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回到學校的第一天就出了大事。
按照規定,每個學期的期末學校就會通知大家在某一天回校注冊,交下個學期的學雜費。那個時候張進一心想著養好傷準備去廣州參加選拔賽,哪里會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
可是,他認為是小事,別人可不這麼認為。
回到教室,張進發現自己的課桌被搬走了。所有人都坐下,剩下他一個人站在最後面。
「你的課桌和椅子不見了?」程志高見這個問題多多的家伙又不知道惹了什麼事,連課桌都被學校沒收了。
張進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先拿這張椅子坐著吧,是不是還沒注冊?以往沒有注冊的都會這樣的。」
「啊?好像是!」張進走上講台,驚訝的看著他。
「那你快先去注冊,這里沒有你的事!」
張進悻悻的往總務處走去,心里不斷的咒罵著定下這種狗屁規定的人。如果真是要耍狠的話,干脆把學籍都給我注銷掉算了。
總務處只有一個瘦瘦的中年女人,張進輕輕的敲了下門問道︰「請問沒有注冊的是不是到這里注冊?」
惱火歸惱火,張進也知道這些人要不跟他們客氣些,事情可能還辦不下來。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幾乎讓他吐血,那婦女抬頭用一種無法表達的眼神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似乎很不耐煩的努了下嘴,很不情願的說道︰「沒空,等一下再說!」
張進很有一種要沖過去當場把她撕成碎片的沖動,可是他還是只能壓下滿腔的怒火,毫不客氣的找到一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婦女終于忙完手頭上的活,準備收錢了。張進發現她又用那惡毒的目光刮了過來,知道她忙完了,便站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跟所有人都有仇,看人的時候總是用惡毒的眼神,好像整個世界都與她為敵似的。
「哪個班的?什麼名字?」
「高一(1)班,張進。」張進見她無禮,答得也毫無感情s 彩。
「先交五十塊手續費!」
「為什麼?憑什麼要多交五十塊!」張進十分不解。
「為什麼?我還沒問你為什麼你反倒先問起我來了!放假前注冊的時候你為什麼不來交錢?」
她的聲音里仍舊充滿了不屑,張進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反唇相譏道︰「家里困難,沒錢交,行不行?」
她的臉s 當即變了,反問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審問犯人麼?」
張進心里的怒火早就被點燃了,不過他還是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你什麼態度我就什麼態度。」
「你……」老婦女被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旁邊兩名也在等著補注的同學心里暗樂,心想︰你也有今天啊!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怎麼回事?」一個肥大的身軀讓整個辦公室都變暗了,眾人回過頭去,正是總務處的主任兼訓導主任周如斯。
「這…這個高一(1)班的學生現在才來注冊,還蠻不講理!主任你來的正好了,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誰啊?你?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之前不注冊現在才來?」周如斯做出一副很威嚴的模樣,仿佛天下唯他獨尊一般質問著。
「哼!」老婦女見救兵及時降臨,又有了底氣,y n陽怪氣的說道︰「他說家里有困難喔!可是卻沒有付主任批準的條子~還像審問犯人一樣質問我!」
張進見她把白的說成黑的,只是在一旁冷笑著,什麼都沒有說。
他知道,跟這些人說了,也是白費力氣。
「什麼?!!」周如斯煞有其事的大喝了一聲,把老婦女都嚇了一跳。
他瞪著張進,伸出他肥胖粗短的手指,點了點張進大聲喝道︰「叫你家長來!」
張進跟他怒目相視,一字一句,抑揚頓挫的說道︰「請家長可以啊,可是你沒有資格見他們!」
說完,他冷笑著,大步邁出了總務處的辦公室。
「你……你給我回來!」周如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張進離開的方向,一雙死魚般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
只是,回答他的,是張進堅毅的背影,和那永不低下的高傲的頭顱。
「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我報到校長哪兒去,看他還狂不!」周如斯氣得聲音有些顫抖了,這麼多年來,哪個學生不是被他整得服服帖帖的?就算是最調皮的學生,見了他都像見了鬼一般繞道而行,哪里見過張進這麼不識抬舉的!
「高一(1)班的,叫張進。」老婦女迫不及待的答道。有些人還真是不知道什麼心理,本來毫不相干的人,他們偏偏想要把別人往死里整。好像那樣會讓他們比較有成就感、或是會讓他們更加不可一世一般。
他們不知道張進,並不代表校長不知道張進。
「南悅市中學生籃球賽冠軍加最佳球員、高中聯賽廣東賽區選拔賽冠軍加最有價值球員(MVP)獎項、父親張世杰,M公司中國區副總裁(世界連接器產量第二的跨國公司);母親楊穎,南悅市婦聯主席、市委常委委員、市人大代表……」
王校長查了一輪張進的資料,額頭上頓時布滿了冷汗。
這樣的一個人,周如斯這個笨蛋居然說要請他的家長來,那不是明擺著找死麼?
「怎麼樣?王校長!」周如斯還像哈巴狗一樣低眉順眼的看著王校長,等待著他的處理決定。
「你自己看!怎麼辦、怎麼辦!你除了會說怎麼辦還會不會說別的?他不就是遲交學費而已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人家真的是有什麼事忘記了或者耽擱了呢!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居然跟一個小孩過不去!你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麼?要是這個張進把這件事跟他家長一說,我們學校這臉往哪兒擱啊?」
周如斯看到張進的資料,不禁汗如雨下。
張進霸佔了將台上老師的椅子,在最後一排坐了一整天。期間程志高問了他幾次注冊的事,正納悶的張進總是板著臉一言不發。
大家都知道張進的臭脾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跟那幫脾氣更臭的人發生了什麼矛盾,見他黑著臉,誰也沒敢去招惹他。
「小狐狸,你的課桌還沒空運過來?」葉鸞滔試探x ng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被姓何那個腦殘的老婦女搬走了!還有,周如斯那個王八蛋明明是周敦頤的後代,還老喜歡在開會的時候諷刺湖南人,總是‘湖南佬’長‘湖南佬’短的……我就沒見過這種連祖宗的文化都不知道的人能為人師表的!那頭肥豬,還說要見我家長!」張進一肚子的氣吐出來,終于舒服了些。
葉鸞滔見他說得興起,根本沒敢搭話,生怕被他一拳回過來那就吃了大虧了。
「不管他了,正好老子也不想讀了,不讓我注冊就退學!」
大家都回過頭看著翹著二郎腿坐在最後一排的張進,他雙眼冒著火的樣子也挺嚇人的。
這時,程志高在窗外的走廊上喊了張進的名字,示意他出去。
張進心知肯定是那頭肥豬把事情告到班主任那兒去了,又要出去應付一下,不過現在就算是玉皇大帝親自來說,他也不會賣面子的。
看到程志高一臉焦急的神s ,張進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不過他卻假裝毫不知情,等著程志高開口。
「張進,你注冊的事情校長幫你解決了,這是發票。你把錢交給我去辦就行了,課桌和課本等下會有人幫你搬上來。」
張進有些意外的看著程志高,接過他遞過來的發票,看了一眼,是真的。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突然出現了專機,不過既然辦妥了,也就不用再去跟那幫生活在下水道的垃圾廢話了,這樣更好。
張進掏出錢交給程志高,疑惑的看著他問道︰「老師,是你幫我說的情吧?」
「沒有啊,剛才校長親自給我打了電話,然後周主任就把發票送過來,交待了我這件事。到底出了什麼事啊?為什麼遲交了學費?是不是跟家里鬧翻了?」
「沒事,只是忘記了而已。」張進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一聯想到程志高所說的家里,他又猜到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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