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嘆 第五章 苟延殘喘

作者 ︰ 尚傾風

()柱子自知凶多吉少,但肩負深仇不得不報,于是硬托著受傷的身子發足狂奔。那修士的能力柱子也見識過,高出柱子數重,追上來只待時間問題。卻說那修士斬了劉先生,不等後面蒙面三人,獨自往柱子逃命的方向追去。

柱子沒走官道奔雲鎮,而是出村子後直接向林子奔去。柱子知道到雲鎮後,修士恐眾目睽睽必然不敢動手。可是自己能在修士追上之前到達雲鎮嗎,答案是否定的。于是柱子直走樹林,想借樹林草木叢生遮擋視線,也好與修士周旋,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柱子右臂新斷血流不止,雖然有草木之便,卻甩不了那修士。幸好修士要沿途察看血跡走向,時走時停,加之柱子拼死狂奔,才沒有馬上追上來。但就算如此,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終于在狂奔了兩個時辰之後,修士遠遠地看見了柱子狼狽的身影。于是嘴角一揚,右腳猛踏地而起加速向柱子奔來。

「小子別費力氣了,今r 你逃不掉了」修士邊追邊喊。

柱子也早已發現了那修士,奈何狂奔許久已經竭力,加之流血過多,頭昏眼花。再想加速已經難上加難,若不是意志堅強,誓報血仇,恐怕早成劍下亡魂了。柱子跌跌撞撞向前奔去,而那修士幾次起落已然追上,兩者相距不足百米。

修士腳下再用力,幾個起落便追上了柱子。他手中長劍一揚,田海真氣直轉全身,瞅準柱子後心猛然一個斜披。柱子見對方揚見劈來,強扭身體向一側撲去,但奈何修士劍速太快,根本躲閃不及。只听嚓的一聲,柱子的右肩膀被劃出道血口,這還是柱子躲閃的結果。

柱子被砍中撲到在地,來不及管傷口,便一個前滾,站起身來,背對著身後的樹木,雙眼怨恨得盯著眼前的修士。修士見又一劍沒能殺死眼前的小子,不禁有些錯愕。

「小子,不簡單啊,幸好派得我來,不然,憑那幾個殺手,真可能搞不定你啊。」修士開口道,但卻看不出任何重視,滿臉的輕松。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殺我全家及村民!」柱子對修士的話充耳不聞,厲聲問道

修士看見柱子泰然的神s ,不禁生出些許佩服,不過也被瞬間壓下心頭,這一點點的英雄本s 在任務面前不足一哂。心想「這小鬼,自知必死不求饒反質問,其心智極高,今天必須保全萬無一失不能給他翻身機會,r 後必為大患」。

「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是罪’,你身上有樣不該拿的東西,還請你交出來也省得你我麻煩。你看如何?」

「東西?什麼東西?就為樣東西你們就要屠戮整個村子?」柱子被這種理由震驚了,這是怎樣的蔑視生命啊,心頭涌起了熊熊怒火。

「一塊玉佩!交出來吧,我放你條生路,否者你必死無疑,你看著買買如何?」修士完全以一種狼遇到羊的輕蔑,因為柱子實在沒法令他重視。

「生路?連無辜的村民都能殺,能放我生路?」柱子滿臉冷笑,冰冷的說。這人說的玉佩他從來沒見過,如果真有,一定是在劉先生臨死之前扔個他的包裹中。他沒時間想這一切是為什麼,劉先生跟自己有什麼關系。現在要想盡辦法活著離開。

「好!好!好!要東西是吧,我給你。」說著從懷里掏出個包裹向一旁的叢林中扔了出去。修士見狀,急速向包裹奔去。柱子在扔出包裹的剎那轉身狂奔,當修士撿起包裹,柱子的身影已經離得遠了。修士慌忙打開包裹,發現里面除了兩個饅頭之外什麼也沒有,他憤怒的將饅頭扔在地上。提起滴血長劍,轉身向柱子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速度比柱子還要快很多。

兩人一追一逃,在林間跳躍奔行,然而柱子一來深受重傷二來確實實力不濟,眼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突然,樹木盡去視野開闊,原來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只有萬丈深淵阻了去路。

柱子立即扯住步子,險險停住腳下,沙石紛紛落向深淵。柱子探頭向深淵望去,只見源下霧氣彌漫,不知深淺。這一駐足,修士自然一躍趕上,迫近柱子封住去路。柱子知道今天必然葬身此處,雖然忿恨但是無計可施,然而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于是回過頭來,收起了之前先前焦慮的神s ,轉而泰然。

修士見到前面無路,嘴上露出戲謔的笑容,幾個閃身來到柱子面前,輕蔑的說︰「小子,跑啊,我看你能跑哪去?敢耍我,之前還想放你生路,現在嘛哈哈,你求我也不行了。我要一刀一刀的宰了你。哈哈哈哈……」說完猖狂的笑了。

「哈哈哈哈……」柱子听了修士的話,也仰頭大笑起來。

修士听到柱子的笑聲,收住住了自己的笑容,轉而惡狠狠的說︰「小兔崽子,你死到臨頭有什麼好笑的。」修士被柱子這笑弄得莫名其妙,不禁怒火上涌。他更願意相信這是柱子對他極大的蔑視。

這修士叫陸一庭,在門派中就屢屢受氣,好不容易得個任務,卻這麼無聊,那些村民甚至都沒用他動手,窩了一肚子的郁悶早被柱子的笑聲升級成慍怒。‘非將他分尸不可。’一念及此陸一庭的嘴角不禁上揚,y n冷的笑容透漏了森森殺氣。

「我笑自己大仇不能報,仇人在前而不能殺。」柱子的眼楮已經血絲彌補,凌厲的目光盯著對面的修士一刻不放松,像只狩獵中的獵豹。陸一庭往後的r 子里總能想起這雙眼楮,這眼楮每每令他心悸,可他實在找不出一個弱小的存在對自己的威脅,何況他認為他早已尸殖腐朽。

「先前你一刀未殺死我,也知道我不是普通庸人。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要東西便來取吧。」說完不等修士答話,猛的向後一躍,飛身跳入懸崖。陸一庭見了,也躍向空中,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柱子向深淵落下,于是反身插劍入崖壁,掛于淵上。

原來柱子腿力極強,拼命一躍百米有余,直奔淵下。他雖然能力更強,奈何人于淵上無處借力,奪了柱子的東西也是同歸于盡的下場。如果柱子是個普通人,這次陸一庭必然凱旋而歸。他雖然知道柱子有點實力,但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個鄉下小子居然有這種狠勁。

其實這陸一庭也是初入門庭,不過第一境坎境初期而已,不然在門中也不會被人嘲笑。雖然強過普通武者數倍,卻也沒什麼特殊能耐。修氣九境前三境旨在提升修士體魄,鞏固二海。不能到達飛劍天地,往來無物的境地。只有突破第三震境到達第四巽境才算進入真正修士之列,能以氣御物,縱氣外放。

到中境更能以自身真氣溝通天地,使內外相同循環,能久御劍而氣不衰。這些柱子自然都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向淵底跌落,眼看九死一生。

「若天不亡我,天涯海角誓殺你等,如渝此誓天理不容!」柱子身向深淵,血指蒼天,嘶吼著立下重誓。絕壁和霧靄盤結著這怒吼,聲聲入耳久久不息。

頃刻間,紫電狂舞雷鳴震耳。陸一庭看著柱子消失的身影,莫名的打了個寒顫。更面對漫天的紫電雷鳴的異象,震驚無比。

「原想派我來確保萬無一失,誰料此子似有奇遇,莫不是天不亡他?」陸一庭這般想著,便有些心悸。後來這種莫名的心悸時常糾纏著他,到死才得以解月兌。

陸一庭透過彌漫的霧氣,隱隱約約能看見柱子急速縮小的身影,無法確定柱子的生死,想來是凶多吉少了。他沿著絕壁向雲鎮方向走去,想就霧氣淡薄處看看這絕壁的虛實,因為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東西還沒到手。可他無奈地發現,這處絕壁似乎是個裂開的山澗,處處深不見底,令他不禁咒罵自然的鬼斧神工。陸一庭只是個資質平平的人,在宗門外門中混了好些年,最近終于跨進修飾行列卻已經四十了,可惜這世界強者為尊,他在門中根本得不到尊重。這次門中派他來就是想掩人耳目,做成江湖屠殺的樣子,何況這種毫無招架之力的平民,也用不著門里強者出面,可是這任務還是出了紕漏。陸一庭這幾十年過得渾渾噩噩,根本不了解修真界的事,甚至這處赫赫有名的絕壁都未曾听說過。

‘看來只能回門,請高手入山一探究竟了’可是一想到沒完成任務的懲罰,陸一庭就渾身刺痛,頭皮發麻。

柱子一路急速下墜,控制不住,崖壁竟然無樹木草藤可抓。無論意志多強,面對如此必死的局面也無濟于事了。柱子手臂的流血實在過多,又求生無望,意識便開始模糊了起來,漸漸地昏迷過去。就這樣柱子的身子像風中的柳絮無助的飄落下去,越來越快,越來越深。

忽的,柱子的身體撞破淵中雲霧,深淵下的情景瞬間明朗。淵下樹木參天,草木叢生,河流蜿蜒曲折,儼然自成世界。在這萬丈之下,r 月不透的地方,有如此之境,確實令人驚異。

柱子此時正向一處潭水跌落,然而從如此高的地方墜下,一處潭水又怎能給予足夠緩沖呢。最後柱子還是免不了撞于潭底,骨肉齏粉而死。

萬丈之高,須臾而至。只听「撲通」一聲柱子落入譚中,潭水四濺,高及十尺,柱子注定命喪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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