,他發現了一個讓自己很無奈的事實︰他真的喜歡上紀雅了。竟然假戲真做了。雲城和紀雅在不斷的接觸中,發現紀雅真的很好。紀雅身上的氣質吸引了雲城,恬靜里有一絲淡淡的憂傷,至少雲城有這麼感覺到。他想保護她。雲城覺得時間差不錯了,表白的時候來了!
生活總是充滿了狗血,雲城的弟弟看到哥哥有事沒事抱著手機和QQ上一個叫紀雅的人聊天,一時好奇,等了一個雲城放下手機去上廁所的時候,替雲城就那麼表白了。雲城回來後的臉s 相當j ng彩,當然紀雅沒有答應,很委婉的「你在開玩笑吧」雲城大抵只記得應該是這樣。接下來第二次雲城的表白依然失敗,過程雲城是忘記了。總之在那之後,雲城失去了耐心和興趣。追一個人很累人的,有沒有同感?雲城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畢竟這麼久的去喜歡一個人,被人連續兩次委婉拒絕,會很受傷。雲城覺得他應該去放棄了。
7-6r ,明天就是情人節了,點開空間,雲城發了條說說,內容忘干淨了,應該是「累了」什麼的。點擊了發送按鈕,這樣,就算是放棄了吧。雲城想想這個過程,覺得挺悵然的。隨意撇了撇紀雅的頭像,灰s 的。她什麼時候會看到應該就會懂得,雲城這樣想,剛要點擊關閉QQ的時候,紀雅的個x ng簽名變了,雲城也記不清了,大抵是「你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應該是這樣吧,反正雲城在那一刻覺得全身血液都沸騰了,她點開紀雅的對話框,
紀雅你在對吧?
反復問過好多次,沒人回應,雲城點開一個新的QQ登錄框,登陸了紀雅的QQ,那是大約在一兩個月前紀雅說讓雲城幫她掛Q,把密碼給的雲城,雲城那時候興奮的像個傻子登陸了紀雅的QQ,掃了一眼發現自己的頭像沒有跳動,那就說明紀雅在線不過是隱身的,自己發的消息紀雅已經看了,雲城一面用手機給紀雅打電話,一面看著電腦屏幕,突然雲城就愣了,他以前在紀雅的分組里的備注名稱是很親昵的小名城城。現在變成了雲城。突然雲城覺得他和紀雅的關系一下子猶如相隔萬里。同時手機里也傳來冰冷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雲城頹然的關掉了紀雅的QQ,不知道該去做什麼,也不知道該想什麼。這種失去消息的感覺,簡直能讓人瘋掉。
雲城睜開眼楮,笑了笑,在一起這麼久了,這是第二次這樣對我了。看來真的對我生氣和失望了,關掉電腦,在床上躺下,雲城睡不著,一閉眼都是紀雅。
突然想到了紀雅的閨蜜,李茜。雲城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可他沒有李茜的手機號碼,點開QQ列表,李茜在線!雲城讓李茜看看紀雅的QQ在線嗎,李茜說在線,雲城頓了頓掃了一眼自己的列表,紀雅的頭像還是灰s 的,「你告訴紀雅讓她給我說話或者回短信都行,麻煩了,謝謝。」「嗯嗯,好的。」過了一會兒,紀雅的頭像終于亮了,雲城說,我給你打電話行嗎?紀雅回復,嗯。雲城模起手機邊走邊撥打紀雅的手機,接通了。雲城只記得紀雅是哭過的,他有那麼一刻是感動的,紀雅在意自己。忘記了在電話了說了什麼。只記得最後掛了電話雲城就知道他以後要好好對紀雅。
晚上的時候,紀雅和雲城發短息,算是正式的答應做雲城的女朋友了。雲城開心的很晚很晚才睡著。
這晚,就是2010年的7-6r 。第二天是7-7r 情人節。可是雲城在家里,很遺憾的沒有陪紀雅。
繼那晚之後,雲城和紀雅在學校里也沒有表現出來,依然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雲城上課的時候瞅著紀雅的眼神已經變了,滿足而又幸福。這樣大約過了2個月,雲城的生r 的時候,班里才有人陸續知道紀雅和雲城在一起的消息。
那麼就是這樣,雲城和紀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