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獸森林的不遠處,一顆巨大的隕石,劃破長空,帶著長長的火焰尾巴,向萬獸森林墜落。
「轟」只听見一聲巨響。
隕石就砸到萬獸森林的土地上,巨大的撞擊力使天地又一顫。然後隕石砸在土地上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而是繼續深入大地,方向正是那面光滑的牆面。
隕石終于撞在那光滑的牆面,牆面閃光了一下y 擋住隕石的沖擊力,但最終還是就被撞破,隕石進入了牆面後面就沒有聲音了。
在牆面被撞破的那一刻,天地間又迎來了第三次震動,這次的震動比前兩次都要強,山河y 碎,全天下的人在這次震動中狼狽不堪,紛紛倒地,房子嘎嘎做響,差點垮塌,整個天地都為之顫抖。
藍令沐在第三次地震中突然醒來,一醒來就看見一塊巨大的石頭砸落在前面,砸了出一個大坑。接著一個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紛紛砸落,嚇得他東躲西竄,終于在牆壁找到一個凹處,躲到里面抱膝縮緊身體。
「轟轟轟」一塊塊石頭掉落在旁邊,藍令沐嚇得緊閉雙眼,不敢亂動。就這樣過了半個刻鐘後,地震才結束,但仍有石頭落下,他緊緊地躲在凹處,不敢探出頭來。又過一刻鐘,當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了,他才慢慢地探出頭來,躡手躡腳的爬出去,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而旁邊似乎又一件衣服,不過被一大堆石頭砸住。他不敢扯出衣服,如果一個不甚讓石頭松了,就有可能砸到他。幸好周圍沒有別人,所以他心里還是挺自然的。
藍令沐看著旁邊的一塊塊大石頭,不知該往哪走,撓了撓頭。
「過來,過來,到我這來……」一聲來自靈魂的召喚回響在他的腦海里,感覺熟悉又陌生,來自牆面那破碎的光滑的牆面之後。他心中一陣疑惑,想了想,挪動腳步,從掉落的石頭的縫隙中爬向那破碎的牆面。
藍令沐清晰的感到每當靠近破碎的牆面一分時,全身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都異常地活躍。
破碎的牆面後是一片黑暗,暗中似乎隱藏著什麼。站在破碎的牆面上,藍令沐踩著碎石一步步地走進去,當全部融入黑暗時,他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興奮,一反常態,開始大笑起來。笑聲在黑暗中不斷回響,听得出笑聲中充滿了瘋狂與貪婪。
一道耀眼的紅光一閃即逝,藍令沐就消失在這片黑暗之中,只剩下瘋狂與貪婪的笑聲回響在黑暗之中。
「唧唧唧」
兩只調皮的黃雀在樹枝間相互追逐,發出愉悅的鳥啼。藍令沐安祥地睡于樹下,全身一絲不掛。
「唧唧唧」
悅耳的鳥啼聲把他從睡夢中喚醒,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陌生的畫面。他慢慢站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不知為何竟來到了一個神秘而美麗的地方。
周圍大都是樹,這些樹比萬獸森林的樹要小,最高的樹不足五丈,枝叉多樹葉茂密,形狀可愛,與萬獸森林的大樹比頗有點玲瓏小巧的樣子。
他抬頭一看,剛才的鳥啼是兩只調皮的黃雀叫出來的,此刻它們正在樹枝中雀躍。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里?我不是應該在山洞中嗎?怎麼……」藍令沐十分疑惑,這次的經歷他來說太奇怪了,先是被水蛇吞普肚中,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幽暗的山洞,第二次醒來時發現亂石掉落,第三次醒來時發現自已在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地方,其中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真不知道下次自己醒來時會到哪里去。帶著這個疑惑,他開始尋找著出去的路。
已經到白天了,哥哥找不到我一定會著急的,要趕快回去才行。他在心中暗想道。
「唰」藍令沐扒開葉叢,走了出來。
「都找了半個時辰了,還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到底該往那走啊?」藍令沐用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又繼續尋找出路。此時的他再也不是一絲不掛,用葉子編成草裙,遮住自己的下半身。
藍府的廚房里。
「听說小公子在萬獸森林失蹤了,至今生死未卜,你知道嗎?」廚房里,一個中年女人對著另一個中年女人說道。
「怎麼可能,大公子不是陪小公子去的嗎,怎麼會讓小公子失蹤呢?」另一個老女人驚訝地說道。
小公子在萬獸森林失蹤?
一個穿著粉紅s 侍女裙的小丫環在听到這句話後,身子猛然一顫,雙手一陣無力,茶杯從手中滑落,「吧啦」一聲掉在桌子上,茶杯傾倒,茶水灑在粉紅s 的侍女裙上。
小丫環沒有擦拭裙子上的茶水,急忙跑向老女人面前,中間被桌角磕了一下小腳,從小腳上傳來一陣巨痛,但她沒有喊出一句,皺緊眉黛,臉上露出痛苦之s ,忍著痛,顛簸著跑向中年女人。
終于小丫環來到了中年女人面前,抓住她的手。「小公子真的在萬獸森林中失蹤了嗎?」小丫環抓住中年女人的手臂,仰起頭對她問道,語帶緊張與慌亂。
「小瑤,你的腳怎麼了?」中年女人一陣錯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腳問道。
「小公子真的在萬獸森林中失蹤了嗎?」同樣的一句話,在說出第二遍時,透露出的感情更重。
「應該是的,剛才大公子回來就是為了向老爺請示派更多的人手去尋找小公子。」老女人說道。
听後,小丫環臉s 蒼白,甩開中年女人的手臂,慌亂地沖出廚房,朝後門跑去。
「我要去找回小公子,我要去找回小公子,我要去找小公子……」小丫環神s 慌亂,邊跑小嘴邊喃喃道。
「這小丫頭今天是怎麼了?」中年女人感覺一陣莫名其妙。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對著小丫環的漸漸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哎!小瑤,夫人不是叫你拿茶水去嗎,你要去找哪里啊?」可是小丫環根本沒听到她的大喊,一邊跑向後門,小嘴一邊喃喃道,「我一定要找到小公子。」
藍府大廳中,藍令清把如實地情況告訴藍父,包括怎麼遇見龍鼠,怎麼在露營,怎麼醒來後不見弟弟,找也找不道。「父親,我們快派人去萬獸森林尋找著找令沐吧!」藍令清焦急地說道。
藍父背對藍令清,沒有听進他的話,而是呆呆地看著藍家先祖的畫想,嘴里重復著一句話「萬獸林,白獸現,月光夜,淺水旁,少年隱,全族滅,少年起,揮劍間,天下慌。」這是藍家先祖臨死前的預言,藍家後代中會有一人完成他的志願,成為絕世強者,但代價卻是藍家滿門被滅。
良久,藍父才回過神來,轉身看藍令清,緩緩說道,「令清,不用去找令沐了,你找不到他的。就算找到他也只會害了他。一切都是命中準定,我們無法改變的,靜觀其變吧!還有,把所有的侍衛和僕人都遣散回家了吧,我們藍家將迎來一場滅門之災。先祖已有預言,不要妄想改變那只會害了更多的人,去吧,完成之後到後院來,我會和你母親在後院等你。唉!」說完,藍父轉身就走向後院,不知臉上是何表情,遠處又傳來他深深地嘆息。
望著父親消失的背影,藍令清愣在原地,「先祖的預言?」,許久才醒悟過來,「哦,我明白了。」于是轉身去完成藍父所吩咐的事情。
萬獸森林內,一群人從妖帝的宮殿中飛出,為首的正是古銅s 皮膚的大漢,他就是妖帝,蠻龍,而在他後面的則是他的各大妖族族長。
「喂,天機嗎?剛才封印狂魔的方向出現了……什麼你知道,那還不快來,萬一……什麼?隨其自然,不來了?什麼意思?喂,喂,喂……」
天空中,妖帝蠻龍看著手中一塊名叫萬里傳音令的黑s 令牌對話。此時隨著另一邊的掛斷而光芒消散。
妖帝一臉無奈,又向黑s 令牌注入妖法力和一道氣息。不一會兒,黑s 令發出淡淡青光。
「喂,青木嗎?剛才封印狂魔的地方出現了……」
同時,妖治青年手中握著一塊黑s 的令牌,正是萬里傳音令。令牌中傳來妖帝蠻龍的聲音,他對著萬里傳音令說道,「哦!如果這事發生在一百年前,或一百年後的話我還能去。可是我現在正是修煉的重要關頭,就不能過去了,你自己解決吧!」說完,收起令牌。
看著手中再次變黑的珠子。妖帝蠻龍感到一陣無語,之後便是一陣爆怒,手一握,令牌在手中化為飛灰,破口大罵,「草!什麼跟什麼嘛?天機你這個老鬼,青木你這個偽君子?當初對付狂魔時約定三人一起,此時又讓我一個人自己辦。哼!一個人解決就一個人解決。」
很快,蠻龍帶著各大妖族族長來到了界河的地下,當年封印狂魔的地方。只見封印已經被破,原地只有一地的碎石。
再次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另一塊萬里傳音令,注入妖法力和天機鬼王的氣息。
蠻龍對著令牌說︰「喂,天機,我來到當年封印狂魔的地方了,當年我們三人聯手結下的封印被破了,這里只剩下滿地的碎石頭,而封印之地內什麼也沒發現,怎麼辦,是不是狂魔逃走了……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在哪?……千里之內,藍府,哦,我去找看下。」結束與天機鬼王的對話,妖帝蠻龍有了追查的方向,就準備帶隨從而來的一行人離開。
「妖帝陛下,臣在此感覺到同類的氣息,想去查看一二,可否留在這。」一行人中,一個白衣白發的男子站出,向妖帝請示道。看他的眼神盯著妖帝看都不低頭,不眨眼就知道就算妖帝不答應他也會留下,請示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準。」妖帝看了他一眼,面無變情地說道。
再說到藍令沐,他一個人在這片神秘的森林中轉了半天,暈頭轉向,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但一路上也沒什麼危險,都是一些可愛的小動物,讓令沐玩的不亦樂乎。森林中各類植物生機勃勃,隨處可見鮮花野草。正當他玩累了打算坐下休息時,一個聲音吸引了他,那是藍父的聲音。這讓他大喜過望,以為藍父來找自己,顧不得休息,趕緊朝聲源地跑去。
「妖帝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來此所為何事?」藍父一拱手,語氣恭敬地問道。
「哼!所為何事?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費話少說,交出狂魔分魂轉世之人,我就放過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嘿嘿,我就把這座城夷為平地。」一個粗魯的聲音傳藍令沐的耳中,語氣中似乎隱含憤怒。
狂魔分魂轉世之人?藍父大吃一驚,身子微微一顫,讓人微不可覺。強忍著心中的震驚,藍父繼續說道,’「妖帝大人說笑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所說的狂魔轉世之人是誰,再說狂魔不是被天機鬼王大人給鎮壓得魂飛魄散了嗎,怎麼還會有分魂轉世之人呢?還請妖帝不要借口濫下無辜,饒過城中的百姓吧。」藍父依然恭敬地說道。
藍令沐听了父親的話感到一陣氣憤,從那粗魯的語氣中,听出了濃濃的威脅和不善,這分明就是故意威脅。心中不由得為父親擔心起來,從雙方的對話中似乎那粗魯的聲音能輕輕殺死自己的父親。他加快腳步,一路上磕磕踫踫,小腿和手臂都刮出一道道青痕。
在他的一番辛苦下來終于到聲源地,可是一看並沒有父親熟悉的身影,眼前是一個碧潭。碧潭十分清澈潭,大致呈圓形,周圍稀稀疏疏地一叢叢野草,還有幾只小兔子。此時,它們被潭中發出的聲音所嚇向林中逃竄。
碧潭中出現一幅畫面,畫面顯現出藍父的身影,而在他的對面的空中有一群人,正居高臨下的對他說話,剛才說話的就是為首的黑s 大漢,妖帝蠻龍。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狂魔轉世之人是誰?」藍父一臉困惑,但在他心中已大概猜出,妖帝要找的人正是自己的小兒子,藍令沐。
「你不知道?那好吧,我告訴你,你有一個兒子,出生時血光滔天,他就是狂魔的分魂轉世之人快把他交出來,要不然我就屠城。」蠻龍一臉殘酷地對藍父說道。
「令沐是狂魔轉世之人?」即使在心中已猜出答案,但從妖帝的嘴里說出來還是令藍父感到一陣驚訝。突然想起藍令沐出生時紅光降臨,而狂魔的魔法力也是紅s 的,頓時讓藍父一怔。
在藍父旁邊的藍令清也十分震驚,他雖然知道弟弟初生的異象,也知道弟弟會給藍家帶來滅門之災,但他沒有想到,弟弟竟然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
城里的百姓听到後也十分震驚,誰都知道狂魔是一個最大惡極的人,如今藍府的藍令沐竟然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所有人听到後都十分震驚,不過最震驚的人還要屬身為被眾議論的藍令沐。
「我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這怎麼可能?」在震驚得一陣無語後,藍令沐開始哈哈大笑起來,自己最仰慕的狂魔,而自己就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這讓他有一種從地下飛到天上的感覺,但很快又從天上掉到地獄了。
我是狂魔分魂的轉世之人,而妖帝是為我而來的,他要殺了我。我在這里,父親是不可能把我交出去的,那麼妖帝不見我就會把父親母親還有哥哥殺掉,整座城也會被夷為平地。怎麼辦,怎麼辦?
無助的藍令沐身子一軟,癱坐在碧潭的岸邊。以前他希望自己是狂魔轉世,如今他又不希望自己是狂魔轉世了。這個身份替他召來了殺身之禍,禍不在自己的身上應驗,而在他的親人身上應驗。
「對不起,妖帝大人,令沐不在家,就算在,我也不會交給你的。」藍父動作依然恭敬,他已經做好了一死的準備。
「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妖帝蠻龍大手對著城西一揮手,滔天的妖法力一出,瞬間城西就變為一片灰燼,城西的百姓全部死光,連尸骨都不留。
「你!這不關城中百姓的事,你怎麼可以濫殺無辜?你就不怕人皇大人追究嗎?」感覺到城西變為夷為平地,藍父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捏了一下,臉上怒s 強忍的發紅,雙眼肆無忌憚的直視妖帝,一雙眼楮y 把妖帝殺死,如果他有那個實力一定毫不猶豫地殺死妖帝。
一手讓城西化為灰燼,妖帝仰天大笑,「哈哈哈!人皇?估計百年後他才能出來溜達,現在嘛,不行。況且,我這還是他授意的。」話到最後一句他突然聲音壓沉聲音對藍父說道,好像在告訴藍父,他們的人皇也是這個意思。
突然間,妖帝看見了藍父看向他的眼楮完全沒有尊敬,而是**果地直視他,這讓他就勃然大怒。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這個小小的人類竟然也敢直視我。那麼這就是代價。」話未說完,妖帝大手一揮又把城東移為平地。
「啊!」眼見城東有被夷為平地,藍父目眥盡裂,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怒,對妖帝大吼一聲,藍光一閃,一把藍s 長劍出現在手中,不顧一切地朝妖帝斬去。
「哼!不自量力。」妖帝對著飛斬來的藍父隨手一甩。
藍父感覺到一股不可反抗的力量打在他的身上,讓他身子一震,在空中吐了一口血,倒飛向地面。
藍父狼狽的落在地上,連退數丈,步步一深坑,最後一劍插入地下,才停住了後退的腳步,停在藍令清一丈之前。
「咚」藍父雙腿一陣無力,單膝跪倒在地,藍令清見狀急忙趕過去扶藍父。
「咿呀。」就在藍令清向前時,一聲房門拉開的聲音響起,一個美婦從他身後的房里跑出來,法力加身,先藍令清一步來到藍父身邊,扶起藍父。
「我不是叫你別出來嗎,你干嘛還要出來?」藍父被美婦扶起後,臉s 微怒,對著美婦說道但語氣中還夾雜愛護。
「每次都是一人獨自面對,今天的大難就讓我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並肩作戰吧。」美婦抓緊藍父的手,表明自己與他患難與共。此美婦就是藍母。
妖帝不屑地看著藍父,猖狂地笑道︰「哈哈!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介離境界也想接近我,我放出的帝氣就能把你給捻死。」
藍令清看著妖帝猖狂的樣子,忍不住要沖向前去,可是藍父卻攔住了他,搖了搖頭。向前走了幾步,一臉淡然,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要人沒有,要命三條,我們一家三口都不是怕死之人。但你們記住,今r 的恥辱他r 我兒令沐一定會替我們討回,替城中的百姓討回的。而且是十倍,百倍地討回。」說完,藍父退回原來的位置與藍母和藍令清並排在一起,沒有再看妖帝一眼,轉身抱住妻子,以神識與妻子兒子交流。
「哼,你們不說,難道我不會用搜魂術嗎?」妖帝的話傳到藍父藍母耳中,他們微笑地閉上了雙眼,臉上洋溢著幸福。忽然他們的眉心顯現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銀片,銀片一出現就發出耀眼的銀光。
銀光出現的一瞬間,妖帝和他身後的人都為之震驚,一個名字出現在他們的腦海里︰銀印天華。這是狂魔創出的一種自殺術,施展此術的人銀光在發出的那一刻就注定會死亡,當銀光消失之時就會魂飛魄散,**湮滅,化為一縷煙。銀光一閃比眨眼還快,原地在無藍父藍母,只有兩縷煙,風一吹就什麼也沒了。
「不。」
撕心裂肺的一吼從藍令沐的嘴中發出,眼淚如決堤般奔涌而出,一顆顆如鑽石般的眼淚滴滴滾落在草地上,打濕身下一片土。哭泣中,他身體不停地顫抖,雙膝跪地,雙手撐地,撐起無力的身體,握緊拳頭,手中還緊緊地握著草和泥土,拳頭因為握得太用力而發紫。
「令沐,你要記住父親的話,不要讓我們在九泉下死不瞑目。」藍令清張開雙臂,坦然地仰天天空,施展出銀印天華,眉心銀光一閃,就要化為一縷煙。這時一把不知從何處飛出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穿藍令清的身體,而後消失。可是,銀印天華是一種極霸道的自殺術,沒有因為那一劍的停止,銀光一閃之後就化為一縷白煙,白煙在空中慢慢飛升,最後一點點消散在天地之中。
「不,不要。嗚嗚嗚……」
藍令沐帶著哭腔,用沙啞的聲音竭力地嘶吼著,但是卻沒有什麼用處。藍父藍母為保護他,不讓妖帝用自己做要挾他的理由,毅然選擇自殺永遠地離開了他,哥哥繼父母之後也離開了。
心真的好痛,仿佛一種很重要的東西從身體里強行抽出去,空虛中又帶有一陣刺痛。
森林里一片安靜,一池碧潭恢復原來的平靜,微風吹過,激起兩三點漪淪。一個憔悴的人坐在潭邊,雙手抱膝,把頭埋進懷里,空氣中隱隱听見抽泣聲。
藍令沐坐在碧潭邊,一直在抽泣,往昔的一幕幕在此刻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戴著面具很不舒服吧?現在沒外人可以摘下了。」哥哥滿臉愛惜地對他說。
「嗯!」
「令沐,等你也長大了就能像你哥哥一樣可以出去打出自己的道路了。」藍父模著他的頭,滿臉慈愛地說道。
「如果長大後就不能見到父親母親大人,那麼令沐寧願永遠都不要長大。」藍令沐一臉天真。
「令沐永遠都不離開娘的身邊才好,來,讓媽媽好好抱一下。嗯,令沐又長高了。」藍母抱著著令沐笑道,藍父也在一旁呵呵地笑。
……
想到最後,所有的溫馨畫面都破碎,一個古銅s 皮膚的大漢出現在腦海里。
藍令沐抬起頭,一雙眼楮看向平靜的碧潭,眼瞳露半,氣勢在一瞬間變幻,一股強大的殺氣散發出來。
「妖帝……」
腦中中的妖帝又吐出兩個字,人皇。
「人皇……」殺氣又濃郁幾分。
「哼!」一聲冷笑從喉間發出,藍令沐緩緩站起來。左眼眶中一滴血淚在他站起的時候流出,劃過劍龐,從下巴滴落下來,落到一棵小草上,又壓彎草,滾落到地上,融進土里。誰都不知道,一顆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地埋在一個少年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