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立花澈所說,這里沒有任何光源,遠處的燈光也無法影響到這里。十余次的空間移動,已經讓白井深入了這片廢墟。而她也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能力產生了細微的變化,不是那種不可控的潛意識反應,而是一種類似于被限制的感覺。
錯覺麼……還是說……
白井再次在半空中進行空間移動,這次她拉低了高度。她從口袋中拿出了立花澈給她的夜視眼鏡,然後戴了上去。
夜視眼鏡的呈光度很低,並不會對習慣了黑暗的視覺系統產生多大的沖擊。白井差不多估算了一下,可視半徑在十米左右,這讓她掐滅了在地面上繼續使用空間移動的打算。
身體接觸到地面後,白井就快速地跑動起來。雖說時間很充裕,但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周圍建築物的破壞程度越來越嚴重,她正在逐漸接近那場爆炸的中心區域,那也是她的目的地。
在這種結構遭到破壞而異常的環境中,白井是不敢輕易使用空間移動的。移動後身體的某個部分卡在牆體之類的她也經歷過,即使瞬間再次進行移動也難免受傷,有時候液體或是氣體也會造成這種情況。在十一次元和現實世界間進行切換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幾乎所有能夠移動自身的空間能力者都不會輕易地進行自身的空間移動,白井是個異類。並不是因為沒吃過苦頭,只是不會因為可能會受傷而就不去做,這樣的話就什麼都學不會。但哪怕是使用這項能力最為頻繁的白井,也不覺得自己有著多好的適應能力。
不過,白井在這其中產生了一個設想。移動到固體中的時候沒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但傳送到液體中還是試過的。就比如說洗澡的時候先放滿水,然後直接傳送進去的話,水平面並不會抬高。
也就是說,由身體所取代的那部分體積的水消失了。氣體或許較難分辨但固體在這方面則更加明顯,明明沒有任何損毀痕跡但卻產生了空洞。那麼,消失的那些東西,去了哪里?
十一次元……這究竟是個有著怎樣法則的存在概念,明明和常規概念上的時空截然不同,卻有著相似到近乎同樣的特x ng……既然十一次元與現實空間在空間能力者的能力驅使下能夠j ng密相連,那麼制造出固定連接的可能x ng是存在的……由此,白井衍生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倘若將這連接最大化地增強和集中的話,或許可以她兩者達到近乎重疊的程度。
如果白井沒有想錯的話,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應該是空間系的等級五之境。
學園都市的七名等級五,都在各自的領域站在頂點,他們無法「以非神之軀上听天意」,但在自己所處的那一系中,自身所代表的即為法則。
在空間系能力者中,白井不是最強的,但她能確信自己的能力運用尺度是最廣的。並且她從不會因自己的能力而恐懼或退縮,或許沒有那麼強烈的變強y 望,但她從未停止前進。較為薄弱的不接觸移動物體,白井實際上也在進行研究。能力的實質或許決定了所能行走的範圍,但適當的拐彎興許能夠發現新的道路。白井認為自己到達等級五只是時間問題,這並不是盲目的自信。
所欠缺的只有利用率……以著大量理論為前提的利用率……
更何況……所謂的這次「能力異化」事件,似乎在推動著這一過程。只是那時候的「白井」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這點就不得而知了……人在命運面前是何其渺小,但因為無力就絕望,因為做不到就退縮,這不是白井的風格。因為孤獨而在心中渴求,因為感受得到美好而想要去守護,因為還活著所以就想要繼續存活下去,因為還站著又怎會想過倒下!
世界或許並不美好,但也值得為之奮斗,哪怕只為自己。或許再堅強的人都難免怯懦,但當淚水墜落在地時,握著武器的手卻也不再麻木。
抗爭。哪怕找不到方式,哪怕分不清目前,也要去抗爭。仍然行走在這條道路上,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前進,這是白井心中無可撼動的倔強。
但周圍的建築物根據殘存骨架結構來推測損失程度已經超過百分之八十時,白井明白自己已經接近了目的地。這是何等可怕的景象,也許那次爆炸的威力已經達到了Level-5的程度。
跨過了最後的一部分已經幾乎呈現出地基結構的損毀建築,當初實驗的所在地已然呈現在白井眼前——
……怎麼會……
開玩笑吧……
白井的臉上頓時被震驚充斥,心中就像有一股寒意正在不斷涌出,讓她全身發麻。
那是一棟近二十米高的大樓,沒有任何的生命感,但卻又確實存在于那里,完好無損。
事後重建了麼……不,絕對不可能,要重建應該把這片區域全部翻掉而已,為什麼只重建這個……
還是說……
白井看著大樓表面那層似乎有些朦朧的東西,那里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扭曲感,就像是,就像是……
立花澈從另一邊走了過來,不知道她以怎樣的方式居然比白井更快到達了這里,她轉頭看向大樓,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可別以為這是真的東西啊,雖然它也真的‘存在’就是了。」
立花澈似乎有意在「存在」那里重讀了一下。
「什麼……意思?」
「很讓你吃驚吧,明明是這麼驚人的破敗景象,最中心的建築卻完好無損。其實,在那時這里的確被夷為平地了沒錯,但……你也感覺到了吧,這個建築充斥著莫名的違和和虛假感。明明是已經不存在的事物,卻借由原先存在過的基礎,讓其勉強再次存在,果然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啊。」
「順便一提,這可是那個實驗者自己遺留的最後的‘意志’呢……」立花澈輕聲笑著,那是一種純粹的譏諷,其中再無其它。
----------------
有人說我適合寫巨人,這是在嘲諷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